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剛決定不靠忽悠混世,結果不到五分鐘,他就將譚大師忽悠瘸了。
這件事是這樣子的。
蔣寧遠通過顧衍的關係,將譚大師的私人電話給了徐騰,徐騰沒有自己打電話,而是將虞素雲喊了過來,發揮她的聲音優勢,按照他設計的劇本臺詞,一二三四五六七……和譚楯談了五分鐘,然後就說服了譚楯。
至少,譚楯決定週末到長江學院看一看實際情況,正好去一趟慶州音樂學院,大概是想順道探訪顧衍。
挺巧,夏莉、蔣英毓和譚楯是同一天抵達江州國際機場,還都是下午的航班。
徐騰開着自己的寶馬740專車去機場接人,特意帶了一束玫瑰,很細心,給蔣英毓也準備了一束康乃馨。
數月不見,如隔三秋。
夏莉變了,又沒變,還是那般青絲飄飄,清純倩麗,一襲長裙,手裡拎着吉他,比之高中時代少了一份羞澀,多了一份淡雅溫馨。
在人流裡,她看到了徐騰,很開心的招手。
這些日子裡,徐騰總是很忙碌,每一刻都不曾停歇,她卻只有兩件事,訓練和思戀徐騰,即便是在夢中,每一夜都會回到嵍縣,和徐騰牽手走在青鸑湖畔。
徐騰笑眯眯的走過去,用最帥的笑容迎接這位文藝少女的歸來,直到她走近時,纔將這一束紅彤彤的玫瑰從背後捧出,“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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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夏莉但覺幸福,想要徐騰擁抱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樣的想法。
徐騰很剋制,抓了抓這個小女生的頭,像是要弄亂她的秀髮,帶着一抹壞笑的韻味,也很自然的牽着她的手,去幫蔣英毓拖行李。
蔣英毓跟在後面拎着很多行李,本來很開心,終於以新的面貌回到江州,看到這一幕也就沒辦法開心了,酸酸的。
她有點小後悔,真不該帶着夏莉一起去韓國,沒想到讓這兩人長時間不見面,反而一致決定向前邁出最關鍵的那一步,從最親密的朋友變成了戀人。
“喂,別顧着談情說愛,快點來搬行李啊,你一個領導居然也不帶個隨從。”蔣英毓說的那個隨從是指陳健,徐領導已經名草有主,她是徹底死心了,沒關係,還有一個陳男神墊底,二選一,她選陳男神。
徐騰看了一下時間,“沒關係,陳健很快就過來,再等二十分鐘,下面還有一個貴客要到機場。”
“正好,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真累呢,領導,陪我走走吧。”夏莉輕聲細語,很溫柔,她第一次用“領導”這個綽號稱呼徐騰,過去總是用“小騰”、“文豪”這樣的詞。
她用這個詞,並沒有顯得生疏,因爲她說的更撒嬌,所以有着更特殊的含義,她想和這個男生永遠在一起,像月亮那樣,永遠圍繞着他運轉。
“好。”徐騰答應了,但還是得先將行李搬上車,牽着她,漫步在候機樓外的廣場上,沐浴在四月的陽光裡。
蔣英毓也挺累的,一直跟在徐騰的另一側,忍不住要搶話題,吸引徐騰看她,看啊,有變化。
她這個表現真的很奇怪。
徐騰終於意識到了,仔細多看蔣英毓一會兒,這才發現,“哎呦,你整容了啊,不錯,變得更漂亮了。”
“哪有,這是微整形,韓國那邊很流行的。”蔣英毓狡辯了一番,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因爲徐騰很會說話,說了一個“更”字。
徐騰很會說話,但也真不希望蔣英毓一直緊跟在旁邊,想了想,問蔣英毓,“你也要牽手一起走嗎?”
“我就陪你們走走,給你們做電燈泡,唉,四個小時的飛機很累唉,你不要這麼重色輕友好不好?”蔣英毓仗着姿色撒嬌抵賴,明明是她重色輕友。
徐騰決定試試她,將手伸出去,看她的重色輕友程度到底有多誇張。
結果。
蔣英毓還真的牽了。
暈。
徐騰自己玩崩了,這可是江州國際機場候機樓外的大廣場,人流如潮,熙熙攘攘,幾千人聚集在廣場上,他一左一右牽着兩大美女是什麼意思?
“哎呀,還是你們男生的手熱呢。”蔣英毓看到徐騰和夏莉的驚詫表情,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活埋了,徹底上當,想都沒想就被靈魂出賣了。
她打了徐騰一拳,努力想一招化解三人的尷尬,“開個玩笑嘛,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我故意用這麼驚訝的表情嚇嚇你嘛。”徐騰也得努力化解尷尬,這個丹桂園七結義的大姐真的好誇張,分分鐘要搶閨蜜的男友啊,這不叫重色輕友,這叫色膽包天。
夏莉只能苦笑,她想到了蕭芸的話,徐騰確實不是她能守得住的段位,如果她想過自己喜歡的那種簡單樸素的生活,唯一的選擇是離開徐騰,永遠別回來,永遠別聯繫。
她是通過閻小青拿到了蕭芸的qq號和郵箱,幾乎每天都會聊幾句,絕大多數的話題都和徐騰有關。
她問蕭芸,你守得住?
