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這麼說,其實是想激勵她加強鍛鍊身體的,深知做外科醫生的苦,別回頭像杜墨言那樣,因爲長期的疲勞、壓力,犯了疾病。
她突然從浴缸裡坐起,水流落下,迷人的曲線乍現!
比起懷.孕、生產後,明顯縮水了,但,仍然緊實、挺立。
男人的目光直接而火熱,頓時,全身的血液似循環了起來,熱血沸騰,呼吸不暢,氣息紊亂。
意識到他的火熱目光,她嬌羞地連忙垂首,纖細的雙臂遮住了胸口,“我,我比剛生產後,足足瘦了二十斤,身材哪不好了……”
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面對他的目光,她害羞、心顫,雙頰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韓遇城回神,清了清渾濁的喉嚨,嚥了咽口水,才假裝自然地開腔:“瘦,就代表身材好?瞧你現在皮包骨頭的樣兒!”
忍着過去逗她的衝動,他傲嬌地對她斥責道。
也是希望她不要有一頓沒一頓的,三餐能夠正常,別虐.待了自己。
有麼?
她垂着頭,認真地打量自己的身子,暗忖,然而,韓遇城已經出去了,她沮喪地倒了回去。
是她身材真不行了,他連衝過來的衝動都沒有,怎麼可能對她有性衝動?更別提他的性.腺因爲手術受了損傷。
即使熱血沸騰,那該蠢.蠢.欲.動的地方,仍然毫無反應。
回到臥室,韓遇城十分沮喪,滿眼無奈地看着某處!
驕傲如他,自打手術後,一直諱疾忌醫,壓根沒臉去找醫生治療,自暴自棄。
何初夏從浴.室出來時,發現他不在,連忙去兒子的房間找,果然,他在,保姆都在門口等着。
穿着睡袍的他,正在幫兒子們蓋毯子,動作很是輕柔,他對小兒子尤爲照顧。
她也一樣。
因爲那次,他差點被何初微害死。
夫妻倆沉默地看着熟睡的兒子,目露溫和的笑意,韓遇城沒敢告訴她,今天小小韓被嗆着的事兒。
一起悄悄地離開了兒子的房間,回到主臥,她走去酒櫃邊,取了一瓶桃紅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桃紅色的紅酒,特別適合女性飲用。
韓遇城則在喝水。
“雖然,有些往事,提起來還很傷人,但是,我不得不說的是……”穿着絲緞睡袍,坐在吧檯椅上,頭髮還溼漉漉的她,打量着杯中的紅酒,喃喃開口。
韓遇城看向她。
“韓大哥,關於我媽的死,你不要自責了,我也早就想通了……我媽是被何初微推下去的,她其實是死於對何初微那頭白眼狼的溺愛!”她失神地看着鮮紅的酒液,喃喃地感性地說道。
韓遇城閉上雙眼,暗暗咬牙,還能回憶起,奮力抓着何媽媽時,右手突然失去知覺的那股絕望感覺。
那種眼睜睜地看着你想要拯救的人,因爲你的失手而喪命的感覺,實在讓人痛心。
“你不要自責,我媽會理解的,她現在,在九泉之下,肯定怨着何初微呢,而不是我們!”她說完,喝了口酒,看向一動不動矗立在那如尊雕塑的韓遇城。
“你說話啊,我知道,你這人就驕傲,大男人主義,覺得自己應該像個神一樣無所不能!但是,你這樣不覺得很累嗎?沒人是神,我們都是普通人,會生老病死,有缺點,不可預知未來的艱難險阻。你要做的,不是活在自責和愧疚裡!我也一樣,這陣子,一直像個縮頭烏龜,以爲,不愛了,不付出了,就輕鬆了……”
她喃喃地說完,貝齒咬着下脣,眼眶裡閃爍着淚光。
“那樣,反而更累,像失去了魂一樣,活得像機器。可能,以前的,那麼多的遭遇和苦難,只是對我們的考驗吧?應該積極地去面對,而不是逃避,是吧?就像,醫院裡的那些得了癌症的病人,我們醫生,即使知道有的病沒得救,但仍然會鼓勵他們,積極樂觀地去面對,而不是消極地等死!”她笑着道,不自覺地又流下了透明的眼淚。
韓遇城看向她,因爲她的話而動容。
她坐在吧檯的橘色燈光下,右手手指輕輕地點着酒杯,說着知性而讓人溫暖人心的話,他忍着過去抱她的衝動。
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這輩子,遇到一個有血有肉、敢愛敢恨的她。
跟她相比,他確實只是一個自以爲是,驕傲且霸道專制的大男人!
