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姐姐手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小時候殺魚的時候留下,這也是我和我姐姐唯一在外表上的差別,因爲在手上,一般人不會注意,目前爲止除了魏一鳴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懷疑過我的真實身份,至少明面上是這樣了。

魏一鳴拉着我的手。

“石頭的手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誰?你的臉,你,你……”

魏一鳴再次伸出手來扯我的臉,我的臉和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整容的痕跡了。他扯得我臉皮生疼。

“媽咪,媽咪,你不要這樣對待我媽咪,你讓開!”

在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的,大寶突然就站起來了,擋在我的前面,一下子就推開了魏一鳴,將我護在身後。

關鍵時刻,竟然是大寶來幫我了。

“你不要碰我媽咪,你是壞人。”

大寶對魏一鳴印象不好了,他曾經弄傷過他,還說大寶娘娘腔,他雖然只有五歲,可是已經知道很多的事情了。

“你不是石頭,你絕對不是石頭,大寶,她不是你媽咪,不是的……”魏一鳴再次質疑我的身份,我有些惶恐不安了。尤其是現在大家都看向我們。

事實上我和我姐姐雖然相貌是一樣,但是從小性格差別很大,人和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她不是石頭,你們……”

就在魏一鳴準備和大家說,來揭穿我身份的時候,他倒地了,對,就突然倒地了。天啊,我真的沒有對他怎麼樣。

“你,你,你怎麼了?”

我走了上去,看了他一眼,他沒有說話。

“這是,這是……”

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魏一鳴已經躺倒了地上,我走進一看,他已經昏迷了。

“救護車,錢存趕緊打電話。”

我上去查看了一下魏一鳴了,剛纔還是好好的了,怎麼突然就,這個也太奇怪了吧。剛纔就大寶推了他一下,除此之外,沒有人去碰他。他這個活生生好端端的人,怎麼就……

“石頭,怎麼回事?”

聞非執此時也走到我這邊,我只能朝着他搖頭,事實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就等救護車來了。

“媽咪,他沒事吧,我,我只是……”

大寶一臉害怕的看着我,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將他的臉貼在我的大腿上,我摸着他的頭,示意他不要害怕。

“沒事的,大寶應該和你沒關係,等下我們起醫院看看啊。”

“一鳴,你怎麼了,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上官靜也發現了這邊不對勁,就衝了回來,將我們推到了一旁,去看魏一鳴。

“你不要動他,等救護車。”

上官靜本來準備上前,可是在聽到我的話之後,也不動的。

“到底怎麼回事,石頭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我告訴你,魏一鳴是好人,當初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是我騙了他,一切都是我,你們不能在一起,都是因爲我。和他沒有關係,你有本事就衝我來,不要對魏一鳴下手。”

上官靜十分的激動,看樣子是想要把我給撕了。

“我不知道,我沒有對他怎麼樣?他突然就暈倒了!”

我說都是事實,不管別人信不信,當時人那麼多,我想肯定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而且法院都是有監控,我不擔心。

“魏一鳴身體很好,他怎麼會突然暈倒,寧穿石我告訴你,如果魏一鳴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上官靜的話剛剛落音,大塊頭就通知我救護車已經來了,我就和其他醫生一起將魏一鳴弄上,送上了救護車。

這件事情怎麼說,也發生在我面前,而且還是大寶將魏一鳴推開之後,不管如何,我於情於理都要去醫院看看。

大寶也是擔心害怕,也要求跟我一起去看看。最後,我們一行人全部都去了醫院,我到了醫院之後,陳拓正好查完房出來看到了我。

“石頭,你怎麼今天來了,不是說明天……”

他本來是想說完的,結果發現聞非執和其他人都在這裡,他看了看我,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然後我就將今天在法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拓。

“突然暈倒了,沒有任何的症狀,之前有什麼嗎?”

“我推了他一下,我的力氣很小。”

還沒有等到我回答,大寶就替我說了,我看得出來,大寶是真的自責了。

“你推他?他就倒了?”

陳拓問的十分的仔細。

“不是,他後退了幾步才倒。”

我記得當時的情景,他還說了好多話,然而欲言又止,就說不出來話來了,之後就突然倒地,我上去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外傷。

“哦,那等我去問問,你們先不要着急。”

魏一鳴已經被推進去急救了,我們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

“他醒了。”

“醒了,我要進去看看。”

本來我準備帶着大寶進去看看,可是上官靜一把就將我們推到了一旁,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溫柔。

“媽咪,我們怎麼辦?”

