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忙道:“你放心!我不會娶那個煩人jīng的,要是有她天天陪在身邊,非把我累死不可。……要娶也得娶你這樣的,說話少,辦事又利落,這纔是‘賢內’!”
——許邵是個聰明人,把他的聰明用在哄人上,可也真是有一手!
醉酒仙卻不買他的賬,氣哼哼地道:“別淨揀好聽的說!……便宜都被你佔光了,否則纔不會那麼好心呢!”
許邵卻一笑:“這便不錯了!我這人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認賬……所以你總算選對了人!”
對醉酒仙這種人死皮賴臉,她便沒了法子。
醉酒仙這邊總算是對付過去了,可夜香yù那邊又開始找麻煩了……
她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口氣,慢條斯理地問道:“這麼說……在你心裡,我是最差的嘍!”
許邵一愣,他還沒反應過來,夜香yù又道:“那乾脆……你把我休了得了!省得留着我礙眼。”
許邵氣得笑了,因爲他知道面對夜香yù這種nv人,根本連解釋都是多餘!
雪兒趕忙打圓場,“你們兩個別再爭了!難道看不出來,你們兩個如狼似虎地,都快把他給吞了!……要我說呀,他此刻心裡最害怕的,恐怕就只有你們這對夜仙姐妹了!”
雪兒這麼一說,那兩姐妹便笑了……
這一次,許邵主動問雪兒:“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雪兒反問:“你想我說什麼?”
許邵無奈道:“什麼都好,只要別在心裡恨着我就成。”
雪兒一笑,說道:“我明天再來問你成不成?”
“成!……”
許邵說完話主動把房mén一開,雪兒第一個走了出去。醉酒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了出去。夜香yù卻停下了,問許邵道:“你不寂寞麼?”
“làngnv”就是“làngnv”,她的臉皮可比醉酒仙厚多了!其實這本已沒什麼,反正木已成舟,她只是更加坦然地面對自己的需要而已。可是許邵卻搖搖頭,因爲他不是一個好sè的人,甚至比一般人都要保守。
“虛僞!……”說完這句話,夜香yù便離開了,只留下許邵一臉的苦笑,傻站在那裡。
送走了這三個人之後,許邵便上chuáng了。
這一夜許邵睡得很沉,因爲面對陸彩虹,他感覺比應付柳若紅都累!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雪兒和夜仙兩位當家就先後進了許邵的mén。許邵那時還沒有起chuáng,躺着便看到了她們,於是就笑了!
他笑是因爲他發現陸彩虹的確是一個禍害!就連身邊這麼乖巧的三個美人都被她給傳染了!
這覺反正是睡不好了,可他卻還不死心,於是就大模大樣地躺在chuáng上看着chuáng下這三個人。
他忽然問道:“如果不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就不會放過我了是不是?”
“是!”三個人竟然異口同音,回答得還很整齊。
然後四個人就笑了。
通往烏家堡的路這麼危險,能有這麼三位秀sè可餐又善解人意的美nv同行,這實在是許邵的福氣!
待他的笑容過後,靜靜地望着她們三個,眼睛裡默默含情,一怔之下,竟看得癡了!
三個美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一人搬一個凳子,坐在許邵的chuáng前,和他聊了起來……
雪兒忽然問道:“你那金刀會的朋友是一個怎樣的人?”
許邵想也不想,回答道:“粗人。”
夜仙兩位當家當家嚇了一跳,忙問:“比武師父還粗麼?”
——看起來,患上“禿頭恐懼症”的遠非許邵一人而已!
許邵一笑,對她們道:“放心吧!馬一刀是個很好的人。雖然他很粗,可是他很可愛!……是粗得可愛!”
真是說到“曹cào”,“曹cào”就到了!
mén外忽然有人輕拍了一下mén,大聲道:“稟許少爺,馬大當家的帶人來了!”
許邵趕快命醉酒仙、香yù兩姐妹幫他梳洗,然後便飛快的迎了出去……
手下人報信的時候,金刀會的人馬想必還在柳林鎮外,而當許邵等人迎出“平安客棧”的時候,他們剛好到了客棧的大mén口。
衆人一擡頭,只見一條身材魁梧的錚錚鐵漢,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出現在衆人面前,他的馬背上還掛着一口刀。
——金刀!
