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兒不好,連累了家族!”青竹玉顏黯淡,神情中充滿了自責與愧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得上這樣一種怪病。
“傻孩子,這又怎麼能怪你呢!要不是當年爲父自以爲是,你母親也不會離我而去,你也就不會得上如此絕症,說起來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老者見女兒神情中的變化也是痛心疾首,但奈何這麼多年過來,就算他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未能找打可以治療愛女疾病的方法。
“父親女兒累了,想睡一會。”青竹心中難過,面色也顯得有些憔悴,在侍女的服侍下,躺在軟榻上漸漸合上了雙眸。
老者與劉管家對視了一眼,雙雙神色黯然的沉默不語,車廂內一時就只剩下了幾人的呼吸聲。
沒過多久車隊就再次的停了下來,傳來了楚河恭敬的聲音。老者二人聞言,都真開了雙眼,交換了一下眼色,便分別除了車廂來到外面。
待出了馬車,老者二人才發現,車隊不知何時已經行到了一處平坦地帶,遠處聳立着幾座映綠大山,管道很寬過往的行人稀散零落,大多都是四處奔波的商人。
而此時楚河一衆馬隊,就停留在官道旁的空地上,那名騎驢的老者竟在駕着火,在細心的烤制着一隻肥碩的野兔。
稀疏的雪白鬍須上還掛着酒水,在楚河引着老者兩人走到近前之際,這位酗酒的老人正一臉期待的注視着,已經烤的香梅瀰漫的兔肉,外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彷彿在他的眼中,除了眼前的兔肉,就沒有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事務一般。
看着老人專注的神情,走到近前的三人神態都顯得有些古怪,“敢問這位前輩如何稱呼,在下姓青名守辰,此次是前來拜會老前輩,還望您能夠出手爲小女診斷一下,之前手下多有冒犯,還請您老不要怪罪纔是。”
注視着兔肉的老者,在青守辰一番話說完後,目中閃過一絲無奈,但也只是稍縱即逝,並沒有被身旁三人發現。
抹了把嘴角的酒水,老者扭臉看着三人,咧嘴一笑道:“那何不就在這荒郊住宿一晚,想來就算是天黑你們也是趕不到月華城的。”
老者說完,就再次的將目光投向了烤架上的美味兔肉,再也不去理會身旁的三人。
劉管家還想在說些什麼,但卻被青守辰用眼神制止,當即含笑道:“既然老前輩如此說,那麼晚輩今晚就在此過夜。”
說完,便吩咐劉管家讓車隊就地紮營,而他本人則是告罪一聲,就回到了車中,原地就只剩下了酗酒老者一人。
這名酗酒的老者,其實就是冷天裝扮的,自從半個月前莊不缺的造訪,他就被欒玉蝶打發來月華帝國,去那個神邸靜修之所,爲幾女弄幾件神器。
冷天無奈,只好強行的與欒玉蝶風雨了一晚,第二日,欒玉蝶就帶着幾女坐着蛟龍回青峰山了,這其中還有着她的兩名師妹,至於神器的數量必然又多了兩件。
冷天並沒有與莊不缺通行,而是選擇了單獨行動,而且還讓雪函將自己幻化成了一名垂暮老者,近來他的名頭太盛,爲避免一些麻煩,冷天就選擇了暗中行動。
之前粗礦大漢對其連續斬了兩刀,雖說都從他的身體斬過,但說句實話大刀所斬的其實只不過是冷天的殘影罷了。
說來其實很簡單,以冷天現今的修爲,其移動速度豈是這些天位武者能夠看出原委的,每一次大漢的刀斬落,冷天都會帶着坐下的毛驢,以極快的速度躲過,然後待大刀斬過後,又帶着毛驢再次的回到殘影中,這樣的速度已然是堪比瞬移。
冷天之所以讓青守辰再次紮營,主要還是爲了他們着想,之前他就得到消息,這次青家家主帶着愛女,千里迢迢的趕往月華城,就是爲了讓月華帝國的神醫李玉珍,給愛女治病。”
青家也屬於月華帝國境內的一方大族,此番爲了給愛女治病,家主親自陪同來到月華帝國,因爲神醫李玉珍行蹤飄忽,想要找打他很難,如今月華帝國的大帝的長公主,也是患了一種很詭異的疾病,身體的生命機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急速枯萎,只有服用一些天才地寶來恢復身體機能。
而青竹所患的病,居然和長公主一模一樣,都是每隔一段時間,身體機能就會衰竭,需要服用大量的含有生機的寶物,纔可暫時保住性命,雖說只要有足夠的寶物,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這樣的寶物,就算是一個帝國也不會儲備太多,加之隨着生機的每次枯竭,所需的寶物量,就會增加一倍,否則枯萎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恢復常態。
