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
今晚的飯局定在老地方海景花園酒店,名飛揚帶着梅雪融進到預定好的雅間時,陶鴻遠已經和他的助理關晴坐在桌邊。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陶鴻遠客氣而世故地笑了笑,站起身,“名總,歡迎歡迎。”
“陶總客氣了,”名飛揚淡然一笑,跟他握了握手,“請坐。”
陶鴻遠笑笑,纔要說什麼,目光被他身邊的梅雪融吸引,可他纔看到她的臉,就驚呼一聲,“雪初?”
梅雪融正彆扭着呢,長這麼大,她從來沒穿成這樣出來見人。身上這件吊帶小禮服絕對漂亮,也很能襯托出人的氣質,但就是太……束縛人了,她簡直連大步都不敢邁。
披肩長髮都挽在頭頂,露出脖子上近乎完美的弧線,非常性感、迷人,加上化了淺淺的妝,她整個人看上去除了稍嫌青澀之外,還是很美、很吸引異性眼球的。
聽到陶鴻遠似乎叫了姐姐的名字,梅雪融一愣,“啊?你說我姐姐?”
奇怪,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姐姐的名字,而且還叫得那麼親熱。
陶鴻遠定定神,知道自己剛纔有點失態,接着道歉,“對不起,小姐,是我認錯人了,不過,很像。”
名飛揚卻絲毫不覺得意外,笑容裡有幾許挑釁和嘲諷的意味,“陶總真是過目不忘,之前不過見了梅雪初一兩面,今天就能一眼看出她們姐妹相貌有幾分相似,原來也是個中好手。”
姐妹?陶鴻遠怔了怔,接着明白過來,“名總是說,這位小姐是梅雪初小姐的妹妹?”
“對,梅雪初的妹妹,梅雪融,”名飛揚很好心地解釋,又加上一句,“現在,她是我的女人。”
看到陶鴻遠明顯變得怪異的眼神,梅雪融又氣又羞,聲音都有些顫,“名總?”
今天是什麼場合,一定要說這讓人羞憤的話嗎?名飛揚,你要不要走到哪兒都跟人說,我是你的女人,這樣你很有成就感嗎。
看出氣氛有些不對,久經戰場的關晴笑着站起來打圓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也不必客套,名總,陶總,不如坐下來,邊吃邊聊?”
兩位總裁互看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各自落座。
不過,這一上手顯然是名飛揚佔了上風,儘管陶鴻遠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視線卻總有意無意往梅雪融身上瞄,似乎有什麼事難以理解一樣。
名飛揚始終淡然而漫不經心地笑着,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高在上的氣勢,彷彿帝王一樣,目中無人。
陶鴻遠輕啜了一口酒,終於還是向着梅雪融問,“梅小姐是不是剛剛進入藍星?”
梅雪融看得出來,陶鴻遠似乎很在意她,而她也很
想知道,他跟姐姐之間是怎麼回事,正好接上這個話,“是,幾個月前。”
“原來如此。”陶鴻遠明顯很有話要說,但礙於名飛揚在場,也不再多問。
梅雪融正琢磨着怎麼開口,名飛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了聲“不好意思”,就到外面去接電話,關晴也起身說上洗手間,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逮着機會問,“陶總,你認識我姐姐?”
陶鴻遠極其謹慎地看了門外一眼,挺坦然的樣子,“以前你姐姐在名總身邊時,曾有過一面之緣。”
“那,我姐姐跟名總之間……他們……”梅雪融想着措辭,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問。
因爲梅雪初雖然是被名飛揚拋棄,懷着身孕自殺身亡,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怨過名飛揚,還說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其實並不清楚,姐姐跟名飛揚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名飛揚很愛姐姐嗎?那他爲何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還逼死姐姐。
陶鴻遠看着她的臉,目光深隧,還帶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他們之間的事,我並不清楚,梅小姐還是去問名總比較好。不過,能跟名總走到一起,梅小姐還真是寬宏大量。”
梅雪融一怔,接着窘迫地紅了臉,急急地想要解釋,“我”門外傳來腳步聲,陶鴻遠使個眼色給她,兩人都閉了嘴。
名飛揚和關晴一前一後進來,見他們兩個比賽沉默似的,誰都不說話,他揚眉,“怎麼不跟陶總聊幾句,淨是坐着,不尷尬嗎?”
