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已經大三了,下半學年的專業課很繁重,雖然沒什麼用處,每天還是要和陳健去上課,上午兩節課結束,各自回公司,管着各自的業務。
這天上午的課結束後,陳健沒有回銀泰大廈,而是去徐騰的騰訊董事局主席的辦公室喝酒,坐在茶座裡翻看手機,等着最新的消息。
這些天。
他們逐漸得到了一些更詳細的消息,這股亂流很複雜,華煤鐵的那位吳總是最主要的聯絡人,糾集了各方勢力,鄔太太還真是這人從美國喊回來的,據說要在市中級法院起訴陳健、蔣寧遠非法侵佔江泰集團財產。
這是鄔太太、吳總在故意放風,想逼老蔣小徐、陳健主動求饒,談判解決問題,不到萬不得已,鄔太太也不想鬧上法院,真到了那一步,最後到底是便宜誰,誰都知道。
他們派了兩個人,一位是鄔太太的妹妹鄔玉紅,另一位是華煤鐵江州公司的黃經理,一邊和老蔣談判,先拿十幾份挺棘手的黑材料嚇唬蔣寧遠,一邊給陳健、徐騰、陸芳芳這幾個人發短信,各種威脅恐嚇譏諷,大打心理戰術。
徐騰和陳健畢竟是江泰系的本省商人,彼此知根知底,陸芳芳那邊的短信纔是真的恐怖,請個刀手不過幾萬塊的話都說了。
徐騰基本不受干擾,該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他的事情也確實很多,既是騰訊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又是華騰集團的董事長。
兩家公司都有一個“騰”字,內部除了學天天公司那邊用“領導”稱呼他,還從網上學了一個更普及的綽號——騰公子。
騰公子,騰訊之紈絝,花花公子也,凡稱高帥健者,皆以其爲首,自古御女未有失手,分手亦爲密友,同住一屋,無他,唯錢多爾,凡日者,皆賞一億軟妹子。復有言其聰詭莫測,帥可敵國,文采極佳,洛陽紙貴,更言其國術九段,尤精棍術,赤身肉搏數女亦其所善也。
這是誰寫的?
徐騰不知道,反正他的同名貼吧裡一直有這個帖子置頂,百度百科也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助理團隊有專人負責這些事,花了很多精力才最終刪除。
刪是刪了,知道的人太多,這個綽號已經無法公關掉了。
這些都是小事。
徐騰懶的玩這種小花招噁心對手,他的工作是佈局,在天天公司旗下成立天天創業基金,在過去一年投資了四十多個大學生創業團隊,藉助華銀系、嘉騰系的資本優勢,控股金山軟件、攜程旅行網、中華英才網、中華網、天涯社區、貓撲網、虎撲體育、17173、汽車之家、搜房網、證券之星、中國經濟網、東方財富網、經濟觀察網、超級大本營。
他的觀點,在騰訊天天的tt聯盟旗下,專業類網站會越來越容易得到網民的親睞,他自身就是典型,30歲以後基本不看門戶網,想看哪一類新聞,自己會找更專業的網站。
這幾個月,他在騰訊內部管的事情不多,反而是更多在協調各家控股小公司的發展,通過天天創業諮詢公司,爲這些公司的發展提供策略諮詢。
這些事情越來越多,他已經忙不過來,今天就在和劉治平重新談判,準備將劉治平請回來,擔任天天創業基金的執行總裁,主管創業基金和天天創業諮詢服務業務。
這件事,徐騰和劉治平已經秘密談了一個多月,今天差不多就能定下來。
兩人正在用tm的網絡電話功能聊着,你一句,我一句。
“idg的熊總和aig的沙姐來了,事先沒有預約。”虞素雲就在徐騰的辦公桌對面,翻了一下行程安排,問徐騰,“要見面嗎?”
