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我回頭一看就發現聶其琛站在我的身後,我絕望的看着他:“聶神,我媽媽要不行了……”我徹底的懵了,尤其是當護士拿出手術同意書還有病危通知書給我籤的時候,我的手在發抖。我以前也在醫院工作過,我曾經給家屬遞過這兩樣東西,也曾經看到過絕望的表情。

那個時候我心裡雖然難過,可是當這種事情臨到我的頭上,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媽媽要死了,那我怎麼辦?姐姐還躺在icu,還有大寶,還有聞非執的離婚案,一切的一切,我快要撐不住了。

“簽字吧,醫生正在……”

我顫顫巍巍的簽字,我的手在發抖。我這一雙手,在遇到這種死屍,不管多麼恐怖的死屍的時候,沒有發抖過。遇到各種歹徒的時候,也沒有發抖過,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的手卻在發抖,簽上去的字也是扭扭捏捏的。

“小妹,你要好好學習你姐姐寫字,要寫工整,不能給螞蟻爬的那樣……”

“媽,你偏心,你老是偏心姐姐,姐姐什麼是個寶,我是個草,媽……”

那個時候我還很任性,總覺得媽媽偏疼姐姐,其實不是的。我初三那年暑假,我的生母找到了我們,她想要接我們回美國生活,但是因爲她的條件只能帶走一人。

最後走的那個人是我,姐姐被留下來,跟我媽媽一起過清貧的日子,我去了美國,跟着我的生母。我生母是一個很小資的女人,在美國嫁了一個美國佬,後爹是一個很風趣的人,他是加州理工的教授,十分的有學識,在學業上對我幫助很大。送我進了最好的高中。在別人欺負的時候,給了我莫大的幫助,簡單的一點來說。我在美國生活的非常的好,比以前跟我媽媽生活的不知道哪裡去。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我還要幫着我媽媽殺魚,賣魚,做飯打掃衛生

夏天也沒有空調,也沒有電扇,就算是用電都還要自己慢慢的計算,不能太多了,因爲那樣都會成爲我的家庭負擔。我離開那個貧窮的家裡,過上富足的生活,而姐姐卻留下來跟媽媽一起承擔,她將機會讓給了我。我記得當時我走的時候,媽媽還殺了家裡的一直下蛋的母雞。

“小妹,你也不要哭,美國是好地方,你好好學習,學好了,將來也照顧一下你姐姐。你們姐妹兩個人可是要互相幫助,來吃雞腿。姐姐,這一次兩個雞腿都給小妹吧,小妹到美國吃不到的。”

“全給她,她喜歡吃雞腸,給你,小妹這一次我不搶了。你記得給我寫信啊……”

當時我媽媽的經濟條件也不好,養我們很吃力,最終我跟生母去了美國,開始了非常好的留美生活。

我姐姐的性子隨我媽媽,而我因爲在美國接受了美式教育,更加的外放一點,也更加的有主張,當然也更加的不能忍。

“石頭,不會有事情的,肯定不會有事情。人老了,總是會有些病的……”聶其琛抱着我,安慰着我。可是我的預感一直很準,我知道我媽媽撐不下去了。

“不,我害怕,聶其琛我真的好害怕,我媽媽……”

我害怕,我害怕死亡,我害怕我媽媽離開我。

然後我推開了聶其琛,做了很多病人家屬都會做的事情,我跪在急救室的外面,絕望朝着急救室磕頭。然後求助諸天神佛,求助他們讓我媽媽好起來。

“石頭,你……”

我知道我這樣很傻,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就這樣跪着,任憑誰拉我,我也不起來。我在等待着一個結果。

三個小時之後,主治醫生出來,他還帶着口罩,衝我搖了搖頭。

“死亡時間,2015年8月18日下午3點45分!”

“不,不,不……”

我拼命的搖頭,“不可能的,我媽媽不會死的,她一句話也沒有留給我,她一句話也沒有留給我,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不,不,不啊。”我絕望了,大哭起來。

“石頭,你放開醫生,你冷靜下來,你冷靜啊……”

此時我也跟那些家屬一樣,我明明是個醫生,我應該看淡生死的,我應該看淡生死的,我應該看淡生死的。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

我絕望的癱倒在地。

“我媽媽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死了,而我的姐姐還躺在病房裡面。”

“小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媽媽有病,她省下醫藥費供我們讀書。你不能丟下她不管!”

“小妹,你可是一定要照顧好你姐姐,可不要談了朋友,就不要你姐姐了。你姐姐現在病着,是媽媽沒用!”

