第778章 締結同盟!葫蘆屋無上限支援秦津藩!【5100】
木下琳說完了。
道場內外又一次被寂靜包圍——更準確的說,是變成因極度震驚而凍結的死寂。
青登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瞧眼前的這位老嫗了。
這位老嫗不僅是“隱世劍聖”木下源一的家屬,而且還與“永世劍聖”緒方逸勢有着不淺的聯繫。
這是多麼可怕的人脈啊!
當然,相比起“木下琳與緒方逸勢相識”,還是當屬她方纔所說的“緒方逸勢歸納、定義了‘勢’”、“緒方逸勢能夠自由地控制‘勢’”,更讓青登感到驚訝。
緒方逸勢歸納、定義了“勢”——對此,青登雖感詫異,但也能夠理解。
第一個提出併發揚“勢”這一概念的人是誰?
對於這則疑問,武道界一直是衆說紛紜。
其中,最主流的假說之一,便是緒方逸勢。
既然要研究“勢”、定義“勢”,那麼最重要的條件,就是要先成爲一位能夠釋放“勢”、感應“勢”的頂尖強者。
若論實力的高低、“勢”的強弱,誰能比得過“永世劍聖”?
木下琳方纔的話語,算是確認了“緒方逸勢乃‘勢’的開發者”並非假說,而是確鑿的事實。
僅僅只是釋放出“勢”,就能使絕大部分人因難以承受壓力而昏厥過去——對此,青登也能夠理解。
畢竟他自己就有過類似的親身經歷。
如今的他,每當放出“勢”來,就能使普通人感到渾身難受,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意志力稍差一些的人,甚至會連站都站不穩。
即使是意志堅定的強者,也會不可避免地遭受影響。
剛纔的的戰鬥,就是最好的佐證。
如果是在尋常時候,以片倉隆信爲首的葫蘆屋羣英都不是欠缺體力的人。
然而,就因爲青登放出了“勢”,加劇了他們的體力消耗,所以纔會這麼快地露出破綻,使青登得以一一擊破。
只要青登再繼續錘鍊自身,假以時日,他的“勢”也能夠達到“震暈他人”的境界!
可是,隨心所欲地控制“勢”、將“勢”集中起來,然後瞬間爆發而出……老實說,對於這種能力,青登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究竟是要怎麼做,才能夠如臂使指地掌控“勢”?
莫說是理解了,他連半點頭緒都沒有!
這就好比是讓他憑自己的意念去操控其臉頰上的絨毛——這怎麼可能啊!
木下琳是白手起家、建立了葫蘆屋這一龐大商團的奇女子。
像她這樣的豪傑,不像是那種喜歡吹牛、熱衷於信口開河的輕浮之人。
所以青登並不覺得對方是在唬他。
多虧了木下琳的講解,對於緒方逸勢和木下源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兩位大人物——青登有了全新的理解。
單就個人貢獻而言,緒方逸勢和木下源一確實擔得起“劍聖”的美譽。
一個開發了全新的呼吸法。
另一個則是明確了“勢”的概念。
在木下源一之前,呼吸法只停留在“平心靜氣”的階段。
至於緒方逸勢就更不用說了,他使人類的武道研究水平更上了一個臺階。
青登忍不住地心想:
——這倆人該不會也是擁有外掛的穿越者吧……?
正當他仍沉浸在思考之中,無法自拔的這個時候,木下琳忽地打破了靜謐:
“哎呀,不好,我們似乎有些跑題了。”
“讓我們說回正題吧。”
“安藝,你的實力,我已經親眼見識了。”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談談正事吧。”
青登聞言,頓時抖擻精神,下意識地挺起腰板。
今次的“大阪之行”的重頭戲,總算是來了!
“‘秦津藩與葫蘆屋的聯合’……不錯的主意。”
“老實說,我對你的這項計劃還蠻有興趣的——當然,僅僅只是‘有興趣’而已。”
“大津本就是資源豐富的福地。
“若能得到我葫蘆屋的資金支持,你們秦津藩將會脫胎換骨。”
“不出兩年,就能一躍成爲國力驚人的雄藩。”
“這對你們而言,確實是極大的利好。”
“可是,我們葫蘆屋又能從中獲取什麼好處呢?”
“我可不喜歡那種沒錢可賺、或是不順心意的虧本買賣。”
青登聽罷,心中一凜。
木下琳的言外之意,他怎會不知?
她一方面提醒青登:別想白嫖我們!
可另一方面,她又直白地暗示青登:對於雙方的合作,她是“有興趣”的。
至於最後是否功成,就全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青登雖是九郎的關門弟子,同時又與木下舞有着“準夫妻”的特殊關係,這般下來,青登也算是木下琳的半個自己人了。
但是,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羈絆,全都是浮雲。
更何況,木下琳還是一位商人。
有道是“商人重利”。
若不拿出誠意以及實質性的好處,是別想着打動她了!