“都已經到公司了,還能不見嗎?”徐騰抱着頭,伸個懶腰,意思是讓虞素雲安排會晤,隨即按住通話鍵,告訴網絡對面的劉治平,“那咱們就先這麼談妥了,7月份吧,騰訊公司要搬遷到隔壁的長江科技大廈,長江創業中心a座和我的辦公室就留給你了。idg的熊總又犯病了,莫名其妙就到了公司樓下,我先和他談一談,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唐俊在香港?”劉治平估測唐俊是在外地,否則按照徐騰的習慣,一定是讓唐俊躺着,他自己做更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乾脆回家陪老婆瀟灑。
“在香港上市的事是老陳管着,他在香港,唐俊在法國和維旺迪談判。”徐騰說的老陳是騰訊集團的財務總監陳思,這是華銀系的老人,他也無需太防備劉治平,畢竟這一位也是華銀系旗下的重臣,最近一年都在負責芯片業務,忙的亂七八糟也沒什麼頭緒,正準備在華銀系內部換一個更適合的位置。
“李甯呢?”劉治平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惦記老情人。
“她去了美國,4月中旬在香港上市後,我準備連續做兩個大動作,收購維旺迪遊戲和入股亞馬遜,前者是擴大公司的核心業務,後者是和亞馬遜結盟,對抗ebay、雅虎和阿里的聯盟。”
徐騰想了想,決定給劉治平一個更準確的指令,“你明天直接過來吧,芯片那些的業務,咱們先不急,你先帶過來一起弄,後面如果資金上沒問題,我們直接從徐總那邊買過來。”
“這樣也好。”劉治平立即答應了,騰訊集團上市在即,他現在回來可是衝着配股而來的。
目前這個階段,關於騰訊的估值到底定在哪個位置比較精準,各大投行都沒有明確的估測,網易目前的市值正好在是10億美金,這是目前國內市值最高的it公司。
徐騰的騰訊集團一旦上市,市值低於70億美金都是不合理的,因爲他的遊戲業務規模和淨利潤是網易的3倍,im、tm、搜索、電商、安軟、網絡廣告、無線增值的佔有率都是國內第一。
騰訊目前在國內唯一沒有達到第一的分支業務是b2b電子商務,旗下雖然有飛商網,同阿里、慧聰網相比,並未佔據優勢。
徐騰本來想收購慧聰網,仔細考察後,感覺慧聰網的團隊太老舊,根本不適合tt聯盟,只能轉而投資大學生團隊的生意街、趕集網、金融街、招商網,通過不同的定位,加上飛商網、98同城和大衆生活網,分流阿里、慧聰的業務流量。
整個2003年的下半年,慧聰被徐騰折騰的只能在虧損線上掙扎,阿里一直很會燒錢,現在只能是更虧。
徐騰和劉治平的談話剛結束,idg的熊總和aig的沙姐就到了他的辦公室,沒想到他這裡還有另外一個資本界的紈絝,新上任的江泰集團董事長陳健,正無聊的坐在茶座裡玩手機。
“你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晚上去我家吃飯,還是去你家?”陳健起身看一下時間,這就準備先回家,暫時不去江泰集團了。
“去我家吧,咱們到時候再談談。”徐騰先送陳健離開,剛起身,虞素雲又提醒他,“鄔太太也過來了,挺囂張的,樓下安保都攔不住她。”
“這個老女人,還活在90年代初期的榮光裡,以爲自己依舊是省裡一把手的長女,咱們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得怕她,這是有病,要住在神經病院的那種。”
徐騰不顧熊總、沙姐都在辦公室裡,對鄔太太冷嘲熱諷,又和陳健商量,“老女人是衝我來的,你別管他,先回家,我們晚上再說她的事。”
陳健點點頭,這就從長江創業中心a座的空中走廊穿過去,避開鄔太太,從b座的電梯離開。
長江創業中心的a\b\c\d四座寫字樓,二樓層有四個空中走廊連接,相互貫通,回形結構,還是很有趣的。
鄔太太就是一個自以爲是的蠢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一直活在過去的思維裡,指望她尊重別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指望她守規矩,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騰只能讓沙麗琪和idg亞洲基金的熊培戈等一等,反正他們也是莫名其妙,事先不打一聲招呼就闖過來。
徐騰說句難聽話,這三人都活在過去,沒有看清局勢的發展,都不是很尊重他。
等他的騰訊集團上市了,具體的市場估值出來了,等他坐穩江淮首富的寶座,這三個人或許才能意識到,尊重他是一個必須的禮節。
公司的安保人員將鄔太太攔在二樓的會客廳,徐騰就去二樓見對方,剛見面,他還沒開口,鄔太太就冷哼一聲。
“徐騰,你現在也開始在我面前擺譜了啊?”鄔太太坐在一個單人高背真皮沙發裡,雙手擱在扶手上,很有霸氣,“我也是後來聽人說起,纔想起來,你父母當年發跡可是靠我們家老黃的擡舉,聽說生意規模不小,在國內有不少小醫院和地產公司。”
這件事雖然不容置疑,徐騰也不想承認,免得對方蹬鼻子上臉。
他讓人倒了一杯芝華士12年,加了冰塊和綠茶,坐在對面的高背沙發裡,和鄔太太隔着茶几,翹着腿,玩着酒杯,漫不經心的問鄔太太,“阿姨這一次來,不會想拿以前的事借錢吧?”
