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回去要快了很多,沒多久來到了階梯下方,我擡頭望去,黑洞洞的,一點點的光都沒有,可當我準備往上攀爬的時候,一些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在腳下混凝土平臺旁,有幾塊粉末狀的磚頭,旁邊還有一個摔成兩半的熒光棒。
看這地面上的幾樣東西,我腦子裡顯示出一個場景來,幾個人發現了我打開的洞口,然後他們拿起磚頭扔了下來摸摸底,可惜由於洞口太深聽不到什麼聲音。
然後這些人報警,有關部門迅速介入,這熒光棒應該就是有關部門扔的,因爲普通村民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在我進入通道的這幾個小時,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現在出去,會不會被外面的人誤會,然後抓起來送到有關部門審訊,一會得想個說法才行,上去見機行事吧。
我弄出個火球開始攀爬階梯,牟足了勁爬上一陣,就停下休息會,這樣做是爲了讓自己保持充足的體力,以應付突發狀況。
經過一段時間的攀爬,擡頭望去還是漆黑一片,我估計了一下路程,這個時候應該就可以看到頭頂的洞口了,爲什麼沒有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堵上了,不管咋樣先上去再說。
大約十分鐘後,我推着火球慢慢上升,這次確定了剛纔的想法,在火光中隱約可以看到被堵住的入口,我心裡非常惱火,不知道誰這麼缺德,還真給堵上了。
很快我來到了入口處,用手推了推蓋子紋絲不動,看來已經被鎖死,不過仔細聽着外面好像非常的熱鬧,腳步聲雜亂,似乎還有機械發出的轟鳴聲,看樣子有不少人。
我用手掌對着頭頂的鐵板猛擊了幾下,砰砰的聲音在通道里迴盪,停了一會又拍了幾下,接連拍了七八次,外面的雜亂的聲音停止了,變得非常安靜。
很快,我聽到一個細微的摩擦聲,好像是蓋子兩邊的插銷被人拔開,而且這個人動作緩慢,非常的小心。
我猜測,剛纔的敲打聲被外面的人聽到了,這些人一定非常震驚,現在我很擔心,一會蓋子打開了以後,他們不會往這裡面扔什麼東西吧。
剛想到這裡,眼前猛地一亮,頭頂的蓋子被迅速掀開,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當眼睛能適應光線的時候,我擡頭一看,七八個黑洞洞的管子對着我的腦袋。
又仔細一看,一羣全副武裝,連頭上都帶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手裡端着自動步槍瞄着我的頭。
“報告閆隊,有個人從裡面出來了。”聽到這話的同時,有兩個軍人被人分開,擠過來了一個平頭中年人。
他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透出軍人鋼鐵般的意志,“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這底下有什麼。”看得出這個閆隊有些着急,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我嘿嘿笑了笑,“咋着了大哥,能不能讓我出去說話呀。”
被稱爲閆隊的男人再次打量了我一下,“把揹包扔上來,然後你再上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揹包扔了上去,自己慢慢爬出通道口,一出來才發現,外面的軍人更多,起碼有四五十之衆,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
這些軍人向鐵桶一樣把我圍在當中,我心裡想,你們激動個屁呀,我又不是壞人。
閆隊打開我的揹包,來回翻查,我問道,“大哥,你這樣隨便翻我的東西,不太好吧。”
閆隊冷冷一笑,“這是什麼東西。”他從揹包裡拿出了木劍和銅盤。“裝神弄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解釋道:“我是個道士,往西百里的山上有個五行道觀,我就在那裡修行,昨夜遇到雷雨,所以進來避避雨,沒想到在雨水的沖刷之下,地面露出了個大坑,我發現這個通道以後很好奇,進去探查了一翻,事情就是這樣。”
“五行道觀?”閆隊神色一動,疑問道:“你真是五行道觀的人?這裡面有什麼。”
我攤開雙手,“我真的是個道士,至於裡面有什麼,說不清楚,反正很深,下到底以後發現還有一條通道,不知道延伸何處,我也沒敢再往裡走,休息了一段時間,然後就上來了。”
閆隊把東西放入揹包,又把揹包塞到我手裡,“你跟我來。”
說完簡短的四個字,轉身便走,我沒辦法,只好跟在他身後離開了這個院子,走出去以後,發現外面軍人也不少,大家都各自忙碌着。
走出廢棄村莊,看到遠處山坡的空地上支起了帳篷,兩架武裝直升機就停在了旁邊。
閆隊一直把我帶到帳篷裡面,這裡居然是一個臨時指揮所,前面的桌子上擺放着各種儀器和電腦,這架勢讓我想起剛纔在洞中發現的那一幕。
看到閆隊進來,身穿迷彩服的工作人員非常尊敬的向他敬禮,還禮後,閆隊領着我走到一個桌子旁,在一個類似投影儀的工具上點了幾下。
投影儀的鏡頭閃爍着綠光,照在旁邊的空地上,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影,人影就像真實存在一樣,我還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從我身上掃過。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好眼熟,最後驚訝道:“這不是崔哥嗎?”
