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性格和心理都開始變了。可能是因爲炮哥的“教導”,加上阿祥最終的遭遇。對很多事,我已經開始有了不同的看法。
找到匣子我問他老婆有沒有來信,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恩,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們只是互取所需罷了。”
他沒說話,表情有些不自然。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或許他已經猜到了我來找他是有事情說。
“你還有幾年出去?”我問。
“六年……”
“匣子你今年也三十幾了吧?”
“三十八。”
“那還好,出去之後還可以找點事做做,安安穩穩奮鬥一兩年也不算差。”
匣子把腳盤了起來坐在牀上:“小六,你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
我咂了咂嘴:“南山要搞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想讓你幫我。”
他苦笑:“我怎麼幫你?”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去惹南山,而是南山來找老焦的麻煩。我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重義氣,我看不下去。要是哪天你被別人欺負了,我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我拍胸脯說。
匣子對於我這套話半信半疑:“小六,我勸你一句吧,這裡不比外面,有些事能不出頭最好就別出頭。雖然你來這一年多了,可有些事你不知道……”
“哦?什麼事?”
他衝我使了個眼神,我把耳朵湊了過去,他小聲的在我耳邊說:“南山背後的人來頭可不小,他之所以進來,聽說就是幫那個人做事進來的,雖然判了無期,可他家人在外面日子都過的好得很。你要和他鬥,我怕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
說完我看着匣子,心裡開始思索了起來。
要是這真如他這麼所說,那南山背後的那個人肯定職務很大。依我這段時間對東哥的瞭解,發現他最多也就是個副監獄長,搞不好只是一個大隊長。
監獄裡監獄長最大,監獄長下面有很多副監獄長,再下來就是大隊長,之後是中隊長,然後在到小隊長,最後也就是獄警了。
東哥雖然貪,可他並不壞。從小北那邊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還是挺嫉惡如仇的。之所以不恨我,是因爲我的犯罪性質不一樣,小北把我的情況也和他說了,不過也是往好了說。所以東哥如今照顧我,多多少少也有些同情的成份在裡面。
就是不知道東哥對這件事要怎麼做了,或許到時候會砰到很多麻煩,要是他夠固執把事情鬧大了,南山或許會倒臺,可他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如今南山是想辦法要搞我,我只能防着他。
接下來的幾天東哥那邊還沒什麼消息,南山便開始對我動手了。這天我在車間,好幾個人都在偷偷的打量我,那幾個人都是南山的人,我不由有些不安。
就在我打了個晃眼,一個人已經來到了我身邊,還沒看清這人張什麼樣,只看到他手裡拿着一個貼片。很小的貼片,就是打火機頭上那個東西,他一把按住我的頭,直接就用貼片朝我划過來。
我用手去擋,手背瞬間只感覺一疼,就被劃開了很大一條口子。
還不等我喊,又來了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鐵片,那鐵片被特殊加工過,很鋒利,就跟刀片一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拼命的掙扎,一把抓住一個打火機,猛的朝着地上砸去。
打火機一落地“砰”的一聲,爆炸聲一響,瞬間七八個人就猛的朝着我都撲了過來,我趕緊用手護住要害。可他們人實在太多,每個人都有鐵片,混亂之中我身上被劃了好幾條口子。
臉上也被劃了一條,我逮準一個人一口直接朝他手上咬了上去,我清晰的感覺到牙齒咬進了他的肉裡,一股腥濃的液體涌入我的口腔之中。
久違的警報聲終於響起來了,車間一片混亂,十幾個武裝獄警趕到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了。算好的是要害的地方沒有怎麼樣,手臂上肩膀上,被劃了好幾條口子,肉都翻了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擡到了醫務室,頭昏昏沉沉的,嘴巴很苦,鼻腔裡全是腥味。
這件事情鬧的很大,驚動了很多人。我沒想到南山居然這麼猖狂,在車間裡找人弄我。後來監獄長也來看了我,東哥來過兩次。
記得最後一次的時候,他和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讓我等一個月。熬過一個月就好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讓我等一個月,難道說一個月之後他就可以動南山了?我也只能這樣猜了。
在醫務室的日子裡,還不錯,伙食比在籠子裡好多了,而且每天也不用幹活。只可惜我的傷並不重,休養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我就又回到了籠子裡。
回去之後,籠子裡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的牀鋪被佔了。而且籠子裡多了
很多生面孔,少了很多和我關係好的人。
不過算好的是,猴子、匣子、老焦都還在。
現在事情完全不按照我的思路走,看來我還是太低估南山的勢力了。一想起在車間被那羣人圍住時候的感覺,我心裡就有一把怒火,我只能忍着,除了忍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的牀鋪被弄到了龍三旁邊,也就是最之前的那個鋪。老焦他們的牀鋪沒換,我也沒多說什麼。我知道那些新面孔搞不好就是南山託人弄過來對付我的,我現在全身是傷,要是他們再來搞我一次,我怕我就擋不住了。
猴子見我回來,湊過來問我怎麼樣了,我說沒事。
接着他小聲在我耳邊說:“你要小心點,新換過來的那幾個都是南山的人。還有,老焦前幾天又找人給南山打錢了……”
“又找人給南山打錢了?”我皺眉問。
這老焦怎麼還能找到人給南山打錢?我疑惑的瞄了一眼在不遠處的老焦,他看着我一臉苦澀。
接下來的幾天,籠子裡氣氛很不對,除了猴子會來找我說話之外,其他的人都離我遠遠的,老焦自然也不敢來找我說話。
這天放風的時候,我把老焦叫了過來,我問他不是沒錢了嗎?怎麼又給南山弄錢了?
老焦眼神有些閃躲,一臉苦逼相:“前段時間我……我老婆來看我了……”
“然後你就讓你老婆給南山匯錢了?”我真想一巴掌扇死這老傢伙。
“我……我也沒辦法……他們說我要是不給錢,就要搞我……”
我一把扯住老焦的衣領:“看見我身上的這些傷沒?全都是因爲你!你怎麼不給我匯錢?”
猴子見我火氣上來了,趕緊把我和老焦拉開:“小六,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說着猴子用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獄警,我看到那幾個獄警目光都朝我們這邊射了過來。我不爽的放開老焦。
“我告訴你,現在不管怎麼樣,你要是想跳船的話,我死了也要拉着你墊背!”我瞪着老焦惡狠狠的說。
“小六,這不能怪我啊……我……我……”老焦急的話都說不清了,直接就哭了。
“哭什麼哭,別給我裝可憐,我告訴你,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就是按照我之前的做。要是到時候你不做的話,我直接弄死你!”我咬牙切齒的說。
說完我也不管他怎麼想的,便懶得理他,和猴子朝一邊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