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把劍我想起來了,曾經在趙家山谷,和控制木偶的大漢交手的那個白衣男子,莫非他就是祁笑笑的師哥,難道已經不再人世了?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沖天一劍,道法催動寒氣,形成了一道銀色劍芒。
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別急,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突然,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木偶大漢和邋遢道人走上上來,“嘿,道友好手段,居然可以把鬼魂封入木偶之中。”說話的是道人。
木偶大漢嘿嘿一笑:“說起來,我這御鬼控魂之術,比起那湘西趕屍的手段,也差不到哪去,不過道友,你剛纔那招到底是什麼,我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要麼他叫的像殺豬一樣。”
邋遢道人嘿嘿一笑,“你真想知道?看過之後,別後悔。”
“嘖。”木偶大漢搖晃着腦袋,“你嚇唬我呀,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嚇我。”
邋遢道人眯着眼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大漢的肩膀,木偶大漢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哎媽呀,這什麼東西。”大漢竟然跳了起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肩膀上的活物,居然是一條蜈蚣麼樣的蟲子,而且和普通的蜈蚣又很大的不一樣,它的爪子沒有那麼多,可是非常粗壯,而且腦袋下面有兩個鐮刀般的節肢。
它腦袋渾圓,兩排鋒利的牙齒裸露在外,腦門子上密密麻麻的複眼,一張一合,一明一暗,看起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別動,千萬別動。”邋遢道人笑眯眯的捋着鬍鬚,又指了指大漢的另一個肩膀。
“哎媽呀,這又是什麼。”大漢嚇得又跳了起來。
這次居然是一隻人面蠍子,真發出咔吧咔吧的摩擦聲,它長着黑色盔甲般的身體,尾巴發出猩紅暗光,可它的背部居然有一個詭異的笑臉,看起來就像是有個人在對着你微笑。
大漢渾身哆嗦,“最煩這些蟲子,趕緊拿走,要不然我可把它們弄死了。”
身旁的祁笑笑看到這噁心的一幕,也扭過頭去,我對此倒是有些印象。
邋遢道人打了個響指,兩種毒蟲啪的一下跳了起來,在空中化爲兩團黑氣,沒入道士的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蠱!道友如何稱呼,你所施展的莫非是苗疆蠱術。”看到這一幕,我想起了曾經見過以人爲母體,用來繁殖的蠱。
邋遢道士得意的至極,“我叫陸不同,道友好眼力,這就是蠱。”
我又問,“聽說你們比那趕屍派還要神秘,從不在世俗露面,怎麼你也會被抓住。”
“對呀,你這麼牛,居然也着了道了。”大漢說話聲音甕聲甕氣的。
“媽的別提了。”陸不同十分不爽,“這些年有人用蠱術,做了些喪盡天良的勾當,有些你們應該聽說過,比如用人體大量繁殖蠱,我這是特地出來查看一番,到底什麼人敢敗壞我們的名聲,這道袍也是爲了掩人耳目才穿的。”
“結果呢?”我好奇的問。
陸不同嘆了口氣:“到底讓我查到一些端倪,是一個神秘組織所爲,後來我碰到他們的人,與之大大出手,當時受了傷,卻也幹掉了幾個冒充者,沒想到最後居然被一個小日本偷襲,被抓到船裡,囚禁了起來,這些小日本研究一些變異的生物,抓我來恐怕跟這些有關係。”
這樣一來就解釋通了,苗疆行事低調,絕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當時就懷疑有人冒充苗疆養蠱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陸不同嘆了口氣,看來此事也讓他十分棘手,只不過這小日本也太不是東西了,哪都能遇見他們,橫插一槓子,險些要了這些人命,下次再碰到那個忍者,絕對要乾死他。
我又問旁邊的木偶大漢,“請問這位壯士尊姓大名,師承何派。”
大漢一抱拳,“我叫琰彧,乃是御鬼一門。”
“什麼名字?怎麼寫的。”我一聽,這名字也太奇怪了。
大漢一瞪眼,“琰,王字旁加一個炎,彧,就是,那個,……我說你沒上過學呀,自己查字典去吧。”
“嘿,我還上過大學呢,我也不管啥名字了,以後叫你阿胖。”我也不耐煩的說。
“隨便吧,咱們下一步怎麼辦。”琰彧問。
旁邊看熱鬧的祁笑說了一句話,“你們招呼也打完了,是不是該回去了呢,誰會開船。”
陸不同色眯眯的看着祁笑,“美女呀,你這一笑起來不也挺好看的,幹嘛老是板着臉,容易老得快,放心吧,哥哥我會開船,保準把你送到目的地。”
嘿,沒看出來,這位養蠱的哥們還挺會泡妹紙,祁笑笑白了他一眼,轉過身瞭望着無邊的大海,誰也不搭理了。
對於我的身份,琰彧知道,由他像衆人解釋,而我下了海追上了鯨魚羣,再次給那條受傷的鯨魚療傷後,和它們告別,那隻小鯨魚依依不捨的把我送到船邊,在周圍不斷跳出水面,半天才遊走,如果有時間,我希望還能找到它們。
等我回到船上時,陸不同和祁笑笑看我的眼神有了些變化,我看着二人,“兩位,爲何這樣看我。”
陸不同摸了摸小鬍子,“恕我直言,你可是幾個月前在黃河龍墓內吃了龍元丹的那個牛凡。”
我沒有否認,“對,就是我,有什麼問題嘛。”
祁笑笑接過話來,“你師承五行門是嗎?”
