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軍攻陷金陵後的第二個月,大楚的政治中心正式從長沙挪到了金陵。爲了增加江南百姓對楚國的認同感,馬雲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入城式。金甲武士開道,大小官員乘坐這車馬緩緩而進,其後鑼鼓陣陣、錦旗飄飄,跟着10000戰甲明亮的近衛軍軍士。這近衛軍步伐一致,氣勢如虹,看樣子馬雲也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向江南的百姓展示一下楚軍的戰力。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什麼電視轉播,也就只有金陵的百姓見到了這煌煌的一幕。第五天,宣州防禦使錢清,便送來了緊急軍報,宣州太平鎮(今安徽太平縣)屠戶張仁發舉旗造反,聚衆2000餘人,並且連夜移軍涇縣,涇縣縣令廖居素不僅沒有堅守城池,反而開門迎賊,與張仁發合而爲一打出恢復李唐的旗幟,其後兩天南陵縣、寧國縣、綏安縣先後有人聚衆響應,他們尊張仁發爲護國大將軍、廖居素爲護國平章事。多縣百姓合一,聚衆已經將近20000餘人,大有向宣州進發的企圖。
馬雲接到奏報的第一反應不是大吃驚,也不是趕緊找人商議,反而是發呆,他反覆的看了幾遍奏報,心中一直是不敢相信。媽的,怎麼回事兒?我就算不是人民的好公僕,這也算是一心一意爲百姓吧,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有老百姓造反。
“大王,這不過是一些鄉民聚衆鬧事罷了,他們都沒有什麼像樣的兵器,很多人都用的是杵頭,有錢清在宣州,宣州定然無事的。大王,你看,這錢將軍這只是向朝廷奏報,而不是告急,這說明局勢應該是掌握之中的!”樞密副使李驤見馬雲面色沉重,連忙寬言安慰。
李驤完全不想馬雲那樣,對百姓造反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多大吃驚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的混不在意。李驤是這個五代的人,這百姓造反、或者軍變那都是家常便飯,不像馬雲,作爲一個穿越人士,他對於百姓造反的關注度,還有同情心都要強上很多。這也是和自小所受的教育有關,馬雲自幼接受的觀念就是百姓造反,那一定是因爲官逼民反,只要喊一嗓子“均田賦”那就是劃時代的進步,君不見岳飛剿楊麼,都後人罵的體無完膚,說他是殘殺百姓的儈子手,最後連‘民族英雄’的稱號也給取消了;至於動輒屠城的李闖王、慘無人道的太平天國,則是被吹捧到了天上,就算農民起義失敗了,那也是一聲嘆息:農民的歷史侷限性啊!
聽了李驤的話,馬雲有點反映了過來,他衝着侍立在門口的張順揮了揮手,說道:“張順,宣召趙普覲見,恩,回來,把徐相、範相,還有拓跋大人、江大人、恩……王樞密使,全部宣來。”
張順領命而去,不大會功夫,這幾個朝廷重臣就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含元殿。這些人最近忙的是一塌糊塗,畢竟剛剛接手了這個大的一塊土地,要調撥人手,考覈官員,這確實需要大量的時間。他們奉召而來還不覺得出了什麼大事,可是這重臣們越來越多,這些人心裡漸漸就起了疑問,大家夥兒都是高級官員,當然不好意思交頭接耳了,一個個端起宰相的樣子,心裡卻暗暗的揣測:莫非還真是發生了什麼軍國大事了嗎?大漢朝南侵了?這不可能啊,大漢朝自己一屁股的麻煩,哪有餘力進犯我們大楚啊,契丹雖然強盛可八竿子也打不着我們啊。至於吳越,兩撥人馬在越州、杭州展開拉鋸戰,打了一年多了,還看不到結束的跡象,蜀國嘛,兩國之間沒怎麼打交道,想來也沒有什麼矛盾衝突啊?
範質的心突然有點沉重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莫非大漢朝內亂了,大王準備趁亂出手,在撈一筆好處?這……這可不行啊,咱們楚國能吞下李唐,可以說是徹底的精疲力竭了,這軍士的仗雖然打得少,可是跑了兩個多月的路,早就累的要死了。而經濟上李唐這個爛攤子還沒有收好,人心也沒有安撫,軍隊又是連年征戰,這貿然進攻贏了倒也罷了,一旦輸了,就有全局崩潰的可能啊!
這些人各自想着心事,等了一小會兒,馬雲就在李驤的陪同下來到含元殿,將錢清的軍報遞給了衆位大臣。大家夥兒這麼一看,心裡登時安定了下來,不過幾縣百姓造反而已,小cae。
大臣們這麼想有很多因素,比如這涇縣、綏安縣距離宣州比較遠,而宣州之戰,打到最後,是以宣州刺史的投降而告終的,這些人對楚軍的強大戰鬥力沒有什麼清楚的認識,再加上這地方距離金陵比較近,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百姓們很快就知道了,而這些百姓的經濟狀況屬於中等水平,在李唐的大錢改革中,投身的較晚,虧得也較多,等李唐覆亡了之後,楚國的政策,對這些百姓也是一種打擊。所以,在別有用心的人煽動下,他們造反也算是正常的。
大家夥兒都是重臣,有些事管軍的,有些事管民政的,有些是管稽查的,出發點不一樣,考慮問題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樞密使王贇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大王,以臣之見,這些人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宣州還有我們1萬大軍,對付這幾萬百姓,那是綽綽有餘的,現在考慮的是,擊敗這些叛軍之後,如何善後的事情了。”
馬雲點了點頭,一邊的趙普站出來說道:“大王,爲臣向大王請罪,這麼大的事情,捕風房竟然沒有事先發現,沒有防範於未然,臣……臣有疏忽之罪啊!”
馬雲看了眼誠惶誠恐的趙普,笑道:“趙愛卿,這是不怪你。畢竟咱們大楚現在比較困難,捕風房人手也不夠,也就只能抓一些重要的地方,這個是可以諒解的。”
拓跋恆和石文德是一樣的,他對捕風房這個怪胎,一點好感也沒有,他瞅了眼請罪的趙普,嘴角微微一瞥,說道:“大王,宣州里金陵太近,臣以爲現在的關鍵是應該派一個朝廷的大員趕赴宣州,主持安撫工作。至於功過之事以後在討論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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