我太無能了,兩個都沒有照顧好,媽媽死了,姐姐傷了。爲什麼我還活着好好的,爲什麼?爲什麼。

“石頭,石頭,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我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了,等到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聶其琛就坐在我的身邊,他正在給削蘋果,看到我醒了,就將蘋果遞給了我。

我多麼希望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場夢,可是事實上不是夢,那是真實存在的,我媽媽死了。

“吃蘋果吧。你媽媽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好了,我對這種事情有經驗,當初我爸爸死的時候,我才七歲,就是我一個人在醫院辦好的。我也不會安慰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儘快走出來。你還有很多人需要照顧,大寶知道你媽媽死了,一直在哭,剛纔好不容易哄睡覺了。他還以爲你也要死了呢……”

聶其琛跟我說了一些我媽媽的情況,我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後來洛明澤也來醫院看我,然後陳拓也來勸我,特案組的其他人也來看我。

“師父,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情我已經反饋給局子裡面了。水憐晴也交代了,她共刺了兩刀,一刀在腹部,一刀在心口,跟我們的屍檢報告相符。沒有出落,人確實是她殺的。”大塊頭跟我反映了一下。

“不是她殺的,因爲根本就不是刀傷。錢存,你要看仔細傷口的鈍器,是被鉤子刺破了。水憐晴知道兇手是誰,你去查吧。”

我想現在是在是沒有心情去查案了,整個人都陷入虛脫了,我覺得好累,好像睡一覺。可是我不能,我要處理我媽媽的喪事。在我們農村,可是要好好辦理喪事的,不然到下面會被笑話的。

我帶着大寶回了一趟即墨,拒絕了聞非執的陪同,回老家去辦我媽媽的喪事。老家的親戚十分的熱情,還喊我小妹,在我們青島女孩子都被喊爲小曼。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青島方言了,突然覺得好親切。

大寶的嘴甜,哄得長輩都很開心,只是我知道我媽一死,以後這些感情也就斷了。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從青島回來,已經是九月份了。我沒有讓大寶回臺灣,就讓大寶在杭城這邊幼兒園上學。大寶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因而就十分的乖巧上學,他很聰明,情商也高,很快就跟幼兒園的小夥伴玩到了一起,還有女孩子喜歡他。

“師父,天啊,你回來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最近來了一個……”

大塊頭看到我異常的激動,我看了看他,指了指他額頭,“你額頭怎麼了?”

“出去的時候碰的,師父你總算來了,你不在的時候,來了一個新的法醫……”

大塊頭正準備跟我說,然後就有一個人來了,這個人我認識,也算是挺出名的一個法醫,陸興華,挺高傲的一個人,不過挺有本事的。

“哦,寧法醫,你回來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我總算可以走了。”陸興華來到我的面前,用十分有意思的表情看着我們。

其實幹我們這一行的,也是有競爭的,比如我就做到了首席,很多人無法做到。首席是什麼,那是權威,金錢,還有就是名譽上的。陸興華也是首席,比我還早兩年,在業界的資歷比我老,說話確實比我有分量。

“那好啊,接下來就由我來接手吧,辛苦你了,陸法醫。”我禮貌的朝着他笑了笑。

陸興華也看了我一眼:“你果然長得挺漂亮的,希望不是花瓶哦。對了,什麼時候中國醫大也成爲門檻極高的學府了,你徒弟還真的會逗我。”

陸興華畢業於北醫,北醫從名氣上來說,確實是要比中國醫大要牛逼一點,畢竟是醫科院校之中的唯一的211,但是就法醫專業而言,其實它也不是罪牛逼。我個人感覺法醫專業最牛逼的還是華西,華西法醫,全國第一。這是我師父宋青樹說的,他就是畢業於華西。

“師父,你看他……”

大塊頭顯然比我還衝動,我看了看陸興華,朝着他笑了笑:“我覺得我的母校中國醫科大學完全稱得上門檻極高,其實我挺樂意當花瓶,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還要靠才華,有些人就不能靠臉了。”陸興華長得挺醜的,我個人覺得。

陸興華臉色不怎麼好。

“寧法醫你牙口挺好啊。”

陸興華說完就轉身而去

“師父,你……”

“錢存,不想幹了,還不快點去幹活。”

我大吼了一聲,錢存立馬就跟了了上來。

“師父,牛逼,你太離開了。你沒有看到陸法醫的臉色啊。是啊,師父你明明就是可以靠臉吃飯的,卻可以靠才華,其實我也是,我長得也挺帥的,果然我們是師徒。”我拿起驗屍報告就對着大塊頭的頭就是一下子,十分開心的笑了笑:“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挺逗的,最近怎麼樣了?”

