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那就是在小黃剛見到我時,壓根沒認出我是它以前認識的楠木精。”吾向前一步,蹲下身平視着他,向其表達吾之尊重。
“嘁!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演的?”小道士立即扭過了頭,似乎不屑於與吾對視。
“如果我跟小黃提前商量好了要聯合起來騙你的話,不是應該從頭到尾都裝作不認識嗎?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吾雖不懂得兵法裡的“三十六計”,但“多此一舉”定然是沒有必要的。
“這……”小道士沉默了,沒有回頭看吾。
見其腳脖子處的傷口上沾着些許泥土,吾便“趁其不備”伸手撣了一下。
“啊!”他一聲尖叫後,猛地扭過頭來,怒目圓瞪地道:“你想幹什麼?”
“不管你願不願意收我做妖侍,你腳上的傷都需要及時治療,而且你這傷口上沾了不少土,最好先清理一下。”吾說着,又將手伸了過去。
小道士則是立刻將腳縮了起來,冷着臉道:“不勞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的。”
語畢,他用手撐着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
“嘶~”
剛走出幾步,小道士便疼得呻.吟出了聲。
“傷得這麼重還瞎逞什麼強呢?唉……”吾終究不忍心看其加重傷勢,只好攔住了小道士,苦口婆心地勸道:“再這麼折騰下去的話,你這條腿恐怕就要廢了,不如收我做妖侍,好讓我伺候你。”
“行,看在你像是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心想當我的妖侍嗎?”小道士擡頭看向了吾之雙眸,目光炯炯。
“我,楠木妖,自願成爲白灼道人的妖侍,若所言有假,願遭天打五雷轟。”吾即刻舉起右手,對天發誓。
“呃……”他微微一愣,旋即道:“我……本道長可沒叫你發毒誓,不過既然你連毒誓都敢發,便姑且相信你的話,將你的一滴血給我,我就與你締結契約吧。”
“借你的長劍一用。”吾如乞丐般向他伸出了手,盡顯“卑微”。
“可。”小道士微微頷首,便拔出了背後的長劍,將之遞於吾手。
“鏘!”
一劍劈下,聲如銅鐵撞擊,而吾之手腕竟絲毫無損。
“你這隻小妖難道是鐵做的嗎?”小道士頓時滿臉愕然。
“不,我肯定自己只是一隻楠木妖,”吾果斷地搖了搖頭,“至於爲何割不破,我估計多半是因爲你的劍不夠鋒利,並不是我的問題。”
“胡說!”他忽地皺起了眉頭,怒氣衝衝地道:“這把劍可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是我們毛山一派的至寶,就連未冶煉的玄鐵都能斬斷,怎麼可能不鋒利呢?”
“然,事實勝於雄辯。”吾又擼起了道袍的長袖,讓他仔細查看吾之手腕。
“哼!”小道士一聲冷哼,隨即道:“既然取不了血,就說明我與你無緣,收不得你這隻小妖,你還是另尋良主吧。”
他立馬轉過了身,卻沒有馬上走掉,吾猜或許是由於傷口處太疼,以至於難以行走,亦或是……
難道小道士是在等吾想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