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是一場完全沒有風險的豪賭,不管是誰都會選擇賭。
不過,這是面子和一枚六品丹藥之間的豪賭,我都有些猶豫要不要賭的時候。孟長青卻說道:“我不與你賭。”
“這卻是爲何?無論輸贏,對你來說沒有一點影響,如何不賭?”江重很是疑惑。
孟長青緩緩說道:“這種以傷害自己的訓練本就不可取,更遑論是用它來賭博,況且江家主所掙的不過是一口氣而已,無論結果輸如何,只要我答應這場比試,靈寶會與我們的關係,便會越來越惡劣。”
江重在這方面倒是個性子直率的人,聽後愕然一會兒,而後笑着對孟長青拱手道:“長青先生真乃世間之智慧之人,倒是我唐突了,江某受教了。這訓練場時先祖留下的,靈寶會一直延用至今,時至今日已有不下數千人在這場上喪生,長青先生一語點醒夢中人,來人啊!”
喊完幾個靈寶會的小廝上來,恭候聽命。
江重說道:“傳我命令,將這訓練場填了,改種花草樹木,靈寶會之人再不能進入訓練場半步,如有違令,殺無赦。”
這幾個小廝被這個決定嚇得不輕,這樣一個訓練場。外界不知多少人覬覦,他竟然下令將它填了,不過誰叫他是家主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場滑稽的比試就此結束,孟長青和長生白鳳沒有比試就輕容贏得了兩枚冰玉散。
回屋之後沒多久,江重將我們召集起來,手裡持着七個小玉瓶,說道:“今日我靈寶會不僅輸了比試,更是輸了氣度,這是七枚冰玉散,六枚是我們輸的。一枚是爲我的唐突道歉,另外,今日比試,諸位受傷不淺,江某心裡過意不去,還請諸位在靈寶會多停留幾日。江某定當彌補諸位。”
我都感動了,摒棄其他的不說。這江重是個好人,無論是氣度還是人格來說。
因爲賊道士需要冰玉散,我們就沒有推辭,手下了這七枚冰玉散。
靈寶會倉庫裡不知道還有多少,拿了這七枚應該不會影響到靈寶會的根骨。
江重隨後笑呵呵說道:“靈寶會只此七枚冰玉散,再拿不出更多,不然江某豈會這般小氣,還望各位海涵。”
都七枚了,我面兒上雖然冷靜,但是心裡早就笑開花了。
賊道士頂多五枚就能完全恢復,還剩下兩枚我們自己用。
之後江重設宴招待我們,江成道也與我們一席,期間白童扭扭捏捏嗅了一口酒香。
人用喝,鬼用聞。她這就算是喝過酒了。
如何委婉,立馬就引起了龍皇和小鯤鵬的注意,我正想說話,白童卻搶先一步,提起一大壺,猛地灌入了腹中,學得有多豪爽就有多豪爽。
“少喝點,鬼魂喝太多水質東西,會中水毒。”頓時對她有些同情和心疼了。
她搖搖頭,再提起一壺準備灌入腹中,卻被孟長青壓了下去:“心中不快,不必用酒來宣泄。”
“先生,我沒有不快。”白童看着孟長青說道,說完再灌了一壺。
想着答應了要幫他保守秘密,低頭不再看她。
正值酣暢之際,江重突然說道:“成道軀體被封印千年,在這個時代再次新生,上天眷顧他,不過世間意外太多,爲了能完成我一樁心願,正好成道師父在這裡,江某藉此想把成道的婚事定下來……”
說完後拍手衝着門外喊:“陳瞿,你進來。”
聽到陳瞿這麼名字,我眉間一抖,這不是上次在那無盡水域那個拍賣師嗎?亂世時期的六美人之一。
未幾,一襲藍色長裙的陳瞿走了進來:“見過家主,見過成道少家主,見過……”
到我這裡的時候,愣住了。
我頗爲尷尬,笑說道:“陳姑娘,又見面了。”
“葉海,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也詫異無比,看着我身邊諸位,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你就是少家主的師父?”
