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弱水一些關於那女子的問題,但是她的口風很嚴,始終不肯透露半點,但凡關於她的身份的問題。弱水一律用我也不知道來回應。
我實在沒轍了,不再問她。
不過在這裡呆得越久就越煩躁,最後終於忍耐不了了,一把揪住了弱水,厲聲說:“讓我離開,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弱水很是不解:“這裡不好嗎?”
“不是不好,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有很多人還在等着我。”我說。
她猶豫了,伸出了食指:“一天,一天就好。”
我咬咬牙,一天就一天,點頭恩了聲。
她並沒有因爲我的答應而感到欣喜,之後一天時間都悶悶不樂,不過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半個字不吐露。
我也不多說話。只怪自己太心高氣傲,以爲天下沒有可以阻擋我的人了,狂妄自大跳了下來,現在身陷這裡不能離開。
一天時間過後。我說:“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可以,但是他們走之前我都把他們的記憶改寫了,你也不能例外。”弱水說。
難怪純陽子和勾魂使他們出去之後,對這裡的事情一律不清楚,原來是被人抹去了記憶。
如果只是這一段記憶的話。並沒什麼值得懷念的,就說:“抹去吧。”
她快要動手的時候卻停了下來,說:“我不抹去你的記憶了,怕你以後記不得這裡,就不會再來了。”
“隨你的便,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問。
她恩了聲:“你走吧。”
我嘗試騰起身,發現可以移動了,沒有猶豫半秒。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回到弱水河岸,見楊雲杵着劍坐在河岸邊上。
我上來他才站了起來。過來說:“你回來了。”
“你一直在這裡等着?”我問。
楊雲點點頭,沒多說一句話,依然那麼沉默寡言,我隨她一同返回了酆都殿。
進入之後楊雲才問起了我關於弱水河的事情,我說:“你們別管五方鬼帝之前掌管的地方。”
他們點頭答應。
我在冥界已經逗留很久,正要轉身出去時候,卻見弱水跟在我身後,一愣,上前問:“你怎麼跟來了?”
“帶我出去玩。”她說。
小皇帝見我說話,疑惑問:“你在跟誰說話?”
我掃視了一下這裡的人的目光,問:“你們看不見?”
“我反正只看見你和空氣在說話,不會是壓力太大,瘋了吧?”小皇帝口沒遮攔說道。
我看向弱水,她明明真真實實站在這裡,其他人怎麼看不見。
不過沒有跟楊雲他們解釋,只是轉身說:“楊雲,你以後多來天衍殿。”
自然增加他和飛駁見面的機會。
楊雲點頭表示知道。
我隨後和小鯤鵬一起離開冥界,弱水一直漂浮跟在我身後,即便小鯤鵬速度很快,但她好像也很輕鬆就能跟上。
回到陽間,還沒到天衍殿,我轉頭問:“這就是陽間,你可以走了。”
她搖搖頭:“不,你帶我去玩兒。”
小鯤鵬問:“你在跟誰說話?”
這有些難以理解,就不再和她說話,返回了天衍殿,對於小鯤鵬的迴歸,他們並沒有半點意外。
龍皇自然是第一個上來嘲笑小鯤鵬的,不過經過這樣一鬧,曉曉跟小鯤鵬之間的關係似乎拉遠不少。
至少曉曉跟小鯤鵬之間不如以前那麼親暱了。
我嘆了口氣,這裡交給他們,我出門找上張陽還有羅炎兩人,尋了一幽靜之地,大喝了起來。
說起來也奇怪,張陽之前跟我不共戴天,羅炎跟我關係差到極點。
現在鬱悶時,竟然是他們倆陪在身邊喝酒。
弱水一直在我身後站着,張陽和羅炎看不見她,她俯身上來在我耳邊親身說:“我也要喝。”
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現在本來就是多事之秋,不管從私人角度還是從公事角度,都不應該透露她的存在。
畢竟她的身份特殊。
我搖搖頭表示不可以,她有些失落站在了一旁。
等張陽和羅炎散去之後,我纔對她說:“坐我對面。”
她跑到對面坐下,我問:“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是說你一直要呆在弱水河嗎?”
“以前想呆在那裡,現在我想出來,我想看看你的人生是不是真的跟你講的那麼精彩。”弱水回答說。
我拍了拍額頭有些無語,這都是自己作的。
將酒壺遞給她:“喝吧。”
她不知道深淺,一咕嚕全部吶盡,之後暈倒在這裡。
我坐了會兒之後,從藥園裡取出一件長袍蓋在她身上,離開了這裡。
返回天衍殿,曉曉正在等我,見了我也並沒說什麼話,我猶豫良久,說道:“對不起。”
曉曉恩了聲,說:“師父讓我去找他。”
“去吧。”
“我和小鯤鵬一起去。”曉曉說。
我點點頭:“恩,好。”
曉曉對我似乎也變得冷淡了一些,但是我不會說話,根本不知道怎麼辯解。
曉曉進屋之後,我徑直到了飛駁所在的幻音學堂。
飛駁和尋香這會兒正在撫琴吹笛,我進入後,安靜找了個座位坐下。靜靜聽了起來。
這首曲子就像是專門爲我準備的一樣,聽着竟然能靜神定心。
一曲罷了,飛駁說道:“這首曲子是我和尋香師傅一起創的,叫做《無歸》。”
我恩了聲,我可沒心情研究什麼曲子,說:“師妹,你跟我來一下。”
飛駁隨後跟我出來,我將我與曉曉的事情跟她說了。
飛駁笑了笑:“你自己不會去說嗎?”
“我不會。”我說。
飛駁有些無語:“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如果是曉曉的話,就算不去說,她也會原諒你的。”
“是不是我錯了?”我問飛駁。
飛駁呵呵一笑:“沒想到咱們師兄也會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
“快說。”
飛駁點點頭:“錯了,錯得很離譜,她從不會對你有猜疑,而你卻對她帶着懷疑,在我們眼裡,她對你是愛,你對她,只是喜歡。”
這話有些深奧,不過我明白,她是說我對曉曉的感情不如曉曉對我的感情深。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她,不過是外人誤解了而已。
“我懂了。”我說。
飛駁恩了聲,一臉笑意進了屋。
我也準備走的時候,弱水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幻音學堂,正要撫摸飛駁的古琴,我忙進去將她拉了出來。
我厲聲問:“你做什麼?”
“很好聽,我也想彈。”她說。
“你趕快走吧,別人都看不見你,只有我能看見說出去又會被人誤會。”
她連連搖頭:“不。”
“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她說。
我無語至極,問道:“爲什麼別人看不見你,只有我能看見你?”
弱水回答:“因爲我就是衆生慾望凝結而成的呀,衆生是看不到慾望的,不過你卻能看見,你是第二個可以看見我的人。”
“第一個就是跟你對話的那女子?”我問。
她恩了聲。
衆生慾望凝結而成,這種事情我很難相信,不過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她。
返回天衍殿的途中,笑面彌勒再次出現:“葉海,你如今已經煉成金身,但是並不穩固,南方蠻夷之地有人正在屠戮佛門弟子,你若是能阻止此事,必定是一件大功德。”
我恩了聲,並沒多問。
而是敲響曉曉的房門,她房門並沒有關上,我直接推門進去,見曉曉安靜躺在牀上,我坐牀邊說:“先不去師父那裡,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可是我跟師父說好了的呀。”曉曉迴應。
“是師父讓你去,還是你自己要去的?”我問。
曉曉不語,果然是她自己要去的,怕是不願意見到我,纔會選擇離開天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