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也是一個演員,和電影演員不同的是,攝像機換成了人們的眼睛。電影演員出錯了可以重來,但老千出錯了那就是九死一生。
如果奧斯卡有一個現實生活演員獎的話,那這個獎項非老千和騙子莫屬……
第一天我拿着三萬現金進入了賭場,黑子和阿祥各一萬。前半個小時,我基本都在“走場”,每張桌子不超過三把。
這場子裡有百家樂,21點,梭哈,骰子,麻將,金花等,還有一些玩法我沒聽過,大概是地方上的玩法。
本來我想從炸金花下手的,可看了幾把之後發現,發牌的基本上都是特定的荷官,無論輸贏賭場都要抽水,最主要的是除了發牌荷官,旁邊還站着一個類似主管一樣的人,這讓我很頭疼。
又饒了兩圈,黑子依舊在21點桌子那。阿祥這小子已經把一萬多賭本都輸了,站在黑子旁邊觀望着。
要不去21點那桌?
有了這個想法,我便走了過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開始我下注並不大,一邊玩牌我一邊觀察發牌的荷官。這個荷官是個水靈靈的美女,一臉淡妝扎着個馬尾,看上去很青澀,就好像剛從學校裡出來上班的一樣。
不過這是賭場不是酒吧,不能以貌取人。從她發牌、收牌的手法上來看,她做荷官最少也有好幾年了。
我的視線放在她身上,很快就被她發現了,她衝我微微一笑說了句恭喜發財。這些話語是荷官經常對賭客說的,我之前做荷官的時候也經常用。
我假裝很受用的樣子,這一把直接下了三千。
起手牌是方片8和黑桃10,十八點。我敲了敲桌子衝她拋出了一個笑容,示意她繼續發牌。她先是一愣,好像有些沒看懂我。
一般十八點是不會要牌的了,因爲這很容易爆點。不過賭客的心裡是很難讓人捉摸的,我要牌,荷官不得不發給我。
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長得帥,居然發來了一張紅桃3。這讓我很意外,難道說我今天註定走運?
可還沒等我從喜悅之中回過神來,莊家也是21點,通殺!
我裝作一愣,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瞪了荷官一眼。她沒和我計較,只是衝我一笑,好似在說:要你看我!輸死你!
我心裡哭笑不得,這荷官看上去像只小綿羊,內心可真夠黑的。不過我已經掌握了她
出千的方式。
果不其然就是那個牌靴(裝撲克牌的盒子)有問題!
她發牌的時候一隻手都是放在桌子下面,一隻手派牌。看來那個遙控器開關就在桌子下面了。
最重要的不是這一點,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會時不時,注視着桌上一個身穿黑色POLO衫的男子。
這個男子莫約三十多歲,皮膚黝黑,一頭短髮,長得普普通通。以這個荷官的氣質和年紀,她肯定不是看上了這個男子。
在坐的黑子、還有一個路人都長得很帥。要比少女殺傷力的話那就非黑子莫屬了,基本上年輕的女孩都喜歡黑子那款的。
可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她看都沒看過黑子一眼,視線總是放在那個男子身上。那就證明那個男子是“鬼”!也就是負責這張桌子的人,男子負責觀察檯面,女孩負責按照他的吩咐發牌。只是他們之間的暗語是什麼呢?
既然已經找到了突破口,那隻要破譯了他們之間的暗語就OK了!
想到這,我打起了精神,不慌不忙的下注玩牌。視線在男子身上游離,這個男子面前放着好幾疊鈔票,除此之外還有一包雲煙和一個zippo打火機。
瞄了他好一陣子,發現他基本上都很少說話,也沒有什麼小動作。難道不是他?不對,一定是他,不然荷官不會每把發牌都看他。那他們的暗語到底是什麼呢?
想着想着,我甚至覺得他們是在用眼神交流。拋開這無稽之談,我繼續觀察着那個男子。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我不輸不贏剛好保本,可黑子已經撐不住了,看了下他的檯面差不多隻剩一千多塊錢了。
期間他也看了我好幾眼,好似在問我什麼時候動手。我沒有管他,只是在想,既然這賭場每一張桌子都有一個“鬼”,要是我用換牌的下下策很可能要遭殃。
可如今我們已經來這輸了兩萬了,要是就這麼放棄的話,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行,無論多少都要搞一些錢走!
我靜下心來,繼續觀察荷官和那個男子。
荷官的手段我已經很清楚了,那個牌靴下面肯定有一個暗格,暗格裡放這一些2、3的小牌,只要“鬼”一下命令,她就在桌下遙控換牌。
賭場一般不可能一直殺大賠小,他們也要流一些錢出去。那個男子也不可能總贏,要是天天贏的話客人肯定會懷疑
。他和荷官唱雙簧,那其中的暗語肯定不止一個,搞不好會是一套暗語。
他們不能互相對話,那就證明暗語肯定是手勢。可我看了這麼久那個男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手勢,要不就是點點錢,抽支菸,玩玩打火機……
打火機!
對!他時不時總會拿着那個打火機在手裡把玩!看上去是無意的,原來暗藏玄機!想到這,我深吸了一口氣裝作玩手機,用餘角瞄着他。
幾把牌之後,黑子的錢輸完了,我也研究出來了他們的暗語!
男子的手勢總的有三個,第一個,將打火機蓋子打開再關上,就是讓莊家補暗格的牌。第二,打火機蓋子打開,打火,那就是補暗格的牌給他。第三,打火機放在桌上再拿起來,那就是這把不用暗格機關。
破譯出來之後,我心裡也有底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站起來去吧檯拿了一瓶可樂,趁人不注意用力的搖了搖,回到位置上坐下來。我故意把瓶口對準了荷官的胸部。(現在想想當時也挺壞的。)
一擰開,可樂水柱直接朝着她噴了過去,美女荷官尖叫一聲,我趕緊站起來衝過去。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往桌上抽紙巾幫她擦拭。
被我這麼一弄,好多人都看了過來,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問怎麼回事。我有些尷尬的把事情說了,還和他說了聲對不起。
西裝男衝我笑笑說沒事,沒事。然後讓荷官下去換衣服,從新換人。我退到荷官發牌的位置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裝作留電話號碼。然後用腳在桌下用力頂了一下那個暗格,我感覺到一些牌掉落在我大腿上。
這個暗格我很熟悉,曾經做荷官沒事的時候研究過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描寫了,反正那個暗格有一個閥門,只要一打開牌就會掉下來,我用大腿頂住那些牌,然後伸手去下去,裝作是掏手機,瞬間就把暗格裡的牌給換了。
可能聰明的朋友已經猜到了,不錯,我把暗格裡的牌全部換成了大牌,也就是十以上的牌。
站起來,我把紙條遞給美女荷官,說這個是我電話,有空我請她吃飯,當做賠禮。這女的很不上道,不悅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拿過紙條就離開了。沒走幾步,他就將紙條揉成了一團丟在了地上。
我聳了聳肩也懶得理會她,繼續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