她笑着看向沉默着的他,他的表情複雜,眼眶裡卻涌動着柔和似水的光彩。
“是不是被我說的這雞湯雷到了?”她笑出了聲來,打趣道,從椅子上下來,朝着他大方走來。
此刻的她,不再冷漠,不再堅硬,化身爲柔動流水,來到如山一般沉穩的他身邊,踮着雙腳,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
“你就是那種,外強中乾的老男人,看起來很霸道剛毅,心理,比誰都脆弱!我稍微對你冷淡點,你就退回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討厭鬼!我生氣、對你發脾氣,耍小性子的時候,你就沒柔聲細語地哄過我!”她抱怨道。
她的話,字字戳着他的心。
“誰脆弱了?老子當初當兵的時候,被敵人抓去,差點斬首的時候,都沒脆弱過!”他仍然驕傲地說道。
她氣得鬆開他,就要轉身,他一把將她拉回來,按在了懷裡。
“是!我脆弱!我承認!這種脆弱,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纔有!”他誠懇道,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韓太太,雖然,我是個奔四十的男人,但是,我這談情說愛的本事,真不如一個毛頭小夥!請你多多包涵,也請你,多多指教!”
他終於卸下了那點可憐的驕傲,在她面前服軟,誠懇道。
她偷笑,反手撫摸着他的背脊,“指教,談不上,因爲我也沒什麼經驗,我只要求你,將來不管再遇到什麼事情,不要自以爲是地逃避,自以爲是地爲我好,瞞着我什麼。一起面對吧,不要覺得自己是對方的累贅。大家,都共勉吧!”
都不會愛,但都還愛着。
誰都有錯,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犯錯。
她擡起頭,看向他的性.感雙.脣,忍不住地啄了一下,小心臟狠狠地顫了下,連忙要轉身,韓遇城強勢地扣住她的纖腰,再捧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地壓住了她的脣。
她嚶嚀一聲,閉上雙眼,專心地迎接、迴應他的熱吻。
吻,是愛人之間,最好的表達方式,兩個人擁.吻着,像在房間裡舞蹈,她的背抵在了牆壁上,他的手探進了她睡袍的衣襟裡……
“縮水了……不過,仍然醉人……”男人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噴灑着灼熱呼吸,粗噶道,她的手,來到了他的腰眼處,作爲一名醫生,熟悉人體的每一處構造,也早就摸透了他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
撩着他……
“有感覺麼?”她喃喃地問。
“有……”他粗噶道,又狠狠地攫住她的脣。
只不過,再有感覺,那團火也發泄不出來,最終,回到了臥室大牀.上,她以太累爲由,抱着他,要睡覺。
哪怕被這老男人撩得欲.火焚身也得忍着裝清純玉女,怕傷到他自尊。
這麼多天來,兩人第一次同牀共枕,她一直偎在他懷裡,抱着他,不曾鬆開絲毫。
一夜無夢,自然甦醒。
韓遇城也同樣。
她要求他送她去上班,他答應了,一直送她到外科。
在她的獨立辦公室,看着她換上了白大褂,化身爲知性成熟的女醫生。
他粗糙的手,撫着她的臉頰,“我都沒捨得打過你,可你,因爲那些病人,不止一次兩次被打了!”
他氣憤道,滿眼疼惜。
“你都知道啊?沒事兒!每天見的病人太多了,總會遇到些極品的。大部分病患都很明理!”她笑着回答,並不覺得自己可憐。
她以爲,他之前真不在乎她了,實際上,都悄悄關注着。
韓遇城沉默,爲她感到不值,“下次注意着點,實在不行就躲!懂得保護自個兒!”
