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找別的醫生,就會比這樣的結果更好嗎。
“我……”梅雪融痛苦地咬脣,嘴裡都有了血腥味兒,根本難以決斷,“我不知道……”
“所以我讓你想清楚,”名飛揚眼底掠過一抹不忍,卻以更深沉的冰冷將其掩蓋,“並不是所有買賣都只賺不賠,我還說過,陸嘉言的手術,並不是只有我能做。”
梅雪融身心皆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
“那,你會盡力替嘉言手術,對不對?”她擡眼看他,強的自己冷靜。
很清楚她話裡的意思,是防自己公報私仇,故意給陸嘉言使壞,名飛揚眼神一寒,“你懷疑我?”
他是醫生,不是劊子手,就算跟誰有仇,也會劃下道兒來解決,犯得着跟一把手術刀過不去嗎。
“不是不是不是!”梅雪融連連搖手,“我的意思是,只要你盡力救嘉言,結果怎麼樣,我……和靜涵都認了!”
名飛揚臉色稍緩,“記住你的話,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清楚再。”
“我想得很清楚!”梅雪融眼神絕決,用力點頭,“揚少,嘉言的手術,拜託你了!”
名飛揚冷冷看着她,是惱怒於她一口一個“嘉言”地叫,還是氣她心裡只有陸嘉言,不得而知,總之他突然曖昧一笑,“那麼你就該記得,我說過如果心情不好,就做不好手術。”
梅雪融臉色一變,恐懼和羞憤涌上心頭,但她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反抗,而是攥緊掌心,儘量嫵媚地一笑,“我去洗澡。”
聰明的女人。名飛揚心情大好,挑了下眉,意思是“可以”。
把自己洗淨,弄得香噴噴,但又不會讓人反感,梅雪融披了一件浴袍出來,靜靜地站在牀前,頭也不敢擡。
感覺到名飛揚冰冷銳利的視線在自己周身遊移,她更是緊張地要命,下意識地並緊雙腿,快要喘不過氣來。
“該怎麼做,要我教你?”名飛
揚皺眉,這女人好像特別容易激起她的怒火,卻又總是爲了怕傷她更深而拼命壓抑,真讓人惱火。
梅雪融的臉色白了白,但神情依然很鎮定,“不用。”
真的不用,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名飛揚上、牀,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她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是正常而心甘情願的,兩隻手左右一分,虛虛披在身上的浴袍從胳膊上滑落,露出她白皙、姣好的身體來。
名飛揚呼吸一窒,眼裡的情、欲之火已經相當明顯,手一伸,勾住她纖細的腰,把她抱緊在自己懷裡。
“嗯……”突然而至的窒息感讓梅雪融一陣暈眩,本能地想要抗拒,卻在下一秒強迫自己放鬆,安然閉上了眼睛。
“看着我!”名飛揚低聲喝斥,“我長得沒那麼不入眼!”
是,你很漂亮,或者說不能用漂亮來形容,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我承認。
梅雪融故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藉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聽話地睜開眼睛,看着名飛揚近在咫尺的臉,那意思很明顯:這樣,你滿意了嗎。
名飛揚冷笑,捏上了她的下巴,“你就打算這樣半死不活地跟我上牀?”
你。
梅雪融眼底閃過怒意:揚少,污辱人也有個限度,你要不要做這麼絕。
如果不是爲了嘉言,我怎麼可能陪你上牀,我不反抗,任你擺佈已經是極限,難道你還想我主動求歡,迎合你不成。
“怎麼,不服氣?”看得她無聲的抵抗,就像一隻不得不收斂了利爪的小貓,名飛揚心情很好,“我名飛揚跟女人上牀,不喜歡強、暴,但更討厭奸、屍!你如果想這樣應付我的話,我會很不高興!”
“我知道,”梅雪融哆嗦了一下,居然還笑了笑,“如果揚少你心情不爽,就會做不了嘉言的手術,我知道了,你不用威脅我。”
說着話,她像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手從兩邊擡起來,動作生硬地捧
起名飛揚的臉,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輕輕一吻,“揚少,抱我,好嗎?”
儘管她是被自己逼的,儘管知道她心裡肯定恨自己恨的要命,但從來沒有被她主動吻過,名飛揚還是覺得心神一蕩,抱緊她一個半轉身,兩個人已經同時倒在柔軟的大牀上。
名飛揚低低冷笑,“孺子可教。”這種時候,他居然說得出這種話,簡直……
梅雪融暗暗咬牙,在心裡把名飛揚用滿清十大酷刑折磨了個遍,臉上卻不得不露出自認爲很嬌柔的笑來,“揚少,我要你……”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想吐血。
名飛揚不是不知道,卻故意折磨人似的,“如你所願。”
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只有被索取的顫慄和不安,她簡直無法相信,更不想承認,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天哪,難道……我已經墮落了嗎,在嘉言還躺在冰冷的病房裡、生死未卜的時候。
歡、愛過後總是無盡的疲憊,倦意襲來的時候,梅雪融甚至沒有力氣去清理自己,就這樣睡了過去。
名飛揚披上睡衣,先是看了她蒼白的臉一會,接着把她抱進了浴室。
他的動作那麼輕柔而小心,彷彿懷中所抱是一件絕世珍品,容不得半點大意。
將她放進盛滿熱水的浴缸,還得用一隻手小心地固定着她的頭,另一隻手則幫她清洗着全身。
即使在睡夢中,梅雪融也感覺到被溫暖包圍的舒適,輕輕哼唧了兩聲,睜開眼睛看了看。
名飛揚看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醒了?”
梅雪融眼神迷茫,似乎並不知道身處何地,大眼睛眨了眨,然後又慢慢閉了起來沒辦法,她太累、太困,管他什麼是什麼,先睡再說。
名飛揚好氣又好笑,也不再試圖叫醒她,替她清洗完畢,再幫她把身上擦乾,抱回牀上,放進被窩裡。
梅雪融咕噥一句,眉眼之間舒展開來,翻個身,睡得很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