蕭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夏莉知道,蕭芸依舊愛着徐騰,只是沒辦法接受徐騰同時還愛着她。當然,眼前這一幕也太過分了,昨天還發誓要做一輩子好閨蜜的蔣英毓,當着她的面就要分一半男友。
三個人沒辦法繼續一起散步了,尷尬極了,根本沒法化解,只能回到車裡等待那位貴客的飛機。
徐騰將放在車裡的那束康乃馨送給蔣英毓,差不多算是安慰獎,“大姐,多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夏莉。”
“你別跟我客氣,我和夏莉是好姐妹。”蔣英毓很灑脫,輕輕一甩馬尾辮,率先忘記剛纔的尷尬,“我在韓國做了一點微整形嘛,其實都是她在照顧我,白天還要去練習室參加集訓。我們都忘了找一個翻譯,以爲自己英語好嘛,結果,韓國人的英語水平真是夠爛的,幸好臨時找了一個留學生當翻譯,湊活混了一個月。”
徐騰笑了笑,坐在車後座的中間,陪着夏莉,握着她軟軟柔嫩的手,像嬰兒般細膩滑嫩。
“二爺,四妹,你們現在算是真的在一起咯?”蔣英毓本來想避開這種話題,可還是忍不住,“陳男神呢,不會我剛出國玩一個月,他也有女朋友了吧?”
“他很專一,也沒辦法不專一,心裡只有那個女生,喜歡他是一件很慘淡的事。”徐騰不想道破蔣英毓的心思,提醒她,你還是儘量和別的男生在一起吧,以你的條件和性格,很容易。
蔣英毓是個大方漂亮的女生,大部分時間也很聰明,最大的缺點就是公主病,只要想拿到手的東西,那就一定要得手,不得手就難受,非常難受。
她有點小無奈的幽莞含笑,似乎在說,她就是喜歡陳健,沒辦法解脫,心裡其實在罵徐騰,喜歡你就不是一件很慘淡的事?你們兩大帥逼,哪一個不是混蛋?夏莉,你也別開心,有你哭的時候。
這姐們真的不是一般程度的重色輕友!
她也痛苦,其實,她就是一隻想偷腥的小貓咪,想要叼走一隻魚,結果兩條魚都長着翅膀,全部是飛魚,還在她周圍轉來轉去。
她只想說,世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
陳健終於過來了,坐着徐騰那輛賓利r,專程是來接譚楯大師的,開車的是洪主任,一同過來的還有虞素雲,算準時間在這時抵達。
結果,所有人都悲劇了,譚大師的飛機整整晚點一個小時。
一直到了天色漸黑,徐騰、陳健、虞素雲和夏莉、蔣英毓纔在候機樓的出口處等到譚楯大師,本來是虞大美人負責送花,臨時換成閒着無聊的蔣英毓,陳健負責拖行李。
“譚教授願意大駕光臨,真是我們學校的榮幸。”徐騰負責握手,旁邊的虞大美人一本正經,聲音柔美悅耳的替他介紹,“譚教授,這是我們學院校董會的常務董事,江泰集團副董事長徐騰先生,特意親自過來接機。”
“哦,你好,你好。”譚楯有點驚訝,沒有想到徐騰這麼年輕,居然是一所學校的常務董事,不知爲何,他瞬間感覺這所學校有病。
譚楯這幾年經常往返國內,參加各種商業活動,對江泰集團瞭解不多,但在虞素雲發送給他的傳真資料中,大致已經介紹過學校幾大股東的實力,對江泰集團各種花式吹炫,完全不顧江泰早就能破產的事實。
譚大師被忽悠的有點慘,下意識以爲徐騰是國內的超級紈絝,徐騰所代表的徐氏家族則掌控着一個總資產接近百億的私營財團,否則,徐騰不至於在賭王家族創辦的高校當常務董事。
長江國際機場候機樓外的廣場不準停車,一羣年輕人簇擁着譚楯,一路走幾百米,終於將這位大師送進徐騰賓利r座駕。
坐進車裡,徐騰迫不及待的先打開一瓶香檳慶祝,和譚楯碰杯,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忽悠功力,譚楯已經跑不掉了。
這是事實。
江淮省的省委一二三四把手領導都快被徐騰的工業3.0計劃忽悠瘸了,他親自操刀忽悠一個譚大師,真的易如反掌。
譚大師還是很矜持的,坐進車裡,看了看虞素雲和徐騰,並不急着將這杯香檳喝下去,“貴校禮遇甚隆,譚某感激不盡,虞老師說的很對,國內的音樂教育要想真正的跟上國際水準,跟上大趨勢,還是要在私立高校想辦法。”
這是徐騰忽悠他的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第七條。
至於前面六條嘛,從中國經濟的發展和人文消費力,從世界經濟和國際貿易的大趨勢,從中美電影和音樂產業發展的大趨勢……一條條的分析,全部和錢有關,不是十萬二十萬的小錢,而是大把大把的錢等着譚大師來撿。
所以,譚大師就不提這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