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那個女子口中的李莊主,包括張叔在內的不少人,看到這羣女子,都是齊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張叔,看到了那個眼熟的女子,和他的少主對望一眼,少主登時低下了頭。
“原來是聖女峰的呂夫人,不知道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李莊主一看到兒子低頭的模樣,就知道和他脫不了干係。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嘴上卻帶着笑影向着馬上開口的蒙面女子。
“格格格格!”呂夫人爆出一串嬌笑,人在馬上花枝亂顫,讓人不由得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從馬上掉下來。嬌笑了好一陣,呂夫人才止住笑聲:“李莊主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小徒和貴公子可呆了不止一路,大家心照不宣,何必呢?”
聞言,李莊主再次狠狠的瞅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繼續開口打哈哈:“既然如此,大家誰也別說什麼,住的地方可以分你一半,不過,到時候可別耍花樣。”說着,有意從旁邊一個下屬手中拿過一個上好機簧的小暗器匣子,微微的擺弄了幾下。
對面的呂夫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再次嬌笑幾聲:“既然李莊主這麼大度,那小女子就不客氣了。我們這麼多女子,和你們這麼多大男人擠在一個客棧也不成體統,那些單獨的院落我們全要了,李莊主不會反對吧!”
“好!”李莊主果斷的一揮手:“就這麼定了。”說完,甩手進入了客棧當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女子的可怕之處,而且,現在這個時刻,也不是翻臉的時刻。
兩人的對話,好像根本就沒有管秦逸凡的反應,他這個實際上的主人早已被拋在九霄雲外,誰也沒有理會。不但如此,那羣人衝進去根本什麼都不管,張崇他們幾個的東西也被直接扔了出來,連秦逸凡自己的房間也不例外。即便如此,那麼多人依然無法全部安置下。
按照那個莊主的想法,就要直接衝到那個村落當中,把那些山民全部都趕走。至於秦逸凡他們和那些山民如何居住,那不是他們關心的內容。還是那個張叔一直覺得這個平常面帶笑容的掌櫃的有問題,極力阻止,這纔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相對於這些臥虎山莊的蠻橫,那個聖女峰的人顯得卻規矩許多。非但沒有進入山民的住所,就連林秋露自己獨佔的那個小院都沒有碰,幾個面覆輕紗的住進幾個小院當中,除了各自帶着的幾個伺候的女子,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是在那些院子周圍下馬,她們隨身的東西多,居然還有不少皮帳篷,看樣子架起來的話也足夠她們居住。
張崇等人苦笑着看着秦逸凡,看樣子,這些外來人並不明白這裡的規矩,而且,看起來秦逸凡暫時也沒有讓他們知道這裡規矩的樣子。真是倒黴,怎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被教訓,輪到這些江湖人的時候,秦逸凡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他們違背自己的規矩。
本來秦逸凡也打算這些人要是再過分的話就動手,不過,不久前路過的那個驛卒讓他改變了主意。驛卒以前就是熟人,但大將軍經過之後,那些個驛卒們的態度和以前有了些許的變化。雖然變化並不是很明顯,但秦逸凡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軍隊的攻擊力有多大,也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面前這條官道的那頭就是一個差不多駐紮了五千人的軍營。驛卒的眼色他早已看到,那是什麼意思,不用明說。看來,大將軍雖然早已離開,但還是安排好了這邊的一切。
既然有人會代勞,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勞心勞力。要動手的話,可不止臥虎山莊的這些人,那些聖女峰上的人也要算上。而且臥虎山莊這些人手上還有不少的機簧暗器,聖女峰那些人雖然沒有顯露,但可以肯定一定有所準備,不會比臥虎山莊這些人差。,
動起手來,秦逸凡固然可以安然無恙,但林秋露張崇等人加上那些山民可不一定能倖免。兩撥人加起來差不多接近兩百人,秦逸凡也不能保證動手的時候一個人都逃不掉,到時候,這些江湖人不死不休的糾纏上來,想在這裡有個平靜的日子也不可得。
還是暫時先忍一忍,反正從這裡到軍營也就幾十裡的路程,那個驛卒打馬飛奔,最遲明天就會有大軍過來,一晚上而已,秦逸凡可是經常晚上在湖邊度過的。
對秦逸凡這種不急不燥天塌不驚的性格,林秋露是第一個領教過的,所以,一點都不覺的奇怪。其他人雖然對這樣的情形也不滿,不過他們也並不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湖邊還有一個茅屋,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比較困難的是,大家不能在這裡練功度過這漫漫長夜。
臥虎山莊和聖女峰的人倒是涇渭分明,客棧中房間不夠,那些人就在大廳和走廊當中歇息。聖女峰的那些帳篷看起來比較舒服,那些女子晚上過的肯定比那些臭男人愉快。
莊主一意孤行把連帶秦逸凡在內的所有人都趕出了客棧,已經大大的得罪了秦逸凡。雖然沒有向秦逸凡他們動手,但張叔還是一晚上都在擔心。天色微微明亮的時候,張叔的擔憂終於得到了證實。
沒等外面那些警戒的大漢們進來通報,空氣中帶着朝露氣味的淡淡殺氣就開始在客棧和山村的周圍瀰漫開來。這麼明顯的殺氣,莊主和那個呂夫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早已不等通報就到了外面。
官道上,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卒在一個頂盔貫甲的將軍帶領下,向着這邊緩慢而整齊的走過來,沒有一絲聲音。不單官道這邊,整個山村好像都被不知道什麼人團團的包圍,那些人正在縮小圈子,這裡的人只能在山林的縫隙中偶爾看到一些兵刃的閃光和衣袂。
張叔忍不住看向莊主,李莊主的目光也正好向着他這邊看過來,頭上的汗珠清楚的向張叔表明,他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件什麼樣的蠢事。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