“我們也進去吧。大寶你不要擔心,應該和你沒有關係。”

我走了進去了,發現魏一鳴已經醒了,只是他的精神狀況有點欠佳,我發現醫生正在拿着東西讓他辨認。

“你可以從一數到十嗎?”

魏一鳴正在數:“1,2,3,4……”

當他數到6的時候,後面竟然數不出來了。

要知道,魏一鳴可是北大建築系才子,留學劍橋海龜,理工科出身,這麼基本的問題,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我……”

“他這是怎麼了?”

我開始詢問他的主治醫生。

“目前爲止還不知道,我們正在檢查,目前爲止無可奉告。”

“你們醫生怎麼這麼無能,無可奉告,檢查不出來,你們吃乾飯的。”上官靜開始咆哮了,我聽着她的聲音之後,只能無奈的搖頭。

“你行要不你來查啊。”

原本我以爲這個醫生會沉默,沒想到他還反駁了,我看了一下他的胸牌了,蔣凡天,這個人我早有耳聞,在航大第二附屬醫院也算是一個奇人了。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小心我投訴你了。”

“投訴是吧,我叫蔣凡天,記住我的名字,從這裡出門左拐,去投訴吧。記住,一定要寫我的名字,不要投訴錯了。”

蔣凡天十分不屑的看了上官靜一眼,然後就收拾了一下東西,領着護士出去了。

“什麼人啊,就他那樣還能夠當醫生?”上官靜有些惱了。

事實上醫生是不能亂說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上官靜太着急了。至於蔣凡天從來都是這個樣子,他是急診科的第一刀,脾氣很是古怪。

“石頭,你……”

魏一鳴看樣子,似乎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好奇怪。我下意識的將帶着傷的手別到了身後。

“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有什麼吩咐的,可以提前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安排。”

“你……”

他想說話,可是突然再次暈倒了,後來自然又叫了醫生進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了。

“陳拓,你……”

“急診那邊讓我來支援了,他這種情況很可能是神經出現問題了,石頭,這裡沒你的事情,還是儘快帶他們走吧。”

陳拓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我姐姐其實也是在這家醫院裡面。如果被聞非執他們發現的話,我就前功盡棄。

“好,我現在就走,有什麼事情,你電話通知我。”

“媽咪,魏叔叔怎麼樣了?他怎麼一直不醒啊?”

大寶整個人的情緒異常的低落,他始終認爲魏一鳴的突然暈倒和他有關係,我看了看他,摸着他的頭,抱着他離開了醫院。

“大寶,和你沒有關係了,他會醒來的,走,媽咪先帶你回家。”

大塊頭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了,聞非執也坐上了車,我準備將大寶帶回家,陪着他好好玩玩。現在我最重要的就是帶這些人趕緊離開這裡。

車終於啓動了,我的心終於落下來了,真的好害怕聞非執他們發現我姐姐,如果發現我姐姐的話,那我引蛇出洞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很多人都覺得我這樣代替我姐姐沒有必要,用什麼的時興的話來說,那就是然並卵。然而事實上呢?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姐姐或許早就死了。

那人的目標就是殺死我姐姐,我總覺得他就在我的身邊,從目前處理的案子來看,我一直被襲擊的重點。幸好我這個人命大,一直□□的活着。

“師父,魏一鳴我看着平時他挺健康的,怎麼說暈倒就暈倒,大寶這麼一個小孩子,應該不會吧。”

大塊頭用應該不會,而不是肯定不會這個字樣,是有原因。

人體有時候是非常脆弱的,有時候不小心的一個觸碰,人就死了。可是有時候確實很堅強,汶川地震的時候,有人被埋了那麼久還活着,

“不知道,他都不能說話了,而且連從1數到10都不可以了,我覺得跟大寶應該沒有什麼關係。陳拓已經去看了,有結果他應該會告訴我們。”

我對陳拓很放心,他是一個負責的好醫生。

“魏一鳴,人還不錯的,當初確實是我篡改他的實驗數據,那個時候是我做錯了。”聞非執上車之後,始終一眼不發,現在終於說話了。

我很好奇當年在北大的時候,魏一鳴和聞非執以及我姐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問一下,我曾經真的和魏一鳴在一起了嗎?我和他有過孩子?”