聽到五行門三個字,我心裡一沉,莫非那裡出事了?
我直接問,“我是五行門的,有什麼事直接說。”
祁笑笑又,“近些天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消息,說世間有兩顆龍元丹出世,一顆被趕屍派得去,另一顆被你吃了,生死不明,龍元那種東西是傳說中的寶貝,想要得到的人比比皆是,許多門派就盯上了五行門。”
“然後呢。”我不動聲色的問。
陸不同不冷不熱的說:“然後?然後又能怎樣,大門派爲了面子,派人軟硬兼施的威脅,小門派倒好,直接登門要人,當然了,由於一個大勢力從中周璇,五行門倒還在安然無恙,只不過再不是清修之地了。”
“大勢力?這種時候還有誰可以保五行門。”我思來想去,想到一個人,“莫非跟軍方有關係。”
陸不同哼哼一笑,沒有回答,這算是默認了。
“這些威脅五行門的,可有你們苗疆的勢力?”我又問。
陸不同一怔,接着又摸起了他的小鬍子,“我們得到消息後,只是討論過,沒這麼無恥。”
我現在心急如焚,一定要趕快回五行門才行,“好吧,不管怎樣,我都要趕快回去,有什麼事我來抗。”
捕鯨船在機械的轟鳴聲中了,直奔中東海而去,其實船一直由我來開,那三個人受傷不輕,都在各自療傷。
大約十天之後,我們接近華夏海域,這三位也基本上恢復的差不多,大家下海然後把船弄沉,因爲如果開着船明目張膽的進去,一定會被海軍發現,到時候還以爲我們是偷渡人員呢,免不了許多麻煩。
一入海水,陸不同身體散發出無數的黑氣團,黑氣散去,密密麻麻水蛭憑空冒了出來,它們扭動着身體漂浮在陸不同的周圍,看着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些水蛭有大拇指般大小,而且開始在陸不同身前堆積起來,仔細一看,它們居然飛快的融合在一起,片刻後,一條水缸粗的巨大水蛭出現在衆人面前,它扭動着肥碩的身體遊動了一圈,又突然冒出海面,張開大嘴,朝我們三人做出恐嚇的樣子。
一圈圈的轉輪般的利齒在嘴裡扭動,發出擦擦的摩擦聲,數十隻烏黑的小眼睛佈滿額頭,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絕對要暈過去。
陸不同站在水蛭的背上,得意的摸了摸它的下顎,又看了看祁笑笑,一臉猥瑣的說:“美女,後面的路程還遠,要不我帶你一程。”
祁笑笑扭過頭去,厭惡的說:“你惡不噁心,一邊玩去。”
陸不同也不在意,“各位,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這是在挑釁呀,那隻水蛭扭動着頭顱,一會轉向琰彧,一會又轉向我,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想起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修道之人難免切磋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射出,直接照在水蛭那些複眼上面,水蛭楞了片刻,嚇的縮成一團,好懸沒把陸不同摔下來。
蟾蜍從我背後爬出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水蛭,舌頭在嘴巴周圍舔了一圈,彷彿看來了雞肉卷。
我笑道:“水蛭這種東西含高熱量,蛋白質是牛肉的六倍,吃起來嘎嘣脆,我的蛤蟆最喜歡這種食物了,你小心點。”
陸不同驚了片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蟾蜍並非凡物,道友能得到它,真是好運氣。”
我擺擺手,“這是我哥們,沒什麼得到不得到的,給我面子纔跟着我。”
蟾蜍從我肩膀上游下來,肚子越來越鼓,身體也慢慢膨脹,很快跟個小牛犢子差不多了。
祁笑笑輕輕的問:“牛哥能不能讓我搭一程呢。”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祁笑笑直接翻身而上,站在我的旁邊。
琰彧也不示弱,他口噴紅氣,一個構造十分簡單,卻比真人還要大的木偶出現在眼前,這木偶彷彿被根根無形的線控制着,可以隨意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