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在騙她!
何初夏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虛驚一場,她鬆了口氣,“你居然騙我!”
他太可惡了,明知道她不想懷.孕,他騙她,害她心慌不已。
韓遇城冷哼,什麼也沒說,冷酷絕然地掛斷電話。
“真可惡!”看着手機屏幕,她氣憤道,拍了拍心口。爲了讓爺爺開心,他居然想要孩子,有替她想過,考慮過她的意願和現狀嗎?
明知道她將要出國深造,還希望她生孩子!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有點怔忪,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隱隱的失落,轉瞬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和規劃了。
她暗戀着他,卻從沒爭取過,也不想爭取。
當他是匆匆過客,在她的生命裡停留過,但,終究會離開。
她一直相信,感情的事,都是上天註定好的。
有的人,註定永遠不屬於你!
——
沒有加班,難得準時下班,她哪也沒去,準時回到家中,剛吃過晚飯,管家送來一盒用做工考究的木盒裝着的藥丸給她。
“先生特意讓人給你送來的烏雞白鳳丸,初夏,你是不是婦科出問題了?”管家也注意到,她這個月的例假還沒來,關心地問。
她有點靦腆,看着盒子裡用黃色綢緞墊着的一顆顆大蜜丸,看包裝就知道是特供級別的,“嗯,前一陣子夜班太多了,作息亂吧,晚了幾天還沒來,害怕懷上了,早上剛檢查過,應該只是內分泌問題。”她如實回答。
“那應該是了,做醫生這行很辛苦的,尤其夜班,很傷身體!”
她笑笑,“那也沒辦法,既然選了這一行,就得好好做啊。”
“初夏,現在像你這樣不怕吃苦的女孩還真是不多了,何況,你還是韓家少奶奶呢!”
何初夏嘴角抽.搐,“什麼少奶奶啊,遲早要離的。我得有自己事業,不依附他。”
管家是韓遇城的親信,她知道他們的情況,難得有能說心裡話的人,她邊剝開大蜜丸,邊說道。
“初夏,你和先生不是已經……”作爲管家,她什麼事都清楚,“圓房”二字沒好說出來。
何初夏有點不好意思,“那又怎樣,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吧。方姨,本來就是錯誤的。”
“初夏,我還是那句,先生是關心你,在乎你的!”方姨誠懇地勸。
何初夏看着那黑色的大蜜丸,鼻頭微酸,關心又怎樣,在乎又怎樣,他還說會一心一意對她呢,可她接受不起!
哪有姐妹倆喜歡同一個男人,還都有牽扯的,就算姐姐退出了,她也不會接受他的。
“算我無福消受吧……”她笑着道,黃酒也溫好了,就着溫熱的黃酒,分次吃下了一顆大蜜丸,很快上樓,去書房看書去了。
——
韓遇城剛進包廂,在看到裡頭坐着的人時,他立刻轉身,就要出去。
“四哥四哥,別走別走,權當給我個面兒唄!”杜若淳在外面,連忙將他攔住。
“杜若淳,你丫吃熊心豹子膽吧了吧?胳膊肘往哪拐呢?!”韓遇城瞪着他,聲音高揚,這話是故意說給包廂裡的人聽的。
“四哥!大哥和二哥等你個把小時了!您就給點面兒唄!”杜若淳又勸道,一臉的哀求。
“那是你大哥二哥,要陪你陪去!”韓遇城說着,推開了杜若淳。
“老四!”低沉渾厚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韓遇城的腳步頓住,他轉身,一臉不屑。
“喲,這不是韓家長孫韓大工程師麼?久仰久仰!”他揚聲道,滿嘴不屑與嘲諷。
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沉穩、內斂,面帶微笑,他便是韓家大少,韓遇銘!