“借錢?哼!”鄔太太不屑一顧,從隨身的提包裡拎出厚厚一疊文件,撲通一聲丟在茶几上,“你最好看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父母以前躲在華泰證券坐莊炒股的舊賬,我手裡可是有一大把,現在送到證監會,至少能判他們二十年。要是送到稅務機關,我怕是得弄個無期徒刑。”
“你儘管去告吧。”徐騰根本不看這些所謂的證據,抿一口酒,很坦然,甚至是滿不在乎的聳肩,“我不妨告訴你,他們在國內沒有一毛錢的資產,即便有,你也查不到,查得到,法院也沒證據扣押。你一個放棄國籍,拿着美國護照的歐巴桑還真挺愛國,順便我再告訴你一句,你的騙貸罪材料,老蔣那邊也有一筆複印件,原件都在我手裡,我讓專家仔細研究過,判你十年八載沒問題。”
“笑話,我現在是美國公民,你讓哪家國內的法院敢動我?”鄔太太簡直是張牙舞爪,已經拿出手機,“你要不怕事,好,那我就送你上路。”
“您請便,我樓上還有客人,就不奉陪了!”徐騰看一下時間,這就起身離開,到了會客廳門口才想起來,以對方的知識水平,幹蠢事的概率太大。
他停下腳步,回頭多看鄔太太一眼,笑的很無奈,“鄔太太,時代不同了,以爲自己是紅二代就能肆意欺負人,恐怕有點胡扯,你手裡的那點錢,我現在一天就能燒光。所以,下次過來之前先打個招呼,稍微尊重我一點,別活在過去,以爲別人還將你當回事……哦,順便多告訴您一件事。”
“我父母還是很愛國的,前兩年花了兩億美金從烏克蘭弄了一艘航母回來,不僅沒讓海軍花錢,每年還堅持給幾家海軍大學捐款搞相關的科研項目。我最近在華騰集團做的鐵基鋰電池項目,就是某項軍轉民的科研技術,軍民合作共贏嘛。”
徐騰手裡的磷酸鐵鋰電池技術,真的是某軍工研究所扔出來的合作項目,海軍內部評比淘汰了,安全性雖好,容量密度不達標,搞不上去。
國內有其他企業在搞類似的技術,有的已經很成熟,他手裡的技術不一定佔優勢,當然也不差。
“你還真是夠狂妄啊,好啊,那咱們就試試誰更倒黴。”鄔太太差不多快氣瘋了,想想當年要不是蔣寧遠庇護,她就是打斷徐騰的雙腿雙手,江淮省誰敢說一句話?
“二百五!”徐騰轉身走了,懶得理睬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鄔太太手裡的東西,最多也就是94、95年的舊檔案,不知道誰這麼混蛋留在手裡,因爲95年以後,徐總基本都是安排其他人操盤,自己躲在更深層的幕後。
別說證監會沒搞清楚輕重,絕對不會輕易介入,即便介入,最後要請司法機關立案,基本也沒法查證,十年前的舊賬,怎麼查啊?
傳出去,那都是笑話,當年比這種爛事更爛的事都一大堆,有人坐牢,有人沒坐牢而已。
徐騰要走,鄔太太追在後面指着他謾罵,“徐騰,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怕死,好,我要你死的難看!”
