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愧是龍傲天
溫相宜和凌瀾本來打算直接御劍飛到千年梧桐樹那裡,不過落霞谷的上方隱約有一層禁制,到了邊界點就無法再飛向高空,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在一條河流邊停了下來。
落霞谷中古樹參天,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地面樹根盤曲,隨處可見斑駁的地衣苔蘚還有奇花異草,野草叢隨風而動,簌簌聲響中隱約混雜着細微的蟲鳴聲。
凌瀾隨手撿起一枚小石子打了個水漂,眯眼看着那一圈圈的漣漪道,“落霞谷這麼大,不知道那千年梧桐樹在哪裡。”
溫相宜也沒有頭緒,隨口應道,“估計在落霞谷的最深處,我們沿着這條河流走吧。”
“嗯,不過得小心點。”
兩人又隨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警惕的往裡面走着。
凌瀾腰細腿長,走起路來大步流星,而溫相宜腿上綁着負重之物,步伐比平時慢了許多,稍微卸了幾分力氣就會跟凌瀾拉開距離。
不過她不想耽誤行程,一直努力讓自己走的快一些,儘量與凌瀾並肩而行,不多時額頭和鼻尖便滲出了汗水。
凌瀾注意到了這一點,稍稍的將步子放慢了一點,“你還好吧。”
“問題不大。”溫相宜抹去汗水衝他笑了笑,旋即又催促他走快些。
凌瀾知道溫相宜是在訓練自己,口中吐出牛逼兩個字,也就不再刻意放慢步子等她。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許久,中途一直沒有碰到什麼妖獸,這讓他們有些疑惑。
走到河流盡頭的時候,一股微風吹過,溫相宜敏銳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味道很淡,似乎是從遠處飄過來的。
她立馬解開纏在長生劍上的白布,警惕道,“有血的味道。”
凌瀾抱着劍看向前方,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應該有人在打鬥,說不定是江少白。”
“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一股靈力牽動的氣流撲面而來,前方密林裡參天的樹木突然倒了好幾棵,驚起了一羣飛鳥!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往自己的身上貼了一張隱息符隨即快步趕了過去。
密林之中,有三人正在鬥法,三人皆爲男子且同爲劍修,其中兩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正在合力的圍攻一個白衣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高挑,肩寬腰窄,霞姿月韻。
他面白如雪,眉宇間隱約還透着幾分稚氣,神情是與年齡不符的清冷。
周圍的樹木倒了一大片,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空地,地面坑坑窪窪,還有道道被劍氣劃出來的深痕。
涼風颯颯,一道凌冽的劍氣落下,粗壯的樹木瞬間被斬成好幾截。
白衣少年往後退了好幾步,他握緊了手中漆黑的長劍,蒼白的脣邊掛着淡淡的血痕,蹙起眉頭,“我與兩位無冤無仇,緣何突然襲擊我?”
一個國字臉絡腮鬍的男人笑了起來,“當然是想要你身上的東西,想要活命的話,就把你的昆吾劍還有儲物袋那些都交出來!”
旁邊吊梢眼的男人接話道,“江少白,我們不想殺人,識相點就直接交出來!” 江少白聞言,清冷絕塵的眉眼中流溢出十足的殺意,“人在劍在,人亡劍斷!”
話罷他主動發起了攻擊。
絡腮鬍男人以劍抵住他的攻擊,嗤笑一聲,“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現在的處境,真以爲自己還是那個聲名遠揚的劍道天才啊!”
說話間,他刻意將天才兩個字咬緊了幾分,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江少白你現在已經是落水之犬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吊梢眼亦是嘲諷起來,接着兩人便合力的開始反擊。
江少白本就負傷在身,幾個回合下來便有些吃不消了。
刀刃相碰間,他被劍氣劃傷了面頰,汩汩的鮮血瞬間流了下來,染紅了雪白的衣襟。
絡腮鬍男人見狀,目光閃動了一下,眼中露出幾分淫邪之色,“生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把你賣去爐鼎館說不定還能賺些靈石!”
爐鼎是修仙界中地位最低的存在,是專門用來給別人提供修爲的工具,男女皆有。
成爲爐鼎的修士大多數生的貌美,水靈根居多。
他們可以修煉但是資質不佳,只能依附比自己強大的人去謀得一點利益。
作爲大家族或者是大宗門的爐鼎和在爐鼎館裡面的是不一樣的,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大家族、大宗門裡面的爐鼎通常都是某位真君的私有物,自己修爲上去的同時,順便也會提爐鼎一把,方便下次再採擷。
而爐鼎館裡面的則與妓子無異,基本都是被綁架賣進去的。
在修仙界裡,若是有人提到把一名修士賣去爐鼎館,和在人間說將人賣去青樓或者是南風館一樣的道理。
曾經的天才被比作妓子小倌,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溫相宜和凌瀾剛來就聽到這麼一句幾句侮辱性的話,他們藏在樹上對視一眼,默默在心裡給那個絡腮鬍大漢上了炷香。
敢惹龍傲天,明年的今天墳頭草至少三米高。
溫相宜正尋思要什麼時候出手幫忙的時候,江少白突然開口了,他眼中的殺意更加凜然,看着那兩人一字一句道,“辱我者死!”
話罷,他足尖點地凌空而起,口中默唸起了幾句晦澀的咒訣,一道黑色的光芒從他的劍刃上迸射出來,在空氣中凝聚成形似鳳凰的光團猛地朝着兩人飛了過去!
“魔氣凝成的劍意!江少白你果然修了魔道!”原本還很囂張的兩人看到那黑色的光,神色驟變。
絡腮鬍男人率先反應過來打算抵擋,可是他剛提起劍,空中就傳來了一道極爲嘹亮的鳳鳴聲,下一刻他就被那團黑光給洞穿了身體,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失了生息,死不瞑目!
吊梢眼哪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們聽說江少白被抽了劍骨廢了修爲,現已經是廢人一個了,便起了歪心思打算來搶他的東西,誰曾想東西沒搶到,還要將命丟在這裡!
他立馬跪了下來,哭得涕泗橫流,“江道君饒命!我們也只是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