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句話的出處江帆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在很多電影、電視劇裡,總是會作爲經典臺詞出現。
以肖家所展現出來的能量,外加文昊天的能量,這兩組人按理來說想要找到一個人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少,在中海這一畝三分地上,絕對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是,事實卻是他們找了好幾天,愣是沒找到半點肖然的蹤跡。
這肖然可是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也就是說,他們肯定漏掉了什麼地方。
而這種地方有兩處。
第一處,就是文昊天的住所,不過肖然是肯定不會去文昊天那裡藏起來的,所以這個可能排除。
那就剩下第二個可能了,北坡村,甚至是肖家大宅!
肖雨海肯定會遺漏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在肖雨海的印象當中,北坡村是他住的地方,肖然因爲不滿意他做的決定,肯定會跑的遠離北坡村,而且是離的越遠越好。
可換成肖然的角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爺爺的能量,更不用去提文昊天的龍門集團了。
就算是再次去自己的秘密公寓也絕對不會藏太久,而且,自己那秘密公寓一旦被曝光,那以後再想找個隱秘的藏身之處可就難了。
“所以,如果我是肖然,我一定會選擇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江帆心中一亮,直接想到了可能性最高的地方,北坡村,肖家大宅!
想通了這一點,江帆心裡其實是開心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一副苦思冥想的狀態。
坐在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一男一女看似情侶的年輕人不時的盯着江帆,眉宇之間閃爍着幾分凌厲。
她們從江帆離開一米陽光開始,就跟在後面。
雖然期間有超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被江帆給甩掉了,但是她們還是再次找到了江帆。
“你說他真的不知道肖然藏在哪了?”男的問女的。
“根據我的直覺,他是真的不知道。”女的回答道。
這兩個人的竊竊私語其實一字不落的都被江帆聽了一個清楚。
現在的江帆已經找到了答案,可江帆一時半會卻沒辦法去驗證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
畢竟,現在的情況,不用說是肖家大宅了,恐怕就是他一進北坡村就得被人給轟出來。
思來想去,江帆決定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
吃過了東西之後,江帆便離開了肯德基,在後面那一對情侶剛跟出門,江帆的身影卻是突然間折返回來,站在他們的跟前,面色認真的說道:“回去告訴肖雨海,我會盡快找到肖然的,叫他別整天沒事就安排個尾巴跟着我,聽明白了嗎?”
“先生你在說什麼呢?有病吧?”
女人直接白了江帆一眼,而後拉着男人邁步就走。
江帆卻是冷笑着點點頭,而後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最好記着我說的話,否則就算是我找到了肖然,我也不會告訴肖老頭的,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吧。”
江帆說着,從一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揚長而去。
江帆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之後,這對情侶才停下了故作匆匆的腳步。
“他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女人看着自己的搭檔,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不知道。”
男子搖搖頭,眼
神裡閃過了一絲擔憂,而後說道:“不過我想,從我們在一米陽光開始跟着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
“那我們怎麼辦?”女人聞言也是愣了一下,要真是那樣,那她們的任務可就算是失敗的十分徹底了。
“還能怎麼辦,按他說的去做吧,否則,出了事情,你和我都承擔不起。”
男子說完,直接抓着女人的手放進自己的衣兜裡,接着便快速上了停在遠處的車子,快速離去。
兩個跟蹤者回去覆命了,江帆卻已經坐着出租車回到了一米陽光。
不過他沒在一米陽光停留太久,便約上了李牧一起離開。
這一次,江帆決定不再進入雲淺的房間,他決定換一種方式來釣一次魚試試看。
雲淺所在的小區門口,江帆與李牧坐在寬敞的福特猛禽車內,耐心的等待着夜色的漸深。
李牧的筆記本電腦也已經調整到了夜間模式,微弱的光線根本透不過猛禽車黑色的車膜,也就是說,從外面看不趴在車窗上觀察的話,是不太可能會發現車子裡有人的。
電腦屏幕上,顯示着雲淺家的一些基本情況。
其中有兩個畫面,一個是雲淺所在單元樓的樓門入口,另外一個是電梯內的監控畫面。
李牧手裡拿着另外一部平板電腦玩着遊戲,江帆則是聚精會神的盯着筆記本的屏幕。
“師父,你說杜紅光真會鋌而走險嗎?”
