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趕在歐陽雲天下來、先一步接住已經半昏迷狀態的歐陽雲月。
本命心火,燃自身修爲、以心頭血爲引的強橫火焰,異火榜上未有記載,因爲本命心火的秘法據說早已失傳、且火的威力是依據施法者自身的修爲來判斷的。
夜寒看着那團紫紅色的本命心火,按常理所說,若非與施法者同血脈的人觸碰施法者,皆會被本命心火吞噬,可火焰一點反應都沒有。一點星火落在冰舟上竟也是半分反應都沒有。
“看清了?”夜寒知道歐陽雲月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留在她身邊,即使是耗盡修爲施展出的底牌手段也對這冰舟沒有任何效果。
難怪,難怪,夜寒那麼有把握讓她試。竟還是她沒能認清嗎?歐陽雲月苦笑,看着手上的火焰,輕輕搖了搖頭,經脈逆轉,靈力反噬。
“咻——”那團紫紅色火焰就忽然滅了,毫無徵兆地滅掉。歐陽雲月剛開始逆轉靈氣準備自盡,下一刻,火焰就滅了。旁人仔細一想——
不對啊!剛剛那個“無情公子”好像、大概、應該是對着那火焰吹了口氣,然後,滅了。
那可是本命火焰,就這麼呼氣一下就,就滅了?看到的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揉了好幾遍眼睛再看。的的確確,火滅了。
“歐陽雲月。”夜寒第一次認真地喊一個她相見不多、可以說是在她數不爲多記住名字的人。
“第一,我無心於你。”夜寒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冷清的腔調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平靜地述說事實。歐陽雲月點點頭,意識有些清醒,也很慶幸自己第一次能靠着“他”這麼近,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第二,三年前,我正式道歉。利用那個賭約。”歐陽雲月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你沒做錯。是我自願的,不存在對錯。”
圍觀的衆人怎麼聽這話的意思,越發腦補起來:三年前,歐陽小姐初涉人世,不識人間煙火,一見着一個俊朗少年並且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但這少年無心於情愛,定下什麼什麼賭約,然後這歐陽雲月就一直等着。到了左三千小會遇上了,這“負心漢”就翻臉不認人。
看着夜寒一臉沉靜,也沒說什麼。衆人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智林叟看着這場鬧劇,玉摺子又唰唰飛出玉屑,胖乎乎的臉上那雙眼裡亮着精光。
“那好。”夜寒也沒太糾結這個問題,“第三,我是夜寒。”
“噗!”“啊,咳咳咳。”“哎呦!”“咚咚。”“噗通。”分別是圍觀衆人的各種反應。原先看着小會還沒開始第二試,被卡在這裡也閒着沒事幹。乾脆就拿個椅子、或者坐在地上,手裡喝着酒水,一副等着看戲的模樣。結果這麼一句話就這麼噎着了。
“夜寒?誰啊?”一個不知名的修士似乎是不太瞭解,好奇地發問。
只是在這詭異的氣氛裡,這個發問明顯有些引人注意。
“夜寒,是崖山掌門、見愁大尊的親傳弟子。女的。”默默地有這麼一聲回答,於是乎——
之前什麼有關夜寒神秘傳聞的謠傳,不攻自破。
誰說這屆左三千小會夜寒不來?
誰說之前沈咎調戲師侄、躺在牀上三個月?夜寒如何美貌?
誰說夜寒如何如何的可怕?
誰說夜寒......
全是謠言!
來了嗎?來了,人家還是榜首第一名;
好看嗎?好看,勾搭多少女修的心啊;
可怕嗎?可怕,來了之後沒事就給他們弄個血腥畫面。
不是我們沒見識,是謠傳對象太可怕!
歐陽雲月聽了這話愣了好久。
原來如此,她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女子,縱使是這般模樣喬裝打扮也未曾逝去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