這人便是金刀會的總瓢把子馬一刀了!
馬一刀和封四都是許邵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他們是互相認識的,因此上馬一刀一張嘴便說了三句話:
“我靠~你們早就到了!……我靠~封四也來了?……我靠~就等我了?”
——這就是粗人馬一刀,他的口頭禪是“我靠”,說話時前頭不加這兩個字,他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靠~我們早就來了!……我靠~我們就等你了!……我靠~你怎麼纔來?”
這句話是許邵說的,跟馬一刀這種朋友處長了,就連他也學會了這種口wěn!
——看來不論是多麼有文化、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怕被素質不高的人感染。
——因爲人要學壞容易,學好可就難了!
“我靠~我也想早來。……我靠~可是我來不了!……我靠~白虎mén的人在道上截我!”
許邵知道再這樣學下去,就連自己的素質也降下來了,所以他不敢再學了!
於是問道:“馬老大,你沒事吧?”
馬一刀一笑,“我靠~他們都是從碧螺城撤回來的,所以都是些殘兵敗將……我靠~他們哪裡是對手?……我靠~全讓我的人放倒了!”
許邵聽到這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然後馬一刀便甩鐙下馬,大搖大擺地走到許邵面前,和他擁抱了一下,然後大聲道:“我靠~兄弟,你沒事吧!”
許邵一笑:“你看我像有事嗎?”
馬一刀笑了,“我靠~那就好!”
……
許邵和馬一刀手拉着手走進客棧,找了一張最顯眼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夜香yù、醉酒仙、辛如煙、封四以及沈二公子幾位當家的和馬一刀略作寒暄之後,便聊起了人馬的部署問題……
馬一刀雖是個粗魯的漢子,可卻絕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種人,如果他真是那種人的話,那他也就不可能會成爲金刀會的總瓢把子了!
他先是提出了幾條中肯的建議,就連許邵和辛如煙聽了都不禁點頭贊成。但至於如何攻陷烏家堡則始終是個難點,因爲紫雕教不但有上萬人在裡面,恐怕就連青衣盟的援兵也會來不少,同時紫雕教還有三大高手在裡面,這實在是不可xiǎo覷的實力!
衆人商量了半天,一時之間還很難拿出個成熟具體的方案出來,所以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只得打住,並相約各自再sī底下考慮考慮。
這一次,馬一刀一共帶了兩千人馬出行,而實際待在眼皮子底下的卻只有五十來人。
午飯後,許邵對他講起了“荊棘堂”的威脅,馬一刀則一拍xiōng脯道:“我靠~兄弟,你放心好了!我們金刀會一定拼了命也要保護你的安全。”
以許邵和馬一刀的jiāo情,他們之間是不必說謝的,所以許邵便開始陪馬一刀喝酒。
——這是他第一次陪馬一刀喝酒,因爲馬一刀對他實在是太夠朋友了!
……
不久,他們終於等到了“荊棘堂”的殺手。
他們之所以知道“荊棘堂”來了,是因爲他們突然發現金刀會的五十個多個人全都死了!
能把金刀會的五十個多個人殺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如此悄無聲息地殺死他們就更加難上加難,因爲他們都是金刀會的jīng銳,有幾個甚至還是馬一刀的貼身保鏢。
——所以,這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金刀會的人死了,馬一刀一下子就變成了“孤家寡人”,這可真把他嚇了一大跳!
大叫道:“我靠~點子真硬!”
然後,衆人便看到了一羣yīn森可怕的面孔……
“荊棘堂”共有三十七個人,首領是一個留着大鬍子的年輕人。
——年輕人怎麼會有那麼長的大鬍子?
——對了!怪就怪在這兒了。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長着一對冷森森的眼睛,冒着寒光,bī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的手裡也拿着各式各樣的兵器,都是一些外mén兵器,很少有像刀劍一樣循規蹈矩的。通常來說,練就這些兵器都是很不簡單的,一旦學成,也都是極厲害的高手。
所以,單看他們的兵器,衆人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封四和沈二公子沒有召喚手底下的人,因爲他們知道,面對這樣的高手,就算再叫多少人來也沒用!