我恩了聲:“就是我。”
江重得知我們認識臉上一喜,說道:“原來葉兄弟和陳瞿認識,這樣最好,葉兄弟覺得陳瞿如何?可配得上成道?”
要論姿色的話,陳瞿不輸任何人,不過還是說道:“世上沒有配不配得上這種說法,江成道喜歡就配得上。”
江成道本是道士,對今日這突然的賜婚很意外,沒反應過來:“我……我不認識她呀!我都沒見過,再說我是山居道士,是不能成婚的。”
江重臉一虎:“不成婚怎麼可以,成道你好好考慮,明天給我答覆。”
我打量江重幾眼,笑了,江重爲了能把江成道留在靈寶會,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想到用陳瞿來牽制江成道。
江重剛說話,陳瞿突然說道:“家主千里迢迢將我召來,原來是爲我賜魂,陳瞿多謝家主好意,少家主地位尊崇,我不過是靈寶會一賤婢,如何配得上少爺,況且不過陳瞿早已經心有所屬,如此污穢之心又怎能與少家主爲妻?”
江重被她這句話氣樂了,不想嫁就不想嫁,竟然想出早已經心有所屬這種藉口,靈寶會消息靈通,他自然是打聽清楚了纔將陳瞿喊來的。
“你說你心有所屬,那男子必定比成道優秀才是,是誰人?讓我看看,我絕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事情。”江重說道,臉上寫着,就怕你拿不出來。
我也興致勃勃看着,陳瞿突然指着我,一臉甜膩說道:“陳瞿心儀之人正是少家主的師父,葉海!”
這一句話嚇得我一個趔趄,孟長青和曉曉等人都詫異看着我,我自己都詫異了,忙解釋說:“陳姑娘,我們只見過一面,就算你要找擋箭牌,也不用這麼唐突吧。”
陳瞿微微一笑:“並非陳瞿要找擋箭牌,我說的句句屬實,當初無盡水域之時,你救我一命,偉岸身姿至今歷歷在目,如何也抹不去。”
江重臉都綠了,這齣戲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當下大怒,摔掉手裡酒壺就道:“簡直荒唐,今日我江重竟然做了如此荒誕之事,將師父紅顏知己賜給徒弟,葉兄弟,我江重向你道歉。”
說完拱手站了起來,厲聲對江成道說:“成道,隨我來,我幫你修復靈魂傷勢!”
江成道看了看我,這是我難得的機會,這些煩瑣事情以後再處理就好,對他說:“去吧,不用管我。”
江成道隨即離開。
這頓飯吃得很不盡興,白童喝得酩酊大醉,搖頭晃腦卻故作清醒,殊不知已經靠在了孟長青肩上。
陳瞿眼神灼灼看着我,我對她說道:“你可害慘了我,救你不過是順手的事情,你如果真的忘不了那事,大可以救我一次,就當還了這份恩情。”
說完我看向曉曉。
曉曉撅了撅小嘴:“葉海哥哥真是萬人迷,到哪兒都有人喜歡,我就可憐了,無人喜歡。”
這任性模樣我倒是第一次見,剛纔煩惱全沒了,恨不得馬上抱着她嘬兩口。
“我可喜歡得不得了呢,沒有之一,最喜歡的。”我笑着說道。
曉曉又說:“最喜歡的?那還有第二喜歡的呢?”
我一愣,竟然把我自己繞到坑裡了,馬上說:“第二也是你。”
曉曉噗嗤一聲笑了:“葉海哥哥送我回屋吧,我累了。”
我對席上其他人示意一番,帶着曉曉起身離開這裡,進屋後曉曉馬上就開始閉目養神,因爲白天比試受了不輕的傷。
我在這裡停留了一會兒,慢慢退出了房間。
找了一個幽靜之地,拿出了冰玉散,一股勁兒全部喂入了嘴裡,冰玉散藥力馬上散發出來,被我全部渡給了賊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