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裡又這麼兩句:“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用着兩句形容馬雲醒後的情景,還不算十分的恰當,畢竟馬雲不僅僅是“芙蓉帳暖”這樣的小境界所能概括的,人家昨夜不是還“沉醉不知歸路”了呢。
馬雲心中是萬分不想起來的,可儘管腦子裡還昏昏沉沉,他也不得不勉強自己睜開眼睛,原因很簡單,宿酒之後口渴了。可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妙齡女子,像小貓一樣卷依再自己身側,酥胸纖手,玲瓏有致,讓馬雲恍惚記起昨夜的事情,嘴角邊不禁涌現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苦笑。娶了紫英和京娘之後,馬雲一直想左擁右摟的大被同眠,可惜自己的兩個老婆似乎有些害羞,死活不同意,搞得馬雲有些悵然若失,不料在李唐居然實現了願望。
馬雲這樣扭來扭去,自然驚醒了那倆個侍女,她們弄明白馬雲的意思之後,兩人立刻就起身,一人給馬雲弄來了醒酒的香茶,另一人看那意思是去打洗臉水了。芙蓉帳里人都走了還暖個屁啊。這李唐服務也太不周到了,既然開展了這項業務,配套的設施也應該齊全嗎?至少應該再安排幾個端茶倒水的人撒!搞的馬雲鬱悶不已,昨天醉的太厲害,幹了什麼,幹了沒幹壓根就記得不了,今天早上剛清醒了點,居然就走了,這剛上來的這股火,往什麼地方撒呀!貴爲堂堂大楚王爺,總不好再自己解決吧。
無奈何,馬雲也只好在兩人的伺候下,更衣了。說來這還是除了京娘、彭雙和紫英之外,馬雲第一次讓別的女子幫他穿衣服,而且心裡還挺不樂意穿的。
等出了門,馬雲才發現居然已經日上三杆了。到了驛站的大廳,李節、趙普兩人已然在那裡等候了。見馬雲進來,這兩人神色尷尬的給他行了禮,問了安。雖說李節和馬雲立場不同,可是畢竟沒有撕破面皮,李節對馬雲還算恭敬有加。
馬雲看二人扭捏不安,心中好笑,這兩人不會是覺得不好意思吧,這古人還是有點廉恥心的,嫖了以後至少還知道慚愧一下。
心中雖然很好奇,但馬雲也不會無聊到問二人的感受,那也太無恥了,嫖都嫖了,還要談談感受和經驗和次數,這不是沒事找抽嘛。
於是,馬雲略咳嗽了一下,就命人準備早餐了。在吃飯期間,有人來報查文徽來了,馬雲掃了眼李節,發現李節的臉似乎突地一下變紅了,靠,這只不過是李唐他們自己提供的服務,又不是被捉姦在牀,你臉紅個什麼啊,真是沒有一點幹部素質。
馬雲滿不在乎的道:“請查大人進來吧。”說着起身走到廳前迎接,禮數自然是不能失的,可是禮數規格過高,也是不好的,自己可是代表大楚着數百萬人民撒。
查文徽樂呵呵的就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幾個黑眼圈,眼睛裡還有點血絲,一看就是昨夜熬夜工作的人,笑着說道:“王爺,兩位大人,昨天休息的可好啊。”
李節、趙普臉上又是一紅,看都不敢看查文徽一眼,只是低着頭,也不說話。查文徽心中一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正要說話,卻聽馬雲說道:“多謝你們的安排,昨天睡的挺好的。”
這話一出後,幾個人的下巴全掉下來了。
查文徽先是吃驚,接着就想這馬雲是不是腦袋鏽到,再看馬雲不似作爲的表情,當時就覺得這馬雲傻得有點可愛。
而李節則是羞愧,飛快的偷瞄了一眼馬雲,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下去。作爲大楚的使者,大楚數百萬人民的代表,先是酒場失態就不說了,而後又是公開的宣淫,這要傳回大楚,先不說楚王怪不怪罪,也不管同窗好友見不見笑,就是自己死了以後,這追悼會都沒法開了,這墓誌銘也沒法寫了。而這位五王爺,居然還津津樂道,這麼丟人的事情,馬雲居然還能笑看風雲,李節簡直就想舉手表明自己跟他不是一夥兒的。
趙普也覺得有點沒面子,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跳樓也挽回不了了。而且,他心裡還有點遺憾,媽的,昨天醉的太厲害,雖然也有兩個美女陪牀,可他一點便宜也沒佔着兒!
