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這一次真搞了一個驚天級別的重大新聞，大到轟動全國，雷翻十億人，完成一次很漂亮的科普工作，差不多讓全國能上網，能看報的人都知道引力波是什麼東西。
這個真有點特別。
徐騰是以一個資深公關和財務人員的思維，反覆推敲了一整天，最後做出這個有點奇詭的決定。
第一，錢的問題，這不是問題，首期40億的投入，後續十年，每年4億的投入對徐家而言，並不是很大的財務壓力。
第二，這不是高逼格，而是超高逼格的一件事。
第三，強力有效，瞬間震懾全國，波及世界，將“徐騰”和“高科技”捆綁，塑造新形象，就是這麼科幻色彩的企業家，神秘莫測的科幻系企業家。
第四，無論是資本實力，還是思想境界，都在一瞬間拉開他和所有人的差距，從上到下，從地方政府到普通人，都知道他是no1。
第五，公益屬性，一次到位，十年內穩居慈善榜第一席，甩開別人幾十年的差距。
第六，在科技界炸開一個太陽效應，吸引更多專家投入華騰系。
第七，真要能發現引力波，那是人類歷史的一個新篇章，不是多少錢能衡量的，爲什麼一定要讓美國人發現？
其實對所有人來說，那張收款方是中科院的40億大支票纔是風暴的中心，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數字單位，40億！
徐騰一步到位，超越衆生，吸粉能力全國第一。
有錢嘛，壕出一個新境界是很正常的事。
網上早已風中凌亂，怒海翻騰，徐騰的騰訊博客都差點被擠爆，各大門戶網的相關新聞都有幾十條，全部堆在頭條範圍，每一條新聞最低幾十萬的評論。
2004年9月12日，這注定是要載入史冊的一天。
徐騰確實是有點玩的太猛，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炸翻天，客觀來講，他和中科院的幾位院士算過，80億基本是夠用了。
雖然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投入在ligo的資金預計會超過十幾億美金，歐洲天文物理研究院的投入也不太可能低於十億歐元，但從效費比而言，華騰ligo科研所投入80億的效果應該會比這兩家有效。
20億左右，設備和基礎建設這一塊基本夠了，足以達到歐美的同期水平，甚至有過之。
徐騰在這一塊給30億的預算，無非就是要做到最好，中科院肯定會和政府申請新的經費，再加上徐騰一年還有4億的運營和後續投入費用，盧院長是以名譽擔保，一定能趕歐超美。
因爲這個領域，這幾十年裡基本沒有什麼大進展，都在摸索階段，誰都不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也只是徐騰的敲門磚，稍微大了點，差點砸暈中科院，後續的量子計算機、量子通信、人工智能研究，只要徐騰出經費，中科院敞開大門搞產研合作。
盧院長就喜歡徐騰這種熱愛自然科學的科技壕。
雖然中科院不缺經費，但科研經費這種東西肯定是越多越好，如果中國的企業家都像徐騰這麼壕，每年多增加40億的科研經費，那簡直是再好不過！
9月12日，徐騰簽了協議，9月13日，他就乘機離開首都，飛往加州，第一站是薩克拉門託市，受加州州長阿諾德-施瓦辛格邀請，訪問加州。
徐騰其實很難想象這樣的大塊頭擔任州長是什麼情況，見面後還真覺得很有趣，施瓦辛格在競選州長之前的最後一部電影就是和他合作的《終結者3》，票房創記錄。
時過境遷，施瓦辛格成了加州的州長，徐騰成了中國首富，好像都有點詭異。
這位州長很好說話的，徐騰這一次到美國考察訪問，州長替他安排了幾個很特殊的行程，其中包括和小布什總統的會晤，半個小時，而且有規格挺高的晚宴。
徐騰本來沒想過這件事，通知他的時候，施瓦辛格和華銀系都已經安排好了。
他來的時機也很特別，正好是美國第55屆總統的大選期，小布什現在還蠻需要施瓦辛格在加州幫他造勢，因爲這破地方，歷來是民主黨的大票倉。