我總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的,我姐姐很傳統,而且她也是學醫,避孕應該是知道,還在讀書期間,她應該不會懷孕。

“恩,有過,最後打了,我陪你一起去的。”

聞非執後來就跟我說了我姐姐當年的打胎的事情,說起我姐姐傷心難過了。可是這些姐姐從來都沒有寫信告訴我,她跟我說的從來都是在北大生活的很好,這裡的人都很照顧她,她還有了一個讀北大的男朋友,長得還挺帥氣。

當初我一直以爲那個男朋友就是聞非執,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魏一鳴來着。魏一鳴長得確實不錯了。而且在我們老家即墨找到一個讀北大的男朋友,確實是一個值得吹噓的事情。

在中國很多人看重學歷,一聽你是北大,那待遇肯定是不同了。

“哦,我都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好的?”我知道問這樣的問題很白癡,可是我想知道細節。

如果我不問的話,這些事情我想聞非執應該是不會提及的。

“你打胎之後沒有多久,魏一鳴就和上官靜出國了,我一直陪着你,還跟你表白了,你一直以爲我同情你,後來我告訴你,我不是。我們在一起一年之後,你猜慢慢接受我。而且你媽媽當初生病,我那個時候挺卑鄙的……”

聞非執說着說着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他低着頭。

“你怎麼不說了,你怎麼卑鄙了?”

聞非執真的是太討厭了,有什麼話怎麼不一次性說完。

“你當時很缺錢啊,我就說你嫁給我的話,我可以名正言順從我媽要錢。”

好吧,真的太狗血了,聞非執原來也是一個心機男。

看樣子他還挺了解我姐姐的,我姐姐很孝順,至少比我孝順,我可以跟我生母一起去美國,我姐姐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媽媽生病了,需要錢,聞非執這麼一說,以我姐姐被魏一鳴那樣傷過,我覺得她肯定會答應。事實上我姐姐真的答應了,不然怎麼會有大寶。

“哦,這樣啊,那我們後來感情很不錯是吧。”

“恩啊,很好的,只是後來我有個項目要去美國,我媽媽說你家裡有事情要回大陸,我找了你很久……”

後面的事情我大致也知道了,還是一頭霧水,聞非執說了這麼多,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了。我姐姐爲什麼要回國?我剛纔問了他一下,他也說不知道。問我?我當然更不會知道了。

還有我姐姐那本神秘的日記了,是我姐姐的筆跡錯不了,可是現在事實好像和日記上面相反。還有就是魏一鳴,他怎麼說倒就倒了,不然我還可以從他那裡知道有些有關於我姐姐的事情。

“石頭,有時候我覺得,如果不是你這張臉,你真的和以前變化太大了,你以前……”聞非執看着我的眼睛。

原來他也懷疑我,只是他還是選擇相信了我,是啊,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長的如此相像的人,更何況我和我姐姐在相貌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而且但凡一個正常的人也不會去懷疑我不是寧穿石了。你也可以試想一下,你身邊有人遭遇了船難,然後失憶了,她的相貌沒有變化。你不會去懷疑她的反常和身份。

除非特別的瞭解她,我覺得我姐姐和魏一鳴之間應該有什麼暗號,不然魏一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我。

可惜啊,魏一鳴現在暈倒了,突然之間暈倒了,這也太怪了。

“師父,到了。”

大塊頭已經將我送到了家裡,我們一下車,就看到我們小區好多人,好多人都圍在這裡。出於職業的敏感,我和大塊頭兩個人互看了一下,聞非執也下車了,夜十三此時也跟我們下車了。

就在我們一行人下車沒有多久,我就看到聶其琛和宋毅書還有婷婷和張局。

“正準備給你們打電話,沒想到都到了。”

看到聶其琛等人,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就像很多人說,不喜歡看到我和聶其琛一起出現一樣,因爲他們出現,就代表有案子發生了。

“聶神,是不是又死人了?”

