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縱貫兩個時代的，我素不相識的宿敵，我現在對他的瞭解爲零。
既然已經無法避免了。爲了將來，必須要做這樣的瞭解。
“你想知道什麼？”李菲問我。
上次我看見了她畫像上的清峰子，她很是憤怒，現在卻很坦然接受我的提問。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問李菲。
李菲稍微思索幾秒自後回答說：“一個完美的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超脫規則的善惡，他一定會將這點惡掃除，或規勸，或度化，或滅殺！”
這樣看來，清峰子確實是個好人。
“你聽說過凌霄子嗎？”我問李菲。
李菲搖搖頭說：“那個時期天下很是混亂，他從不讓我捲入這些紛爭之中，我又怎麼知道。他即便是出去做最後一次的決戰。他也是在建立好半步多這個容身之所後才離開的。呵呵，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我，就如果你身邊的穆曉曉，在他的眼裡，永遠只是溫室裡的花朵，不容任何人污染半分。”
李菲情不自禁笑了。
曉曉也布上了一層紅暈。
不過李菲隨後又說道：“但是，有時候，偶爾會對他這密不透風的保護產生反感，但是我卻不敢說。”
對自己的戀人。用到了敢和不敢這個詞，有些讓我意外。
“不敢？”
李菲點點頭：“對，他安靜時如同和風細雨，但是一旦動搖到他內心那根防線時，他就會變得十分的恐怖。”
“什麼防線？”我問道。
李菲深吸了一口氣：“當別人打破規則的時候，他認爲天下都是在規則之下運行的。所有善惡假如都按照其規則往前走的話，善就是惡，惡就是善，再不會出現什麼生離死別，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善大惡。他的目標就是掌控天下善惡，在沒有掌控之前，在他心裡。始終覺得這天下是不安定的，所以，覺得允許我脫離他的保護。”
這種掌控欲，確實少見。
不過要想掌控天下規則，就只有掌控陰陽，那就是重新證得天道。
不過清峰子努力的這麼多世，只在孟長青這一世完成了這個願望。
聽了這些，對清峰子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他走的這條路，我以前似乎也妄想走。
“你覺得他跟孟長青有什麼不同？”我問李菲。
說到孟長青，李菲臉上布上了笑意：“我知道你師父不是他，但是我就是剋制不住去喜歡你師父，他跟清峰子很相似，但是卻不盡相同，他也很喜歡保護身邊的人，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壓力，以前只有清峰子在身邊的時候，纔會覺得安全。但是你師父，即便他不在身邊，只要聽見他的名字，就覺得世界都安全了。”
李菲這對孟長青的這句評價，倒是深得我心。
不過李菲這麼明目張膽在李妍面前談論多麼喜歡孟長青，倒是一點不考慮李妍的態度。
李妍性子恬淡，不會爭什麼，即便聽見了，也不過是捏捏手指，以此表現她心中的感情。
李菲看着李妍一笑，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我如何喜歡他，在他心裡，裝的也只是你一個人，是你的，我搶不走，也不會去搶，在這裡默默看着他的行動就好，等他有需要的時候，我傾盡一切去配合他，能做到這樣，我就足夠開心了。”
“你知道茅山上發生的事情了嗎？”我問李菲。
李菲恩了聲：“我知道。”
“那你沒有帶着半步多去茅山，倒有些出人意料。”我笑道。
李菲說：“我知道的時候，截教已經出事，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孟長青，我帶着半步多前去，只會白白送死，所以一直在半步多等着你，半步多隻有在你的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我希望你能帶着半步多，爲孟長青正名。”
“你跟以前倒是相差不少，想想當時你帶着一羣人去攻打冥界酆都殿，那股血性，就連我都自愧不如。”我打趣說道。
李菲臉一虎：“你來了就好，這半步多現在就交給你全權掌控了，雖然比不上你的截教，但是也能給你一些幫助。”
就這麼將半步多交給我，有些意外。
“你就不怕我將你半步多也弄得跟截教一樣？”我問道。
李菲搖搖頭：“即便不交給你，半步多也存活不了多久，人教已經在開始排擠半步多了，這幾天，接連兩個人教天尊在半步多附近查探，根據半步多得到的消息，人教應該會在這幾天，就會半步多出手了。”
“人教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的天尊的？”我問李菲。
李菲回答說：“都是亂世時期的無勢力天尊，新加入人教的，替代人教以前的將軍，成爲人教新的將軍，這些天尊在人教大範圍傳播他們的道，人教的人，實力提升很快。”
“有確切消息知道他們什麼來嗎？”我問。
李菲說：“那是人教最高機密，不過應該就在這幾天了，我已經召集了在半步多掛名的人，現在他們也在趕來。”
“別讓他們來了，如果是這幾天的話，我倒可以在這裡等一下。”我說。
李菲一笑：“正是這個意思。”
說完出去，叫來了跟我打招呼的那姑娘過來，將事情交代下去，然後回屋說：“半步多就交給你了，我功成身退，今後頂多幫你打理一下半步多，它的生死走向，都得由你費心了。”
我沒有拒絕，截教已經沒了，在截教沒有重建之前，半步多就是截教成員的新的容身之地。
“行了，我累了，半步多這麼多房間，你自己安排他們去休息。”李菲伸了個懶腰說。
我們隨後出去，在半步多找了幾個房間休息。
還沒躺下，門就被敲響了。
我開門一看，竟是昭文。
“你怎麼來了？”昭文現在是文王，消息靈通，自然知道我在這裡。
她回答說：“我父親葬在哪裡？我想去祭拜他。”
我微微一笑：“生時你不在乎，死後再去祭拜，他也不知道了，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心，過幾天我就帶你去，他的靈位在龍虎宗的祠堂裡。”
昭文恩了聲，相識而立，久久未語。
“你沒什麼想說的了？”我問她。
昭文說：“我父親，最後原諒我了嗎？”
“他從來沒怪過你，責怪的是他自己沒有看好你。”
昭文點了點頭，這才準備離開。
我叫停了她：“人教要對半步多出手？具體的安排是什麼樣的？”
昭文一笑：“你我各自爲營，這種事情，我不會跟你透露的，不過，掌教想要並納半步多，是爲了不讓半步多落入他人的手裡，或者可以這樣說，他不想半步多重走截教的老路。”
我點頭表示瞭解，昭文隨即退去。
我則跟着一同往人教掌教殿去了。
昭文回了文王殿，並沒與我一起。
本以爲人教掌教殿會有重兵把守，去時看見的卻只有幾個小卒兵。
“你是誰？站住。”
我往裡面走去，有人攔住了。
我說道：“葉海，想見人教掌教。”
我話音剛落，人教掌教聲音傳來，讓我進去。
我邁步進去，剛踏入掌教殿，一道劍光突然閃過。
“混沌劍。”這種氣息我熟悉得很。
馬上以混沌槍應對。
哐噹一聲。
我被打退了出去，沒有進到這大殿裡面。
“想踏入我人教掌教殿，需得有本事才行。”人教掌教聲音傳來。
我咬咬牙，重新邁步走了進去。
但是每次都會被一劍打出來。
“再敢阻攔，信不信一輪大印將你掌教殿打成廢墟。”我說道。
人教掌教這才停手說：“你來做什麼？”
“勸你收起對半步多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