青登一早就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所以毫不慌張。
他稍稍地構思措辭,而後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木下小姐,在下向來鄙棄‘損人利己’,只注重‘雙贏’。”
“我既然敢提出這項計劃,那麼我就有底氣使你我雙方都能從中獲利!”
木下琳微微一笑:
“哦?那你就說說看吧。讓我聽聽看你對‘雙贏’的構想。”
青登深吸一口氣,而後娓娓道來。
關於要如何說服木下琳,青登事先跟土方歲三、山南敬助等人開了無數場會議,共商對策。
青登始終堅信:沒有什麼事情是談不攏的。若有,那就加重籌碼!
經過反覆的討論,青登等人總算是敲定了“最終籌碼”。
簡單來說,就是採取“分紅制”,並且使葫蘆屋在秦津藩內開展商業活動的時候,擁有一定的特權!
前者很好理解——只要葫蘆屋肯出資,那麼它將按照投資的金額大小,在秦津藩接下來的一系列營收活動中直接收取一定比例的回報。
至於後者,也很好理解。
秦津藩內的可開發的商品、土地,簡直不要太多。
葫蘆屋若欲在秦津藩內開展商業活動,都將擁有減稅、甚至是免稅等各項特權。
根據青登等人的計算,木下琳若能答應他們的條件,那麼她接下來每年所能獲取的金錢收入,至少也是以萬爲單位!
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回成本。
青登、土方歲三、山南敬助等人一致篤定:沒有哪個商人能夠抵禦住這種誘惑!
青登本有自信使木下琳欣賞答應,順利促成雙方的結盟。
然而……當他開始闡述其合作條件後,木下琳的反應使他感到不安……
不論他說了什麼,不論他說得多麼起勁兒,對方的面部神情始終不變——嘴角掛笑,雙眸像是要看透其內在似的,直勾勾地緊盯着他的眼睛。
不一會兒,青登說完了。
他剛一語畢,木下琳就幽幽地開口道:
“唔……不錯。”
“對於今日的這場會談,你確實是相當上心啊。”
“爲了說動我,你和你的幕僚們一定狠下了一番工夫吧。”
“不得不說,你所提出的這些條件都挺誘人的。”
“你們竟然願意做出這麼大的讓利,實在是讓人驚訝。”
“在聽完後,我都不禁有些心動了。”
“只不過……”
聽到這,青登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但是”、“不過”之後的話語,纔是重中之重。
“對我而言,這樣的條件還差了些火候啊。”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我雖不敢放出‘我的錢多得用不完’的豪言,但也確實不缺錢。”
“所以,請恕我直言——如果只是這種水平的條件,那麼我們葫蘆屋是不會與你們秦津藩結爲同盟的。”
木下琳的意思很明顯:條件不夠!
青登聽罷,臉色微變,但他很快就在天賦“帝王之術”的作用下,迅速調整好了面部表情。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覺得今日的這場會談能夠迅速結束,更沒想過他與木下琳會一下子就達成圓滿的共識。
——看樣子……要演變成持久戰了啊。
他剛纔所拋出的那些條件,遠遠未到他的“談判底線”,仍有很充足的談判空間。
於是,他收拾心情,重新開口:
“既如此,這樣如何——”
青登開出新的條件。
木下琳聽完後,很快就予以回覆——堅定地拒絕。
青登又開出新的條件。
然後又遭受拒絕……
……
……
時間流逝。
轉眼間,鐘錶裡的分針已經走過一整圈。
雖然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二人的會談卻仍未擺脫僵局。
青登不斷拋出新的、越來越豐厚的條件。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經拿出了誠意,可以說是誠意十足。
然而,木下琳卻始終不改她的態度與回覆:拒絕、拒絕、再拒絕……
在新的條件又被否決後,饒是在“帝王之術”的加持下,青登也不禁面露困惑之色,表情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目前所提出的條件,已經快到他的“談判底線”了!
倘若再做進一步的讓利,那麼他們秦津藩可就沒錢可賺了啊!
既然無利可圖,那還合作個什麼?
——這麼好的條件,卻還是不答應……未免太貪了吧!
想到這,青登不由自主地心生怨氣。
他認爲他現在所開出的這一系列條件,已經足夠好了,都快將葫蘆屋捧爲他們秦津藩的御用商人、特權商人了。
換做是其他商人,面對如此優渥的有利條件,怕是早就答應了。
於是乎,他不由自主地揣測着:
——難道說……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我合作,所以一直在逗我、耍我吧?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這麼無聊。
——摒棄無聊的雜念……仔細想想……仔細想想……
——到底要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她滿意呢?
——最能打動人心的條件,就是正好能夠滿足他人需求的條件……那麼,她到底需要什麼呢?