他都不知道，小布什答應見他是有什麼競選活動和企圖，反正是半小時的談話和25分鐘的晚宴時間，既來之，則安之吧。
對中國人而言，小布什其實是最值得感謝的美國總統，打了八年仗，給中國提供了多好的戰略機遇期，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直接導致了金融危機。
在中國，政治是政治，生意是生意，在美國，政治就是生意。
徐騰這一次過來也是撞槍口，被人拿去當政治秀，搶新聞，他當然也需要這種接待，有利於他在美國投資做生意。
他只是有點懵，不知道如何利用這種人脈和這種秀。
到了美國，第一天和施瓦辛格州長會晤，談新能源，配合施瓦辛格的綠色加州口號，裝模作樣談一下新能源的意義，第三天去華盛頓，居然溜進了白宮，見到了中國人民最熱愛的美國總統喬治-布什閣下。
這一位真有智商問題。
徐騰等了十五分鐘，才和他聊了十五分鐘，基本不知道談的都是什麼東西，以至於徐騰都懷疑自己的英語水平是不是有問題，最後就拍了幾張照片，秀一下存在感，然後出席晚宴。
小布什就在晚宴裡坐了二十分鐘，一位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顧問致辭，後面的時間段，總統一直在和其他人談事，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圍繞着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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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騰默默無聲吃飯，因爲這個晚宴還有幾位大使出席，不僅有中國大使，還有亂七八糟幾個亞洲國家的大使，都是外交禮儀性質。
具體是什麼性質的國務晚宴，徐騰都不清楚，一水的亞洲人，他簡直是被安插進來，多餘。
無所謂了，徐騰拍徐騰的照片，總統拍總統的照片，大家都靠博版面混飯吃。
晚宴結束，他就被塞上車，返回白宮附近的亞當斯酒店，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回去的路上坐一輛林肯，虞素雲陪着他，還挺激動的問他和總統見面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簡直像是在拍電影，劇本都是固定的，他還是羣衆演員，到了鏡頭就上，下了鏡頭就滾，後面繼續吃了25分鐘的盒飯。
第二天，徐騰看了報紙，看了他和小布什的那幾張照片，才知道這幫美國佬又在秀總統的親民作風給中國人鑑賞一下。
他都不知道小布什中間十五分鐘在談什麼東西，各種智商有障礙的問題，比如你今年多大，你在中國靠什麼賺錢，你向美國出口什麼商品，你喜歡美國什麼。
草。
這混蛋事先都不做功課的嗎？
這幾天忙忙碌碌，到處參加華銀系安排好的行程，徐騰忙的頭暈目眩，今天終於可以清靜了，安靜的吃早餐，看報紙，欣賞一下《華盛頓郵報》給他留的專版，真是不黑中國不開心，字裡行間秀自由市場經濟的優勢，暗示中國各種問題太多。
這真是不出國不愛國。
徐騰喝着咖啡，翻了幾頁報紙，然後就將這種美國大報丟在一邊，懶得再看一眼。
亞當斯酒店是dc特區中很有名的老牌飯店，距離白宮很近，屬於低調中的王者，很多訪問美國的歐洲政界領袖都喜歡下榻於此。
徐騰這一次赴美考察和訪問，行程安排的眼花繚亂，隨行人員有二十多人，爲此，他在亞當斯酒店定了一間總統套房和六間商務套房。
今天終於沒有別的行程，他可以安靜的享受早茶時間，靜靜的發呆，思考一下。
9點左右。
陳淑芬帶着兩名助理，匆匆過來，將今天的騰訊博客更新內容提前交給徐騰審覈，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供徐騰挑選。