陸家的老大老二忙用身體擋住了陸彩虹。——他們是“彩虹妹妹”的護huā使者,所以幫不了許邵。
夜仙兩位當家則一早就護在許邵的身邊,她們似乎已和雪兒達成默契,雪兒管攻,她們管守。
雪兒則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靜靜地看着,因爲真正會殺人的手,總要在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出現纔有效。
馬一刀這次的面子可丟大了!所以,當看到這些人以後,他的手便立即握在“金刀”的刀柄上……
許邵卻趕忙攔住了他,因爲對方的數量是他們的三倍,莽撞出手只會冒更大的險。他推開夜仙兩位當家,向前走了兩步,最後,竟大大方方地在餐桌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雪兒和夜仙兩位當家知道:他又打算問問題了。……但願別像上次那樣!
第一個問題:
“你們知不知道在我身邊的這些人是誰?”
大鬍子一笑:“哈哈,我們不需要知道,因爲不論是誰守在你身邊,我們都會照殺不誤!……因爲我們接到的命令已不僅僅是殺你,還包括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只要是和你有關係的人都要殺!”
第二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青蓮派的掌mén人也來了,你還會這麼自信麼?”
這一次大鬍子愣了一下,看來他對於“青蓮派”這個組織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畏懼的!
然後他便道:“即使她來了,我們也照殺不誤!”
——但是這一次的口氣,已不像剛纔那樣狂妄。
第三個問題:
“如果我再告訴你,就連‘青蓮祖師’青蓮劍仙太白子和‘紅葉莊主’葉不凡生前都要忌憚三分的‘塞外劍帝’武樂山也來了呢?”
這一次,大鬍子終於笑不出了!
他怔怔地道:“那個大禿子?他殺了我們二十九個人。……他是來幫你的?”
許邵總算是證實了兩件事情:
第一,禿頭師父的確幫了他的大忙,他殺了對方近一半的殺手,還嚇破了他們的膽子。
第二,“荊棘堂”終於吸取了“冷血十四煞”的教訓,組隊的時候湊了個吉祥數。……因爲三十七加上二十九合在一起正好就是六十六個人,俗話說“六六大順”,只可惜他們這個“順”字卻被禿頭師父給破了。
——這可真的是個好兆頭!
……
然後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件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情,“荊棘堂”的人死了。
許邵還想再多嚇他們幾句,可是已經用不着了,因爲這些人已經事先被人下了毒,沒說兩句話,就全都死了,一個都沒剩下!
這是許邵在歷史上最駭人聽聞的一次提問,他居然把人家活生生地“問”死了!
當“荊棘堂”的高手倒下去的時候,許邵還正坐在那兒悠哉遊哉地問着問題,那情景讓人一想起來就不禁感到震撼。
——這可真是太帥了!
看着許邵如此氣定神閒、從容自若,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振奮不已,因爲他們發現以許邵的膽sè和能力的確是做大事的材料,能和這種人共事,就連他們的安全都多了幾分保障。
但是“荊棘堂”的高手死得實在是太突然,以至於令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他們的死是一個謎,而殺死他們的人則更是一個謎……
——是誰殺了他們?
這是誰都無法回答的問題,只知道:兇手對他們所下的是紫雕教自己的毒,也就是在大屋裡“雌雄雙蛛”所使用的那種毒yào。只不過,這種毒yào又怎麼能騙過“荊棘堂”的高手呢?……由此看來,這個人一定是獲取了紫雕教上下極大的信任,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件事情。
沈二公子很是驚訝,對許邵道:“謝兄弟,想不到你的朋友竟在背地裡爲咱們出了這麼大的力!”
——其實他這麼說也只是代表了衆人的想法。
許邵則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感謝誰,不過我建議還是趕快把這些人的屍體全都燒了毀屍滅跡會比較好!因爲不論從道義上,還是爲我們自身考慮,我們都很應該儘量保住那個暗中幫助我們的人。”
衆人點頭稱是,封四當即便派人將“荊棘堂”高手的屍體拉出去銷燬。
……
不知何時,“彩虹妹妹”已雀躍着來到許邵身邊,興奮地說道:“許邵哥哥,你真了不起!剛剛我哥嚇得手心都出汗了,你卻泰然自若,還把他們一夥人嚇得發傻,可真是個大大的英雄。”瞧她那副得意像,就好像許邵是自己的丈夫似的。
——她也真氣人!居然每一次都要藉機挖苦自己的哥哥,看來當她的哥哥實在不是什麼美事。
許邵則不禁回頭看了封四一眼,眼神裡說不出的感jī,他心裡當然清楚,封四明明是在爲自己擔心,他是許邵的鐵哥們兒,許邵一旦有事,他立馬會奮不顧身地撲上來,可是面對“荊棘堂”那樣的高手,他實在沒什麼把握保證許邵的安全,所以剛纔他手心才見了汗了。
其實,許邵的朋友之中又有哪一個不是這樣想呢?
