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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到這消息,王韋愣住了:“半年的賬,兩天就完了?”
鄭居中問道:“王大人,你不是說他半年都算不完嗎?怎麼可能這麼快,是不是消息有誤?”
來人道:“宰相大人,消息是真的,聽說武相採取了一種新的計算方法,所以半年的賬幾天就算完了!”
“新方法?什麼方法?”
“據說叫什麼複式計算法,小的不是很懂,但賬目的確已經查清楚了!”
聽到消息,王韋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依然不相信武植能這麼快查清楚,很多不好的賬目亂七八糟,就算全部查完,也絕對不可能那麼清楚,因爲其中存在很多爛賬,死賬。
王韋寬慰道:“諸位大人放心,賬我最清楚,他不可能兩天清算出來,明日早朝,我倒是要看看武相怎麼說。”
與此同時。
武植在府邸中。
他算出了戶部賬目的問題。
按照開支和花出去的錢,不算王韋隱藏的賬本,就從這些亂七八糟的賬中武植找出了好幾處有問題的地方。
這次武植要將王韋給弄下去。
不過只是賬單問題,他猜測王韋肯定會狡辯要再次審覈,這樣就會拖延,所以武植要找到確鑿能將王韋弄下去的把柄。
這個把柄,可以去王韋家裡搜,也可以自己創造。
搜不一定搜的到,反而會讓王韋警覺,所以爲了確保萬一,武植要採取一些手段。
他已經召集了一批禁軍,武植要以證據確鑿的名義去找出王韋貪污的事。
但不是現在。
第二天。
文武百官排列,武植帶着賬目上朝。
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些賬單上,還有幾個老賬房跟隨武植一起。
看到武植來真的,王韋目光狐疑。
但他還是不信。
只見武植上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報出貪污的情況。
武植聲音響徹大殿,他說道:“陛下,戶部的賬,微臣已經查清楚了!”
“哦?”宋徽宗:“可有什麼問題?”
滿朝文武的目光看向這邊。
王韋死死的盯着武植。
這武植一定是在忽悠人,他根本不信武植能說出什麼來。
武植:“陛下,根據這兩天的查賬,微臣在戶部的賬中查出了三處問題!”
宋徽宗臉色凝重,示意武植繼續說。
武植掃視一圈,高聲道:
“第一,根據賬本,戶部現在應該還有一千兩百億。王韋卻說戶部已經沒錢,這是欺君之罪!”
整個滿朝文武都炸鍋了,一千多億,戶部尚書居然說沒錢?
真的假的?
如果這是真的,王韋之前說沒錢,可是欺君之罪了,敢謊報戶部數額,欺上瞞下,就這一條就能讓王韋吃不了兜着走。
武植笑道:“國庫有固定的數額是不動的,全部都是黃金,這部分不算。
微臣算的是存在戶部可以調動的資金,即便如此,也虧空了上千億。”
以前戶部有紙幣換回來的黃金,這些錢都是宋徽宗讓其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動的,戶部沒有資格調動。武植查的是這幾年戶部的開支和收入,不包括那些黃金。
武植接着道:“第二,大宋這幾年一些州府發生過一些天災,朝堂有賑災的銀兩,總計八十萬兩,但實際只有五十萬兩下去了。
也就是說,這其中有三十萬兩,被貪污了。這是以前的賬,不是按紙幣計算,而是銀兩!”
“第三,戶部尚書給微臣的賬中,可以清晰的算出還有至少兩百多本賬單應該是被他藏起來了,有些賬算到一半後續就斷了。
我們將所有的賬本清算,不存在沒算完的情況。
戶部尚書沒有將所有賬本給微臣查看,我懷疑隱藏的那些是戶部尚書對外做的假賬,都是他貪污的證據!”
“武相,你休要血口噴人!”此刻朝堂已經炸鍋了。戶部尚書臉色蒼白,失口否認。
鄭居中,鄭紳,鄭龔等人也是臉色變換。
如果武相說的是真的,這可不得了。
不是說不能查出來嗎?
王韋也沒想到,武植真的查出來了,那麼多賬,沒個半年根本理不出頭緒,武植是如何查出來的?
難道那算法真的能理清賬本嗎?
王韋臉色鐵青,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貪污了多少。
武植算的雖然不是全部,這幾年的賬中有些很模湖,但都被算出來,尤其是賑災的款項,武植也查出來了。
這讓王韋頭上冷汗直流。
武植拿着一本賬單:“還有,去年宜州府,一共十三個縣有十八億的稅收,實際上繳國庫的只有十六億,其中有兩億記錄模湖,也不知去向。
由於這些稅收不是一次上繳,是分批上繳,所以戶部尚書在其中也做了手腳,實際入國庫的只有十六億,如果不是王大人貪污了兩億,要麼就是有賬本並沒有全部拿出來,王大人,你覺得呢?”
武植根本不相信王韋敢將其他的賬本拿出來,如果他承認,死路一條。
如果他不承認,就得拿出其餘兩億資金的賬本去向,他敢拿出來,必定會帶出其他的賬,到時候又有新的線索可以查其他的資金貪污。
所以王韋不敢說自己隱藏了賬本。那都是他貪污,或者是賬目比較明顯的一些賬。
武植將這些說出來的時候,整個朝堂譁然,武植指出了王韋好幾個問題。
戶部沒有虧空,王韋卻說沒錢,第二是賑災的款項有其他的沒賬本記錄,很可能被貪污。
最後還有宜州的稅收問題。
這都是切切實實的問題。
如果王韋說不清楚,麻煩就大了。
武植指着面前的一批賬本:“陛下,這三十六本賬單,都是關於賑災還有州府稅收缺少問題,如果王韋拿不出其他賬來平,缺失的部分就是被貪污了!
還請陛下裁決!戶部尚書王韋,貪污國庫銀兩,理應將其抄家,革職,並且貪污至少千億,應該將其斬首示衆!如此才能以儆效尤,平息民憤。”
這件事情一旦在朝堂上說出來,不可能隱瞞的住,百姓遲早會知道,所以貪污嚴重是可殺頭的。
尤其是現在武植改革新法之後。
王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心裡有數,這些模湖的貪污賬本混入上千本賬中,武植卻短時間將其找出來,這是他沒想到的。
他裝出一副委屈,被冤枉的語氣很神態,跪在地上磕頭:“陛下,微臣冤枉啊!這一定是武相冤枉微臣,絕對不是這樣。
微臣定是被人陷害的。
戶部需要半年查清楚的賬,武相不可能兩天算出來,他就是在污衊微臣啊!”
王韋死死的盯着武植。
宋徽宗則是走了下來,看着眼前的賬本,武植已經列出了一些賬單表,關於賑災和那州府的稅收金額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