徐騰的騰訊博客很早就開通了，差不多算是最早的那一批大v，更新速度一直不算快，最終纔開始重視，做一個重要的自媒體宣傳窗口，有四名專業人員組成的團隊負責更新和管理。
今天提交的兩種更新稿，第一份就讓徐騰皺眉，但還是很耐心的看完，這纔多看了陳淑芬一眼。
這是梅嘉莉推薦的人選，香港人，也是典型的港女名字，幾年前還叫黃陳淑芬，後來離婚了，又改回陳淑芬。
她其實是上海女生，80年代末跟着母親去了香港，95年從香港中文大學畢業，起初是在《南華早報》當記者，2001年加盟jwt公關公司，在加入徐騰的助理團之前，她已經是jwt上海公司的媒體總監。
其他地方都沒問題，業務素養很不錯，國語、粵語、上海話、英語都很流利。
問題只有一個。
這是一個民主小販，當然，在這個階段還是很符合年輕大衆的潮流，公知類的女文青，她自己的博文風格基本就是閭丘露薇的套路，差不多的模板和思維模式，字裡行間秀着獨立媒體人的高智商。
她剛加入團隊期間，親自給徐騰代筆起草的博文，徐騰基本是看一篇斃一篇。
徐騰原本有一個騰訊新聞社的商業計劃，最後在華銀系內部商議後，採取和神州傳媒集團合作運營的模式，他將秦小璐派過去，擔任騰訊新聞社的採編部副主任。
後來，梅嘉莉就推薦這個陳淑芬擔任他的媒體公關顧問，因爲對方的前夫是富信集團的一位副總裁，畢竟是jwt上海公司的媒體總監，能力很不錯，職業女強人，在傳媒領域的人脈很深厚。
對所有的老闆來說，員工的能力往往只是一個方面的要求。
徐騰是對下屬很好的那種老闆，容忍度很高，否則早就將陳淑芬踢出團隊了，原因很簡單，不合拍，換助理這種事，很多老闆都經常幹，因爲要找一個合拍的助理真的很難。
徐騰算是運氣不錯，身邊最主要的助理大體都很合拍，比如說，虞素雲、韓黛，以及後來加入的高級財務顧問楊佳川，高級科學顧問陶玫霞副教授。
這位陳淑芬就屬於不合拍的。
徐騰將兩份博文仔細看完，如果他滿意，就會選一篇更新，問題是哪一篇都不滿意，一篇各種炫耀，跪舔美國，另一篇比較生活化，小資主義氾濫成災。
他將兩份博文丟在一邊，問陳淑芬，“你原先幫我制定的形象不是職場新人路線嘛，那不是挺好，最近怎麼思路變了？”
“董事長，我思路沒有變哦，我是覺得要更多貼近中高端青年的集體思潮。”陳淑芬稍微辯解一句，想了想，很慎重的提醒徐騰，“您現在的維度已經太高，所以，在文宣這一塊確實很難把握。”
“你將所有素材都拿過來，我自己寫文案，可以吧？”徐騰簡直無語，有什麼難搞的，正常展示生活，挑選出比較有親和力的照片，寫一兩句配詞而已。
這個事，韓黛其實是最擅長的，但她要留在長江科技大廈主持助理團的工作，每天及時給徐騰更新各部門的工作進度信息。
徐騰將秦小璐送走，因爲秦小璐在這方面也做的不是太好。
很快，徐騰拿到了這兩天行程裡積累的所有素材，兩百多張照片，有媒體提供的，也有隨行團隊自行拍攝的，白宮晚宴佔了一半。
他選了兩張照片。
在和小布什的幾張照片裡，徐騰選了一張像是送別的照片，寫了一句配詞，“總有一天，我們會懷戀他！”。
隨後，他選了一張陳淑芬絕對不會選的照片，一個人坐在長桌的角落吃西餐，從這個攝影的角度來看，他還是挺孤寂的，旁邊是韓國駐華盛頓使館的某某外交官僚，所有人都像是在說話，唯獨他在吃牛排，端着一杯香檳。
配詞是“本年度最佳蹭飯記錄，有沒有？”
“很簡單，對不對？”徐騰將挑選好的照片和配詞丟回去，讓陳淑芬看清楚，神情不滿的看着她，“博文的更新不用太勤快，每週一兩次即可。有照片可供更新，就不要髮長篇闊論，你是用我在宣傳美國官僚體系的優越……還是覺得，能被布什總統接見，這就是我的人生巔峰？”
有些話，徐騰真的說不出口，這是內心深處的一種潛意識，陳淑芬挑選的兩個媒體專員和她一樣，都是妥妥美帝優越主義。
三個鳥糞。
這是陳淑芬最大的問題，徐騰原先覺得不是很重要，他自己有數就行，現在想想，真的容易出事，回國就要立刻換人。
問題是這種人在媒體新聞領域，一抓一大把，隨便怎麼抓，拎出來都是美帝優越主義，南方系不過是比較出格罷了。
既要有能力，又要合拍，還要任勞任怨，這樣的員工哪裡找？