“果然不是水憐晴殺的,殺人的是那個劉科,事情都是他做的。水憐晴替他頂罪了,他們兩個人竟然是情侶關係。哎……”

殺人的原因還是那些,只是動手的是劉科,被水憐晴知道了,然後可能是愛得深了吧,就幫着他頂嘴了,至於阮賁海的死,劉科跟水憐晴兩個人都不承認。看來還真的是一個意外。

“石頭,你回來了,真好啊。那個陸法醫,真的不好相處,我還是喜歡跟美女相處。”夜十三見我回來,遞給了我一把巧克力。

“情人節聯誼送的,不要問了,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我剝開了一顆巧克力,還是德芙了,味道還不錯。

“石頭,你總算回來,不然我整天都要面對這些臭男人,總算有女同胞了。”馮婷婷笑着挽着我的手,沒一會兒聶其琛和聞非執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兩個人看了我一眼,揚了揚手中的東西說道:“我們要去建城走一遭,那裡發生了命案,機票定好了,現在就去。石頭你可以嗎?”

聶其琛還在擔心我的狀態,我看着他,一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

謝謝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我料理我媽媽的喪事,謝謝他幫我媽媽墊付了醫藥費,謝謝他幫我搞定大寶上學的問題,總之謝謝他,他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好上司。

“客氣什麼啊。”聶其琛也回抱了我一下,“石頭歡迎歸來。給你!”

是一大捧百合花,原來他還準備了這個,然後其他組員也送了禮物,就連我平時最討厭的聞非執這一次也特意沒有說話,反而給我挑了一個特別好的禮物,送給我。

我還是沒有跟他說話,但是禮物我還是收下來。

我們很快就坐上了飛機,飛往建城。建城是位於東北的一座城市,不大。我以前在瀋陽讀書的時候,還去過了。

“你們看看,已經死了三個女生了……”

馮婷婷將照片遞給了我們,我看了一下,“這麼……”十分的血腥,就是整張臉都被劃花了,就是毀容了。血肉模糊的。

“毀容?”

宋毅書捏着照片,端詳了一下,“手法一樣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兇殘,你們看看,這三張照片加害程度在加強的……”宋毅書給我們分析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虐殺……”

“憤怒值,一種憤怒值而已,目前還不能確定兇手的動機,他是有意謀殺,還是隨機謀殺,兩者區別很大,我們要去現場看看。”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就直奔建山中學。建山中學是位於建城西北角,算是建城很不錯的一個高中了。我們一行人進去的時候,校方已經封鎖消息了,爲了避免媒體的介入。是的現在大家都害怕媒體,我也害怕。

到不是害怕媒體的報道,而是害怕媒體的不實報道。我已經不止一次被媒體罵可笑,愚蠢了。尤其是一些根本就不專業的門外漢來指點我。算了說起媒體我的頭都大了。

“屍體已經運到了停屍房了,寧法醫,你看……”

“我要去現場看看,是死在女生宿舍?”

我剛剛在飛機上看了一下圖片,應該是女生宿舍,這種宿舍我也住過,十個人一間,還挺擁擠的。不過建山中學條件挺好的,還有空調。

“就在十二號樓,我這就領你們去看看。”給我們帶路的是當地警局的警司叫顏小玖,看樣子還挺漂亮的。我跟在她的身後,就來到了女生宿舍樓。

“就在這裡,第一個死者就發生在這裡,是在衛生間裡面死的。”我帶上了手套走了進去,大塊頭跟在我的身後,帶着相機,我翻看了一下東西,反正這個宿舍跟普通的宿舍沒有什麼區別。

“死者全部都是一個班的?”

“恩,都是高二三班的學生,已經死了三個人,目前上頭給的壓力很大,希望儘快破案,死的是學生,還是在學校,家長那邊已經安撫不了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查看了一下,現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而且因爲是學生宿舍,也沒有什麼監控,這個宿舍樓已經有些歷史了。

“恩,我知道了,我們既然已經來了,肯定想早點破案。不過破案也不是一蹴而就,還是需要很多事情去辦的,我要慢慢來纔是。”

“恩恩,我也不是催你們,實在是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顏小玖看起來很着急,隨後她又帶我去了其他的宿舍,我也查看了一下。都是很普通的學生宿舍。

“好了,我知道了。”

我從學生宿舍裡面走了出來,而去跟聶其琛等人匯合。大約在傍晚的時候,我們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下。

“女生宿舍的矛盾本來就多的,這很正常吧。”馮婷婷聽到聶其琛說了一下幾個宿舍之間的矛盾,立馬就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對於這一點我表示贊同,女生宿舍的矛盾確實挺多了,這不是一個宿舍的通病,而是很多宿舍一樣。這沒有什麼稀奇的。

“真的啊?”

