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與洛子梵二人站在劉振東的家門口,江帆沒讓洛子梵立刻敲門,而是站在門外利用超級聽覺仔細聆聽着房間之內的聲音。
當江帆的臉上露出那種若有若無的冷笑之時,洛子梵便馬上好奇的問道:“什麼情況?每當你露出這種表情,總是代表着會有事情發生了。”
面對洛子梵的詢問你,江帆笑着點點頭,而後輕聲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敲門吧。”
江帆沒解釋什麼,反而叫洛子梵去敲門。
洛子梵帶着遲疑重新走到劉振東家門前,擡起手,不急不緩的敲了幾下門。
洛子梵敲門的聲音不高,但是,卻跟清晰。
很快貓眼之內一暗,接着防盜門便被緩緩打開,一張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人的面孔露了出來。
“劉局長等你們很久了,進來吧。”
那年輕女孩江帆不認識,洛子梵也不認識,但是很明顯,這女孩認識江帆,也認識洛子梵。
帶着疑問,洛子梵跟在江帆的身後走進了劉振東的家裡。
劉振東的家,客廳很大,江帆一進門,就覺得這客廳似乎與上次來的時候略有些不同,但具體是哪裡不同,江帆一時半會還沒看出來。
倒是洛子梵,一進門,便看見了客廳的沙發換成了一套嶄新的布藝沙發,原來那套高檔皮沙發已經不止去向。
劉振東坐在沙發上,屁股底下,墊着一個游泳圈一樣的中空坐墊,他的傷口在屁股上,不能直接坐在沙發上,會很疼。
在劉振東身後,站着一名市局的警員,是劉振東的司機。
除此之外,客廳之內還有的就是那個開門的年輕女人了。
江帆一進門,劉振東的眼神裡就隱隱閃過了一道冰冷的殺意,對於江帆,他真的是有一種恨之入骨的感覺。
不過,劉振東到底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做了多年的副局長,城府的修煉,早已經爐火純青。
在江帆和洛子梵進門之後,劉振東便馬上微微一笑,接着說道:“你們來了,隨便坐吧。”
對於劉振東這種虛僞的客氣,江帆可是十分的實在,他直接走到了劉振東的對面,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嶄新的布藝沙發上,甚至還沒忘記忽閃了幾下。
“沙發不錯,大品牌,坐着舒服。”
江帆看似讚賞般的隨口說道。
劉振東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逝,隨後輕笑着接過了江帆的話茬,淡淡說道:“是啊,我這屁股被狗咬了,不能坐皮沙發,索性就換了一套布藝的。”
劉振東說這番話的時候,坐在他身邊那個開門的年輕女子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不悅的神色,不過,她倒也沒說話,只是一臉不痛快的看着洛子梵和江帆二人,似乎,對她們兩個很是不爽。
此時,洛子梵也已經坐了下來。
待洛子梵落座之後,劉振東便隨即吩咐道:“小楊,把我的茶具端上來吧。”
“是,劉局。”劉振東的司機小楊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廚房之內。
當一套紫砂的功夫茶具端上來之後,江帆和洛子梵二人的眼中幾乎同一時間便閃過了一絲笑意。
這笑意,讓劉振東大爲的不解,他不明白,爲什麼江帆與洛子梵二人見了功夫茶具會有這種笑意。
但沒等他問,洛子梵便已經搶先一步出了聲。
“劉局,茶我們就不喝了,你叫我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說。”
洛子梵的話態度很平淡,保持着基本的禮貌,缺少了幾分下屬
對上司的謹慎和小心。
劉振東被洛子梵如此直白的詢問給問的一愣,他隨即點點頭,笑着說道:“小洛,我就欣賞你這種工作的態度,好,既然你們不想喝茶,那我們就不喝,我們說正事!”
“願聞其詳。”洛子梵點點頭問道。
劉振東的視線在江帆的臉上掃了一眼,隨後笑着說道:“小洛,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不太方便讓一個外人聽,你看,是不是請你的朋友迴避一下?”
劉振東對江帆有些拿捏不準,所以,他今天打算把江帆請出去,然後在對洛子梵施加壓力。
“不用,他現在仍舊是重案組的特別顧問。”
洛子梵搖搖頭,接過劉振東的話之後,給出了一個極其充分的理由。
“只要是案子的事情,他不但不能走,而且必須要在場,因爲,這是他的工作。”
洛子梵的話說出口時,一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劉振東有些不悅,可又說不出什麼來,只能點點頭,任由江帆坐在自己對面,翹着二郎腿一臉的痞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剛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江顧問。”
劉振東雖然之前在城中村號稱炒了江帆的魷魚,但是,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句話就完事了,江帆與洛子梵所代表的警方是簽過工作協議的,想要炒江帆的魷魚,他必須要走完整個解約流程,這纔算完事。
這一點,劉振東本人更是十分的清楚。
只不過,劉振東卻沒打算輕而易舉的放過江帆,他突然心生一計,當即便準備向江帆發難。
江帆一臉坦然的點點頭,笑着接過了劉振東的話茬,淡淡說道:“劉副局長,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帆在“副”字上咬的特別重,似乎在提醒劉振東,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中海市公安局不是他一手遮天,上面還有正局長呢。
劉振東老奸巨猾,怎麼能聽不出來江帆話音之中的諷刺,只不過,他選擇了忽略而已。
“江顧問,其實我想問的問題很簡單,你和小洛之前負責的那個案子,就是在我家門上插匕首的那個案子,有什麼進展沒有?”