徐騰懶得和陳淑芬上課，骨子裡的思維很難糾正，再有能力和人脈也不能留，他正在琢磨該怎麼處理這三個鳥糞，虞素雲匆匆進來，示意徐騰，華銀系在美國的高級合夥人哈維卡米爾已經到了亞當斯酒店。
哈維卡米爾是美國康寶萊集團的ceo，這段時間負責收購健安喜，談判有點艱難，華銀系開出的價碼是溢價35%，以22.4億美元的總價位兼併健安喜，對方還在考慮。
徐騰抵達美國的第二天，在硅谷和徐總、約翰-瓦利、許良捷等人見面，包括這位哈維卡米爾總裁，談了一個下午，徐總就先回國處理深物流的那筆生意，將美國這邊的事暫時留給徐騰處理。
徐騰只能悻悻的擺了擺手，示意陳淑芬和兩名媒體專員先離開，捂着臉，感慨人生不幸，好員工難尋。
幾分鐘後。
哈維卡米爾總裁匆匆走進徐騰的房間，兩天前雖然見面談過，但當時要談的事情很多，健安喜的這筆交易一直未能談的很深入。
美國的生意很難做。
徐家除了用幾十支家族信託基金分散持有apple、google、amazon、netflix的部分股份，以及近期入手持有的facebook部分股份，其餘生意都是納入華銀系，用華銀系的高級合夥人模式運作美國鳳凰資本apk公司，以及康寶萊herbalife公司。
徐總徐媽在海外資本市場的佈局已經有很長時間，大方向是明確的，在歐洲收購奢侈品和酒業公司，在美國投資網絡科技和生物科技公司，在澳洲和拉美瞄準鐵礦石、大宗商品，在澳門和韓國的投資以博彩酒店爲主。
雖然有很長時間的運作和積累，畢竟是海外投資，迄今也很難說有很深的人脈，甚至對整個歐美投資環境缺乏一整套成熟的運作機制，有點混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徐騰這一次到美國考察訪問，實際上就是要幫華銀系處理爛攤子。
華銀系目前在美國控制着apk公司和herbalife公司，大方向是高科技，具體要投資哪些公司，目前還沒譜呢。
至於健安喜的這一筆收購，嚴格來說，只是對華銀系醫療保健產業的一次補充，完善基本盤，唯一缺陷是健安喜的價位太高。
22.4億美元的總價，這是健安喜集團的兩大控股方，shakarian家族和波士頓投資公司托盤退出的價碼，包含要約收購其他小股東的總開銷。
herbalife公司目前的市值是35億美金，3/5的股權集中在華銀系，相比華銀系在98年底收購時的低谷期價位，增長了5.4倍，去年就已經超越健安喜集團。
徐騰和哈維卡米爾總裁閉門談事，目前的收購方案是華銀系和herbalife公司聯合收購，利用這個併購案，使得華銀系在新公司herbalife-gnc的持股權，超過3/4。
波士頓投資公司是一家投資銀行，低價接收有危機的公司，注資改善經營狀況之後再高價出售，這是最簡單的獲利方式。
沙卡利恩家族也無意繼續持有，高價沽出正和他們的心願，因爲在美國市場，除了安利、herbalife、nbty三大競爭者，還有一批新崛起的小企業正在盯着保健品市場。
徐騰有點頭疼，22.4億美元的報價確實有點太高，徐總其實不是很滿意，但再低一點，別人也不願意轉讓。
按照gnc的財報，去年淨利潤是1.3億美金，herbalife公司去年的淨利潤則是1.9億美金。
徐騰也給華銀系做了一個策劃案，一旦收購成功，就可以將herbalife（草本生活）向女性化妝保健產品轉移，同gnc形成互補效應，對抗安利和雅姿的組合。
即便如此，真的能在十年內賺回來嗎？
徐騰也不知道，哈維卡米爾總裁當然是想收購，努力了半年，談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保健醫療又是華銀系的基本盤。
徐總其實有點慫逼了，將這件事丟給徐騰決策。
徐騰很有耐心的聽卡米爾總裁將收購計劃談清楚，按照目前的收購方案，華銀系的直接支出是15億美金，其餘主要多家金融機構提供的融資貸款，用herbalife-gnc的股權抵押，年利率在7%左右。
“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生意，但我真的懷疑，這筆交易對資金的利用率是否合理？”徐騰很遺憾，他想了很長時間，決定替徐總做一個慫逼的決定，否決這樁交易。
