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釋放的青春(全本) 2.無處釋放的青春肆拾伍(2)
“演出完畢!”林培鞠躬下臺。頓時浪笑聲四起。在看看臺下,盤腿坐在供桌下邊的桑格卓力瓦咧嘴嘿嘿地笑着,的確有那麼點蛤蟆樣兒。
“可隨心所欲,但不準陰損他人的人格。”邵美想的周到,笑笑說,“誰得了《對月》。接着來。”
“我亂編不來,就獻醜唱山歌給大家聽。”說畢,桑格卓力瓦爬起身來,貓頭鷹一樣清了清嗓子——
“昨夜捱打捱得真,
精竹打斷十二根。
精竹打斷十二塊,
沒有埋怨哥一聲。
……”
桑格卓力瓦字正腔圓,贏得一片喝彩。
“馬麗爲我們彈了曲子,《訪月》就免了。《問月》是誰?”邵美歐式眼睛一掃,假笑道,“喲,亞楠,是你,該不會口占一絕吧。”
“你以爲誰都像你的雨桓那樣會‘長亭呀我的青春短亭呀我的愛人’!”亞楠頂了一句,對着月亮丟人敗姓地擡頭大喊大叫,“月兒月兒我問你,嫦娥妹妹在哪裡?”大家直覺的耳膜被震的“噌噌”地作響,紛紛抱頭捂耳。
“想死啊,歇斯底里,這算什麼?本執法念你初犯,就輕饒你。待會兒拖鋼琴回院部的車錢,你一個人給。”邵美白了亞楠一眼說。亞楠一直暗戀着的韓雪,今天爲韓雪而大義滅親,引來排山倒海的掌聲和歡呼聲。
“算了算了,乾脆先吃月餅。”馬麗假腥腥地冒充着和事佬,“在這個惱人的二十一世紀,看來要肚子飽了纔有高尚的閒心。”
我本來想好了一《詠月》的七,現在被他們亂七八糟的一攪,此詩在此此地此景顯得不類不倫。再聽馬麗這麼一說,越覺得酸不溜秋。抓個廣味月餅,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狠狠大嚼。
青石板,太老的毛豆枝,半舊的鋼琴,懂女人的桑格卓力瓦,娃娃臉的月亮,在我面前,都被玩弄了。
不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聚會。如果不是邵美爲節日精心準備了兩天,我一定轉身就走。
記憶中的中秋節是仁慈的,一點也沒這般放任、下流。
月亮圓的實實在在,大方而皎潔,泛着肉色的光澤繞着月兒周圍,像成熟少女的乳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