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找到何淺的時候她正坐在髮廊的沙發上昏昏欲睡,陪着葉夫人逛了一整天,陪說陪逛陪拿行李的何淺真的累得不行了,剛做完頭髮正在做美容的葉夫人微微閉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沒有。
葉辰低頭看沙發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何淺,小樣兒,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葉辰勾着脣角拿出手絹替她擦了擦,真心疼,小東西看來累得不輕啊,他還怕她應付不了他媽,匆匆忙忙交代完工作就從M市趕了回來,現在看來,他還真是瞎操心了。
他在何淺的眉心輕輕吻了一下,往她腦袋下墊了個靠枕,脫掉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然後走到葉媽媽旁邊柔聲說:“媽!”
張秀蘭並沒有睜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葉辰放下了心,葉媽媽已經不生氣了,他不知道她和何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顯然關係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您累壞了吧,淺淺她太小不懂事……”
“哼,這還沒過門兒呢就開始護着了!”葉媽媽話雖這麼說卻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倒像是吃醋。
葉辰但笑不語。
葉辰把何淺抱上車何淺都沒醒,睡夢中的她像嬰兒似的揪着葉辰胸前的領子,一副依賴的樣子,嚶嚀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葉辰的心都快化了。
第二天,何淺睜開眼,眼前是隻有在香水或者時尚雜誌上才能看到的完美胸膛、胸肌……太養眼了,順着身體的線條往下,嚇!一柱擎天!何淺全身的血一下子竄到了腦子裡,臉燒得發燙。
她擡起頭,看到葉辰似笑非笑的臉,妖孽啊,男人帥到這種程度就是他媽的妖孽!
啊!趕緊看自己,還好還好穿着睡衣呢,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何淺正想着的時候葉辰的大手從她背部慢慢滑到臀部,炙熱的手掌緊緊貼着她的肌膚,她一個激靈,居然沒有穿內衣!!!!
何淺驚了半天說不出話,雖然他們有過……咳……但是,這樣還是覺得很……色*情。
葉辰沉沉的笑,聲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性感:“淺淺,你是不是給我媽施了魔法?”他早上在客廳撞見老媽,差點以爲是年輕的張秀蘭穿越過來了。
“哎呀!”何淺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坐了起來,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啊!
葉辰撲了個空,有些慾求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狠狠的咬牙,他還沒有要她,昨天看她那麼累沒捨得要她,今天早上本想把昨晚的補回來的,小東西,你晚上慘了!
何淺全然沒有發現葉辰的心思,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葉辰,你今天有空麼,幫個忙。”
有一道驚喜從葉辰的眼中劃過:“有空!”
看吧看吧,回答的多幹脆,這男人真的沒救了。
“好,一會兒再跟你說具體安排。”何淺一邊抽褲子一邊蹦啊蹦的朝客廳跳,她有很多事需要準備啊啊啊啊。
“喂,你好,先把之前的委託放放,今天幫我密切注視一個人,對,隨時報告他的行蹤,恩,好的,Deal。”何淺掛斷電話又撥了一串號碼,“喂,暖暖哥,幫個忙,幫個忙嘛,好嘛好嘛,嘿嘿嘿,我就知道,暖暖哥最好了,你只要這樣這樣……恩,記住了嗎,一定要找像樣的啊!一定!嗯嗯,再聯繫。”
葉辰懶懶的靠在臥室門口,沉沉的眸子靜靜鎖着何淺忙碌的身影,這丫頭從來沒有這麼跟他撒嬌過呢。
何淺拉着葉媽媽從樓上下來,葉辰眼中閃過一摸驚豔,張秀蘭雍容華貴彷彿怒放的牡丹,何淺嬌豔欲滴彷彿含苞欲放的玫瑰。
何淺把葉辰拉到旁邊,鄭重的說:“葉總,我和伯母一會兒去‘明日咖啡’,你要在明日咖啡偶遇葉伯伯,然後再偶然的邀請葉伯伯進來喝咖啡,OK?”
葉辰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小丫頭,想什麼鬼主意呢。”
何淺吐了吐舌頭,她想什麼他難道猜不出來,切,狐狸!
何淺和葉媽媽一出現在明日咖啡立馬成了焦點,連服務員都格外的殷勤,服務員的出錯率和撞車事件頻繁發生,光顧着看她們了,唉!
何淺悠然自得的坐在玻璃窗前,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細心觀察着人行道,據私人偵探的可靠消息,葉振天10分鐘之內會經過這裡。
“咦?”一個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在何淺的桌前停下,“是何律師嗎?”
