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一出來,就朝河流的拐角處飛去,拐彎的地方在往前走就是斷頭崖,至於拐彎之後的路,沒有走過,不知道通往何處。
既然它領頭,那一定沒錯,我和清然躍上地面,跟着它快速的奔跑,於此同時,清然的意識放到最大,不停的探查周圍,以免被人跟蹤,而我走路就是休息,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我絕不對在道法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貿然出來。
還好,軍方的人是從另一個方位進來的,所以這裡根本鳥無人煙,漸漸的河流進入了山谷,周圍開始出現樹木,而且地貌更加的崎嶇,但對我們來說如履平地。
這一走,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已經身處深山之內,清然一直都處於警覺之下,一路倒也安穩。
不多時,清然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停下來,這裡是一個山坡的底部,周圍羣山環繞,樹林密佈,和斷頭崖的黃沙大漠,還有外面的平原,完全是兩種地方。
我低聲問,“有什麼情況嗎?”
清然道:“你看,金蟬消失了。”然後她提高了聲音,“蘭欣,是你嗎,我們來了。”
周圍靜悄悄的,就算是白天,由於山高林密,周圍也陰沉沉的。
我低聲道:“清然,不會有埋伏吧,敵人故意把咱們引到這裡來的。”
清然輕輕握住我的手掌,“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我們等了片刻,還是沒有什麼聲音,真的是好奇怪,難道真的是有人在搗鬼,想要對我們不利嗎。
就在這時,林中走來一個人,他走得非常平穩,但又非常的穩健,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他前進。
我還沒看清此人的樣子,他身形一閃,憑空消失,速度達到一個讓人震驚的程度,身形所過之處,樹木被疾風颳的左右搖擺,在無數的飛葉中,我看到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利刃。
清然橫跨一步來到我身前,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花色長劍,劍身一抖,挽起無數劍花,二者頃刻間鬥在一處。
只是一瞬間,我聽到叮叮噹噹的交手聲,無數的劍芒將漫天飛舞的樹葉攪成碎末,只是略微一交手,兩人一分而開。
而我也看清楚了來人,居然是一個道士,還沒等我看清楚他的樣子,道士手中的劍,劍尖朝上,立在身前,憑空畫了一個圈,圈周圍閃爍了一下,形成了五個光球。
這光球我再熟悉不過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正是五行道法。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明白了什麼,趕緊叫道,“清然,讓我來試試。”
說完、搶先一步衝到清然身前,五行道法也被清然看到眼裡,她似乎也有所明白,身形一輕,飄到了後面,我看着祭在空中的五行道法,這個五個光球正好擋住了道士的面容。
我單手掐着法決,憑空出現了五個光球,和道士的身前的光球一模一樣,這時候,道士一收劍芒,五中元素同時沒入劍身上中。
看似普通的劍身閃爍着五種光芒,看到這一幕,我雙手一合,五個光球也凝聚在一起,紫雲金劍憑空形成,它身上除了耀眼的金光外,同樣還有其他四種光芒。
但是紫雲金劍通身處於半透明的狀態,我並沒有拼盡全力,一方面是道法還未回覆完全,另一方面,對方使用五行道法,一定跟我五行門有淵源,他出手興許有什麼原因吧。
道士手中的劍飛速的劈下,唰的一聲,數米長的劍芒像一道流星朝我刺來,我同樣憑空一指,紫雲金劍化作一道金芒,迎頭裝在對方的劍芒之上。
沒有劇烈的爆炸,但強烈的氣浪吹的旁邊的大樹,幾乎就要折斷,兩道劍芒竟然相持到一起,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劍芒變成了兩個五行圖案,兩個種圖案一個金色,一個是五種顏色的集合。
但不管哪個,都蘊含的巨大的威能,二者互相推搡着,竟然追逐起來,而且是按照圓形軌跡快速的旋轉。
當二者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整個畫面又有了巨大的變化,這兩個光球猶如兩個託着尾巴的流星,一團金光閃爍,另一團有些灰暗,而在它們的外圍,又多了一個光圈,這不就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嗎。
太極圖旋轉的越來越快,但是周圍的氣浪卻越來越小,最後,近在咫尺的大樹也沒了動靜,一切彷彿都變得安靜起來,真是怪異至極。
