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脫凡階強者,相繼將神識散發開來,輻蓋周圍數裡區域,查找冷天的蹤跡,可令他們失望的是,冷天就像人間蒸發了,連一絲氣息威能感應道。
這些強者,都把冷天之所以能夠走得如此輕鬆,連一絲氣息都未曾留下,都歸功於是神器的功效,不然還真就想不出如何辦到的。
老者與兩名矮胖男子的哀嚎在持續着,近百位武道強者,在冷天走後,終於忍不住,無法面對那血和肉交織成的一團,都忍不住乾嘔起來。
“這個年輕人,實在有些可怕,在衆多強者注視下,從容不迫的玩弄脫凡階強者於手掌,從始至終都沒將我們放在眼內。而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想來也是出自好意,不想讓我們貿然陷入規則神諭中,遭受這般痛苦折磨。”
青衫中年男子,看着不斷往復轉化生死的三人,自嘲的一笑,揮袖間竟是瞬移離開了。
“化聖…”
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傻眼,有着一名化聖至強存在,都不曾發現,之前很是叫囂的射日神山脫凡階強者,心中一突,眼神不由的在衆人中掃視一圈,他還真怕再有一名化聖出現,看自己不順眼,那可就麻煩了。
“小崽子,你倒知道謙虛謹慎了,不過你身爲射日神山的長老之一,以後若是在這般目中無人,魯莽言語行事,離死也是不遠了。”
人羣中,那名乾瘦頭上梳理着疙瘩髮髻的老者,眯着一雙老眼,咧嘴一笑,帶着教訓口吻的對射日神山的強者說了一句。
感應中,老者就只是個入玄巔峰其強者,當即就要發怒,將其斃於掌下,心中想法剛起,就被一潑冷水給澆了個透。
原因無他,就在他準備大發雷霆之際,乾瘦老者同樣是大袖一揮,竟也是瞬移走了,臨走時還對射日神山的強者咧嘴一笑,露出裡面兩排粘着菜葉的大黃牙。
“這世道是怎麼了,連化聖強者都喜歡扮豬吃老虎,這還讓人怎麼活。”射日神山的強者,心中憋屈的暗自想着,在這麼多強者面前丟失了面子,再留下也是徒增笑話,憋悶中,也是一甩衣袖駕着遁光氣哄哄的走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下射日神山的面子,可是被他給丟光了,我說這位兄弟,你不會也是一位化聖至強吧?”
一名強者,笑的前仰後翻,伸手拍着身旁手拿紫金雙斧的大漢,很是不在意的說道。
“你說呢?”大漢面色一沉,自肩膀出傳出一股大力,將對方的手彈開,強大的威壓突然爆發,將這名強者壓迫的,當場就跪在了半空,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顆顆滑落,一臉不可置信驚恐萬分的看着大漢,心中直叫娘,任誰也不曾料想,這位粗狂的大漢,竟也是一名化聖強者。
在場所有人,在心裡都給這位強者跪了,他這點背也算是幸運到姥姥家了,最不被還以的傢伙,竟也讓他給無意間點破身份,這種大無畏的舉動頓時獲得了衆人的好感。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自持修爲高深,就目中無人,早晚會陰溝裡翻船葬送了性命。”
大漢一副看白癡的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便扛着板斧,很是瀟灑的瞬移離開了。
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個勢力,彼此之間根本就不認識,經過這麼戲劇化的波折後,心中都有了打算,也不打招呼的紛紛駕着遁光,向着極北之地飛去。
轉眼,就只剩下了這位渾身汗如雨下的傢伙,待所有人都走得無影無蹤,他才起身,用衣袖擦乾臉上的汗水,擡眼向極北之地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伸手在臉上一抹,灰色邪氣騰起,當他將手放下,露出了另一幅面容,如若冷天還在,定然會認出,重新換了面容的傢伙,正是在滄瀾帝都,有過一場廝殺,後敗在他手上逃走的***。
“冷天,這回我定叫你後悔,沒想到你的修爲晉升的這麼快,正好做爲我的載體,這具臭皮囊也該丟棄了。嘎嘎…”
***渾身都散發着濃濃邪氣,隨着開口大笑,兩排尖利牙齒閃爍着鋒利,發出一陣讓人倒牙的怪笑,就化作一縷邪氣沒入地下不見。
陣陣清風捲着白雲在天空遊蕩,整片區域就只剩下了,被陰陽生死轉換折磨的老者三人,在不斷痛苦哀嚎掙扎着,只不過他們三人,雖然在承受着巨大痛苦,可是意志力卻在穩步提升着,這一切都他們心中怨恨,所帶給他們的意外好處。
但前提是,這樣的仇恨堅持,在身軀不斷被硬聲分解中,會堅持多久,幾天,一個月,還是一年,如若長久以往堅持下去,那麼對於他們則是無比的好處,可翻過來說,這種堅持維持不了多久,那麼也只不過是一種無謂的掙扎罷了,最終只能徹底的走向死亡。
夕陽西陲在大地盡頭隱沒,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匆匆而過,兩天,三天,三人的意志力還在穩固提升着,並沒有要潰散的跡象。
一直到了第七天,他們的意志纔開始慢慢的鬆懈,開始流露出崩潰的跡象,如若此時堅持不住,那麼面臨的就是消亡,完全徹底的消失在這片天地中。
“哎…”
一聲重重的嘆息,自虛空深處傳來,一道紫青色光束從天而降,時間拿捏的恰到時機,在三人身體重組完成的瞬間,捲住三具不斷顫抖五官挪移的可憐蟲,紫青光芒大漲,帶着三人向着衆神戰場外圍快速回撤。
