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溫相宜細想,一道刀光已經撲到了她的臉上。
溫相宜雖然及時反應過來擡劍抵擋,但還是被那鋒利的刀鋒劃到了脖頸,猩紅的血珠瞬間滲透了出來,一點一點將她潔白的衣領染紅。
錚的一聲厲響,劍刃和子母刀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子,溫相宜將腕一擡,凝眉沉氣,直接放出周身的威壓將那狐頭人震退開了。
那狐頭人的鞋尖在地上擦出一道長痕,狐狸臉變得猙獰了起來,露出鋒利的尖牙再次衝了上來。
其餘的狐頭人也是嘶吼一聲,紛紛亮刀,他們的打法並沒有什麼章法,也並不會仗着人多刻意去擺陣,而是各自爲戰。
就算是被斬斷了手腳也頂多是慘叫一聲,又忙不迭的爬起來繼續攻擊,就好像是一羣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一般。
在他們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之下,溫相宜完全落了下風被團團圍住。
此刻她已經變得狼狽不堪,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裸露出來的皮膚基本都有駭人的刀傷。
再次和兩名築基期的狐頭人對上刀刃以後,溫相宜咬着牙,強忍着渾身的劇痛,一劍將它們的腦袋給削飛了出去。
鮮血噴涌而出,兩具屍體倒在了地上,那兩個狐狸腦袋在天上劃過一絲弧度,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一骨碌的滾到了仇淵的腳邊。
仇淵猛的將其中一個腦袋踩了個稀巴爛,冷笑一聲,一回袖子直接將溫相宜甩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溫相宜重重地落在廢墟之中,驚起了陣陣灰塵。
臟腑和骨頭傳來陣陣劇痛感,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心說之前好不容易接起來的骨頭,這會兒怕是又斷了……
未等她反應過來,仇淵就已經閃身到了她的面前,一隻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半眯着眸子笑的一臉邪氣,“你說我要不要拔了你的舌頭?”
溫相宜冷笑的看着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暗自掐起了咒訣。
一道綠光閃過,幾條粗壯的樹藤從廢墟中竄了出來,如遊蛇一般衝向了仇淵!
仇淵不屑一笑,“雕蟲小技!”
說話間,他隨手一揮直接將那幾條樹藤給斬斷了。
誰知落在他腳下的一截樹藤還能動彈,又分出了幾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拽下了他僅存的一條褻褲!
仇淵萬萬沒想到這樹藤居然如此卑鄙,只覺得胯下一涼,整個人徹底裸奔了。
溫相宜趁着他愣神的空檔,一掌將他擊退,旋即用儲物袋中掏出了之前剩下的丹藥殘渣又是一揚,還順帶送了他幾朵提前揉碎的土菇花!
“細狗吃翔吧你!”
有毒的殘渣和土菇花的汁水濺射到了仇淵的眼睛裡,他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的溫相宜的小心肝兒顫了顫。
真他孃的疼啊!
“賤人,你去死!”仇淵徹底被激怒了,他咆哮一聲,原本妖媚的臉頰瞬間長滿了毛髮,變成了一隻青面狐。
修長的手指被覆蓋上了青色的毛髮,指甲變得又黑又長,如剔骨尖刀一般,閃爍着鋒利的光芒,直接朝着溫相宜的脖子劃了過去! 他的速度極快,快到溫相宜根本反應不過來,直接被罡風掀翻在地,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整個空間都抖了一下。
不等溫相宜爬起來,三條青色的尾巴從仇淵的身後飛了出來,直接將她捲了起來,死死勒住!
咯吱咯吱聲響起,溫相宜的骨頭被卷的變了型,五臟六腑好像被擠在了一塊似的,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額頭青筋暴起,面如土色!
“長生……”
嗓子火辣辣的疼,她咬緊了牙關,費力的吐出了兩個字。
聲音雖然細弱蚊蟲,但長生劍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險,直接從廢墟中飛出,化作一道白光狠狠的斬向了仇淵的尾巴!
仇淵分出一尾捲起長生劍將它甩飛了出去,但是尾巴尖卻被劍刃直接給斬斷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鮮血瞬間將地面染紅。
被狐頭人圍在中間的蘇玉凝看到這一幕,嚇得面色一白,連忙抓着腕間的鐲子道,“前輩,清衡劍尊真的會來嗎?我不會死在這裡吧!”
雌雄莫辨的聲音響起了,語氣從容,“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說的話哪次沒有應驗?”。
是應驗了……但結果永遠都是她在吃虧!
先前鐲子裡面的人明明說仇淵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她,然而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這話她並不敢直接說出來,只咬着牙硬着頭皮道,“我自然是相信前輩的,前輩能不能再借我點修爲……”
那人冷哼一聲,“廢物。”
話音剛落,蘇玉凝瞬間感覺自己即將枯竭的靈力又充盈了起來,身上那黑色的靈力罩變得更厚了幾分。
她嘗試着放出自身的威壓,剎那間一道圓弧形的氣流擴散開來,那些與她修爲持平甚至更高几分的虎頭人,瞬間就被震飛了出去!
蘇玉凝心中一喜,她收了劍獰笑着看了一眼溫相宜,轉頭朝着外面跑去!
溫相宜啊溫相宜,你自求多福吧,最好死在這裡!
可誰知這時候仇淵卻突然注意到了她,直接分出一條長尾飛撲了過來!
“凝兒,你想跑?”
蘇玉凝心中一驚,可是那尾巴的速度極快,她完全沒有拔劍的機會,身子僵硬的愣在原地。
然而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仇淵的狐狸尾巴並沒有穿破她的靈力護盾,在接觸到的那一刻就直接被重重的彈開了!
靈力護盾上面的黑氣如同一把把尖刀,將那青色的尾巴割得鮮血淋漓,還有幾塊帶着皮的毛髮落在了地上,慘不忍睹!
蘇玉凝先是一愣,隨後張狂的大笑了起來,立馬拔劍對向仇淵,“你能奈我何?”
仇淵收回手上的尾巴,猩紅的雙目中滿是警惕之色。
這女人明明是一個正派修仙之人,爲什麼身上會有如此濃郁的魔氣呢?
而且那些魔氣居然能夠直接劃傷他的狐尾,也就說明這女人的修爲應當在他之上!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這女人又要費盡心思和他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