梅雪融心裡有事,臉色也不大好看,匆匆敷衍一句,“我怕自己不會說話,得罪了陶總。”
“怎麼會,”陶鴻遠一笑搖頭,“梅小姐落落大方,談吐不凡,名總,恭喜你又得一佳人相伴。”
“謝了,”名飛揚不怎麼有誠意地回一句,“陶總,請。”
一陣推杯換盞之後,雙方也都吃喝的差不多,起身散席。
走到門口,陶鴻遠有意無意落後一步,跟梅雪融擦身而過之時,以極快的速度把什麼東西塞進她掌心,然後加快腳步過去。
梅雪融愣了愣,知道有古怪,幸虧她反應快,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感覺到是一張小紙片之類,她也不敢細看,裝做到包包裡掏手機,順手放了進去。
歐陽正開着車,名飛揚坐在前面,梅雪融坐在後面,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梅雪融看得出來,名飛揚似乎很生氣,但她想不出原因,又擔心他會出爾反爾,不肯放嘉言走,只能小心地觀察着他的動靜,看他要怎麼樣。
驀地,名飛揚冷冷問一句,“你對陶鴻遠有何看法?”
我?陶總?梅雪融有點莫名
其妙,但也因爲他似乎知道姐姐的事,而有所忌諱,更不明白名飛揚這樣問有什麼陷阱,就抻量着用辭,“我跟陶總是第一次見面,對他不瞭解。”
“他對你,可是曾經滄海,”名飛揚冷笑,“梅雪初沒對你說過,她跟陶鴻遠一見鍾情嗎?”
梅雪融一驚,“什麼?”姐姐跟陶鴻遠?怎麼可能?“姐姐不是……”
“是我的女人?”名飛揚眼裡透出輕蔑的光,“如果跟我上過幾次牀,就是我的女人,那這名銜也太廉價了。”
這是人話嗎!梅雪融怒火上涌,又開始逞口舌之利,“那倒是,揚少年少風流,顛倒衆生,身邊什麼時候缺過女人,如果不是我姐姐因你而死,只怕對你來說,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哪比得過陶總,跟我姐姐只有一面之緣,卻至今念念不忘。”
否則,他也不會一眼看出她長得像姐姐,看上去還那麼失落,像是有什麼傷心事一樣。
名飛揚眼裡閃過令人不寒而慄的怒火,“停車。”
歐陽正抿了抿脣,有點無奈,但停了車。
名飛揚動作快速地打開車門下來,到後面打開車門,一把扯住梅雪融的手腕,“下車!”
梅雪融還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到了他,拼命向後用力,“放開!我不要!放開!”
被他掐到手背上還沒有散去的淤青,鑽心的疼,她這一掙扎,也只是疼痛之下的本能反應而已。
就在歐陽正以爲名飛揚要暴怒的時候,他卻順勢上車,“好,在車上也一樣。”
什麼一樣?看到他眼裡閃着嗜血的光芒,梅雪融害怕了,用力向後縮身子,“你、你要做什麼?”慌亂之中,她用力擰動車門把手,卻是紋絲不動可惡,車門什麼時候上鎖的!
“做什麼?當然是要教你一件事,”名飛揚怒笑,一把扯掉領帶,“你跟梅雪初一樣,都是賤骨頭,不過跟陶鴻遠見一面,就看他百樣好,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不準污辱我姐姐!”梅雪融比他還要怒,掐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聽到沒有?不準罵我姐姐,不準!”
姐姐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死者爲大,他不對姐姐的死感到愧疚也就算了,怎麼能這樣說。
“不準?”名飛揚森然冷笑,眼睛微微地眯起來,這正是他要發怒的前兆,“梅雪融,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我現在動你,就是要你明白,我在你眼裡有多壞,陶鴻遠比我猶有過之!”
梅雪融沒命地掙扎起來,“不要!不要!放開!你這個惡魔,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是嗎?”名飛揚低低地、嘲諷地笑,“那我們就來看看,是誰先求死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