徐騰記得，後來有一家國有巨頭公司試圖併購gnc，交易價格在25億-30億美元左右，那是美國多輪qe以後，復權覈算的話，比徐總目前開出的價位要低，最終還被國資委否決了。
這就說明沙卡利恩家族和波士頓投資公司確實想要套現，獲取資金，投資新科技領域。
徐總心裡一直有一個安利夢，沒辦法收購安利，好歹也要收購gnc，這樣的心情，徐騰能夠理解，但目前還不是最佳的收購契機，何況herbalife的產品線和品牌價值，對華銀系的博安集團而言，基本也夠用了。
徐騰挺不好意思的，他剛揮霍了5億美金捐資中科院的引力波ligo項目，追尋自我的夙願，回頭就砍掉了徐總的夙願。
這個……真是抱歉。
徐騰示意哈維卡米爾總裁別急着反駁，給徐總髮了一條短信，通知一下“華銀系高級控股合夥人徐騰董事長”的決策，想了想，纔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個方向，讓哈維卡米爾總裁看一看他正在研究的資料。
“我現在所做的決定就是華銀財團和博安控股集團的最終決策，herbalife公司要在三個月內，將總部遷移到硅谷，財務結算中心轉移到愛爾蘭。”
徐騰點着鼠標，調取出基因測序儀器公司iiiumina公司的k線圖和資料，“我回中國之後，會在內部調整herbalife公司的股權結構，將控股權轉移到英國鳳凰資本公司名下，原有注資15億美元的計劃不變。你用這部分資金收購iiiumina公司，爭取在5億美金以下的價位解決它，最低目標是要拿到一半的絕對控股權，原有治理機構維持不變。剩餘的資金，你要繼續用於投資其他生物科技的中小企業，或者是直接鎖死這家regeneron公司，我對它們用生物基因技術治療黃斑性視網膜和單克隆抗體治療腫瘤的技術很感興趣，而且，這兩家公司都需要資本。”
徐騰首先確定iiiumina公司的投資是沒有問題，regeneron公司則有一定的風險，但有三位諾貝爾生物學獎的獲得者主持科研，這要不成功，徐騰可以將美國所有的生物技術公司全部砸了。
他相信，成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與其像其他美國資本公司到處撒錢式投資，不如集中攻關兩家公司，確保一定能成功。
畢竟，華銀系在歐美的根基太淺，基本沒有多少人脈可言，大量投資生物科技公司就要高頻率的和fda打交道，那對華銀系而言，更是噩夢。
“這是好生意，沒問題。”哈維卡米爾總裁很清楚徐騰的英語水平只能算湊活，大致能應付正常商務交談的情況，回答的很簡單，雖然他心裡有很多想法。
這是一個什麼人呢，就是那種看起來很嚴肅，銀髮禿頂的盎格魯老人，很高很瘦，像個竹竿，差不多快65歲了，簡直是盎格魯版本的蔣寧遠，陰沉，讓人不是很愉快。
這個人原先是herbalife公司的ceo，一直效力二十多年，在herbalife公司持有470萬股，差不多佔總股本的2%，一大半都是徐總給的，投票權佔5%，也是徐總出讓的。
所以，這人對徐氏家族還是很有好感的，沒有徐氏家族，他也不可能從百萬身價躍升到七千萬美金的身家。
雖然只有兩次很短時間的接觸，徐騰感覺對方差不多能用忠誠來形容，因爲徐家和華銀財團對他一直委以重任，絕對信任，當然，他不知道華銀財團沒得選。
徐總真要有選擇的餘地，就憑老東西將herbalife公司經營成那副慘樣，早就將老傢伙剔除出局。
“您確定沒有問題嗎，我是說兩個併購案？”徐騰不想懷疑對方，也沒告訴對方，此前和施瓦辛格州長見面時，私下問過，有沒有比較合適的人選能夠負責生物技術領域的投資。
“沒問題，都是投行控股，只要我們願意出更高的價格，讓他們迅速獲利，沒有人不喜歡這種交易。”卡米爾總裁攤開枯瘦的雙手，顯得很有力，估計也怕這位華銀財團的繼承人直接否決他。
人是很複雜，每個人都是利己的。
比起一句英語都說不了，來歷始終不明的徐總，卡米爾總裁其實很喜歡新來的負責人，好歹是中國首富，高科技公司的董事長和創始人。
