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攆鬼的方法衆多,最簡單的就是提着金錢劍大刀闊馬圍着村子走一圈就是,那些陰魂鬼怪見村子裡有惡人,便不敢上前了。
不過李海用的方法比較偏門,到天快黑的時候去村民家借了個豬頭,在豬頭上插上了幾炷香,讓我打着手電筒跟在他後面給他照明。
李海端着豬頭在前面嘴裡不停哼唱,每走一截就擡腳舞動幾下,時不時將豬頭肉舉過頭頂,動作唱詞怪異得很。
“你唱得是啥詞兒?跳得也太怪異了,能攆鬼嗎?”他期間歇息了一會兒,我趁這會兒時間問道。
“攆鬼歌,攆鬼舞。”他道。
我聽後隨意說道:“這麼麻煩幹啥,一張符紙一個法咒出去,什麼鬼也跑了。”
“遇到狗,你把它打走,它還會上前。要是給它一塊肉,它就不會再吠了。”李海道。
以前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想着能快點解決問題,卻沒想過如何從根源解決問題,這李海以前以屍養屍的時候看起來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沒想到能從他嘴巴里說出這樣的話,倒也難得了。
我倆談話間便到了百里香村旁邊的一條水溝,因前幾日下過雨,水溝裡水還在嘩啦啦流,用手電一打,能看見流水之下的石頭。
“你先幫我端着,我去洗把臉!”李海把手上的豬頭肉遞給我,我接過之後他蹲在了水溝旁用手捧起了水溝裡的水,並往臉上澆。
沒興趣看一大老爺們兒洗臉,便打着手電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四周樹木茂密得很,若沒手電的話,乍看見書影子,能將人嚇得半死。
“這邊兒陰氣有點重,太陽應該照到不到這裡吧。”
“照……照得到,村裡女人經常到這兒洗衣服,是條有人氣的溝子,你也來洗……”
說到這裡,水溝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激起的水花直接灑在了我的身上,我忙轉頭一看,看見的景象立馬就把我給驚住了。
本來在洗臉的李海,這會兒已經蜷縮着身子掉進了水溝裡,沒了半點生機。
“嘿,哥們兒,開玩笑呢?”
我以爲他在開玩笑,就喚了他一聲,見他是真的沒了生機,馬上丟掉了手裡的豬頭肉,到水溝邊上費力將他提了起來。
提他起來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我見了後,忙咬破中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然後起身念起了‘收魂咒’。
但無濟於事,他的魂好像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消失了一樣,收魂咒在周圍收了好久,卻沒收到哪怕是一個陰魂。
靜下心來看了看附近,剛纔山野之中還透漏着得陰氣,這會兒竟然已經消失於無影無蹤。
“是誰?”我衝着山野喊道。
但是聽到的只是自己的回聲。
看着眼前這個前一分鐘還在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死屍,這種衝擊對我實在太大了,就如同葉爺爺跟三叔一樣,根本不給人一點防備的時間。
之後再放出精神力大念好幾遍收魂咒,但只驚飛了林中的飛鳥,無半點效果。
這肯定有人在作怪,能在不知不覺收掉李海的魂,實力肯定在我之上,當下便扛着李海往村子趕去。
還未回村,便聽見村子裡養的狗不斷狂吠,除了狗吠,還有牛發狂的聲音。
我一見,忙放下了李海,提着手電便往村子裡趕去,第一家去的便是李妍的父母的屋子。
到李妍父母屋子旁邊時候,正好看見四條狗正探着爪子在撓李妍父母家的木門,門上已經有了好幾條溝壑,旁邊村民聽見動靜,自然爬起來圍着李妍父母們觀看,卻無一人上前。
“屋子裡出啥事兒了?這狗都咋了。”一個裡面穿着秋衣,外面披着外套的半老之人用手電照着李妍父母的門說道,一看便知道,他剛從牀上爬起來。
那些村民見我來了,皺眉看了我幾眼,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肯定又在想我帶來了災難。
