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有言:雲州,中原九州之一,多山,多樹,多奇珍異獸,有小風雨露林之稱。中原母親河——清溪,支流縱多,但云州是唯一一個沒有清溪支流經過的州城。
連夜看了《山海經》,研究了一下中原地圖,我打算先到西湖城坐船,一路做到錦州花城,然後買馬車趕車,經過西世界,南下雲州。
在我的房間,守着紫萱看了一夜,狗蛋在我懷中有些瞌睡。
第二天我要走,狗蛋撲棱棱地非要跟着我,我想起和紫萱在無量子墳墓中的場景,想起狗蛋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紫萱,就想着把狗蛋帶在身邊,好歹有個思念。
臨走之前笛丘讓我穿上道服,帶上拂塵,說武當山既然決定開山,作爲武當大弟子,得有個樣子,不能讓人給看輕了。我不想和他講道理,當下穿上道服,順手拿起那把從典藏室拿出來的破爛拂塵,下山去了。
一路上我話少,趙無極趕着馬車把我送到西湖城。
十幾天內,我把那拂塵扔了好幾次,但是狗蛋跟一條小狗一樣,我扔他就撿,他撿我就扔,我扔他又撿。
看狗蛋來回跑着很費勁,我便不再逗它。
西湖城明顯是一線城市,比黃陽城這種二線城市大很多,也繁華很多。我沒心情遊覽西湖風景,直接到了西湖碼頭,買了快船的船票,等着第二天發船了。趙無極想陪着我,我沒有答應,從懷中掏出《司命》給了趙無極,說能看透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趙無極真誠地喊了我一聲師傅,趕着馬車回黃陽。
生活中突然少了一個在我眼前低着頭數錢算賬的紫萱,我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由於我向來要強,又自以爲是穿越者,眼界高,所以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是瞧不起。再說又有無量子給我傳承的金丹,我無須費力便有化藏境界的實力,只覺得此番下雲州,要錢給錢,不要錢打臉,那植櫧總歸是能要到手的。
開船之前前一晚,船家要清船,就是查一查船上的每一間客房,提防有人坐白船。我於是只能下船找了一家客棧。
走在路上,抱着狗蛋,客棧沒有找到,突然遇見一個抱着公雞的公子哥。
我只是略微看了那公子爺一眼,那公子卻盯着我不動了:“哎呦呦,這位道長,你這抱着的是什麼品種啊?我杜強鬥了這麼些年的雞,還
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子的雞呢!”
我看這位叫做杜強的公子十分友善,當下笑着說道:“我這不是雞,是仙鶴。”
那杜強抱着懷裡的鬥雞一甩手,“嗨”了一聲,說道:“你可別騙我了,這烏黑抹漆的玩意兒也是仙鶴?我看就是黑毛雞沒長開才長成這樣了嘛。”
這時他懷中的五花鬥雞瞪了狗蛋一眼,狗蛋猛地一嘴上去就叼住了杜強那鬥雞的雞冠。那鬥雞吃痛,“咯咯咯”地亂叫。
杜強大駭:“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怎麼說上就上啊?快讓你這傢伙鬆嘴。”
我用手中的拂塵稍微朝着狗蛋一掃,狗蛋立馬別過頭去,一路上趕路,我早就發現,這狗蛋十分害怕我手中的“雞毛撣子”。
那杜強看見我這狗蛋十分兇猛,當下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哎,道長,我正要去百花園呢!那裡鬥雞的人海了去了,要不去湊個熱鬧!”
我搖搖頭說道:“我就不去了,再說我這真不是鬥雞。”
那杜強說道:“哎呦,道長,別客氣嘛。來西湖城可不就是玩兒嘛!我告訴你,我跟我這花花在百花園裡那也是出了名氣的,你跟我去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我看杜強十分熱情,當下也不好意思再推脫,於是就抱着狗蛋跟着杜強到了百花園。
未到百花園,就聽到百花園裡一聲又一聲的雞叫,還有陣陣雞/腥味和雞屎的臭味傳過來。杜強確實沒有騙我,一走進鬥雞集市百花園,不論是賣/雞的老闆還是端茶送水的掌櫃,或者比賽的裁判還是同來鬥雞的公子哥,都對杜強打招呼。
小二老闆還好一些,但是從那些公子哥輕蔑的笑聲中,我大概能看出來,這個杜強估計是鬥雞鬥得特別菜,菜到極點纔出了名的。
“喂,杜各,又帶着您最漂亮的花花來視察了?”
“杜哥啊,今天要不要找個母雞來讓您的花花過過癮?”
“花花大爺來了,我們今天剛好找了一隻大公雞,還沒宰呢,要不您來讓您的花花跟他鬥鬥?”
……
杜強對這些冷嘲熱諷熟視無睹,趾高氣昂地邁着步子往集市中間走去。
走過鬥雞市場的時候,杜強還回頭朝我炫耀道:“怎麼樣,道長,我在這百花園裡的名氣可不是吹出來的吧?”
我趕緊尷尬地點頭。
走過鬥雞市場,我們便來到了鬥雞比斗的地方。
這時杜強冷不丁突然看見一個抱着公雞的姑娘,他就跟老鼠踩着夾子一樣,立馬扭頭跟我說道:“道長,今天我有事兒,先走了啊!”
我正詫異呢,那姑娘突然瞅見了杜強的背影,大喝一聲:“杜強,你給我過來!”
杜強的身子一下就定住了,根本不敢走。
我只聽到杜強嘴裡不住地說道:“你個死夜叉,沒事兒一直找我做什麼?”
我好奇地問道:“這人經常打你嗎?”
杜強苦着臉說道:“她要是打我還好,但是她經常打我的花花!上次花花就是被她的黑雞抓傷了,這養了半個月,花花的傷才養好了,沒想到今天又遇見她了,真是晦氣啊!”
我朝那小姐看去,見她穿着皮靴,腰上還佩着一條長鞭,臉上白皙乾淨,眼睛也很大,十分俊美,但是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一眼就讓人覺得不可侵犯。
杜強無奈地轉身走了過去,只是每一步都走得不情不願,彷彿是趕着上架的鴨子。
那小姐看到他懷中的花花,立馬說道:“哎呦,花花的傷好了?今天我們再鬥一場怎麼樣?”
我看到杜強懷裡的花花也開始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恐懼,好像看到這小姐,馬上就要被扒光雞毛一樣。
杜強一愣:“別呀,司徒小姐,我這花花哪裡是你那大將軍的對手啊!”
那司徒小姐說道:“你不是說你的花花天下無敵嘛,咱們就試一試。上次感覺你輸得很不服氣呢!”
杜強嚥了一口唾沫,突然轉頭看向了我,立馬說道:“司徒小姐,這位道長懷裡的是上天入地無敵小將軍!正好跟你的大將軍一個品種,都是桀驁不馴的大黑雞,要不你跟他鬥一場吧!絕對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啊!”
我感覺我臉上的肌肉一抽,忍不住想踹那杜強一腳。
誰知道我家的狗蛋自己好像能聽懂杜強的話,頓時仰高脖子,洋洋得意地朝着那小姐懷中叫做“大將軍”黑雞看去。
那司徒小姐看了一眼我懷中的狗蛋,懷疑地問道:“他這也是鬥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