火箭發動機制造工程師、專家,常年在外地工作。
“老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樣!今晚,我和老二,特意請你過來,咱兄弟幾個,好好敘敘舊!”韓遇銘誠懇道。
“韓大少,恕我不敢高攀——”
“老四!你媳婦被綁的事兒,你不想知道結果?”韓遇城正說着拒絕的話,韓遇柏從包廂裡出來,打斷他,沉聲問。
韓遇城的表情這才緩和,順着這個臺階,他不客氣地先進了包廂,韓家老大和老二隨後。
杜若淳進來,八面玲瓏地緩和氣氛,這三位爺,他誰也不敢得罪,尤其韓遇城,他今晚好不容易纔把他騙來的,還冒着回頭被韓遇城穿小鞋的風險!
“四哥,您抽菸!”杜若淳先給韓遇城遞煙,被他推了過去,他自己個兒抽了根菸,點上,氣定神閒地抽,看着杜若淳給那兩個獻殷勤。
“韓警官調查的案子,有眉目了?幕後指使人是誰?”韓遇城眯着眼,沉聲問。
“查出來了,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你在生意場上得罪的小人!”韓遇柏沉聲道。
韓遇城卻嗤笑,彷彿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轉而笑容收斂,他用力按掉菸頭,“韓遇柏,就憑你這能力怎麼還有臉在刑警大隊混下去?還是你丫包庇禍心,助紂爲虐?!”
韓遇城拍着桌子站起,衝對面的韓遇柏,冷聲諷刺。
“老四,你丫別跟我來這一套!警察辦事,講究的是證據!”
“老二!你少說兩句!老四,今天我們兄弟倆找你過來,就是想跟你好好理一理,畢竟咱都是一家人,有血緣關係的親手足!”
韓遇城還是嗤笑,他依稀記得,剛到韓家的時候,這兄弟倆,對他的冷暴力,唯有三姐,對他這個弟弟疼愛有加。
哪怕他主動討好他們,換來的也只是他們的嫌棄。
想到這一點,他至今還有些心寒。
“老四,過去我們兄弟年輕,不懂事,現在不同,你大哥我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對你早就覺得有愧了,一直沒時間找你敘舊!包括上次,你把韓翊送去部隊的事兒,我也是感激你的!那小子,被我母親寵壞了,不管不成材。”作爲家裡的老大,韓遇銘有着長兄爲父的風範,不卑不亢道。
韓遇城表面雖然還冷着,心裡卻是被觸動的,送韓翊去部隊,他的出發點是爲他好。
崔女士不領情,好在,韓遇銘還算明理。
“您別自做多情,那小子犯了我的底線,我才——”
“老四!你就彆嘴犟了!”韓遇銘打斷他,“坐下,坐下一起吃頓飯!”
“四哥!您就坐吧!”杜若淳連忙將韓遇城按下,他坐了下去。
韓遇銘讓服務員上酒,親自給韓遇城滿上。
“醉溫之意不在酒,兩位到底什麼事兒,直說!”他看着酒,沉聲道。
韓遇銘仍然說敘舊,先敬他一杯。
對待跟他但凡有點關係的人,韓遇城從來不是一個鐵石心腸之人,更何況,在他心底深處,渴望溫情、親情,韓遇銘如此敬他,他已經有點動容。
他也一飲而盡。
緊接着,韓遇柏也敬了他。
韓遇城眯着眼看着韓遇柏,他算個心胸坦蕩的漢子!
聽說公安局要把X的功勞算給他,他還拒絕了,不過,他也拒絕不了,沒人知道X是誰,警方已經對外公佈,X的真實身份是警察臥底,不是什麼民間大俠。
一是爲了安撫民心,二是爲了警方的顏面。
酒過三巡,韓遇銘才提到了正事,關於韓氏要打擊崔氏的事兒。
“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韓遇城已醉,三個人,三瓶白酒下去了,杜若淳機靈地滴酒未沾。
“老四!你跟我母親有私人恩怨,不該連累到她的孃家人,崔氏可是跟她沒多大關係!”韓遇銘沉聲道,也已經微醉。
“那我怎辦?直接找人,把她撞死?”韓遇城說着,目露兇狠目光,他這話是反諷!