我懶得理會他們,上前攆散了那些狗,猛地一腳便把門給踢開了,進去時卻沒在裡面感受到半點陰氣。
“希望陰物還沒來。”我暗自祈禱。
村民怕我在屋子裡亂搞,隨即跟了進來,剛纔說話的那中年人怒聲指責我道:“你把人門踢了做啥,忒過分了些。”
這人怒氣沖天,我皺了皺眉,推開他進入李妍父母的屋子,逢門就踢,一共踢壞了三道門,纔在牀上看見了李妍的父母。
村民見力壓你父母安穩躺在牀上,又開始指責我,有幾個村民還準備抄傢伙上前打我。
“他們都死了。”我道。
聽我這話,村民安靜了下來,剛纔在指責我,現在嘀咕說道:“狗叫聲忒大,他們咋沒醒呢?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哦。”
牀上的兩人已經沒有了半點兒生機,我見後又並指念起了收魂咒。
依然沒用,勾魂的那人已經走遠了。
又死兩個人,我牙齒咬得嘎嘣作響,現在先得弄清楚是誰做的才行,馬上準備出門去取碗,施展‘天目圓光術’,想要看看是誰做的,然後再去把魂奪回來,只要在七天之內回魂,都不算是死人。
“把他按倒。”
我才走兩步,就聽見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我都沒反應過來,這村子裡的老少爺們兒直接將我按在了地上。
這麼多人一起上,我哪兒是對手,他們三下五除二便將我給綁了起來,我連並劍指的機會都沒有。
“報警,肯定就是這外來娃乾的。”
村民一拍即合,將我扭送到了文外,然後掏出了手機,還沒撥出去,就見另外一個村民扛着李海的屍體往這邊兒跑了過來。
我一見,心道:“完了,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海死了。”這村民把李海的屍體放在了我的旁邊,本想說說是怎麼遇到李海的屍體的,見我被綁起來,就道:“對,對,就是這娃兒,天擦黑的時候他和李海到我家去借了一碗豬頭肉,然後跟李海一起出去了。我說咋沒見他呢。”
他說着便上前揪住我,厲聲問道:“你跟李海一起出去的,這會兒咋一個人在這兒了?李海是咋死的?”
“是……”
這些村民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剛擠出一個字,旁邊又有一個村民說道:“李家兩口子也死了,我們都不曉得是咋回事,唯獨就這娃走都沒走近,就說李家兩口子死了,如果不是先前就知道他們死了,他是咋曉得離家兩口子死了的?肯定就是這娃兒,先把李家兩口子殺了,再跑出來,假裝跟我們一起進去,想擺脫嫌疑。”
我看着說話的這村民苦笑連連,大伯您有這智商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這些人說話期間,已經有人撥通了報警電話,我忙阻止,他們卻在我身上拳腳相加。
我無奈,只能念出了定身咒,將他們暫時定了起來,不過身上綁着繩子,動也動不了,再看打電話的那人,他已經開始掛電話了,也就是說,報警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一會兒幫我解開,人不是我殺的。”我對村民說道,然後唸咒鬆開了他們。
他們見我能定住他們,有些驚慌,忙退後了幾步,不過卻無一人來解開我,最終有人說道:“這娃兒邪乎得很,關牛圈裡去。”
他們是活人,且常年經受百里香麻痹,精神本來就比常人差一些,唸咒念多了,對他們有很大的弊端,老一些的人,甚至會直接死掉。
沒轍,只能被他們帶到了牛圈,他們欲出牛圈的時候,我看了看這裡幾個人的額頭,道:“你們好幾個人眉心都有點兒黑氣,快解開我,不然出了事別怪我。”
“上次你來,我們這裡雞飛狗跳,這次你來,直接死人了,肯定就是你乾的,鬆開你,我們纔會出事!”
村民如此說着退出了牛圈,並將牛圈門封上,等待警察的到來。
昭三三的屍體還在墳塋地裡,如果耽擱太久,他的屍體極有可能會被人教取走。而且,剛纔注意到,他們之中一些人,眉心確實有黑氣。
不過他們不聽我說,我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