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飛揚轉頭,“雪融,你也該敬陶總一杯,他可是我們藍星的財神,要哄好他才行。”
梅雪融大窘,聽聽名飛揚這話,把她說的好像只會以色誘人一樣。
可在這酒席場上,她又不好發作,只好耐着性子舉杯,“陶總,那我就借花獻佛,敬您一杯。”
“梅小姐客氣了,”陶鴻遠看着她的眼睛裡有隱隱的憂色,“我乾了這杯,梅小姐隨意,好不好?”
“看咱們陶總多懂得憐香惜玉,”名飛揚滿臉讚歎,“雪融,你說,是不是女人都喜歡陶總這樣的男人,嗯?”
梅雪融死死咬脣,回過臉來怒瞪着他:
名飛揚,你夠了沒有。
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我、羞辱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在別墅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就算了,爲什麼當着外人的面,也要這樣對我,你是覺得逼得我還不夠嗎。
“名總說笑了,”陶鴻遠笑笑,輕描淡寫地接過話來,“我哪比得上名總你少年風流,左擁右抱。好了,不說這個,梅小姐,你隨意。”
說着話他仰頭一飲而盡,喝得有點急,輕輕咳嗽了兩聲。
梅雪融急促地喘息兩聲,也學他的樣子,一口喝乾。
“痛快!”名飛揚一拍桌子,“來,陶總,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梅雪融有點吃驚地看着他,顧不上生氣了。
她對名飛揚雖然不是多麼瞭解,但今晚的他有點不尋常,好像……太張揚了,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嗎,還是怎麼的。
“名總,請。”陶鴻遠也不做作,來者不拒,不大會兒功夫就喝乾了這一瓶。
不過,看起來他的酒量比名飛揚要好得多,至少到現在爲止,名飛揚的臉已經有些紅,他的眼神卻還是出奇地清醒,根本不見要醉的樣子。
“來,陶總,祝我們……一直、一直合作下去!”名飛揚又一次舉杯,話都有點說不順暢。
梅雪融就算再氣他,也有點看不下去,按住他的酒杯,“揚少,別喝了,陶總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說着話她看向陶鴻遠,目光裡竟是隱隱含着請求的。
陶鴻遠當即點頭,“是啊,名總,今晚我已經盡興,名總也差不多了吧,不如我們就到這裡?”
“那怎麼行,”名飛揚笑笑,拉開梅雪融的手,“今晚是我做東,當然要讓客人喝個痛快,陶總別客氣,就這點酒,喝不窮我。”
“名總說笑了,”陶鴻遠笑笑,站起身來,“我看今晚就到這裡吧,梅小姐,我們先走了。”
“好,陶總慢走,”梅雪融對他真是說不出的感激,“陶總慢走。”
陶鴻遠客氣一聲,就和關晴一前一後出去。
結果他們才一離開房間,名飛揚的眼神就瞬間變得清明,冷笑一聲,“還覺得上次是我冤枉了你?”
什麼。
梅雪融又意外,又吃驚,“揚少,你。”
他不是醉得厲害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而且,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生意場上只要是跟陶鴻遠打過交道的人,誰不知道他千不不醉,”名飛揚雖然沒醉,但喝得太多,也確實挺難受的,“就上次那兩聽啤酒,能醉到他嗎?”
梅雪融略一轉念,不禁變了臉色,“原來你。”
“說他設計你,你還以爲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名飛揚冷着臉起來,拿衣服穿,“你看清楚了,陶鴻遠瞞着你的事,不止這一件。”
梅雪融目光追隨着他,看他往外走,她追了上去,“那,揚少你呢,你瞞着我多少事?”
至少,有關於姐姐梅雪初的事,她就知道得太少太少,到現在爲止,她甚至弄不不清楚,到底誰纔是她真正的仇人!
名飛揚動作停了停,接着以更快的速度邁步,“問那麼多做什麼!”
話落他拉開門出去,才走了兩步,突然一皺眉頭,衝進了前面的洗手間。
嘔吐的聲音傳來,梅雪融不禁咬了咬脣,早叫他別喝這麼多,偏不聽,現在好受了吧。
隔了好一會,名飛揚還沒有出來,她有點擔心,過去敲門,“揚少?揚少你沒事嗎?”
還好,門接着就打開,
名飛揚臉色慘白,但神情依舊冰冷,“死不了回去再說。”
梅雪融爲之氣結,恨恨地跺腿跟上:好心沒好報,名飛揚,你活該難受!
路上,名飛揚不時單手開車,另一隻則按壓着胃部,顯然是很不舒服。
梅雪融很擔心他,好幾次想問,想到在酒店時遭他白眼,又氣哼哼地轉過臉,不看他。
他要難受就難受,關我什麼事,我爲什麼要擔心他。
他那麼對我,總是羞辱我、折磨我,我恨他還來不及,幹嘛管他好不好!
儘管不停地提醒自己,他是她的仇人,是她一定要離開的人,可看到名飛揚這個樣子,而且還是爲了讓她知道陶鴻遠的可怕,把自己灌成這個樣子,她心裡還是堵得慌,像欠了他什麼似的。
回到名苑別墅,歐陽正迎了出來,看到名飛揚這個樣子,也沒怎麼意外,“喝多了?”
“沒事,”名飛揚坐到沙發上,閉目養神,“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歐陽正立刻答應一聲,回了房間。
梅雪融這個急:他說你就聽啊,你沒看他這個樣子很難受嗎。
隔了一會,沒聽到梅雪融離開的聲音,名飛揚聲音更冷,“你再不回房間,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梅雪融驚了一下,轉身就跑上樓,速度快得很。
名飛揚無聲冷笑,胃裡燒得厲害,嘴裡又酸又苦,真的好難受。
不過,他的難受沒人會在乎,更沒人會知道,他也有難受的時候。
在人前,他永遠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左擁右抱,處處留情。
可是,他居然也有犯傻的時候,爲了一個沒有頭腦、對他滿腔怨恨的女人,他居然會喝成這個樣子,犯賤嗎。
腦子裡越來越迷糊,身上也越來越冷,他慢慢躺到沙發上,抱緊自己,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大會兒,一直透過門縫偷偷看着他的梅雪融大着膽子出來,先在樓梯上看了看,名飛揚沒有動靜,應該是睡着了。
她這才放心,抱着薄被小心地、一步一步地下來,要給名飛揚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