空間輕微震盪,陰陽生死之力在不斷的消融着紫青光束的力量,“哎…”又是一聲重重嘆息,自虛空中傳出,隨即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虛空深處響起,“雖說,這規則神諭,經歷了無數載的消磨,已經失去了原本強大威能,就算這樣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輕易抗衡的…”
黯淡的紫青光束,陡然光芒大漲,吃力的將三人向着外圍拖去,而這位隱身在虛空深處的神秘強者,想必自身的消耗也是相當的巨大,這從光速拖動三人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來。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紫青光速纔將三人拖出了陰陽生死的範圍,這中間因爲時間過長,而中途停頓了兩次。
脫離苦海煉獄的三人,全都如死人一般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身心疲憊的他們,在脫離險境之際,就全都仿若全身失去了神魂一般,進入了漫長的休眠,等身體機能何時自動修復康復,纔會醒轉。
虛空中傳來一聲輕嘆,下一刻,從高空中探下一直紫青大手,抓起三人如死豬般沉睡的三人,一閃沒入虛空不見。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而在數百里的另一端,來自大陸各勢力的強者,都被衆神戰場的上空存在的陰陽生死規則神諭,給阻擋住了去路,已經有幾人陷入生死轉化中,有前車之鑑,強者們都不敢以身犯險,全部選擇了饒過衆神戰場區域,從其兩端繞過去 ,這樣就耽誤了不少時間,路程也則加了一倍。
半個月後,極北漫天雪色,地面上都是厚厚的積雪,長年累月的積攢堆積,使得其堅硬程度堪比岩石,腳步踏上去,並不會有陷下去的狀況出現。
半山腰,一處平坦之地,冷天一身雪白長衫,銀白色長髮隨風起舞,在其身體周圍的地面上躺着數具已經冰涼的屍體,雪地被殷紅的血液侵染,映綴出朵朵鮮豔血花。
“怎麼還在執着?”
冷天語氣平淡的看着面前,渾身是學的青年,這是一名年紀與冷天相仿的青年男子,同樣的雪白衣衫,手中一把銀白色長劍,拄在地面支撐着身子不至於倒下去。
“我身爲暴風城杜家未來的當家人,是不會像一位同階武者低頭認敗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地寶這等天地至寶,怎會被你這粗野之人佔有,只要我有它輔助,晉升化聖也不是癡人說夢,所以…今天我必須要將你斬殺…”
這名青年,本以虛弱的身子,突然併發出一股驚人氣勢,整個人也都精神煥發,雙目中充斥着無比執着,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氣浪,下一刻,雪花漫天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片銀白色劍影,虛幻朦朧,殺意凜然,整整十道仗長銀白劍罡氣憑空出現,逼人的威勢將漫天大雪分割出一道真空區域,氣勢恢宏轟然斬落。
面對青年這驚人的一擊,冷天面無表情,只是伸出白金色罡氣包裹的右手,看似緩慢而又輕飄飄對着斬落而下的十道劍罡拍去。
一掌拍出,空間劇烈的震盪,一圈波紋漣漪散開,衝擊向落下的劍罡,空間波紋如毫無聲息的拂過劍罡。
詭異的一幕出現,氣勢如虹的十道劍罡,在被空間波紋拂過後,竟一下子潰散掉,連一絲能量都未曾肆孽散出,就那麼如同被微風吹散的雲朵一般無聲無息悄然而逝。
然而,青年卻是不見蹤跡,十道劍罡也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冷天收回右手,嘴角流露出一抹嘲笑,右手再次閃電般探出,兩指突然在空處併攏,空間出現一絲漣漪,雙指間現出一截銀白劍尖,距離他的眉心只有幾寸距離。
緊隨着右腳閃電般踢出,前方空無一物的空間,被這一腳踢中,竟嘭的一聲傳出一聲悶哼,青年的身軀現出,嘴中噴灑出一口精血,拋射而出砸入了一座雪丘當中,冷天甩手將銀白長劍,投在雪丘外的地面上,劍身輕顫,發出陣陣劍鳴聲。
最後看了一眼雪丘,淡淡說了一句,“希望你能夠活下來,想成爲強者依靠的並不是什麼至寶,而是你自己是否擁有一顆強者之心,這纔是你在武道一途上,是否能有所成就的根本。”
輕踏地面,身軀瞬間就攀升道了山頂,居高臨下向山對面望去,在數裡外的大地上,坐落着一座,被卷着漫天雪花包圍的巨大雪白城池。
“這就是極北之地,唯一的一座城池,暴風城!”冷天一隻手託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還是一嘆,自語道:“看來自己身懷地寶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極北之地,就連這未曾謀面的杜姓青年,都認出了自己,想必就是這一頭白髮出賣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路上,冷天不斷遭遇強者的圍攻,但都被他打成殘廢,已有不下十指之數的入玄強者,在其手上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