聶其琛很奇怪的看了我們一眼,我才發現一直很厲害的聶其琛,原來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是啊,我當年還跟我宿舍的人吵了一架,差點動起手呢?”馮婷婷就來了這麼一句,我們都吃驚的看着她。馮婷婷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啊。

“不相信是吧。你知道我是少數民族,當時我讀書的時候,我爸爸是烈士,享受加分,當時宿舍的人就說羨慕我,又是少數民族還是烈士子女,云云的。越說越難聽,要是其他女孩子都忍了,我就直接撕破臉了。”馮婷婷跟我們說完,我們也就點了點頭。

不過女生宿舍矛盾,其實我覺得不算是稀奇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排除室友作案,有一段時間不是很流行感謝室友不殺之恩。

“這種情況,能夠進入女生宿舍,還不被管理員阿姨發現,肯定是熟人。這女生宿舍……”

宋毅書分析到。是的,在中國,女生宿舍管理的是比較嚴格的,叫做女生宿舍男生免進,男生宿舍就沒有這樣規定了。尤其是高中女生宿舍,管理就更加嚴格了。

建城中學,也算是一個示範高中,管理很到位,陌生人進來都是要登記的。所以肯定是熟人作案。我捏着這些報告,看着這些分析。

“我要屍檢之後,才能發表言論,我沒有看到屍體,沒法說的。”我這個人做事情還是挺有原則。

“那好,你先跟顏警官一起去停屍房吧。”

我讓大塊頭提着我的工具箱,就跟顏小玖一起去了停屍房,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到了。

“這邊請,就在這裡,三具都在這裡。”

顏小玖帶我們來到了停屍房,我拉開了其中一個運屍袋,看了一下,屍體還挺新鮮,讓大塊頭上前搭把手,放到了解剖臺上了。

“你看嗎?

我問了一下顏小玖。

“我可以看?”

“當然啊,如果不不害怕產生不適的話,歡迎看。”

我已經拿起刀了。

“那好,我還是留下來看看吧。”

“師父,這臉是用什麼劃破的,這……”

我低頭看着這個女子的臉,我用鑷子翻看了一下傷口,密密麻麻的很細小,痕跡很細。上面還有黑的,亦或者藍色的顏料,我做了採集。

“筆芯……”

我看了一下,當即就脫口而出,是的,看樣子挺像。我當時就在想,在學校能用什麼殺人,水果刀,鉛筆刀,一把刀具不較少。而且這個傷口這麼的細。而且還劃這麼多的道,密密麻麻不好辦到的。

“筆芯?師父你是說這個東西嗎?”

大塊頭將他正在做記錄筆遞給了我,這是水筆,晨光的,我以前聽喜歡用的,不過從這個傷口來看,應該不是這一種而是另外一種。

我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習慣用0.38這種的,因爲細看起來比較好看,而且還喜歡用藍色的。後來聽說高考,要用黑色簽字筆寫出來,後來我就改用黑色。

“師父,是這個嗎?”

“不一定,也可能是鋼筆筆芯,這個要一個個試驗才行,也可能是其他的,這個目前也只是我憑藉經驗來判斷的,具體的還要化驗,試驗之後才行。

我伸出手來,捏住死者的下巴,在她的臉上押了一下,看了一下:“生前傷,悲劇!”也就是說這是生前的傷痕,也許是死者還有意識的時候被人弄成這樣,這纔是最爲痛苦的。

“師父,你看,她的手……”

我順着大塊頭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她的手上有血痕,看樣子是被繩索給捆綁過,我又看了一下她的腳踝處,發現也是一樣的。腳踝處也是有的。

“被人綁了?”

我看了一下,“恩,是的,這個案子有意思了。動手吧。”我就開始解剖,我這個人解剖一般不走尋常路,一般人都喜好用“y”解剖法,我有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尤其是針對這種案子來。我會先分析她的臉部。然後開始先解剖她的頭骨了,想看看她的致死的原因是什麼。

“我擦!”

我從死者的體內取出了一根釘子,大約有成年人中指那麼的長,全部都插入了心臟處,死因就是這個,而且我可以預感到因爲死者不會立刻死,而是慢慢的死。

而且兇手對人體似乎並不瞭解,她插了好幾個,有的屍體上了。

“師父,這也太狠了一點吧。這麼……”

大塊頭少見多怪了,我看了看:“這個已經算不錯了。我以前還見過把人直接剝皮的,就是皮全部都剝了,人還沒有死,什麼變態都有,人渣!”