幾個保安嚇得臉色慘白,急忙將鄔太太推進會客廳,準備將她鎖起來。
徐騰剛走了幾步就匆匆回來,迎面抽她一個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不敢置信。
“二百五,你子女都在美國,那是什麼地方,要不要我請人告訴你?”徐騰一手捏住她的手,反拗她的無名指和小指,讓她疼的跪在地上,氣急敗壞的指揮保安搜身,“你們蠢啊,這女人身上有錄音的東西。”
徐騰猜對了。
他走出幾步纔想起來,這堆94、95年的舊資料有個屁用,其實,這個鄔太太也是法盲,她私下錄音都屬於非法行爲,不能用於呈堂證供。
保安搜出了一個挺精緻小巧的錄音機,就放在手提袋裡,鄔太太給徐騰拿文件時,順便按了錄音鍵,想要乘機多弄點東西威脅徐騰。
徐騰依然沒有鬆手,還多用點力,不拗斷爲止,疼的鄔太太眼淚亂飆,不敢動彈,“你子女住在加州奧克蘭,不要以爲他們很安全,美國那地方治安很差,一個小流氓進門偷東西都能帶槍進去。你現在想要破罐子破摔,想給華煤鐵當槍使,乘機撈一個煤礦回去,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你肯定很清楚,陳健就是黃信洲的私生子,當初是你們不要公司,轉移公司資產逃亡美國,我們幫他將公司保住了,你又來搶?你就是畜生,人渣都不如,賤貨都不如,說你是豬,那都是羞辱豬的智商!”
徐騰現在不僅動手,還動腿,用大擒拿的手法將鄔太太摔倒在地上,反拗整條手臂,不准她動彈,讓保安拿一把裁紙刀過來,抵住她脖子,“我的條件沒有變,你和陳永年弄走的那些錢,我和陳健概不追究。江泰當初是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我們拼了破產,冒了多大的危險才保住江泰?你現在又想將公司弄回去給你兒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們就是直接殺人,都不會給你一毛錢。”
“我花了120億注資救活江泰,重組華騰,準備玩工業3.0,全砸水裡,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我嘴裡搶口糧?老徐給海軍和國防院校捐的錢已經快四個億美金,正準備再捐五千萬美金,弄一個航母彈射器,在上面刻他的名字玩玩。你現在混的像個蚯蚓,還以爲是毒蛇,仗着一個破紅二代的身份也想咬他?”
徐騰一直懶得理睬這個紅二代,何況對方是女人,還是江泰系的長輩,今天算是真被惹毛了,威脅陳健、老蔣,那是債,老蔣要不回來,他再想辦法。
居然又來威脅他,這就是兩碼事。
威脅一下也算了,還跟着罵娘,真他媽活在90年代,以爲自己親爹還是老書記!一大把年紀,算是活到狗肚子裡,真不愧是那個年代混出來的,智障。
他用膝蓋抵住鄔太太的後背,慢慢反拗她的右臂和五根手指,只要她動一下,敢掙扎,敢罵人,他就往最疼的角度硬掰,“姓鄔的,我告訴你,我是不想逼省裡表態,免得省裡以爲我是虎狼之輩。你回去告訴華煤鐵,還有市裡那幾位領導,江泰的舊債和我無關,我也不玩政商合流,不和任何領導湊熱鬧,但我已經在江州投了一百多億玩產業鏈,玩的是大江州板塊。只要你和華煤鐵折騰到我這邊,我立刻撤資閃人,我倒要看看省裡哪位領導腦子抽風,要錢不要政績。”
“聽清楚沒有?”徐騰的聲音並不大,也犯不着和任何人怒吼,他就是騰出一隻手,拽住鄔太太的耳朵擰個半圈。
鄔太太不吭聲,心裡估計還在發誓要弄死徐騰一家。
這女人有病。
徐騰現在基本能想象,黃信洲那一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有這種驕縱智殘的紅二代老婆,簡直是生活在地獄。
“行,我還是直接和上面說清楚。”徐騰招手,讓在旁邊看着的虞素雲將他的公務手機拿過來,給陸巖副省長打電話,陸巖非給他弄一個省作協理事的名額,害得他每隔半個月就要省作協開無聊會議。
前幾天剛去了一次,還問他有什麼新作品。
他還能寫什麼小說啊,每天忙以一挑五,一超五強,他從網易打到百度。
“鄔玉霞在你那邊,她不是出國……聽說都移民了嗎?”陸巖聽徐騰大概說一下情況,很驚訝,這位陸副省長運氣不錯,換屆以後還是副省長,畢竟是省裡文化工作領域的一面旗幟,但也幹不滿下一個任期,估計中間會換個二線位置。
