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文縝商量已畢,鄭紹業就率領自己的2萬水軍從東都揚州出發,逆江而上,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可以遙遙看見天邊的金陵城了。由於楚軍前些日子一直封鎖着長江水道,處在江北的揚州等地,對江南的情況不併瞭解。
還好金陵城上飄得是李唐的旗幟,鄭紹業略略的放了心,一路上,他不得不極爲謹慎的指揮着船隻,基本上是一邊偵查敵軍的軍情,一邊揮師進發。一路上風平浪也靜,可是鄭紹業心裡卻是極爲緊張,眉頭越皺越緊,疑團也越來越大,敵情不明啊!東都留守許文縝不是說楚軍的船隻,前幾天就到了揚州城邊了嗎?還曾經縱火燒過揚州百姓的船隻,往來的商船那更是見到就扣留。這說明楚軍把兵力分得極散,展現鋪的極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大軍一進長江,那就會被敵人立刻偵查到。
被楚軍偵查到自己的行動,對鄭紹業來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敢孤軍進長江,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躲開楚軍耳目的問題,當然那也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開。自己2萬人,百餘條戰船,在這大江之上,怎麼可能躲開對方的偵查呢?
讓他擔心的是,對方既然偵查到了自己,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動靜呢?兩個原因,一是因爲對方有陰謀,正一步步引導着自己跳進這個陷阱裡面,第二,對方兵力過於分散,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行動,卻沒有足夠的兵力對付自己,恐怕正在緊急調集部隊。至於偵察兵在回去報信的途中突然落水身亡等無厘頭的原因,直接就被鄭紹業給排除在外了。
這兩個原因之中,哪一個纔是最主要的原因呢?鄭紹業想了許久,卻一直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因此,最開始的時候,鄭紹業將大船排在戰隊的外面,以便於和對方接戰。走了一會兒,他又改了主意,在針對的最方面放了一圈的小船,以便於和對方偵查兩岸陸地上的情況。過了一會兒,他又怕楚軍兩路夾擊,一路在金陵堵截,一路從背後抄自己的後路,他有一次的調整了陣型。
“將軍,前面發現了敵人的水軍大營!”斥候們架着小船趕來稟報!
鄭紹業仔細的詢問了一下,楚軍水師大營駐紮在了金陵城東的石頭鎮!這石頭鎮就在金陵城東北面,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碼頭,楚軍將水師駐紮在哪裡,倒也是正常的,即可以危險金陵,又可以牢牢的控制着金陵水道,就算江北派來了援軍,要上岸最好還是在碼頭上岸,在別的地方可就困難了些,總不能將大船開到岸上去吧,也不能將大船停在岸邊不遠處(船隻吃水的問題),然後讓士兵們一個個跳下大江浮水上岸吧,只用小船,幾萬大軍,不知道要用多少小船,要用多少時間!
“將軍,我們是衝過去,還是……”傳令官在鄭紹業的身前提醒道,發現了敵人,現在大小船隻都在等着鄭紹業的命令呢!
鄭紹業命人將自己的大船開到了前面,向南岸眺望過去,只見岸邊不遠處有一座水寨,錦旗表揚,裡面時不時還有不少小船在穿行,至於大船嘛,這水寨,門是挺多的,有幾個大門還不算小,可是裡面隱隱戳戳也看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大船。
“將軍,不如咱們火攻吧!”傳令官在身旁建議道。
“這水寨的圍欄豎的很高,而且上面還扎着樹枝,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啊,咱們用火攻,可不一定有效啊!”
“將軍,咱們只派些小船去放火,大船立於江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鄭紹業猶豫着。
“將軍你看,西面有楚軍的船隻!”船桅上有斥候大叫道。
鄭紹業連忙坦言看去,西面大江上果然下來了一隻水軍,戰艦如雲,錦旗飄飄,順流而下,不過速度卻不是很快。長江在金陵附近是由西南向東北流去,現在東北風雖然不大,可是楚軍畢竟算的上是逆風而行了。這船隻頗多,看來是楚軍的水師主力了。
鄭紹業想了下,立刻說道“傳令,命令王樹帶領本部人馬與楚軍接戰,命令朱油亮帶領本部人馬攻佔了楚軍的水寨!”鄭紹業遙望着聲勢如虹的楚軍水師,心中暗想,要是這水寨之中,沒有多少人馬就好了!楚軍棄寨而出,我軍如果能趁勢攻佔,然後一邊死守寨門,一面殺進金陵城,請陛下上船,憑藉着2萬水軍,怎麼也能把陛下給送到江北去,畢竟這只是長江,而不是大海。
楚軍的行動很怪異,他們朝前面又走了一會兒,突然拋錨,將船停住了。就見船上的水手紛紛將一隻只木桶,丟進了長江裡面;有些人還望長江裡面倒着什麼東西,看起來黑乎乎的,
鄭紹業有些奇怪:楚軍這是做什麼呢?這木桶和黑水順江而下,很快就到了李唐軍的眼見。鄭紹業說道:“讓斥候操小船看看這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楚軍這是準備做什麼呢?”
正在鄭紹業猶豫呢,楚軍水師裡一陣戰鼓聲,可那些船卻是一動也不動,在東北風的吹拂下,在水手的努力划槳下,李唐水師的船隻繼續朝着楚軍進發。
兩軍看着還有一兩裡地呢,就見楚軍那邊船隻上突然拋出一個個黑色的圓球來,這圓球在空着走到一半的時候,陡然暴漲,變成了一團火球,直直的拋向了唐軍的戰船。
鄭紹業也是老將了,他撇了撇嘴這東西有用嗎?就算你投擲道我的戰船上,我可以派人建起來,給他扔到大江裡就是了!
可是這火球至少有一半都拋落到了水裡面,“嘭”的一聲,大火在江面上燃燒了起來!這火勢很猛烈,比平時燃燒的木炭、乾柴還要強上幾分。
“水裡着火了”李唐的軍士驚叫道,一個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水不是可以滅火的嗎?怎麼水裡會着起火來,莫非真的是天亡大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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