“我知道!醫院現在也加強保安措施了,做這一行的,常常都是吃力不討好,不被人理解,但既然入了這一行,就得接受現實吧。其實,做醫生挺讓我有成就感的!”她微笑着說道。
“懶得說你!你忙吧,我今天要去韓氏,董事會邀我去開會。”他沉聲道。
她送他到了電梯口,回到科室,其他同事見她滿面春風的,已經瞭然,她和韓遇城肯定又恩愛如初了。
——
韓氏的董事會上,韓遇城的出現,再次穩定了軍心,很多股東請求他回韓氏上班,被他婉言謝絕。目前,韓氏發展良好,不需要他打理。
他也沒打算再做總裁的位置,將來只希望能多陪妻兒。
董事會散去,韓遇城先於股東們出了會議室,沒走幾步,樓層出現了騷.動。
“韓遇城!”沙啞的女聲傳來,他轉身,就見着不遠處,戴着口罩的女人被保安拉住。
他蹙眉,側過頭看向身側的杜若淳,“誰?”
杜若淳嘲諷地揚脣,“施染。”
他冷淡道,轉了身,不看那女人一眼。
這時,從會議室出來的,施染的父親,連忙衝了過去,韓遇城冷漠地轉身。
“韓遇城!你回頭看看我!你看我,我現在和,和她長得一樣!”施染的聲音傳來,卑微的、無恥的話,令人作嘔。
施染摘掉了口罩,露出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哪裡跟何初夏相像?
分明整殘了。
韓遇城沒看一眼,只聽杜若淳低聲地說:“她得了失心瘋似的,嘴邊天天叨嘮着你,施家人帶她看過心理醫生都沒用,她房間裡都是你的照片。”
“肚子,是不是覺得當初眼瞎了?”他笑着打趣身邊的杜若淳。
杜若淳的臉色瞬間黑了,“是,我眼瞎!什麼千金大小姐,還不如洗腳城出淤泥不染的姑娘!”
“你說的是莎莎?”韓遇城又問。
“誰說是她了?!”杜若淳一副很氣憤的樣兒。
“肚子,我懶得管你和莎莎的事兒,但是,幸福是你自個兒的,你可得自己把握住了,別作。”韓遇城嚴肅道。
一行人進了電梯。
——
她手術的時候,從不會把手機帶手術室,雖然可以帶。
剛下手術,換好衣服,纔看到手機上的幾個未接電話,還有未讀短信。
電話是韓遇城打來的,短信也是他發的。
“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分公司出了點問題,我趕回去了,會安好,勿念。”
看着這條短信,一股失落的感覺涌上,他又走了……
連忙打過去,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想必早飛了。
想到喬世勳還沒被捕歸案,她這心裡多少還有點怯弱,只求韓遇城一個人在外能平平安安的。
——
韓遇城這一走,幾乎沒有歸期。
兩人平時靠電話聯繫,她偶爾休息的時候,就帶兒子跟他視訊。兩人之間,很少有甜言蜜語,每次電話都匆匆的。
她現在仍然很忙,比以前更忙。
沒忘記他說過的話,他走後,她就開始鍛鍊身體,作爲外科醫生,肯定是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健身房的,只能抽空就像以前實習的時候那樣,去醫院操場跑步鍛鍊。
也儘量地一日三餐正常吃。
每月都會輪到一星期的大夜班,她還在讀研究生,經常去上課。
早就習慣了沒韓遇城在身邊的日子,但是,他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她的心裡,不覺得分開有什麼不好。
因爲他說,喬世勳在國外,他的目標是他,他怕把他帶國內去,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這樣的長期分居,在外人眼裡,又以爲他們出現感情危機了。
大冬天,她跑出了一身汗,周天追上,與她搭訕。
周天早就治服了他那河東獅吼的老婆了,夫妻感情穩定了,但何初夏仍然跟他保持着距離,實際上,她跟任何男醫生都保持距離,就怕那些長舌婦再傳她緋聞。
老公長期不在身邊的少婦,就會招人口舌。
“初夏,韓遇城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我還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的緋聞了?”周天也是出於關心,在他眼裡,何初夏很義氣。
她緩緩停下,活動筋骨,“什麼緋聞?我怎麼不知道?周天,你是不是成天扎護士堆裡,被她們傳染上了?小心讓唐霏知道,又鬧你個雞犬不寧!”