“她現在可是美國公民,跑到我這裡,拿了我父母十年前炒股坐莊的黑材料,偷偷弄了一個錄音機,想和市裡幾位領導,還有華煤鐵聯手弄我,想從我這裡詐騙股份。”徐騰估計陸巖都不敢置信,堂堂指揮江淮省改革開放的那位鄔書記的女兒,居然混蛋到了這種地步,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一點智商都沒有。
他肯定要和陸巖說清楚這件事,讓這位陸副省長傳個話,“當初江泰集團資不抵債,這個女人可是江泰系的董事長,拼了命往美國轉移資產,弄出去三十多億,最後丟給陳健,讓陳健負責收尾破產。我只能出面解決這件事,逼她弄回一部分錢暫時穩住江泰,後面和老蔣佈置工業3.0拖延兩年,去年總算是從港澳財團那邊湊了點前,才徹底解決江泰集團資不抵債的問題,有了餘力真正落實工業3.0的投資。現在煤炭價格漲了,這女人拿出黃信洲主持江泰集團的那些黑材料,準備和陳健玩一招魚死網破,還要聯手華煤鐵,想將淮州的那兩座大型煤礦弄到手裡。”
“陸省長,您不管經濟,我不要您主持什麼公道,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爲我主持公道。”徐騰不喜歡太靠近政界,但他有自己的底線原則。
“我就請您和省裡表達一下我的憤慨,還有我的原則。我是江泰系出來的晚輩,咱們省商界的這些亂七八糟事情,我聽過太多,遇到的也太多,光是陳安邦就給我整了三次幺蛾子,每一次都差點要我命。時過境遷,我現在混出來了,那我就說一句,我忍夠了,以後只要還有本省的商人跟我玩這種亂七八糟的黑手段,我不管在咱們省裡投了多少,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哪個省能保證我合法正當經營,不受侵犯,我就去哪個省。”
“唉唉,小徐,年輕人不要衝動,你有事直接找省裡嘛,不歸我管,你也可以找我。我解決不了,你也可以去找老席,只要你有事,省裡的大門隨時歡迎你過來。”陸巖是真不知道,姓席的都知道,一直不吭聲。
徐騰不管這件事的幕後是不是姓席的在敲邊鼓,報復他和老蔣整走陳安邦,還是真想收回江汽、煤礦這些國有資產,或者是想撈一筆。
他不過問,反正一句話,你姓席的玩誰都行,玩到我這裡,我不奉陪,立刻走人。
“我爲什麼不衝動?”徐騰反問陸巖,“我整整拿了一百二十億啊,都是用我在騰訊的股份做抵押,和香港的富信銀行拆借出來的。您告訴席省長,我不喜歡和政治有半點瓜葛,也不喜歡告狀,不喜歡求誰來保護我,事情不鬧到我身上,我一概不管不問。鬧到我這裡,讓我煩了,我立刻走人。”
徐騰不想指明道姓,不想拆穿,省裡可能有人在玩求保護的爛遊戲,弄走陳安邦,將更聽話的老蔣小徐收入囊中,某人想弄什麼業績,老蔣小徐就去弄什麼業績,這多美啊!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陸巖說話不管用,但只要某人和秘書說一句,鄔太太立刻就得滾回美國,華煤鐵也得乖乖夾着尾巴。
這一刻,這位陸副省長沉默無聲,他不管經濟,真不知道徐騰在江泰系又投了多少,可他知道,某人很清楚,某人就一直在看着,一直不吭聲,等着老蔣小徐去求救,等着整個新江泰系去求救。
老蔣其實已經通過一些渠道和省裡說了,希望省裡干預,制住華煤鐵背後那幾個上躥下跳的市領導,結果沒什麼用。
這是什麼意思?
徐騰和老蔣談過這件事,某人現在看不上老蔣了,要的是徐騰登門求救,因爲某人很清楚,新江泰系的幕後控制人是徐騰。
一直以來,除了管文教醫衛體育的陸巖副省長,徐騰和省裡其他領導都保持着很遠的距離,有事都是由蔣寧遠在中間商量。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江淮爲什麼要給騰訊、華騰這麼多的優惠條款,那是因爲江淮落後,江淮爲什麼落後,就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太多。
徐騰也是很霸道的,有利,他收了,有弊,立刻閃。
他也知道,自己既不是國企,也不是外企,而是最柔弱可欺的民企,這種事連高盛都知道,高盛遊說他去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不用擔心政商欺壓。
他不在乎,他就在這裡熬着,熬到雄霸一方,誰都不敢欺負他的那一天。
某人要是不給一個保證,他立刻就走,有多遠走多遠,江淮發展成什麼鳥樣,關他屁事!
弄一個優惠條款,先穩住他,再來敲他的邊鼓,讓他聽指揮,做夢,做你媽美夢,還活在90年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