青登不再急着開口。
而是沉默着,思索着。
木下琳並不催促,她依然是嘴角掛笑的平靜模樣,任由青登去慢慢思考。
對於眼下的這等局面,桐生老闆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他半闔着雙眼,氣定神閒,不發一言,沒有任何要幫助青登的意思。
木下舞倒是很緊張。
一方是“夫家”,另一方是孃家……她被夾在中間,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要支持哪一方了。
——怎麼辦?是要繼續提高條件嗎?還是……
青登輕蹙眉頭,絞盡腦汁。
就在這個時候,彷彿有一道閃電在其腦海中劃過,他猛地想起木下琳方纔所說的話:
(我可不喜歡那種沒錢可賺,或是不順心意的虧本買賣)
——“不順心意”……
緊接着,他又想起桐生老闆先前以語重心長的口吻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主公她雖是商人,但又不是普通的商人。她若是那種只管賺錢、不管其他的自私之人,纔不會與法誅黨結爲死仇。因此,如果你只把她當成是那種無利不起早、唯利是圖的純粹的商人,那你可是會吃大虧的。)
青登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
很快,一陣“清風”驅散了其腦海中的迷霧,大腦豁然開朗。
“……木下小姐,你看這樣如何——只要葫蘆屋願意資助吾等,那麼秦津藩勢將成爲對抗法誅黨的橋頭堡!不遺餘力地打擊法誅黨!”
這一霎間,木下琳的面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她挑了下眉,雙眼一亮,發出饒有興趣的聲音:
“哦?”
桐生老闆也變了表情。
他擡起半閉着的眼皮,揚起視線,朝青登投去“孺子可教也”的讚賞目光。
青登不緊不慢地正色道:
“據我所知,你們非常敵視法誅黨,彼此間結有不死不休的血仇。”
“說來也巧,我與法誅黨也有着極深的矛盾。”
“因此,在‘對抗法誅黨’的這一層面上,你我有着相同的利益訴求。”
“老實說,我對這支惡黨遠遠稱不上是瞭解。”
“但是,根據我目前已知的情報,並且從法誅黨的種種表現來看,我敢斷定:他們絕不是流寇性質的匪徒!”
“他們絕對有着穩定的根據地!”
“說不定還有着非常強大的軍事力量!”
“對手既強大又狡猾……既然是要消滅強大的敵人,那麼‘廣結盟友’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盟友越多越好。”
“木下小姐,我接下來的話語可能會有些刺耳——如果葫蘆屋擁有獨自消滅法誅黨的能力,那麼後者也不會在外逍遙這麼久了。”
“你們終究只是一支商團,沒法光明正大地發展軍事力量——可我能!”
青登猛地拔高語氣,氣勢十足,字詞間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我是秦津藩之主、京畿鎮撫使、八王子千人同心頭,手握新選組與八王子千人同心兩支軍團,光是直屬兵力就有5000人!”
“我有兵,卻沒錢。”
“你們有錢,卻沒兵。”
“我們有着極高的互補性!”
“木下小姐,爲了消滅法誅黨,請成爲我的盟友——並非‘一起賺錢’的生意夥伴,而是‘合力抗擊法誅黨’的戰友!”
語畢,青登視線筆直地緊盯着面前的老嫗,滿心忐忑地等待對方的回覆。
如果連這樣的條件都不成,那他就真的沒轍了!
青登:“……”
木下琳:“……”
一老一少就這麼大眼瞪小眼,既無人有動作,也無人說話。
好在這種詭異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不消片刻,木下琳慢悠悠地擡起腦袋,衝外喊了一嗓子:
“來人吶!”
彈指間,外頭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主公,請吩咐。”
“把佳清叫來,快。”
“是!”
桐生老闆向青登解釋道:
“佳清是主公的智囊、左膀右臂,全名是最上佳清。”
“他在葫蘆屋的地位類似於一國的宰相,並且爲人殺伐果斷,故被稱爲‘殺生宰相’。”
沒過多久,一名身材消瘦、鬚髮半白的中年人推門而入,出現在青登等人的眼前。
“主公,有何吩咐?”
中年人……即最上佳清,直截了當地發出反問。
木下琳無悲無喜地淡淡道:
“自今日起,葫蘆屋將與秦津藩訂立盟約,雙方結爲軍事同盟。”
最上佳清挑了下眉:
“‘軍事同盟’?請恕屬下多問一句,這份盟約的持續時間是多少?在結爲同盟的期間,我們要給予秦津藩什麼樣的幫助?”
不愧是葫蘆屋的“宰相”,他沒有半句廢話,他所拋出的這些疑問全部直指核心。
“無上限。”
“……什麼?”
最上佳清睜圓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地反問道。
同一時間,青登和木下舞也都變了臉色,雙雙面露懷疑自己聽錯了的震驚神情。
唯有桐生老闆聳了聳肩,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衆人的注視下,不改淡定模樣的木下琳緩緩道:
“沒有上限。我們對秦津藩的援助沒有上限,他們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雙方的結盟將一直持續至徹底消滅法誅黨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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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談判的基本流傳都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只不過豹豹子將“坐地還錢”的過程給詳細寫出來的話,又會有一幫書友在那刷“水水水”了。
所以豹豹子直接跳過了“坐地還錢”的過程。
青登很快就拋出他的談判底線,然後被木下琳拒絕,接着青登“覺醒”,迅速敲定合作——一氣呵成。我寫得輕鬆,書友們也看得輕鬆,雙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