——他們實在是太“喜歡”許邵了!
馬一刀是個粗人,這時候也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用力地拍了許邵肩膀一下,大聲道:“我靠~兄弟,想不到你還真行!……你要是什麼時候想改行啊,一定要到我們金刀會來,哥哥便把副總瓢把子的位子給你坐!”
許邵笑了,“我靠~你還真看得起我?……你把我請過去不砸了你的招牌纔怪!”
衆人呵呵地笑着,沈二公子卻問了一個問題:“謝兄弟,你的《青蓮刀劍合璧》練得怎樣了?”
這一句話出口,大家都不出聲了,因爲這纔是最關鍵的問題。
許邵道:“《青蓮刀劍合璧》我還沒能拿到,保守的估計:我至少要先到了烏家堡,纔會得到秘笈。”
衆人一愣,“爲什麼?”
許邵無奈地笑了笑:“因爲烏家堡主的爲人。”
烏家堡主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也是一個很自sī的人,他絕不會把《青蓮刀劍合璧》這套絕技輕易地jiāo到一個外人的手上的。即便許邵是他的nv婿,但在他的眼裡也始終是個外人,否則他當年也就不會狠心地將辛家人拒之mén外了!
雖然許邵還沒有參透刀劍中的秘密,但是他很聰明,聰明人是不會單從一道謎題去尋找答案的。更多的時候他其實是在試圖破解烏家堡主的心理,因爲只有他的心理纔是解開整個謎題的關鍵所在!
……
到了暮sè將臨的時候,又有一隊人馬到達柳林鎮。不過這卻不是夜鳳寨和青龍鏢局的人馬,也不是辛如煙帶來的人馬,更加不是南州首府陸家或金刀會帶來的人馬……而是“青蓮派”的人馬!
——想不到就連“青蓮派”也要趕這個熱鬧。
“青蓮派”是一個剛剛“還陽”的天州mén派,也是當年天州大陸上最可怕的天州mén派,以前的掌mén人是“紅葉莊主夫人”青蓮劍仙太白子,所以這個mén派最早依附於紅葉山莊。但是自從紅葉山莊發生慘禍以來,“青蓮派”這個mén派便從此消失了,消失了整整二十年。可現在居然又“還陽”了!最有意思的是,她們的掌mén人身份成謎,mén派所處的位置也成謎,青蓮派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留姓名,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神秘!
她們這次來了一共八個人,其中有一個是許邵等人認識的,尤其是沈二公子更加忘不了她,因爲她就是沈老爺子壽典那天出現在“神劍山莊”裡的黃衫姑娘,她今天依舊穿着黃衫,帶着七個師姐妹進了柳林鎮,還碰巧也投進了“平安客棧”。
一進客棧的大mén,黃衫姑娘就看見了許邵等人,然後就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許邵一眼,隨即,又向他身邊的nv人一一看了過去……
——那絕對不是一種善意的眼神。
正好,許邵身邊的nv人都在這兒,算上辛如煙共有五個。
辛如煙和陸彩虹曾在神劍山莊出現過,所以她的目光在她們倆人身上停得最短。也幸好她的目光在她們倆人身上停得最短,因爲陸彩虹被她瞧的汗máo都豎起來了!……她又看了看夜仙兩位當家,最後目光終於停留在雪兒身上,然後便帶着其他姐妹走了過來,冷森森地對雪兒問道:“你就是那個懂得《傲視青蓮》的人?”
雪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表情很平靜,答道:“我是。”
黃衫姑娘凝目望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那種表情很是滲人,說道:“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jiāo出《傲視青蓮》,並且自廢武道;第二,死在這兒……”
想讓雪兒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今天來看,結果卻很難預料,因爲雪兒的傷還沒好,功力也只恢復了五六成,對付一個青蓮派弟子還是綽綽有餘,倘若對付八個則需要考慮考慮了。
想來這黃衫姑娘也真是欺師滅祖,難道她不知道雪兒就是青蓮派真正的傳人嗎?
