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阿伯,已經是迴光返照的彌留之跡,易遠的心中那平淡的殺戮之氣息,再次升起,如果不是爲了照顧這身邊的阿伯,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大開殺戒,將眼前的十幾個年輕人全部屠殺。
可憐的這些和易遠年紀和其差不多的年輕人,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經掌控在別人的手中,他們一些人也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
“阿伯,你在堅持一會兒,狗娃和阿嫂,很快就會過來,你一定要堅持一會兒。”
易遠心裡也是相當的壓抑,雖然眼前的男子,和他本身並沒有血緣關係,認識的時間也不是非常的長,前前後後不過數月之時間,可是,當他處於人生最虛弱的時候,這個男子願意去幫助他,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天大的恩情,以其知恩圖報的心性,斷然會爲其報仇。
這些年輕人的男男女女,看着眼前這兩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山野之人,眼神之中的不屑,讓他們這些長久生活在小山村的樸素之人,非常的憤怒,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眼前這羣人,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仙人的存在,他們即使有什麼怨恨,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自己老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都不敢多說一句。
這並不是他們怕死,而是一旦他們死了,他們家中的孩子和婆娘將會陷入困境,這是他們非常不願意簡單的情況。
“好了,我們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已經相當的長了,再不走,就會錯過這次麗山之會。”
索然無味的看着這一羣山間小民的哭哭啼啼,年輕人之中,一個藍衣的女子,不耐煩的說着。
“這不好吧,畢竟是我們我們的坐騎傷了人家,現在一走了事,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似乎有點猶豫的說着,有人開口說道,畢竟,他們這一羣出來歷練的世家公子,從來沒有殺過人,現在出現這種狀況,也是超過他的預料。
“這樣吧,我們隨便賠一點錢就算了,奧,我身上沒有金幣,只有元石,你們看看,誰的身上有金幣,可以拿出來吧。”
其中一個一身貴氣的男子,看着地上那個一死,一個已經進入死亡邊緣的山野之人,他語氣也沒有將這當成一回事,在他看來,這些人想要的不是就是錢麼,他們給就是了。
“這個,我也沒有,金幣這玩意,對我們武者來說就是雞肋,要他也沒有什麼用,誰會帶這玩意。”
“的確,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
隨着這個男子開口,身邊的年輕人一個個相繼表態,唯獨其中有一人,還有點良心,始終保持沉默,並不認同這些人的觀點。
事實上,他們作爲武者,的確沒有凡人世界中的貨幣,可是這真的是問題的關鍵麼。
“哈哈,想走麼,可以,將那隻傷人的畜生交出來,還有,我想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誰能告訴我!”
憤怒的易遠,擡起頭,深邃的雙眸,將場上的衆人全部的掃視了一邊,尋找着一切的
發生的痕跡。
這一個與世隔絕的日子裡,似乎,易遠已經忘記了他是一個靈武師,全身的一切力量也在這個時間中,全部的收斂,可是這並不表示,現在這個男子真的是一個山野之人,那些殺戮的氣息不過被其隱藏而已。
“怎麼,小子,你一階凡人,還想爲這個兩個老東西報仇麼,還是說,你想送死?”