“我可沒嚼舌根,你自個兒看新聞去!看你們夫妻倆,若即若離的,一分居就是半年、半年的,沒人懷疑纔怪!”周天沒好氣道,說完就跑了。
寒風吹拂着她因爲跑步而發熱的臉頰,熱脹冷縮,她的雙頰紅得像蘋果,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查韓遇城的新聞。
果然,如周天所說,真有韓遇城的“緋聞”。
《38歲前韓氏總裁戀上18歲蘿莉?》
一家網絡媒體發了如此一則跟韓遇城有關的新聞,何初夏站在寒風裡,從頭到尾地讀了這篇新聞。
新聞裡說,韓遇城這一兩年和她的婚姻,一直撲朔迷離,若即若離的狀態,這一年多更甚,韓遇城只於今年夏天的時候,回來看過一次兒子,又匆匆出國。
新聞甚至扒出,韓遇城跟她有不得已的原因纔沒有離婚,這不得已的原因可能與財產有關。
照片上,韓遇城跟這個所謂的蘿莉,一起走在紐約的街頭,一起去吃飯,一起上車,一起回住處。
作爲一個女人,即使她再冷靜成熟,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年輕的女孩在一起,還是會在意,會吃醋。
一陣冷風吹過,清醒了她的頭腦。
韓遇城怎麼可能戀上一個小丫頭?一,他不會背叛她;二,他性功能還沒恢復!
新聞一定是在亂寫!
照片上,有女孩的照片。
是清秀可人的東方面孔,膚白貌美,給人的感覺並不恬靜,倒有種活潑的、朝氣蓬勃的感覺。
上次跟他聯繫,還是五天前,他可沒提過這女孩。
也許就是這兩天認識的吧。
不想像個怨婦一樣,胡思亂想,亂吃飛醋,她沒立即打電話去質問他什麼,而是回了科室,換上白大褂,繼續工作。
有同事問她韓遇城的事,她只笑笑敷衍,不迴應。
——
“叔,吃午飯了!”乾淨整潔,偌大的客廳裡,年輕女孩將餐盤擺上桌,她衝樓上喊。
不一會兒,男人從樓梯上下來,他面無表情,依舊冷酷。
女孩穿着白色毛衣,披着黑色中分長直髮,皮膚白.皙,瞳孔烏黑,看着他,露出俏皮的笑容。
她叫孤影,前不久,韓遇城在酒吧街救下的,現年18歲,據她自己介紹,她從懂事起,就在紐約了,被人拐來的,這些年一直在東躲西臧地打工。
他坐下,孤影給他倒了杯水,她右手虎口處,文着一朵墨色的玫瑰。
她之前在酒吧唱歌,藝名:夜玫瑰。
他端起水杯,輕輕抿了口檸檬水潤嗓子,“吃飯吧。”
孤影立即乖巧坐下,“叔,你是不是愛吃中餐,明天開始,我給你做中餐!”
女孩一臉陽光耀眼的微笑,一臉無害地看着他。
“孤影,明天開始,你別跟着我了,我今天回西部。”韓遇城淡淡地說道,滿身冷酷。
“哦。好吧。”孤影失落道,垂下頭,韓遇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吃過飯,孤影就收拾自己的揹包離開了他的公寓,不過,在他去機場路上的時候,又遇到了她,她被一羣混混追趕,他讓她上了車。
就這樣,孤影又跟着他去了加州。
——
“Hanson,恭喜你,你讓我化驗的檸檬水裡,驗出了一種叫亞硝酸鈉的化學物質,通俗地講,叫亞硝酸鹽,你們中國人常用這玩意製作鹹菜,放一點進去,可以防腐!”威爾出來,衝等待他已久的韓遇城,打趣道。
“說人話,吃這玩意會怎樣?”他冷酷地問。
“你在罵我不是人?!”威爾氣憤道。
“少特麼扯犢子!”韓遇城板着臉道,他還趕着去鍼灸,可沒空跟威爾扯淡。
亞硝酸鈉,少量食用,對人體無害……他暗忖。
“長期性壓抑的男人,果然像更年期的婦女!”威爾到底是不敢惹毛他,嘀咕了句後,立即擺出博士該有的專業姿態。
“亞硝酸鈉,簡稱硝,少量食用對人體無害,如果長期食用,會形成慢性中毒,可致死!”威爾嚴肅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