——她當然還不知道,因爲雪兒成名的時候,她還沒有生出來。
而且如今在天州大陸之上,也確實有不少人因爲種種原因獲得了青蓮派的武學,像那“酆都劍王”莫逢秋,他便是其中之一。
最要命的還是雪兒的血統!因爲它,雪兒成了長生不老之體,表面看來至多十七八歲,竟比那黃衫姑娘還顯年輕,誰還會相信她就是當年叱詫風雲的九魔nv呢?
面對黃衫姑娘的挑釁,雪兒卻絲毫不以爲意,雖然打從沈二公子那邊都爲她捏了一把汗,可她卻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那八位姑娘……
然後,她便說話了:
“你們想得到《天弦指》?”
只這一句話,許邵就明白了,原來她們過來向雪兒挑戰倒是其次,搶奪《天弦指》的秘笈纔是真,因爲雪兒當年在同mén師姐妹當中最xiǎo,只有她學別人的份兒,所以多年以來,唯一不爲外人所盜取的青蓮絕技就只有她的《天弦指》了!
“你很聰明!”黃衫姑娘一臉傲慢的表情,問道:“你是自己拿出來呢……還是非bī我們動手?”
雪兒笑了,那又是一種很可怕的笑容!
——我相信這世上不會有人能模仿出像她那樣的“微笑”。
見到雪兒的笑容,八位姑娘都吃了一驚!黃衫姑娘忙問道:“你……你笑什麼?”
雪兒對她們道:“如果你們肯跪下來對我磕三個響頭,我便把《天弦指》傳給你們。怎麼樣?”
“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黃衫姑娘惱羞成怒,“唰,唰,唰”三劍朝雪兒削來。
雪兒卻躲也沒躲,對着她的劍鋒彈了三下指頭,發出琴瑟一樣的聲音,指力全都打在對方的劍尖之上,竟將黃衫姑娘的手都震麻了!
“你……”
黃衫姑娘簡直愕然!她做夢也沒想到雪兒的天弦指居然會這麼厲害,若不是雪兒念及同mén之誼對她手下留情的話,只要對着她的額頭輕輕彈一下,她的命便保不住了!
——這就是《天弦指》,《傲視青蓮》中唯一最靈巧的武道,靈巧之處足以與暗器之王紅葉飛刀相媲美!
這時候又一個姑娘站出來,道:“師姐,讓我來!”伸手便拔出一口刀。
——她練的是《青蓮快刀》,她一拔刀,所有人便想到了!
她出刀同樣也只用了三招,然後便被雪兒的天弦指力震麻了。
……
簡短解說,這八個姑娘分別練了八種不同的絕技,但唯獨沒有《天弦指》,雪兒其實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她才那麼平靜。要知道,她們晚生了二十年,和雪兒的功力和見識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雪兒從xiǎo便看熟了八位師姐的招數,會不會是一回事,破不破得了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是和青蓮九剎裡的其他人切磋武藝,那她倒不一定會贏,可惜這八個姑娘沒有那種資格,她們就連出招的手法上都有問題!
所以,她們現在都愣住了。
她們已經分別與雪兒打了一遍,可是誰也沒撐過三招,八個人都看傻了!
雪兒問道:“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師父是誰了吧?”
黃衫姑娘還不服氣:“就憑你也想知道我師父的姓名?”回頭對其他幾人道:“不用怕她,她只有一個人,身邊那幾個全都是廢物……咱們一起上!”
她剛回過頭來就看到一把劍,那是封四的劍,她連變了三種姿勢才躲開了那一劍。
——她的狂妄終於把封四jī怒了!
黃衫姑娘的態度卻很蠻橫,因爲在她的眼裡看來,“青蓮派”弟子是不用怕任何人的!
所以她勃然大怒,厲聲問道:“你是誰?”
回答只有六個字:“我不許你用劍!”
她哪受過這個氣?心想:封四是沈二公子的手下敗將,沈二公子又是她的手下敗將,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他,甚至想一劍就殺了他立威!
但是她輸了!……《青蓮神劍》是很好,只可惜她不是史翠君,而即便是史翠君也不可能天下無敵,否則當年史翠君又怎麼會被人殺死,她的劍還被人震斷了呢?
