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對於這個情況，周明空當然知道，可他還是內心真的不想殺人。
如果要怪，就只能最怪那些人的報應來了吧。
畢竟殺人奪寶這樣的事情，暗中你做了沒人知道，但是明着做了，不但爲人不恥，而且人人得而誅之。
這就是奇怪的人類世界的準則，暗中大家都在做，卻能相安無事，但是如果有人明着做了，就是犯了彌天大罪，但是事實上難道兩者所爲，不是一樣的事情嗎，只是一個放到了檯面上，一個不放到檯面。
上了檯面的反而成了有罪，暗中進行的反而落得逍遙。
真相併沒美好，這話江寒至今爲止，已經聽了不只一次，而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是可以換個說法，叫現實其實也並都是美好呢。
江寒突然正想着事情，突然間感覺一個機靈，機靈之下，才發現，居然還有這些圍觀的人。
“周大人，這些人……”
周明空說：“是啊，我沒有殺他們，但是他們很快就死了。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吧。”
後面隨着周明空的解釋，江寒才明白了真相，心中對於周明空好的印象，有了一些折扣：“這個周明空到底什麼人呢，是該用善還是惡來形容呢。”
江寒心念一動，周明空說：“呵呵，江寒不必奇怪，既然你可以神魔一體，那麼我老人家機緣之下，善惡同源的體質，所以我老人家其實離真正的元祖，其實很近了，但是註定還是成不了啊，想想也是有些許遺憾的。”
“哦，周大人我懂了。”
怪不得對於周明空眼下這行事風格，江寒有些看不懂，原來周明空還有這特殊的體質。
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少特殊體質的人，而江寒想來也不過是其中之一，但是未必有了天生的特殊體質，就一定成爲頂尖人才，至少就江寒目前知道的，除了他江寒這特殊體質，可以成爲元祖，那麼就剩下一個周明空，因爲體質與常人不同，到底真正的進化到了半元祖。
至於江寒本人，後面能不能最終成爲元祖級別，至少現在的周明空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隨着江寒一些疑問消失，後面江寒馬上補充說：“但是！周大人，雖然我是懂了，你——懂了嗎？”
“什麼？”周明空沒想到江寒反用教育的語氣，對他說話，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江寒微笑：“謝謝周大人前面一番話，讓我江寒明白了過來。不然以前我也是不知的。”
“哦？那不妨小友說來聽聽。”後面周明空對江寒的稱呼已經變了。
江寒點頭：“好的周大人，我江寒認爲！”
聲音隨着話語提高了八度，變得字字落地有聲。
“周大人，這過去的事情，確實如你說的已經發生，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也無法後悔，發生就發生了，但是將來的事情，我可以改變，因爲只要好好地活出當下，就會影響到未來，周大人覺得我說得對嗎？”
周明空聽完，當即點頭：“哈哈哈，江寒到底是江寒，沒想到我這麼些年的心結，卻最終是由你這裡破了，哈哈哈……沒錯，活出一個精彩的當下，勢必影響和改變未來，那麼江寒你願意與我聯手，一同去改變未來嗎，打出一片真正屬於自己的天！”
“當然，如是要周大人樂意的話，我江寒自然願意與周大人一起，打出一片不一樣的天地。”
而江寒說這話時，又見周明空表情親切，彷彿一下子看到葉孟的影子。
也許是他過想念恩師葉孟了吧，居然從周明空眼色神情中，恍惚間看到了什麼。
“好，說得好江寒，那麼江寒你既然決定要打出不一樣的天地，那麼是不是召集人馬，用那條惡龍的血，來驗證今日的誓言呢？”
“召集人馬，難道不是你我二人嗎？”江寒不解。
周明空大笑：“哈哈哈，有時候炮灰註定就是炮灰，成大事者，又何必事事親歷親爲呢，這也是我沒有殺死他們，留這些廢物到現在的一個原因吧。你們聽着，有願意隨我二人屠龍的，站在左邊，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但是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的造化，如果屠龍成功，相信你們還是有很大機會活下來的。”
“我們要活着，我們要活着。”
“對，不要死亡，不要死亡。”
遇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纔可以看清一個人，而江寒也知道，周明空如此決定，一定是他惡的一面又表現出來了。
對於這一點江寒是有切身體會的，畢竟他是神魔一體的身子，當江寒表現出魔的一面，他自己感到可怕，雖然現在事情一直朝好的方面發展，江寒後面的幾次提升，都是朝向神化態，但是江寒到底也有魔化態的時候。
他非常理解周明空，有時候就算是惡，如果能控制好了，也未必就是惡，就比如江寒主動魔化時，只是一種力量的提升，而非真正魔化。
這一點江寒已經想通了。
可以說與周明空的碰面，讓江寒受益良多。
而江寒回頭在看那些人，卻覺得他們纔是渾渾噩噩，沒有活明白。
連活都沒有活明白，這個活又有什麼意義。
寧爲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也許就是這些人最真實的內心寫照吧，但是到底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享有太平生活，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與命運不斷地抗掙，不也是人生的另外一種樂趣嗎。
既然這些人如此願意爲了所謂的活，而前赴後繼，那麼別說江寒了，神仙也救了不他們。
心死的人，還不如真死來得痛快，這樣一想，周明空誘他們去送死，誰又能說是真正的惡呢，於他們來說，這難道不是一種解脫呢。
一邊召集人馬準備屠龍，江寒就在看這些可憐的人，心想：“希望你們來世可以活得明白吧，不要像今天這般糊里糊塗，活沒有活明白，甚至死都沒有死明白。”
這邊的人馬並不用召集，是現成的，這就形成了羊羣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