一旁的閆隊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改口道:“崔叔,原來是崔叔呀。”這個人正是不久前救過我和藍琴的崔叔。
閆隊朝崔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報告崔總,這個人剛從那個通道里出來,他自稱是五行觀的道士。”
“哈哈哈。”老崔好爽的大笑起來,“這不是藍琴的小師弟嘛,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拘束,你叫什麼來着?”
我滿臉堆笑道,“崔叔你好,我叫牛凡,上次多謝您救命之恩。”
老崔一擺手,“好了牛凡,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現在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裡面,這地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他的語氣很認真,就算是光線投射出來的虛影,也能感覺到他的威嚴。
我把剛纔對閆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催叔,裡面非常的深,爬了兩個小時纔到底部,不過空氣很好,也沒什麼機關,真要是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恐怕您還得派人親自進去。”
其實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對自己越安全,我不是不相信催叔,只是不願再給自己找麻煩。
崔叔沉思了片刻,“小閆,你馬上派精銳小隊帶上裝備下去查看,一定要小心。”
“是,我馬上去安排。”閆隊尊敬的說道。
催叔又看向我,“牛凡,你也離開這裡吧,回去後代我向老錢和藍琴他們問個好。”
“哎,好的,這就回去。”如今巴不得趕緊離開呢,隨着我話音剛落,投影儀燈光一閃,催叔投影在空地上消失了。
閆隊叫來一個人,把剛纔老崔的意思安排下去,那個人迅速離開了,他又看向我,“牛凡,走吧,我送你離開。”
我心裡的石頭終於徹底放下,多虧認識老崔,要不然還真敢把我抓走,跟隨閆隊走出帳篷,一直走下山坡,這裡已經被戒嚴了,外圍有很多軍人在站崗,普通人根本別想進來。
閆隊把我送到出戒嚴地帶,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我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
看來地下基地並非是國家所建立,想想就覺得難以置信,一個科技遠超世俗的組織,偷偷摸摸的隱藏在一個國家的領土之中,那對這個國家來說,威脅太大了。
據我瞭解,崔叔這支部隊沒有任何番號,極爲神秘,而且他們所擁有的科技,似乎也比平時電視裡看到的要先進,他們所負責的任務,恐怕就是跟華夏衆多神秘事件有關。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就是曾經要殺藍琴的面具男,我總覺得這些人這些事有某種關係,但一時間又對不上號。
不過這一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着,我不過是個混口飯吃的小道士而已。現在倒是希望地下基地裡那個妖狐已經離開了,不要再碰到這些軍人。
來到存車的鎮上,找到自己的越野車,這一路走來清然並沒有再說話,她也許在休息吧,在地底的戰鬥一定讓她非常疲憊,我把包扔到後座,發動着越野車逐漸開出了小鎮,進入山區公路。
現在是下午了,也沒覺得餓,只覺得身心疲憊,之前的經歷自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現在放鬆下來就覺得累了,我只想趕快回到道觀,好好睡上一覺。
突然,一種被監視的異樣感覺涌上心頭,就像沙漠中的毒蛇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獵物,而且這種感覺就來自後排的座位上,我用餘光悄悄的瞟了一眼後視鏡,心裡猛的一驚,因爲後座中間做一個渾身白衣披頭散髮之人。
縱然是大白天,也把我嚇出一身冷汗來,還好只是一瞬間我就平靜了下來,現在要弄清楚兩件事,它是何時進來的,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