劉振東看似隨意的提起了那個門上插匕首的事情,在他看來,江帆和洛子梵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疑犯,因爲那疑犯就是他自己。
“這時間過去的可是有一段時間了,你要是再沒什麼突破,可就是說不過去了吧?”劉振東看着江帆和洛子梵,眼底的冷笑漸漸浮了上來。
江帆知道劉振東的想法,他笑着點了點頭,接過了劉振東的話茬,淡淡說道:“劉副局長,這個案子,我已經破了,疑犯已經找到了。”
“哦?是嗎?”
劉振東聞言頓時一愣,接着便冷笑着繼續追問道:“那你說說看,疑犯是什麼人?可曾已經抓捕歸案?”
“劉副局長,疑犯就是你,你想我什麼時候抓你歸案?”
江帆對劉振東可是一點客氣的意思走沒有,他不是洛子梵,心裡也沒那麼多的顧忌,耿耿重要的一點,江帆早就已經確定劉振東就是那個所謂的謙哥,一個藏的極深的臥底。
“荒謬!”
在聽到江帆道出這個答案之時,劉振東雖然心中一震,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劉振東面色嚴厲的看着江帆,一字一句的喝斥道:“江帆,你可知道污衊一個警方的副局長,該當何罪??”
“污衊的確是一種罪名,但是,你真的好意
思說,我是在污衊你嗎?”
江帆依舊是老樣子,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不時的晃動着,臉上那一層若隱若現的笑意,讓劉振東的心中越來越沒什麼底。
“我們是警察,說話,做事都是要講證據的。”
劉振東接過了江帆的話茬,喝斥的聲音越發的嚴厲!
“今天你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就等着吃牢飯吧!”
面對劉振東這義正言辭的訓斥,江帆卻只是笑了笑,而後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接着說道;“要證據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你確定要這麼做?”
“少廢話,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別在這裝神弄鬼!”
劉振東確信江帆不可能有證據,他幹了大半輩子警察,對於警察所擁有的偵查手段,他清楚的很。
沒有指紋,沒有DNA,沒有目擊者,更沒有旁證。
江帆根本什麼都沒有。
“劉副局長,你不用着急,證據很快就會回來。”
江帆此時手裡還真沒證據,當然,江帆不會就這麼告訴劉振東,現在,二人之間玩的是心理戰,輸贏只在一念之間。
“江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拿不出來就拿不出來,不用在這裝模作樣。”
劉振東面露得意,心中卻在暗暗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遺漏了些什麼。
思來想去,他還是堅信自己什麼都沒留下,所以面對江帆之時,他的神色坦然的很。
江帆見狀並沒有任何失態,他只是很隨意的點點頭,隨後便接過了劉振東的話茬,淡淡說道:“我現在的確是拿不出來,不過很快,最多三天,證據就會送到我手上,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心服口服。”
江帆這番話看似實在賭氣,但是語氣之篤定,再一次讓劉振東心神有些不寧起來。
江帆三番五次的強調證據還沒出來,那就是在傳遞一個很模糊的信息,證據有,但是需要時間去呈現。
“到底是什麼?我到底遺漏了什麼?”
劉振東的心裡,已經開始泛起了嘀咕,這一次的心理戰交鋒,江帆已經取得了首個回合的勝利。
洛子梵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現在,江帆與劉振東之間的交鋒暫時告一段落,她也隨即抓住機會出了聲。
“劉局,你找我來,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洛子梵的詢問,恰恰打破了眼前剛剛形成的一種微妙的平衡式的僵局,不管是劉振東還是江帆,都對洛子梵表示了某種程度的感激。
劉振東聽到洛子梵的詢問,當即便暫時不在糾結爲難江帆這件事情,而是把話題切換到了真正要談的事情上。
“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個案子要交給你調查。”
劉振東說着,衝着自己的司機小楊擺擺手,小楊隨即從身邊的公文包內,取出了一個密封在信封之內的卷宗。
小楊將卷宗交到了洛子梵的手上,而後低聲說道:“這個案子我會全程協助你,給你提供一切的情報支持,你有任何需要,打給我。”
小楊說着將一張名片遞到了洛子梵的手裡。
洛子梵遲疑了一下,目光投向了江帆,江帆則是笑着點點頭,洛子梵這才接過了名片。
“好,我知道了。”洛子梵說完,起身便準備離去。
而在洛子梵與江帆二人出門之前,劉振東的聲音卻是冷冷的傳進了二人的耳朵之內。
“這個案子很危險,你們兩個,最好是形影不離的一起去調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