大塊頭問的十分的直白了,聶其琛回答的也十分的乾脆:“操傢伙吧,跟你師父一起來吧。”

“媽咪,你是不是要工作了,那我就在車裡等你吧。你和爸比一起去吧。”

大寶永遠都是這麼的懂事,有時候看着他如此懂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看着他:“婷婷這是鑰匙,麻煩你將大寶送上去吧。我和錢存要去現場看看。”

現場勘驗對我們法醫來說太重要了。

在此之前我就做法醫和做醫生一樣,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首先望就是勘驗現場。

“好,大寶跟我來吧。我們先上去。”

大塊頭已經帶上了我們的工具箱,然後將手套遞給我,我和聶其琛等人就繞過了警戒線,進入了兇案現場。

兇案現場位於六樓,我們走進了609,剛剛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我擡眼望去,這個太慘烈了一下,我看到了一具屍體,成爬行狀,後頭還拖了長長的腸子,簡單的說,這個人的腸子被拽了出來。

真的是倒胃口啊,話說我昨天晚飯就是吃的肥腸,我估計着,有一陣子不敢吃腸子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師父,你看這個是……”

大塊頭現在也沒有以前的大驚小怪了,畢竟也算是見過了,這看起來也不是我們見過最慘了,好歹這個屍體還算是完整了。

“我們走進去看看吧。”

我走了進去了,聶其琛也跟了進來,死者的手指着一個方向,我們都順着她走的方向看去了,發現她指的是一面牆。

牆上什麼都沒有,就有用血寫的一個方程式:“4ax^4x-d=0”

我走近了牆上,看到這個方程式,看完了之後,確定這是用人血寫成了,至於是不是死者的血那就不確定了,這個要檢驗一下。

“聶神,你看這是一個方程式,是不是要解出來?”

我差點忘記了,大塊頭和聶神兩個人都是數學高手了,我數學不好,不過我也看懂題目了,應該是要求解x等於多少吧,只不過這條件這麼少,怎麼求解啊,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那就解出來試試吧,這個不難解的,用費拉里法求解的話。

x^4bx^3cx^2dxe=0可得[(x^21/2bx)1/2y]^2=(1/4b^2-cy)x^2(1/2by-d)x1/4y^2-e,y是一個參數,(1/2by-d)^2-4(1/4b^2-cy)(1/4y^2-e)=0把y值帶入上式可解得x值,這個難度應該不大。”

聶其琛說了一句,我壓根就聽不懂了。

“聶神,你該不會要手算吧,這計算量有點大,我覺得設置初值後,可以使用迭代法[1]進行求解,只不過這個理論求解很麻煩的,我看還是用s函數比較好弄。”

“迭代法沒法求複數根的,如果若是輔值了a和d,牛頓法[2]求數值解達到0.00001的精度,不過這個我還是傾向於用matlab。”

聞非執也看了一下,參與討論了,而我只好站在他們的身後,數學渣表示無意於聽天書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

“這個小意思,馬上就算出來結果了。”

聶其琛顯然沒有將這個題目放在眼裡,我看着他就望着這個方程式,一直站在那裡。他這是在心算。他太牛了。

“石頭,你聽懂了嗎?”

十三站在我身邊,我朝着他搖了搖頭。

“你懂不?”

“石頭,我才初中畢業,你覺得我會懂這個嗎?我不懂啊。”

“可是你是黑客啊。”

“黑客數學渣很正常,我數學不行,這個人爲什麼要寫下這個方程式。石頭,你知道嗎?這是兇手的個性簽名。”

“恩,是個性簽名,這是全國第五起了。杭城第二起,留下的都是同一個方程式了。連環殺人案,基本上可以這樣定性了。”

宋毅書頂着一頭白髮,站在我身邊,望着牆上的方程式說道了。

“怎麼個情況?”

我和大塊頭是後來纔來了,還不知道具體什麼個情況。宋毅書見我發問,就遞給我資料,他特色手抄版的,我看了一下。

發現確實是連環殺人案,連死者的姿勢都一樣,還有就是腸子也拖了一地。

“這個腸子也是個性簽名,剛纔我去量了一下,拖在地面,十二釐米長,你看,長度都是一樣,報告上面有寫。”

我在看了一下材料,材料上面確實記錄了。宋毅書見我和夜十三兩個人還在遲疑,就拿出標尺量了一下,給我們看,果然是十二釐米。

“這個……”

我看着這個人的腸子,拉扯着這麼遠,我伸出手將他翻了過來,腹部都已經被剖開了。

“石頭,這個還是你來吧,我看着難受。”夜十三立馬就閉上眼睛,這小子膽子還挺小的,膽小鬼,我還是一個女人,我都不怕。

“是啊,石頭這裡就交給你了,那個我去裡面看看啊。”

本來我還準備誇獎一下宋毅書,沒想到他也是一個沒有能耐,也跑了。

“錢存,你過來幫我一下。”