封四是全南州首府公認的最會用劍的一個人,他的劍法自然非同xiǎo可,因爲南州首府裡的天州中人甚至還包括南州王府高手在內,能被這些人認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次封四輸給沈二公子完全是因爲陸彩虹,而沈二公子輸給黃衫姑娘則是因爲他對《青蓮神劍》這種殘酷的劍法感到不適應。
《青蓮神劍》是很好,只可惜她的《青蓮神劍》卻不怎麼樣!
封四出劍的時候用的是沈二公子的劍,沈二公子這次帶來的卻是許邵親手爲神劍山莊打造的那把烏金劍,所以,封四一出劍,黃衫姑娘便手忙腳luàn,她的劍一碰到封四的劍就碎成十幾段……
現在她的表情就像一隻撒了氣的皮球一樣,什麼話都沒了!
封四收劍,並用稍帶歉意的眼光看了看雪兒。雪兒則衝他一笑,因爲封四的做法並沒有什麼錯誤,反而是大快人心。雖然黃衫姑娘是雪兒的同mén,可她也絕不護短。
然後,她便燦笑着問黃衫姑娘道:“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黃衫姑娘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哼聲道:“雷朝英!”瞧那樣子,分明是想要用她師父的大名壯膽子。
她本以爲說出師父的“大號”就能把雪兒鎮住,可是沒想到雪兒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卻把她們嚇了個夠嗆:
“哦……原來是大師姐,她還活着?”
八個姑娘“嘭”地一下全都跪在了地上,還真齊盡!
“師叔!您……您是哪一位?”
雪兒笑了,“你們真是沒見識!……你們難道沒看出來我用的是天弦指嗎?”
黃衫姑娘道:“看……看是看出來了,可是您怎麼……”
雪兒不自覺的mō了一下臉,笑着問道:“你們的師父沒提起過我麼?”
黃衫姑娘道:“我們只聽說過《天弦指》和您的名字,別的什麼都不清楚!”
雪兒又問:“你們來這裡只是要搶我的《天弦指》秘笈嗎?”
黃衫姑娘嚇了一跳,忙道:“弟子不敢!其實我們是奉師父之命前往烏家堡的。”
雪兒奇道:“去烏家堡做什麼?”
“下戰書。”她現在就連正經的回答問題都沒底氣了!
“呴,我那師姐總算還有那麼一點良心!……好了,你們這戰書也不用送了,因爲刑十三已經不可能再和她決鬥了。你們就跟着我吧!”
八個姑娘的表情就像是如獲重釋一樣,一起跪拜:“是!師叔。”
雪兒想了想又問:“你們還要不要學《天弦指》?”
八個人下了一跳,忙道:“弟子不敢!”
……
就這樣,在許邵的一行人當中,一下子又多了八個青蓮派的弟子。
最有意思的是,加上雪兒,正好又湊了一套“青蓮九剎”!
轉過天來,一早,雪兒便走進許邵房裡,許邵睡眼稀鬆地看着她,臉上苦笑,說道:“以後這便是咱們家的家規了,是不是?”
雪兒笑了,頑皮地答道:“是!……以後我們姐妹便要天天過來提醒相公早睡早起。”
——就衝這句玩笑話,雪兒分明是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唉!”許邵嘆了一口氣,忽然道:“她們怎麼沒來呢?”
“她們在練功。”
“練功?……”許邵奇道:“從我認識她們那天開始就沒見過她們練什麼功,現在怎麼又想起來練了?”
雪兒xiǎo嘴一撅,“還不都是因爲你!我那兩個妹子都急壞了,昨晚跑來求我教她們《快刀》和《神劍》,現在正在林子裡頭玩兒命練呢!”
“這麼早?……呴,她們可真勤快!”
雪兒道:“所以啊!你現在如果還躺在chuáng上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那我又能做什麼?”他這麼說就是不想起來,因爲他已經兩天沒睡好覺了。
“跟她們一起練。”
“唉……”許邵嘆了口氣,道:“只有一招,有什麼好練的?實話告訴你,你們青蓮派的《青蓮神劍》我已經學會五招了!”
“但是那五招現在對你沒用!”
“哦?”許邵一愣,於是便從chuáng上爬了起來,“我倒要看看,對我有用的那一招是什麼樣子的!”