徐騰在美國還是有一點點知名度的，演過電影《終結者3》，出版過多部暢銷科幻小說，在他成爲中國首富後，也上過時代週刊的封面，而且是time在前，這意味着時代週刊的編輯們很喜歡他，以爲他是中國“新時代”的代表人物，自由市場經濟的代言人。
“herbalife公司在美國的運營，不要像gnc那樣繼續擴大直營店，而是要加大在亞馬遜和電商的營銷推廣……！”徐騰有點蛋碎，和一位在保健品產業幹了幾十年的63歲老人談電子商務，他還不如死了算啦。
“沒問題！”卡米爾總裁繼續持續贊成立場，從頭至尾，他就一句臺詞“noproblem”，反覆的回答徐騰，讓徐騰對他有信心。
徐騰默默的想着，估計卡米爾總裁可能在懷疑他主持的gnc收購談判，最終價格和方案並沒有讓the-shunfamliy滿意，所以，徐總很不高興的突然離開美國，放棄併購gnc的計劃。
所以，這會兒的卡米爾總裁只想着保住herbalife公司ceo的職務，不管徐騰說什麼，他都只有一句“noproblem”，至於到底有沒有問題，老卡米爾回家再慢慢想吧。
“卡米爾先生，我想告訴，中國是一個保守自由主義的國家，我們強調個人自由，又極端強調道德。the-shunfamliy是一個很講感情和傳承的家族，在我們的國家，信任、感恩、誠信、體諒和忠誠都是一種很必要的商業美德。做爲一個商人家族，我從小就被教導，要遵守這些基本道德。或許，你很難理解，在我們的國家，如果一個大商人不能遵守這些基本道德，甚至會被視作壞人。”
徐騰只好忽悠一下老人家，很有誠意的看着老人家的雙眼，“現在，請您非常真實的告訴我，我說的兩個併購案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如果很困難，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ok……我真想告訴您，可能性真的很低。”卡米爾總裁相信了，真的相信了，如實相告，“iiiumina公司肯定在美國商務部禁止外資收購的公司清單裡，而herbalife公司的股份有一大半屬於國際資本，即便我們達成交易價格，在商務部和議會審批過程中也會出現各種複雜的局面。如果你真的想要達成交易，你最好準備一大筆錢遊說議會的那幫混蛋。”
“regeneron公司的情況要好一點，但這家公司的幕後是法國賽諾菲公司和拜耳公司，你只看到表面的商務協議，讓這些協議見鬼去吧，他們早就被國際資本收購了，這些協議只是轉移利潤的避稅條款。”卡米爾徹底相信了徐騰忽悠，實話實說，有一說一，“相信我，我寧願收購gnc，這是沒有資本會哄搶的公司，而且，我們可以穩定的盈利。”
徐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爲好，他就知道，美國老頭也很厲害的，一直在騙他呢。
“你確定沒有辦法，沒有任何可能性？”徐騰準備換人，他不應該欺騙一個美國老人，但是，生意就是生意。
“我們會很努力的去實現這兩宗交易，雖然很麻煩，但這是好生意，非常好的生意，我可以動用一些人脈，找一些最好的遊說公司，至於regeneron公司，也許要付出很多資本，以後也要繼續投資更多錢，但沒有問題。”美國老人，卡米爾總裁立刻換了一套說辭，“這是美國，只要我們有錢，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徐騰大致明瞭，換人不必要，但是，他得想辦法，或者是付出更多的籌碼，前者肯定值得，後者，他賭一下。
如果按照英文翻譯，regeneron就應該是傳說中的再生元公司，徐騰的一位同事從美國買過他們的藥物，給父親治療黃斑性病變，據說是全世界唯一驗證有效的藥物，價格貴的嚇死人，一盒藥，六支藥水的開銷抵得上徐騰一個月工資。
不管怎麼說，能召集三位諾貝爾生物學獎的科學家，本身就是很高逼格的事，值得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