當年,父母被撞死,就是崔女士找人做的!
“老四!”作爲警察的韓遇柏,臉色黑沉,以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韓遇城站了起來,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搭在右肩上,“當年,崔家的人,都是幫兇!把我父母,從京城逼到了石城,還不甘心……”趕盡殺絕!
他意味深深道,沒說明白,轉了身,“你們兄弟倆繼續,我撤,杜子,結賬去,算我的!”
落下韓遇銘和韓遇柏面面相覷,擰着眉心。
——
“哪來的胭脂俗粉味兒?”韓遇城被杜若淳送上了車,“我司機呢?”
“您司機不就在開車,四哥,我去結賬!”見韓遇城單手扶額,很醉的樣兒,杜若淳竊喜,衝駕駛位上的女人使了個眼神。
大紅色的跑車揚長而去。
“你是哪個?莎莎還是姍姍?”韓遇城看向駕駛位,發現是個女人,他看不清她的樣子。
“四哥,我是莎莎!淳哥幫您結賬去了,吩咐我送您回去呢!”穿着大紅色V領連身裙,一頭大.波浪捲髮的女人,笑盈盈道。
“這渣滓想幹嘛?”韓遇城不悅道,腦子實在太昏,沒再說話。
——
何初夏已經快睡着了,就聽着外間傳來跌跌撞撞的聲音,她連忙開燈,下了牀。
“韓總,您小心點啊……哎呀……別呀……還沒到臥室呢!”
外間,穿着紅色超短連衣裙,披着一頭大.波浪捲髮的女人,扶着韓遇城,兩人跌跌撞撞,就要跌沙發裡了,姿勢曖昧,女人的話更是露骨。
騰地,何初夏的怒火就衝了上來!
他竟然帶外面的女人回家!
雙拳緊握,氣得雙頰漲紅,這時,他們轉了身,女人彎着腰,韓遇城的手臂搭着女人的肩膀。
女人的胸.部豐滿,V領,幾乎呼之欲出。
她更加惱火!
“你是誰?大半夜地來我家幹嘛?”一股濃郁的酒精味竄鼻,何初夏上前,板着臉,瞪着在她眼裡是狐狸精的女人,咬着牙,大聲質問。
韓遇城一臉迷醉,雙眼迷離,淡淡地掃着她。
莎莎微愣,不是說這小丫頭不甩四哥的麼?
“你好,我叫莎莎,是四哥讓我送她回來的,裡面是臥室吧?還請你今晚讓讓咯,就睡外間吧?”莎莎一臉的得意。
哈!
這年頭小三都是這麼囂張的嗎?當着原配的面兒,還敢這樣!
她看了眼韓遇城,他仍然無動於衷,她心口扯了下,他這幾天在外面是不是一直在跟這些野女人勾搭?
見他們朝這邊走來,何初夏立即將房門拉上,雙臂環胸,堵在門口。
“這是我家!我是這裡的女主人,請你放開我先生,趕緊圓潤地滾!”最後一個“滾”字,說得異常用力,咬着牙,瞪着雙眼。
連醉了的韓遇城都被震醒了,也被她的樣子給震住了。
莎莎更加納悶了,還以爲何初夏會冷眼旁觀的,“我是韓總的……”
她正要說話,何初夏走到了電話機旁,拿起話筒,撥了號,“喂,保全隊,我房間進了狐狸精,你們馬上過來處理!”
“好,好好!我,我走就是了!”莎莎說完,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何初夏的胸口在劇烈起伏,看了眼一身酒味,矗在那的男人,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了身,開了房門就進去,在房門關上的剎那,韓遇城擠了進去,身手依然敏捷,不像醉了的人。
“你放開我!”她的身子連連後退,被他抵在牆上,“滾開!滾!”
她快氣瘋了!
“你把我的甜點趕走了,是要親自餵我麼?”他扣着她的下巴,囂張道,這小丫頭,剛剛爲什麼那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