爲首的藍衣青年,一直坐在他那巨大的雄獅獸上,高高的俯視着易遠,顯然,對着山野之人的態度相當的好奇,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應該和其他中年人一樣,乖乖的低着頭纔對。
易遠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停了下來,因爲他已經感覺到遠方狗娃和他娘已經趕了過來。
可是這個男子的沉默,卻被那個高高在上他男子認爲是妥協,嘴角之上,也出現了一幅得意的樣子。
“阿伯,在堅持一會兒,狗娃已經和阿嫂已經過來了,如果你有什麼話,直接和他們說吧。”
易遠對着身邊那個瞳孔已經在擴散的中年男子說着,他真的想救一些這個男子,可是卻恨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只能眼睜睜的見者自己重要的人,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這一刻,他也開始明白了武道的意義,不是爲了自己,也不是爲了所謂的自由,而是爲了身邊朋友,當他們在需要自己的時候,可以擁有實力去幫助。
“孩子他爹,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我們娘兩,還全依靠你,你可不能出事,嗚嗚,你快起來吧,大不了以後,我再也不對你發脾氣,求求你,快起來吧。”
當狗娃他娘,一眼看見自己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整個人都快倒下,如果不是旁邊之人扶着,現在的她,可能直接暈了過去。
“老爹,狗娃以後也不調皮了,你也不要俺了,快點起來吧,俺也答應你,只要你起來,狗娃以後天天陪你去田裡幹活,在也不務正業,俺也去娶老婆,就算是隔壁那個阿花,俺也娶了,老爹你快醒醒吧。”
趴着自己老爹的面前,狗娃一臉淚水掛着在臉上,雖然平時,背地裡,他喜歡將自己的老爹喚成老頭,可是當自己的老爹,在自己的面前表現的這位萎靡,即使他,這個從來不從流淚的漢子,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絕望與不捨。
有點無奈的看着這一家三口,易遠心中同樣有點傷心,可是,面對已經快要燈滅的狗娃他爹,也是相當的無奈。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起碼,他可以爲其報仇,將這些一干人等殺盡,以祭奠其亡魂。
“再次問一句,到底誰是傷了阿伯,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第一次,易遠的雙眸之中,泛出一點紅色的魔光,即使是對面那幾個年輕人看見,也下了一條,顯然是看見了這個年輕人非常可怕的一面。
這個紅色魔光,不是其他之物,而是易遠殺了衆多人之後,血煞之氣凝聚而成,平日間不顯,等到他真正動怒的時候,纔會表現而出,其實,以其那邪異的感知之力,配上中天
之境的靈師力量,已經可以使用追本溯源之技能,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爲只要將這一干人人等全部殺了,必然已經爲阿伯報仇的。
“桀桀,你當自己是誰,你這個山野匹夫,又知道我們是誰嗎,還真的太不自量力。”
雄獅上的藍衣男子,初始,還真的被易遠那紅色的血色雙眸給嚇到了,可是再想一想,這不應該啊,對方根本沒有一絲元氣波動,他又爲何會害怕。
“我是誰,你不說,我倒是真的快忘記了自己是誰,不過也感謝你的提醒,所以,我打算用你的頭顱爲開始。”
灰色的布衫,包裹着消瘦的身材,褪下那白色的銀面,易遠已經快要習慣了這種凡人的生活,只是真時候卻被打破。
咻咻……
黑色的力量,以易遠的身體爲中心,將場上的衆人,乃至那些坐騎,牢牢的包裹,一點防抗的機會都沒有。
即使是那些雄獅獸,在遇到這些帶着煞氣的元神之力,都被嚇得匍匐在地,動彈都動彈不了。
當這個頗爲年輕人的藍衣男子,感覺自己的全身,被一種邪異的力量所禁錮時候,臉色第一次劇變,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遇到了隱士之高手,方纔那高傲的神色一掃而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那、那個,前輩,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纔有所冒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等小輩拒絕。”
臉上的冷汗漣漣,眼前這個年輕和他差不多之人,給他的壓力真的太大了,甚至那些中天后期的高手,都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可是,他的後話顯然是沒有用,因爲易遠已經動了殺念,今日不論對錯,也不管孰是孰非,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殺戮。
噗……
地下的易遠動了,再次出現雄獅之上的藍衣男子身前,那道平凡的雙手比絕世之劍更加的犀利,直接將那個先天后期的男子拎了起來。
咔嚓……
手掌微微用力,衆人只聽見一道脖子斷了的聲音,而後,這些人中實力最高的藍衣年輕人,直接被易遠像丟小雞一樣,隨手丟在了一旁。
看着一臉平淡的年輕人,那些一個個騎着妖獸的年輕人,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臉色有點變得無比的慘白。
到了現在,剩下的九人,誰都知道,他們今天可能危險,眼前之人,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先天期的武者可以想匹敵。
就在易遠準備再次下手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出現,他居然看見那個已經被其擰斷脖子的藍衣青年非常奇特的動了動,掙扎了幾下,居然還沒有死透,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而後,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大堆的丹藥,囫圇吞棗的一咕嚕吞了下去,樣子頗爲滑稽。
奇特的看着這個年輕人,易遠也有點驚訝,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生命力還真強,被他擰斷了脖子,還能堅持爬起來,這股強橫的生命力,已經可以和他這個不死小強比拼,只是,易遠不知道,對方擁有的是底蘊與丹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