沒辦法,這個時候我就想起我徒弟的好來了,趕緊喊他來了。

“來了。師父。”

大塊頭速度倒是挺快了,就跑了過來,我看了看他,我示意幫我搭把手,我上去查看屍體了。這個屍體外傷還挺多的。

“師父,聶神好強啊,他算術好厲害,這麼快就弄出答案來了。”

大塊頭是極爲崇拜的語氣來說聶其琛的。

“算出來了,我覺得也挺厲害,反正你們剛纔說我都聽不懂,錢存,我數學很差的。”

“師父,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的,答案很複雜,我覺得對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麼幫助。”

算了吧,那是聶其琛該想的問題,我也想不明白了,果斷不去管這個事情。

“師父,屍體被移動嗎?”

“沒有啊,看不出來移動的痕跡,就是這腸子,爲什麼要出來十二釐米,這也太奇怪了。”

剛纔聶其琛告訴我腸子出來十二釐米也是個性前面,也就是說兇手有意將腸子拉出體外十二釐米,這也太怪異了吧。

不過我遇到的案子很多都很怪異,根本就沒法去說明,現在這些個案子。

“身體應該沒有吧,這腸子應該是人工拉的。”

我再次看了一下這個屍體。

“嘖嘖嘖,割喉啊,竟然是割喉而死了,怪不得這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呢。”

這就是死者的致命傷吧,其實看到他是這麼死的,我心裡突然覺得好受了一些,割喉死的比較快,不那麼痛苦。

有時候我也只能這麼去想。

我站起來,查看了一下四周,一寸寸的找,目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這房間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了。

“我去,這冰箱裡面的東西都長黴了,這好久沒有住人了。”

宋毅書已經打開了冰箱,查看了一下。我回頭一看,發現冰箱裡面堆滿了東西。走了過去,撲鼻的黴味。

“沒有啊,你看這裡不是還有酸奶嗎?日期就是今天啊。估計住在這裡的人,不經常清理冰箱而已,現在年輕人都這樣的。宋哥你也不要太大驚小怪了。”

大塊頭倒是十分看得開。

“錢存,你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不不不,我纔不是這個樣子的呢。我只是說說,這個很常見了,年輕這一代有的。”大塊頭再次強調了一句。

宋毅書也沒有就這個事情說下去了,然後就查看了一下。

“這裡就住了一個人?這麼大的房子?”

是啊,我也很奇怪,資料上面顯示這個房子是出租房,這麼大的房子,足足有一百三十平,住一個人也太奢侈了吧。

要知道這是在杭城,地段還不錯,雙地鐵口啊,我和陳拓兩個人合租才六十平。這個人也太奢侈了吧。

“聶神,房東到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的房子怎麼會死人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房東一進來,我們還沒有開始說話,他就開始哭訴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將這個事情說出去,這要是說出去了,我這個房子算是毀了,以後怎麼租出去。算我求你們了。”

房東的話我也是可以理解,死過人的房子確實是不好租了。

“我們會盡量,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媒體很厲害。”

聶其琛十分直白的告訴了房東,其實現在這個案子,怎麼說呢?我估計是瞞不下去,媒體需要頭條,而現在這個很適合頭條。

事實上我們是和房東一樣的,不希望這件事情被曝光,一點被曝光,我們的破案壓力變大了。

“那些記者,我也看到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我這房子今年纔拿到手,租出去還不到兩個月了,我……”

房東一副我很擔心的樣子。

“他是你的租客嗎?”

我們現在沒有什麼時間去照顧房東的感受了,我們現在最重要還是破案了。

“不是啊,他不是我的租客,我的租客是一個女孩子,他是個男人。對啊,他是誰,怎麼會死在我的房子裡面嗎?文潔呢?她去哪裡了?”

“不是你的租客?”

剛開始我和聶其琛想法都是一樣,都認爲死者就是這裡的租客,可是等到房東來了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不是。

這裡住的原來是一個女孩子,而死者確實男性。

“那你找找吧,有原來租客的電話嗎?”

“有的,我現在就給文潔打電話,你們稍等。”

房東十分的配合我們,就撥動了這位叫文潔的租客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房東開了免提,確保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聽到。

“漆大哥,怎麼了?我現在在外面出差,房租不是說好了,下個月給你嗎?”