我又忍不住的想要來一句髒話。罵人是不對的,請大家不要學過。

“師父,那……”

“都記錄好了嗎?”我問了一下大塊頭,大塊頭朝我點了點頭:“恩,師父都記錄好了。那麼現在……”

“先出去,我餓了,想吃東西!”

累死我了,一個晚上就這麼晚了,馬上天都亮了。我就算是鐵人我也受不了了。

“你們要去吃東西?”

顏小玖十分吃驚的看着我們,我看着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事實上我覺得她不錯了,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能夠站着看完我的解剖。一般人做不到的。

“恩啊,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你們去吧,吃多少記得要□□,可以報銷的。”

“好啊!”

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

我很開心,有□□,爽歪歪了。

我跟大塊頭兩個人就去吃飯了,我們兩個人去吃重慶雞公煲,我的最愛。

“師父,這個案子怎麼回事?”

“兇手年紀應該不大,看樣子是報復吧,我看了一下,死的三個女生,生前長得都還不錯。你看了她們的照片了嗎?”我將三名死者生前的照片給大塊頭看了看。

大塊頭也看了一下,“確實是長得不錯,素顏,難道是兇手嫉妒她們的長得漂亮,這……”

“能對一個人的臉劃那麼多的痕,肯定是嫉妒了,兇手應該長得一般,搞不好還特別的醜……”我簡單的分析了一下,這種一看就是報復性殺人。

以前我也碰到過,“宋哥也是這麼說的,他還懷疑殺人者就在高二三班中,不過我看着高二三班中,還沒有長得特別醜的。倒是有幾個女生長得挺女神的,不說是校花就在她們班裡嗎?”

“你是說殷茵?”

“是啊,長得挺好看的,學習成績也不錯。我今天還跟她聊了聊,其中一個女生還是她好朋友。她哭的挺慘的。”大塊頭跟我說了一下。

“哦哦,不過我覺得那個朱蘭蘭長得也不錯,挺可愛的,她不是纔是班花嗎?”

“好像是的,就他們兩個人之間,伯仲之間,各有各的美了。不過這個高二三班的人顏值都挺好的,比我以前的那個班好多了。我們那個班都是靠我的顏值撐起來……”大塊頭十分得意的說道。

我正在喝水的,忍不住就噴了。

“師父,不是這樣吧。”

“你的顏值撐起你們一個班,我現在知道你們班的水平了,趕緊吃飯,我們還要上班呢。”因爲有了這麼一個小徒弟我還是特別的開心。

“其實我師父我是比較好奇你們班的顏值,你以前不是說你不是班花嗎?那你們班花是誰?”

大塊頭這個問題還真的把我問道了。我以前也問過陳拓,那小子支支吾吾的半點也沒有告訴我是誰?反正我知道肯定不是我,要知道我確實在中國醫大的時候,沒有一個男人追過我,說起來還挺心酸了。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了。”

我跟大塊頭吃完飯之後,就去睡了一會兒,大約八點的樣子,我也起牀了,然後去找聶其琛他們,他們都在建城中學裡面,我去的是,人都已經到齊了。

“石頭,昨晚有什麼發現嗎?”

“恩,死者的臉是被人用的筆芯給劃破的,從筆墨的化驗成分來看,是真彩的的簽字筆芯。”我還將那筆芯買了。

“就是這個?”

“生前生後?”

“生前!”

我給出了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確實是生前的傷害,我可以十分確定的說出來。宋毅書此時正在用筆劃弄。其實這種筆芯還是很銳利的。

“就是這個?”

“恩,就是這個,劃在人的臉上,將人的臉皮給劃破了。”我還特意做了ppt演示稿,然後給大家展示了一下用這種東西傷人的頻率,以及需要的時間。

“至少半個小時才能造成那樣的傷害,聞專家給的數據。”我今早的時候,其實跟聞非執碰過面,有關於工作上面的事情,我從不拒絕交流,哪怕那個人是聞非執。

“恩,是的,摩擦,和受力,需要半個小時,當然兩個時間需要更長一段,所以兇手需要足夠的作案時間,而且還不被其他人知道。而且確保這些人在宿舍……”聞非執簡單分析了一下。

“恩,確實是需要時間,而且是典型的報復性殺人,通常是嫉妒。”宋毅書也加了一句。

“婷婷你有什麼看法?”

馮婷婷一直拿着照片看了又看,“我覺得有點兒怪,你們看着三個人的傷口,這兇手會不會是左撇子?習慣用右手的劃出來的紋路不應該是這樣的!”

被她這麼一提醒,我也看了一下,還真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