……
當許邵看到夜香yù和醉酒仙的時候,她們果然就在林子裡頭練刀和練劍,他和雪兒沒有立即過去,而是遠遠地站在旁邊看着,許邵忽然問道:“就是她們正在練的這一招?”
雪兒搖了搖頭,“你真的以爲我只會一招麼?”
許邵笑了,因爲他發現那本藍sèxiǎo冊子的心裡暗示作用真的很大!
“嗯,你當然不止會一招,雖然你也不一定全會,但至少是全都看過的。”
雪兒笑着點了點頭。
許邵又問:“你到底想教我學劍法還是學刀法?”
雪兒道:“兩個都教。”
“是整套的嗎?……那教一套就好了!教我《青蓮快刀》,因爲我的速度本來就不慢。”
“一樣只教一招,因爲整套的我也不太會。”
許邵笑了,問她道:“你難道要我在和人家打的時候還總得不停地換兵器嗎?”
雪兒也忍不住一笑,戲他道:“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許邵翻了翻眼皮,說道:“我看你還是教我《摘心手》或《天煞追魂爪》好了,這兩招不用兵器,也省得我費事!”
雪兒道:“你想得美!……如果沒有相當強勁的內功,學這兩招便連只jī也殺不了!”
“我不是還有‘天弦指’嗎?”
“‘天弦指’和它們是一樣的!”
許邵問:“難道就沒有省事一點的嗎?”
雪兒道:“有,你去練‘紅葉飛刀’吧!”
許邵奇道:“你不是沒有《紅葉飛刀》的秘笈嗎?”
雪兒笑了,答道:“你只要對着同一個地方連投一十七萬三千四百二十七隻飛刀,你也可以練成!……想當初紅葉姑姑就是這麼練的!”
許邵苦笑:“你這不是耍我麼?”
……
這時候醉酒仙和香yù總算是練完了,看到許邵站在不遠處,於是便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
醉酒仙冷冷道:“你怎麼也來了?”
夜香yù則還是那副嬌聲嬌氣的怪腔調:“喲!……你起得還真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了?”
許邵苦笑,“有你們在這兒爲我不辭勞苦,我又怎麼能睡得着?”
兩個人同時啐了一口,“說謊,一定是雪兒姐看不過去了,才把你從chuáng上拉下來的。”
許邵一怔,“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
醉酒仙道:“像你這種自作聰明的人,肯踏踏實實練功的少!”
許邵笑了:“仙妹,你可真是我的知音!”
歡笑聲中,兩個人已把刀劍一齊遞上,說道:“快去練吧,不要làng費時間了。”
許邵先把羽鳳刀接了過來,問雪兒道:“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
……
《青蓮快刀》許邵學得很快,因爲他的反應和動作本就比別人快,就算他練得不好,在別人的眼裡也看不出來,同時他又很聰明,所以他學得很好。
當然,這只是許邵自己想法,他當然不會知道,在他的靈魂深處,有着所有青蓮武學最真宗的鼻祖,青蓮劍仙太白子所留下的一點青蓮劍意種子。
有了這一點點種子,學習外人根據青蓮劍意和傲世青蓮心法,東施效顰所創造的所謂青蓮武學,自然是得心應手
接下來他又學了一招《青蓮神劍》,這招《青蓮神劍》他學得更快,因爲不但許邵早已熟悉了《青蓮神劍》的風格、掌握了它的神髓,同時,這一招《青蓮神劍》也根本沒什麼難度,比他從黃衫姑娘那裡看來的可簡單多了!
“這麼簡單的招數有用嗎?”許邵問雪兒。
雪兒一笑,“現在沒有用,但是當你得到了我十年的功力之後,就會有用了!”
許邵一愣,“那你怎麼辦?”
雪兒的臉上無限溫柔,“有你在我身邊,我還要武道做什麼?……如果不是因爲我還要幫助你解決烏家堡裡大批的高手,我就是把所有的武道都傳給你又算什麼呢?”
許邵感動的笑了,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
轉過天來,他們便要往烏家堡進發,因爲後續的人馬就快到了,而且距離八月十五的英雄會也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所以他們必須上路。
隨着時間的臨近,許邵心中總有一些jī動,因爲他感到,在烏家堡,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或許是一個異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