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月樓在烏月城的中心地帶,原本是一家布料店,專營高低檔布料生意。是林家的主要產業,沒想到如今成了隱閣的大本營。
趕到翠月樓前十幾米處,張雲寒放鬆了腳步,在附近細細觀察起來。既然能做隱閣的大本營,相比裡面的隱閣高手不少。貿然進去,一定吃虧。
在外面守候了半個時辰,果然看到三個形色匆匆的黑衣人,從不遠處急急的趕回翠月樓。
“我們探聽到大皇子的消息了。”
“太好了,這下閣主會獎賞我們的,趕緊把消息密保上去。”
那三個黑衣人一進屋,就迫不及待的稟告消息,只可惜他們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似乎在紙上開始書寫起來,讓躲藏在外面的張雲寒無法聽清楚。
原本張雲寒還在猶豫,如果自己貿然襲擊隱閣的人,會不會連累家人。如今他們探聽到大皇子的消息,想必大皇子身邊一定還有高手保護,倒不如間接把這個殺人的事情栽在大皇子身上。
“嗖。”一聲急促的響聲在屋內突然傳來,隱閣的人都是武狂級別的高手,連忙互相背對背站着,來防範入侵的敵人。
“啊。”分明自己做好了防禦,可還是有隱閣的人眨眼間就被殺死,這下可讓屋裡的人摸不清狀況,不知來者到底是何方神聖。
行刺的人正是張雲寒,他並沒有進入屋內,而是躲在暗處,彷彿身軀已經潛入屋內可以隨意殺人。
身爲一個武師境界的人,就算被人意外發現,也不會被懷疑有如此詭異的招式。
“這要感謝幽魂谷的幽魂,生死造化之體,無非是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肉身和魂魄,在陰陽中互相轉換,當真是殺人於無形。”張雲寒心裡冷冷笑道。
“什麼人如此大膽,不知道這裡是隱閣的地方嗎。”分明沒看到刺客,可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剩下的兩個人雖然武藝不俗,但因爲看不見對手,眼神中也留出對死亡的恐懼。
“敢刺殺大皇子,老子要你的命。”張雲寒粗着嗓門,變了聲音故意嚷道。
剩下的兩人張雲寒故意不殺死,就是要留着讓他們把消息傳遞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大皇子如今還活着。
趁着那兩個人嚇傻的時機,張雲寒如風般捲走桌上書寫的密信。來到一處安全地帶,這纔打開上面的內容看個仔細。
“沒想到大皇子如今也躲藏在六大禁地的絕命沼澤,正好我要去那裡一趟,替父親大人取回絕命雙頭鱷的魔核。”張雲寒隨手一扔,將密信化爲一捧煙土。
只可惜烏月城的隱閣裡面沒有閣主在,否則張雲寒還真相會一會對方。
離開烏月城,張雲寒一路直奔南方的絕命沼澤地帶。
和前幾處六大禁地不同,凡事歷練的武者都喜歡去雪山和幽魂谷,但較少有武者去南方的絕命沼澤。因爲這裡潛伏的妖獸,大都深藏劇毒,只要稍一觸碰皮膚,表面組織就會迅速潰爛,根本來不及醫治。
只是絕命沼澤範圍很廣,並不是腳下一定要踩踏到沼澤地帶纔算到了地方。也有少數武皇級別的高人,懷着敬畏之心,前來絕命沼澤地帶。但真的要踏入,卻還是另外一回事。
和幽魂谷一樣,在絕命沼澤附近,也有些客棧,常年再次經營生意,坐着來往武者的生意。只是和幽魂谷比較,這裡的生意明顯冷清許多。
張雲寒走了幾十裡地,幾乎是一路飄過來,雖然感覺不到勞累。可放眼望去,周圍幾乎沒有一家客棧,好在路上張雲寒補充了食物和水放入空間戒指中。
越靠近絕命沼澤地帶,就能看到地表幹
枯裂開,從裂縫中還不時散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
幽魂的氣息,是那種帶着死亡的威脅。這絕命沼澤地帶散發的味道,更像是把人燒烤後,發出的味道。
“這大皇子躲藏在沼澤地帶,難不成是躲在了地下。”張雲寒沒時間顧忌大皇子的事情,眼前第一步是深入沼澤中心,獵殺毒命雙頭鱷。
行至一處小山腳下,在翻越山嶺後,後面就是傳說中真正的絕命沼澤地帶,張雲寒決定先在山下歇歇腳。
從遠處看,這小山也就百十來米,沒什麼大不了。就算一個武師級別的武者,也能輕易翻閱而過。而且小山下邊有些樹木林立,和四周光禿禿的蠻荒地帶對比,也算是絕佳的修養場所。
趕到小山腳下時,張雲寒才發現原來這山腳下居然還有一戶人家,反正自己也需要補給和臨時休息,便主動來到門前,敲了敲門,說明來意。
“後生,你膽子不小啊,敢一個人跑到絕命沼澤來。”門從裡面被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住着柺棍走了出來。
“老人家,只是想借宿一晚,如果不方便我在我面即可。”張雲寒朝屋裡面看了一眼,屋子雖小,可裡面的牀鋪卻有足足五六個,顯然不是老人家獨居。
能住在和絕命沼澤一山之隔的地帶,想必也不是簡單人物。張雲寒早就吃了易容丹,改換了聲音,估計對方也非善類。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會吧,我給你倒杯水喝。”老人家佝僂着腰,客氣的拉着張雲寒的手就朝裡面走去。
張雲寒進入屋內,老人家慢慢把房門關上,臉上帶着一絲輕蔑之意。
“老人家想必也是隱世的高人,能居住此地,一定有過人之處。晚輩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前輩。”張雲寒想着毒命雙頭鱷躲藏在哪裡,有什麼攻擊手段,自己如何有效的防範對方都不知道。能遇到對方,也許會有收穫。
“後生不必客氣,有什麼儘管問,還怕沒賞金拿嗎?”老人家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和剛纔的態度判若兩人。
“這老頭怎麼說話如此古怪,難不成以爲我是隱閣派來的奸細。”張雲寒皺起了眉頭,把原本要問的話放在肚子裡,把水喝完就準備要直接離開。
“哼,一個武師境界的人,也敢踏這趟渾水。”老人家突然有冷哼起來,說着就舉起了手中的柺杖,衝着張雲寒狠狠砸去。
“老人家,你這是幹嘛?”張雲寒連忙躲閃開來,要不是看對方年老體衰,自己真相揍一頓解氣。
“都出來吧,客人進來了,咱們能不好好款待嗎。”老人家哈哈大笑,隨即扯開臉上的麪皮,露出一副滿臉的絡腮鬍須,緊接着佝僂的腰肢也變得粗壯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把金色環月彎刀。
張雲寒大驚失色,在看原本空無一人的屋內,瞬間多出了十來個猛漢,個個威猛凌凌,手持同樣款式的鋼刀,站成戰鬥隊列,把張雲寒團團包圍在其中。
“哼,當我們是什麼人,這點小把戲還能欺瞞過去。”絡腮大漢把手一揮,就要指揮手下人攻擊張雲寒.