“文潔,我的房子你和什麼人合住啊。你,你想要害死我嗎?”房東有些激動,估計是因爲自己的房子死人吧。

“合住,我沒有和人合住啊,我一直就一個人住,你是知道了,怎麼了?我怎麼會害死你呢?”

“房子裡面死人了,死了一個男人,腸子都被扯出來了,你不知道嗎?你如果不是和他合住,他怎麼會有鑰匙,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裡面死了。”

房東越說越激動了。

“死人?男人,我沒有給任何人鑰匙,我,我……”

那位叫文潔的人一直都在否認這個事情了。聶其琛已經接過電話:“我是特案組總指揮官聶其琛,現在請你快點趕回杭城,配合我們調查。”

目前爲止線索比較少了,如今這個人死在文潔的租住的房子裡面,例行公事我們也要問問文潔的事情來着。

“好啊,我現在就請假回來,我剛剛來杭城沒有多久,真的不認識什麼男人。”文潔還解釋了一下。

“恩啊,一切等你回來再說吧。”

這邊已經跟文潔說好了,那邊我和大塊頭繼續在現場看了一下,我也開始着手處理屍體,以及採集現場的血樣了,收集一些我認爲有用東西了。

“師父,現在是不是可以裝袋了。”

大塊頭看我們已經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場也看得差不多了,就詢問我可以挪動屍體裝袋了。

“可以,一起吧。”

這個人還挺高的來着,裝起來還挺麻煩的。

“弄下去吧。”

很快我和大塊頭這邊就處理好了,那邊宋毅書和聶其琛等人一直在和房東說話了。而夜十三則是找了一個安靜整潔的地方,開始繼續查他的資料。

“師父,你知道嗎?我聽說這個案子結束之後,聶神就要被調走了。總署派人來接替他。”

“爲什麼?”

聶其琛是一個很好的老大,對我們都很照顧,我們特案組一直以來工作也十分的出色,屢破奇案,一直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好像說聶神不配合他們工作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聶神很好,不想換老大。”大塊頭的想法和我一樣了。

“我也不想換,總署那羣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到時候如果換老大,我就不幹了。”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聶其琛對我們真的很照顧。特案組本來就很累,雖然工資確實是高一點了,但是忙啊。

以前我不在特案組的時候,偶爾還可以去鑑定機構走走穴,賺點外快什麼的。自從進了特案組之後,我就沒有時間了。如果不是上司人還不錯,我纔不會幹呢。

“誰說不是呢?那羣老東西……”

沒辦法,我們特案組的人幾乎沒有人喜歡總署的任何人,對,你沒有看錯,就是任何人。

“石頭,錢存你們都弄好了沒有?”

聶其琛這個時候就朝我和錢存兩個人走來。

“弄好了,都弄好了,怎麼還有什麼吩咐嗎?”

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聶其琛走到我身邊,我就會莫名的緊張起來,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沒有什麼,屍檢報告,我說初步的,今晚可以弄出來嗎?這個案子比較急,我們要儘快處理好,你不是要去雲南嗎?總署那邊已經給出批覆了,可以讓我們去,但是要將手下的兩個案子解決掉,其中之一就是這個案子。”

聶其琛再次來安慰了我一下。

是啊,我確實是想去雲南,去找洛明澤,問問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想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爲什麼三少那麼一個宅男會去雲南,這一切都是一個迷。

“今晚的話,初步的是可以,但只是初步的,化驗科那邊我還要自己去盯一下,估計要一些時間來着。”

我要將事情和聶其琛說明白了。

“那可以,你現在就跟錢存去嗎?”

“恩,既然你要的這麼急,我現在就帶錢存去。”

大寶在婷婷身邊我還是比較放心,她也是一個媽媽,而且比我更瞭解孩子了。

“師父,那我們現在走吧。”

“恩,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說着我就領着大塊頭準備上車,就在我們準備走的是,聶其琛突然叫住了我們:“石頭,錢存你們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這一次!”

“聶神,你……”

一般屍檢什麼的,聶其琛從來沒有跟過我們,這一次竟然主動提出來跟,有點反常。

“走吧。”

聶其琛直接對司機說,快點走。

“石頭,錢存,這個案子不簡單的,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聶其琛將文件扔了過來。

我打開一看。

“這個人不是沈佔峰,他的腸子……”

“他不是沈佔峰,他是沈家豪,是沈佔峰的親哥哥,他死於謀殺,死法和這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