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名飛揚進了臥室,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慢慢上了牀。
梅雪融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隨即又想起什麼,僵直了身體不動。
“怎麼,又想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名飛揚俯身靠近她的臉,不屑地笑一聲。
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臉旁,梅雪融紅着臉閉緊眼睛,但搖了搖頭,“不是,我……”
他擡起身體壓上她,低頭吻了下去。
“揚少……”梅雪融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別、別這樣……不要……”
別這樣溫柔,別這樣小心,讓我不自覺禁地渴望,想要更多!如果我和你之間,永遠隔着姐姐的大仇,那我寧願你冷酷到底,別讓我沉淪在你這一刻的柔情當中!
但名飛揚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猛地停下動作,森寒了眼神,“不要?”
契約是她籤的,這纔沒過幾天,就想反悔了。
“不要……對我這樣好,我……我……”梅雪融難耐窒息一樣。
哦?名飛揚氣息一窒,似乎明白她的顫慄和不安,他低低地嘆息一聲,“傻瓜……”
梅雪融想要抱着他,躲在他懷裡,什麼都不想,只要他就好!
姐姐,我是個壞女人,我對不起你!
她心中嘶吼,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看她這樣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睛,顫抖的睫毛,無助而又隱忍的表情,像極了梅雪初……
春光無限……
今天這個商家聯誼會,梅雪融是一百個不願意來參加因爲她知道,這樣的場合一向男人女人展示自己的機會,對於一向寒酸的她來說,能不來就不來,來了也是出醜。
可名飛揚不同意,用一句“你是我的特別助理,你不去誰去”就駁回她所有“上訴”,讓她不來也得來。
可是你看,來了又有什麼意思,別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珠光寶氣,談天說地,她呢,就穿了一件最普通的黑色小禮服,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百無聊賴,興致缺缺。
一個姿勢站得久了,她換了個姿勢,立刻引起
雙腿和腰部的一陣酸脹感,不由她不紅了臉,咬着牙把名飛揚罵了一頓:她怎麼早沒發現,名飛揚這麼的“慾求不滿”。
而更可怕的是,他現在對付她的武器不是粗暴,不是強佔,而是溫柔。
對,就是溫柔,只要一想到兩個人在牀上時,名飛揚那溫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他爲了挑起她的情、欲,耐心地讓她變得溼潤,她就一陣一陣面紅耳赤,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名飛揚,我早晚毀在你手上!”她低低地、無奈地控訴,無比煩躁,而又無比彷徨。
她正自怨自艾,幾個人停在她面前不遠處,接着是讓人牙酸的聲音,“喲,這不是名總的特助嗎,怎麼一個人在這邊?”
梅雪融被這聲音弄得起了一起雞皮疙瘩,擡頭看過去,是三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中間一個身材高挑,妝化得很濃,也看不出原來長什麼樣。
她看着梅雪融的眼神傲慢而輕蔑,好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梅雪融就是灰姑娘一樣,這種落差,也忒大了點。
“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梅雪融表情冷靜,不卑不亢。
“你認不認識我,問你自己,問我幹嘛!”女人斜了她一眼,然後是不懷好意地笑,“怎麼,名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尋歡作樂去了?”
什麼話。梅雪融沒回答,看向別處。
“倒也不奇怪,是名總會做出來的事,”得不到迴應,女人也不覺得尷尬,自說自話,“名總是什麼樣心性的人,誰不知道!他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對了!”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看你怎麼這麼面善,你……”
梅雪融臉色一變,回頭就走,因爲她不想聽別人說,她長得像姐姐,那會讓別人想不往什麼方向想都難。
“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麼!”女人不高興了,追着梅雪融的背影叫,“我肯定在哪見過你!你、你是梅雪初!”
她的聲音太大了,而且帶着明顯的震驚,旁邊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吃驚而又不解。
突然成爲全場注目的焦點,而且是因
爲並不怎樣光彩的原因,梅雪融煞白了臉,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啊,不對!”女人立刻醒悟,“梅雪初已經死了,你不是她……那你是。”
“我是誰,不用你管!”梅雪融顫抖着嘴脣,眼前泛起一片水霧,心裡更是強烈地後悔着,今天就不應該來!
女人卻無暇顧及她的態度,拼命皺起眉來想,終於恍然大悟,“啊!你是梅雪初的妹妹?對,一定是!前一陣子就聽人說過你,做了名總的女人,原來是真的!”
“你……胡說……”感覺到周圍人看着自己的眼光變得複雜起來,而且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梅雪融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快要站不住了。
女人得意而殘忍地笑,“我是不是胡說,大家心裡可都清楚着呢!怎麼,梅雪初沒從名總身上撈到什麼好處,輪到你了?你們姐妹還真是好手段啊,居然”“陳曼青,你說夠了沒有?”
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名飛揚毫無徵兆地出現,臉容雖然平靜,眼神卻是冷酷而憤怒的。
他只不過跟商場上的朋友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不見了梅雪融,一路找過來,正好聽見這個女人大放厥辭,說的還都是梅雪融最不願意聽的話,真是好本事。
正主兒一出現,這個叫陳曼青的女人多少有些尷尬,因爲她很清楚,如果你想在生意場上混,有些人萬萬得罪不得的。
而在這些人當中,名飛揚首當其衝。
“名、名總不要誤會,我、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梅小姐聊聊。”
聊聊?只聊別人的傷心事,揭別人的短。
名飛揚冷冷看她一眼,很不客氣,“那你恐怕是找錯對象了,我看你跟雪融是話不投機,沒什麼好聊的。”
旁邊的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名飛揚雖然冷酷無情,但從來不會對生意夥伴惡言相向,像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呢。
換句話說,他對梅雪融的維護,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大家雖然都不過來勸解,卻開始低聲議論,猜測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