查文徽看了看廳中桌子上的飯菜,笑道:“三位還在用餐呢?呵呵,不好意思,要打斷一下了,我皇有聖旨,請三位跪接。”
李節眉頭一皺,擡起頭來說道:“查大人,這話差異,唐主雖號爲皇帝,可這只是江表之稱,又豈能……”李節很生氣,你李璟雖然是個皇帝,可是也就是在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自己玩玩得了,你還真以爲你比我們楚王官大呀,可是他看着查文徽笑盈盈的樣子,心裡沒由得矮了三寸,士大夫皆以清廉自號,自己居然搞出這種醜事來,這……這情何以堪啊,太丟人了!雖然這裡面肯定是李唐這羣王八蛋設計好的,可是,這事情畢竟是自己做出來的呀。李節很惱火,可這話卻也說不出口了。
李節說了一半住了嘴,趙普雖然想說可一來自己級別不夠,二來,他也是讀書人,也是要面子的,他見李節吃了憋,自己也就不吭聲了。
查文徽洋洋得意,暗自稱讚自己的主意高明,一來,打擊了楚國的氣焰,讓楚國使臣出了個臭,自慚形穢,和談的時候,自然就不敢隨便要價;第二嘛,也算出了口氣,當年李唐敗在馬殷手下,戰場上丟了面子,從別的地方把他找回來也是挺好的;第三嘛,也好打擊打擊這個馬雲的囂張氣焰,現在官場上都流傳,這個馬雲對我大唐不服,總想試試我大唐的斤兩,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至於說,這麼做,會不會留了公主的面子,這種政治聯姻,壓根就沒在查文徽等高官的考慮範圍。
馬雲眨了眨眼,見李節下了軟蛋,趙普又不吭聲,這事看來要自己說了。這聖旨是肯定不能接的,接了以後,回到楚國,哪不是白送給李皋一個把柄嘛,可是硬抗,這可是在李唐的地盤上,萬一這個李璟惱羞成怒,把自己給扣了這可怎麼辦呢?
馬雲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轉,那邊查文徽繼續說道:“王爺,請接聖旨。”
馬雲無奈,將右手一伸,五指微曲,來回的收攏幾次。這個手勢,誰都明白。查文徽神情一窒,大聲說道:“請跪接。”
馬雲笑道:“這個有點難辦了。我自大楚而來,沒想到你們李唐居然已經走在了時代的最前沿,時尚啊。你們對我們的服務實在是好到了天上去了,陪吃陪喝還陪睡,這三陪服務真是好,既體貼周到,又充滿激情,充分貼現了貴國文化昌盛、人才濟濟,也充分證明了一句話:‘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人才呀!昨天夜裡,貴我雙方進行了多番深入的交流,哎,是不是平時你們交流的太少,還是……她們真是熱情似火啊,哎,我們交流的太多,都有十幾次,太挺、太深入,以至於今天早上,我的腰都有點抽筋。”說着馬雲還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自己腰,爲難的說道:“查大人,跪是跪不下去了,不如,我坐着,你念給我聽聽得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一時間,把查文徽也給弄愣了。
馬雲接着說道:“要是查大人覺得不好交差,不如這樣,你回去跟我岳父大人,再商量商量,準備點虎鞭、鹿鞭一類的,讓我將養幾天再說。老查啊,我得給你們提個醒,你們的服務要更上了,要給客人準備點偉哥一樣的東西,幸好我們還是年富力強,萬一使者是個老頭、甚至是個太監,這不是白白的得罪人嘛。下會兒,注意點哈。”
查文徽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馬雲嘴裡的名詞一個接一個的,向來都不是什麼好話。這翻話,聽起來無恥,仔細想想就更是無恥,他這話明誇實損,把李唐上下給罵了一通,可偏偏你跳不出毛病來。
原以爲拿到了馬雲他們的把柄,可以讓楚國乖乖的服個軟,沒料到啊……
上個月李節出使的時候,就是油鹽不進,比文采、論學識,這李節一點都不弱,查文徽等人一點沒佔這便宜,這次好不容易想了這麼個辦法,沒想到,對面這個馬雲居然這麼的不要臉,這是宣揚出去,對李唐也沒什麼好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璟也就是覺得這事挺好玩的,要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查文徽無奈,只好將聖旨拿出來,唸了念。
也沒什麼內容,就是說些場面話,問問馬雲的起居,然後請馬雲晚上進宮,李璟要看看他這個準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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