突然,太極圖自身越來越亮,三個呼吸之後,呯然一閃,一股輕微的氣浪散開而來,漫天樹葉四處飛舞。
當一切歸於平淡,道士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我,與此同時,在他的背後走出來幾個人影,而我也看清了他的樣子,跟五行門大廳之中的那個師傅的畫像一模一樣。
這個中年道士,莫非就是我的師傅嗎,他沒有死,一直藏在暗處,爲什麼會這樣,他到底在躲避什麼。
他平靜的看着我,眼神中透着欣慰,“你就是牛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五行門能出你這樣的能人,是五行門的造化。”
“別別,我就是混口飯吃,那個,您是我的師傅嗎?”我撓撓頭,不知道該問些什麼,雖然我滿腦子的疑問。
道士笑眯眯的點點頭,“我就是五行道人,至於名字,早就忘記了。”
我一聽,趕緊走了兩步,跪拜在地上,“師傅在上收徒弟一拜。”這是拜師禮,既然人已經確定,那就先拜了再說。
五行道人趕緊走過來,將我扶起來,“這一拜我受不得,從你入師門,就沒教過你什麼,只是最近才聽說有你這樣號人物而已。”
真是沒想到,師傅竟然在這種時刻出現,這些年他到底藏在了哪裡,95年在Dc的殭屍事件,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迷霧更加凝重了,而我也越來越迷茫。
清然走到我們身旁,在我對面,蘭欣和她的母親林雪也走了過來,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我很欣慰,蘭欣滿臉的笑意,她這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我想,任何人找到自己的父親,都會高興的難掩喜悅吧。
我拉着清然的手,“師傅,這是我女朋友,清然。”
清然施禮道:“師傅你好,常聽牛凡講你的故事。”
五行道人開心道:“好,好,我看得出來,你絕非凡人,這是牛凡的福氣呀。”
清然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聽見沒有,找我是你的福氣,以後對我好點。”
我嘿嘿一笑,“那是當然,沒花錢白找個媳婦,當然得對你好點。”
清然瞪了我一眼,要不是礙着師傅的面子,早就掐我了。
“哎呦,當着師傅的面,你還敢這樣,我說牛凡,你到底是如何練到今天這一步的。”蘭欣一旁打趣道。
我揉了揉鼻子,“沒辦法,這叫天賦,隨便玩玩就到了如今的境界,太給力了。”
吹牛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師傅,藍琴知道您還在嗎?她一直爲了您的事情耿耿於懷,還想報仇呢,當年您沒有死,爲何不回無行道觀呢。”
五行道人嘆了口氣,“我對不起藍琴和老錢呀,當年的事一言難盡,在導彈到來的最後時刻,兩位朋友拼死把我推了出去,因此逃得性命,我知道那絕不是普通的殭屍,所以暗中調查。”
後來卻發現一件事,軍方的人竟然與那神秘組織有所聯繫,這樣我陷入迷茫,我猜測,自己接觸到了一件驚天的秘密,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差,最後終於發現了幕後的指示者。
但這是這個人,真的讓我難以置信,現在之所以現身和你相見,就是不願意看着你被人拉下水。
我心裡一驚,跟軍方有關係,軍方的人不是和神秘組織爲敵的嗎,這二者怎麼變成一夥的了?
五行道人看我無法相信,他又說道:“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到他,所有事情你都會明白了。”
我點點頭,讓他頭前帶路,我和清然跟在他身後,朝山林深處走去,大約走了十分鐘,來到一個洞口,進入洞中,我看到牆邊坐着一個人,此人正是閆隊。
我趕忙撲過去,雙手扶在他肩膀上,閆隊渾身是傷,那條機械手臂已經不見了,在手臂的下方,留着一些機械殘片,看來是被人硬生生擰下來的。
“閆隊,是誰幹的,是石坡嗎?”看到他的樣子,我心中一陣痛楚,畢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了我,對於這個人,我一直都有一種感恩的心。
閆隊憔悴的臉龐,擠出一個笑容,“牛凡,你活着出來了,我沒事死不了,小命還在,我是被你師傅五行道長救出來的,這件事是石坡乾的,但他的背後還有總裁,一個神秘至極的人物。”
我趕忙問,“到底是誰,爲什麼一點線索都沒有。”
閆隊苦笑了一聲,“雖然很不願意說,但各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居然就存在於軍方的內部,而且還是高層人員,至於是誰,我有所猜測,但不敢妄加定論。”
我回頭看了看五行道長,又看了看清然,最後回過頭對閆隊說,“其實你已經知道了對吧,我說一個名字,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