何淺有些疑惑的看着英俊男人:“你是……”
“呵呵,你好,我曾經請您幫我代理過訴訟,我是合上製藥的總經理,肖輝。”男人很有修養的遞給葉媽媽和何淺一人一張名片。
何淺心想,難道這就是趙暖暖爲她找的“演員”?她客氣的收下,大方熱情的握手介紹:“這是我……我朋友,張秀蘭。”
“你好!”肖輝很熱情,甚至有些惶恐,看着張秀蘭的樣子有些癡癡的,何淺憋着笑,這傢伙還停敬業的,演得跟真的似的。
何淺說:“肖總,您如果不忙的話,坐下來喝一杯吧。”
肖輝頓了頓:“也好。”然後大大方方坐了下來,有禮又不顯得做作,成功男人中的極品啊。
三人很快聊開了話題,肖輝話不多,但是非常風趣幽默,他對張秀蘭格外殷勤,卻不會讓人覺得膩歪或者討厭。三個人討論到龍蝦的剝法,肖輝慷慨的傳授了獨家秘訣並演示給兩人看,Perfect!他把剝好的堪稱藝術品的蝦肉遞給張秀蘭,笑容燦爛的彷彿四月的春光。
正在這是,葉辰和葉振天進了明日咖啡,而葉振天第一眼就看到了淡雅如蘭的張秀蘭,笑得花枝亂顫的何淺,還有,正在給張秀蘭遞蝦肉的肖輝。這樣美麗又其樂融融的景象真是刺眼。更刺眼的是張秀蘭那美麗得驚天動地的容顏和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優雅氣質。
葉振天的臉色暗了又暗,本想摟着懷裡沉魚落雁轉身離開,卻在看到肖輝又夾菜給張秀蘭……
他大步朝肖輝走去,一把握住肖輝據在空中的手腕,臉色暗沉。
張秀蘭顯然沒有先到葉振天會出現,更沒想到葉振天會這麼粗魯的捏住肖輝的手腕,太失禮了。
葉辰暗地裡給何淺眨了眨眼,何淺差點被他點暈過去,慘了慘了,對葉辰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葉伯伯!”何淺大驚。
葉振天看也不看何淺,冷冷盯着肖輝,沉聲說:“秀蘭她不吃香菜的。”
肖輝愣了愣,收回筷子,大度的說:“原來如此,實在抱歉,秀蘭。”
秀蘭兩個字一出口,葉振天的臉色更陰沉了。
這個時候葉辰和那位沉魚落雁也過來了,她抱住葉辰的手臂柔柔道:“振天~~”
何淺不由打了個冷戰,哎呀媽呀,雞皮疙瘩掉一地。
葉辰看着何淺的表情有些想笑,這丫頭。
張秀蘭優雅的站了起來,一臉平靜的拿出事前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桀驁的說:“抱歉,我到現在纔想明白,我放你走,簽字吧!”
何淺興奮的兩眼發光,女人什麼時候最迷人?在她絕然放棄的那一刻,在她舉手甩男人巴掌那一刻,何淺心想,現在的張秀蘭真是帥呆了!
葉辰眉梢跳了跳,看這丫頭這花癡樣,還好對象是他媽,如果是別的男人,他不敢保證不會把她掐死。不過話說回來,這招也太冒險了吧。
葉辰正想着的時候,葉振天忽然接過離婚協議,何淺的臉色刷得就白了,葉辰不由皺起了眉頭,肖輝和那位沉魚落雁則滿懷期待,而張秀蘭沉靜如山,葉振天的眼中暴雨卷着海嘯,肅殺寂靜。
葉振天擡起手“嘶啦”將離婚協議撕成了兩半,“嘶啦嘶啦”,一片片碎紙屑從他手中飄落,想美麗的櫻花,他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休……”想字還沒有說出口,忽然一個頎長的白影猛撲過來,抱着葉振天身邊的沉魚落雁嚎叫:“哎呦,秀蘭,我對你的愛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我暗戀你好久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個機會呀,我的心裡全是你,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及時做第三者我也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何淺看着趙暖暖,嘴角抽了抽,在場的人嘴角都抽了抽,冷風呼呼的刮過……
何淺忍無可忍一把揪出趙暖暖,低聲說:“錯了,那個纔是張秀蘭!”
趙暖暖反應了兩秒,想採取補救措施卻被何淺攬住,何淺悄聲說:“你,給我安分點,你到底是來幹什麼了?”
趙暖暖茫然的看着何淺:“不是你要我找個暗戀張秀蘭的帥哥麼?我找不到只好自己上了。”
何淺一頭黑線,不對,如果趙暖暖沒有找到人,那肖輝是誰?
何淺看看肖輝再看看葉辰,葉辰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葉振天憤然離開,走的時候理都沒理那個沉魚落雁,唉,女人,千萬不要覺得男人非你不可,誰都不是不可代替的,何淺突然有些同情她。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秀蘭高調出席葉氏股東會議和其他公衆場合,一時名聲大噪,被譽爲永不凋落的花中之王,可是張秀蘭很累,八面玲瓏,察言觀色,維持美麗,應付各種情況,好累。
葉振天,在家裡空等了五天之後,終於忍不住找到了公司,當時張秀蘭扔在晨例會中,葉振天當着所有員工的面單膝跪地:“秀蘭,對不起,回家吧!”
他鬍子拉碴,眼中滿是關切,以爲早就厭倦她了,沒想到失去之後竟然那麼孤獨寂寞,以爲她是多純潔脆弱的梔子花,卻原來你是帶刺的玫瑰,在明白她沒有他也可以過得很好時,他竟然會惶恐,彷彿連心都失去了。
何淺看着這一幕,眼中淚水盈盈,如果她是張秀蘭,她肯定不會原諒葉振天,絕對不會,死過的心可以再復活嗎?碎了的玻璃瓶還可以粘成和原來一樣嗎?不會了,所以她和歐陽非白永遠只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