“住手。”突然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房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
“真是奇怪,三弟派來的人越來越不中用。前幾次還派的是武聖級別的高手,最次也是武狂級別的人,如今怎麼派來一個武師水準的人,你單槍匹馬的來這裡探聽情報,就不怕屍骨無還。”年輕男人一臉威儀,眉宇間帶着濃濃的王者之氣。
“看來你就是當今天龍國的大皇子,不過我對你們家爭奪皇權的事
情不感興趣。另外在多說一句,你的行蹤幾天前已經被隱閣的人發現,他們正調整人手朝這裡出發,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儘管留在此地。”張雲寒懶得搭理對方,直接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着茶水。
“大皇子,看來此人一定是奸細,要不然怎麼一眼就認出你的身份。”絡腮鬍子眼神變得兇狠,只要年輕男人點頭,他就第一個廝殺撲上去和張雲寒拼命。
“那你又是誰?”年輕男人皺起了眉頭,如果對方真是奸細,不應該貿然進入房間,只需要躲藏在暗處細細觀察,也能查到需要的信息。另外對方已經言明,自己暴露了行蹤,顯然有提醒之意。是敵是友,到讓年輕男人一時無法分辨。
“我就是我,我來絕命沼澤地帶,是來找藥引子,給我父親治病。本想着這裡能有戶人家,多少能給點意見,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埋伏。”張雲寒無奈的搖搖頭。
衆人一看張雲寒口氣不小,露出鄙夷之色。他們躲藏在此地,就是因爲這裡少有人前來。就連武聖境界的高手,都不敢輕易嘗試正式踏入絕命沼澤地帶,一個武師級別的武者,居然敢以身犯險,當真是不要性命了。
“我的話說完了,能帶話給你,也算我的榮幸你的運氣。誰讓你大皇子在民間的聲望一直不錯,體恤百姓,禮賢下士。只可惜讓石堅那個混蛋當上了皇上,不過我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在莽蒼雪山歷練時,還揍過石堅那個小混蛋,只可惜當時下手軟。早知道他爲了一己之私,篡權奪位謀害親生父親和兄長,我當初就該宰了他。”張雲寒倒是實話。
“憑你?”年輕男人露出疑惑之色,眼前的張雲寒不過是武師的境界,而自己身邊的護衛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武宗和武王的高手。如果對方說假話,那唯一目的,就是想僥倖逃脫好回去通風報信。
“你離開這裡後,要翻越山嶺,真的要去絕命沼澤核心地帶。”大皇子猶豫起來,無法分辨張雲寒的身份,讓他不忍心錯殺無辜,任憑絡腮鬍子等人的勸阻,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那就請便吧。”大皇子替張雲寒打開房門,客氣的說道。
“大皇子,此人要真是奸細,你的身份就暴露了,會引來殺身之禍。”衆人齊齊勸道。
“暴露個毛,我早說了隱閣的人發現了你們的行蹤。不過我殺了他們幾人,他們勢必要先搜索我,然後在派人過來追殺你們。我腳程比他們快,趁着他們還沒來,趕緊走吧,只可惜我要先獵殺毒命雙頭鱷,不然一定幫你們對付隱閣和石堅那混蛋。”張雲寒走出房間,原本還想着在裡面休息一番。看來要是在待下去,誤會只會越來越深。
“你和隱閣還有石堅有恩怨?”大皇子客氣的問道。
“我和石堅沒有私仇,但他篡權奪位謀害父親,殘殺兄長,這是天下武者人人當誅殺的惡性。至於隱閣,我勢必要連根拔起。”張雲寒冷冷一笑,突然間如風一般直接飄蕩起來,沿着崎嶇難行的山嶺一路直上,眨眼的時間就來到了山頂。
留在山腳下的大皇子一行,也是看傻了眼,這哪裡是一個武師纔有的功力,分明是武神才能做到。
“大皇子,看來此人武藝在我們之上,當真動手,未必有勝算。既然他武藝如此高超,也沒必要欺瞞我們,隱閣發現我們的行蹤可能性很大,下一步如何?”絡腮鬍子急忙問道。
“那就給隱閣的人演繹出空城計,讓他們白跑一趟,而我們也不用東奔西跑的繼續亡命天涯。”大皇子看着從山頂消失的張雲寒,知道此人對自己以後幫助很大,心裡有幾分希冀,希望張雲寒能趕快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