就這樣,青守辰也是帶着滿懷期望,領着愛女一路奔波的趕往月華城,想讓神醫給自己的愛女也診斷一下,因爲就算青家財力雄厚實力龐大,也已經無法有寶物,來供青竹服用。
而讓青守辰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動身前往月華城不久,在家族中一些心懷叵測的人,就密謀了一次暗殺行動,他們的理由是,青守辰爲了自己的女兒,不管家族事宜,而且還在大量的消耗家族儲備的天才地寶,長此以往下去,家族子弟修煉所需的寶物,就會被早就該死的青竹給揮霍光了。
加之這些人,在族中都有着不小的勢力,號召動員起來也並無太大困難,威逼利誘下一些人當場就反出了家主陣營,不過族中並沒有血洗事情發生,而是動用了許多強者,想要在半路上將青守辰一衆人滅殺。
冷天之所以讓他們今晚再次紮營,就是讓他們壁面前方所設下的絕殺陷阱,冷天能夠知道這一切,那是因爲這些信息都是張楚與猶大他們給傳回來的。
這回前往月華帝國,冷天雖是暗中行事,但也帶上了張楚他們十二人,這一路上讓他們獨自行動,早他一日進入了月華帝國境內,還讓猶大與他們通行,必要時可以在暗中出手幫助。
就在昨日,老滑頭猶大,回來將他們所發現的事情對冷天說的一番,問其要不要讓張楚他們出手,將設陷阱的那些人除掉,這樣一來也可讓他們歷練一下,畢竟他們自從煉獄出來,就未曾與高手死殺過,如此好的機會正是磨練的好時機。
冷天搖頭否定了猶大的建議,他想親自看看這青家的家主,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如若也是一位陰狠狡詐之輩,張楚他們若真的將那些埋伏的人殺了,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所以今天,冷天才會出現在車隊的必經之路上,就是想看看青家的人到底怎樣,剛開始的時候,粗礦大漢無緣對其下毒手,冷天就已經對其失望,可是暗中觀察的猶大,將車內的談話傳回時,冷天心中思量了下,就打算與青守辰見見面,如今天色漸晚,冷天便選擇了此處等候對方。
兔肉的香味飄散,也引起了奔波一天的武者們食慾大動,紛紛架起火堆埋鍋造飯,冷天所呆的地方,被青守辰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如有犯者定斬不饒。
冷天自顧的喝着酒,大口的吃着兔肉,對於旁人投來的好奇目光置之不理,時間總是過的太快,不覺間已是繁星點綴皓月當空。
吃飽喝足,冷天就躺在青守辰命人送來的毛毯上,欣賞着漫天的繁星,一時竟回到了兒時的情景,天元大陸的夜晚,星空也是這般美麗,漸漸的心緒便投入了進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青守辰的聲音,冷天當今從回憶中醒來,就看見老人青守辰正一臉恭敬的站在一旁,在他的身旁還有着兩名侍女攙扶着一名美豔動人,但卻病態嬌柔的白裙女子。
冷天的眼光在幾人面上掃過,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青竹此女的身上,犀利的目光看的此女面上不禁一紅,女兒家的羞太盡顯無疑。
但所有人都不會因爲冷天的注視而多想,畢竟現在的冷天是一位垂暮老者。
看了片刻,冷天這才起身,眉頭微皺的說道:“讓這丫頭先坐下吧!”
青守辰當即心中一喜,吩咐兩名侍女扶着青竹坐在了毛毯上,冷天站到一旁詢問了一下青竹發病症狀。
經過青守辰的訴說後,冷天心中也是驚訝,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的身軀,會在一段時間內生機枯竭,然後服用大量的含有生氣的寶物,便可恢復過來,雖有恢復後的身軀會如同正常人一樣,但身體卻是虛弱的很,看似朝氣勃勃實則卻是個空架子,就連日常的行動都無法自理,需要人的照顧。
冷天心中略爲思量,便撩衣端坐在了青竹對面,讓其伸出一隻玉手,給此女進行診脈。
片刻後,冷天收回手掌,眉宇間竟現出了古怪之色,心中卻是暗自道:“此女的脈象很是平穩,不像身染重病之人所有的脈象,這倒讓冷天有些疑惑不解。”
“前輩是不是覺得愛女的脈象平穩,根本就不像是一位身染重病之人?”一旁的青守辰,似乎早就料到了冷天心中所想,當即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