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錢真真這會兒說了句中聽的話。
“葉哥哥你要還是不希望你師父化身天道的話，要努力了喲，你得有能力阻止他才行。或者，你找到一個可以代替他的道的人。”
我笑了笑。孟長青那可是太極道，千萬年以來，也不過出現了兩個，我上哪兒去尋找？
錢真真又說：“有的，葉哥哥你仔細想想就能知道了。”
我認真想了會兒，剛好這會兒江成道提着劍走了過來，我盯着他看了幾眼。
江成道體內有兩種道，一種道是仁道，另外一種他自己的道，有些暴戾！
殺仁合一是太極，將成道另外一種道雖然不是殺，但是也差不多，兩則合一，就算比不上太極道，也相差不遠。
錢真真嘻嘻一笑：“我去玩兒去了。”
說完離開。
江成道走到我旁邊說：“師父，靈寶會還有很多事情。我是來跟您辭行的。”
“你等會兒。”我叫住了江成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讓你化身天道，忍受千萬年孤寂。你願意嗎？”
江成道猶豫了一下：“有自己值得守護的東西就願意。”
我恩了聲，任由他離開了。
江成道離開之後，我去飛駁的幻音學堂找到了她，見她正氣呼呼坐在古琴後面，我一臉笑意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的琴上胡亂撥弄了幾下：“我彈得怎麼樣？”
“難聽。”飛駁毫不避諱說。
我尷尬笑了笑：“你彈來聽聽。”
飛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彈奏了一曲，彈完我說：“你和楊雲的那個約定，就一直記在心裡就好，不要想着去完成它。”
“可是……”
她還準備說話，我卻已經站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將楊雲放了出來，抽出了他體內的煞氣。楊雲倒也沒多問我什麼，在天衍殿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本來一樁喜事弄成現在這樣，我也沒想到。只能感嘆世事無常。
坐在一處幽靜之地靜思時，弱水站我後面問：“什麼是天道？”
“太極道。”我回答。
“什麼是太極道？”她又問。
“有陰陽兩面的道。”
弱水猶豫了一下：“那什麼又是陰陽兩面？”
我有些無語了，她永遠有問題問，我乾脆在地上畫上了一個太極，讓她自己去參悟了。
坐了會兒，弱水突然指着天空說：“快看，是流星。”
我仰面看去，那哪兒是流星，根本就是一件至寶，一經現世，諸星雲涌。
天衍殿諸多人物也紛紛趕去。
我沒阻攔他們，他們也需要歷練。
我和弱水端坐在這裡，一言不發，之後她又讓我給她將起了我以前的事情，我反正也顯得無聊，就跟她講了起來。
講到我二奶奶的時候，弱水說：“以前也有一個婆婆跟我說過，身邊的人做錯了事情，我們就要幫他們贖罪。”
“那個婆婆聽睿智的。”我笑着迴應。
弱水恩了聲，隨後以晶瑩之水演化出那個婆婆的模樣，我看後一驚，一把揪住了她：“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個婆婆的？”
弱水有些害怕，我鬆開了她，她這才說：“夢中呀。”
她說的這個婆婆就是二奶奶，我一直在找她，不過聽說是在夢中之後，本來抓住的稻草，又斷了。
弱水又說道：“你認識她嗎？”
“她就是我跟你說的二奶奶。”
弱水有些吃驚：“我知道她在哪兒呀，她說她在蛇頭村。”
我馬上站起身來，沒有停留半秒，直接返回蛇頭村。
蛇頭村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已然已經變成了一片荒地，屋子跟前雜草叢生。
我到二奶奶以前居住的屋子前往裡面看了看，裡面破破爛爛，陰氣沖天，已經成了鬼屋。
正張望的時候，村子傳來牛叫的聲音，將我記憶勾回了小時候幫二奶奶放大黃牛的事情，回頭笑了笑。
見一個老人正牽着一頭小牛往我走來，老人以前沒見過，不過他似乎認識我，見到我就問：“你是葉家富的孫？”
我恩了聲。
老人說：“你們村子裡的人都死光了，你咋回來了？以前聽你們村子裡的人說你和你師父本事很大，是不是真的哦？”
我笑了笑，聽見鄉音很是欣慰和懷念，就和這個老人聊了起來。
老人說，村子裡最後一個老人已經在一年多以前死掉了，死在屋子裡三天沒人發現，還是他們放牛聞到了臭味才把老人埋了的。
我問起我二奶奶的事情：“穆萬童回來過嗎？”
老人想了會兒：“好像回來過，以前有幾個小娃娃在這裡來玩，說是看到一個老太太竄進了屋子裡面，諾，就是這間屋子，應該就是你二奶奶了。”
老人之後邀請我到他家去歇息，我也沒拒絕，他將他家的居所告訴我之後，他先離開。
我在這村子裡閒逛了起來，物是人非，這村子的大部分房子已經倒塌了。
逛了幾圈，進入二奶奶和曉曉以前住過的屋子。
弱水跟在我身後，我好似炫耀一般說：“看，這裡就是我二奶奶還有曉曉以前住過的。”
這裡面有不少陰物，見我們進來蠢蠢欲動，我說：“我們就進來逛逛，逛完就走，不會打擾你們，別亂來。”
說完丟了一枚銅錢在地上，表明身份。
到臥室裡逛了逛，看了看寫字檯，寫字檯上神龕依然在，只是沒了香火。
想想當初，我的那個紙人就是被放在這裡。
“那裡有人。”弱水拉了拉我。
我回身看去，卻在牀上看見了一具屍骨，掀開一看，裡面的屍蟲四散逃跑。
我咬咬牙：“這是二奶奶的屍骨。”
之後進入村子裡其它房間，每個房間裡面都會有屍骨，或躺着，或坐着。
再回以前居住的屋子，我爺爺的屍骨、葉瑋庭等人的屍骨全都在屋子裡，好似聊天般坐着。
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即便是在混沌眼下，也看不出半點奇怪之處。
正這時候，屋子裡一個小鬼探頭探腦出來。
“小孩兒，過來。”我對他招手。
小孩兒走出來，卻是一個小女孩兒，生得乖巧可愛，不過成鬼了，可惜得很。
“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我問。
這小孩兒說：“一個大姐姐來做的。”
“長什麼樣？”我忙問。
小女孩兒卻描述不出來，一個勁兒盯着我看。
我見她眼神有些奇怪：“你認識我？”
小女孩兒點點頭：“你每次回來，我都會看着你的。”
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葉鬱。”她回答。
我馬上就驚呆了，斷斷續續喊了聲：“姐……”
當初計劃生育不讓我出生，在我上面有一個姐姐，不過後來夭折了，我姐姐就叫葉鬱。
小女孩兒嘻嘻一笑。
不過我隨後起了疑心，以前根本沒見過她，要是她以前就變成鬼了，以前就應該發現她了。
但是看她的模樣，應該是才變成鬼才是。
“你最最近才變成1鬼的？”我問她。
她點了點頭：“對呀。”
一般死人變鬼，都會在頭七之前完成，絕對不會跨越這麼長的時間，這都二十年了。
我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到後山墳塋地裡走了一圈。
那鬼葉海已經不在這裡，這裡冷冷清清的。
之後帶着她一同到了之前遇到的放牛的那個老人家裡。
老人住得距離這裡比較遠，不過我們走起來卻是一瞬間的事情。
以爲不會被人看見，就直接飛行了過去，降落時候，剛好被一個小屁孩兒看見，小屁孩兒指着我就說：“快看，神仙！”
這次來沒有帶龍皇過來，不然他更會吃驚。
我落在他面前，摸了摸他臉蛋兒：“你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