李牧一局遊戲打完,暫時把平板電腦扔到了一邊,而後好奇的問道。
“這一點,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江帆搖搖頭,如果說一週之前,他還可以十分肯定的相信這件事情。
但是,一週之後的現在,江帆卻沒辦法再這麼想。
因爲,不管是杜紅光還是劉振東,似乎在一夜之間,都得到了提示,他們在最關鍵的時刻亡羊補牢收拾好了自己的破綻。
這突然間出現的身份不明的神秘人,讓江帆的判斷,不得不多打上幾個問號了。
“杜紅光現在被警方盯的很緊,他有沒有膽子鋌而走險,這很難說。”
江帆說話間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監控畫面,而後又低聲說道:“不管他會不會鋌而走險,但是我都不能掉以輕心,杜紅光殺了自己的情人,又幹掉了自己的老婆,按照這種報復的節奏和程度,那雲淺絕對會是下一個目標。”
江帆其實心裡還有一件事情沒說,那就是杜紅光不但想要殺了雲淺,甚至連他江帆都是杜紅光的目標。
只不過,杜紅光請來的殺手機器貓失手被擒了而已。
機器貓被抓這件事情足以讓她徹底放棄這個任務,因爲一旦傳出去,那她恐怕在殺手界的聲望會一跌到底。
除非她能幹掉江帆,而事實證明,她沒這樣的能力,而且,江帆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放了她一碼。
所以機器貓應該不會再來找江帆的麻煩了。
沒了機器貓,杜紅光現在如果真的想要幹掉雲淺,恐怕除了親自動手之外,不會有第二種選擇了。
“師父,你說杜紅光會不會故技重施?再次買兇殺人?”李牧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當即便問了出來。
“不會。”
江帆搖搖頭,而後說道:“他現在根本不敢動用任何的資金,不管是賬戶上的,還是私底下的,因爲那些錢,早就被警方給徹底的盯死,警方這麼做,是爲了防止他潛逃。但也恰恰順便幫了我們一個忙。”
“如果我是杜紅光,我想我會放棄對雲淺律師動手,因爲,不值得。”
李牧聽了江帆的話,嘗試着換成了杜紅光的角度來思考着這個問題。
他說的不無道理,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之下,按兵不動,伺機出逃纔是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非要爲了自己復仇泄憤去鋌而走險。
江帆雖然同意李牧的觀點,但是,李牧不是杜紅光,他不知道杜紅光的真實性格,更不知道杜紅光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說的有道理。”
江帆首先肯定了李牧的說法,接着話鋒一轉,淡淡說道:“但是,你和我都不足夠了解杜紅光,所以,我們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也許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江帆這句話音剛剛落地,江帆兜裡的手機就突然間傳來了震動的聲音。
江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思索了一下,江帆還是接起了這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一個甜甜的聲音便傳進了江帆的耳朵。
“帆哥,我是甜甜,我現在在醫院裡,馬飛剛剛醒過來一次,但是隻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又昏迷了,他嘴裡斷斷續續的好像在說着一句聽不清楚的有些奇怪的話,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你知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江帆聽罷簡單客氣了一句,接着便問道:“他說的什麼話,能不能大概給我模仿一下?”
“帆哥,模仿不了,他的嗓子裡只是發出沙啞的嘶嘶聲,沒有一個完整的音節。”甜甜給出了確切答案,這答案江帆有點失望,但同時也更加確信,馬飛這小子不能死,至少,在劉振東落網之前,他還不能死!
兩個直接證人,牛啓亮已經死了,馬飛要是再死,那到時候可就是死無對證了。
“好吧,你盯緊點,馬飛不能死,一旦有最新的情況,及時通知我。”
江帆言罷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結束與甜甜的通話,江帆腦海裡甚至在思考着要不要去一趟醫院。
但是轉念一想,江帆還是選擇了不去。
馬飛是不能死,但是,他卻又必須得死!
只有死了,處在幕後的黑手這纔會鬆懈,只有幕後黑手鬆懈了,那江帆纔有機會把他給找出來。
當然,這種死,並非是真死,而是假死。
“師父,你看那輛車。”
江帆腦海裡正琢磨着怎麼把馬飛的小命保住的時候,李牧忽然間指了指在小區門口,街對面的馬路邊,剛剛停下的一輛灰色普桑轎車。
江帆的視線順着李牧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當江帆看清楚那輛普桑轎車內坐着的人的時候,鷹眸頓時便掛滿了冷笑!
那輛車內,坐着的人並不是杜紅光,而是杜紅光的代理律師,錢豔豔。
現在看來,這個錢豔豔似乎已經不再單純的是杜紅光的代理律師了。
“師父,你看雲淺律師。”
李牧的聲音再次提醒了江帆,江帆暫時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他安裝在雲淺家的其中一個高清監控探頭所拍攝的畫面。
雲淺正拿着手機接電話,而接電話時候的臉色並不好看。
江帆轉過頭,目光又看了看街對面的錢豔豔。
果不其然,錢豔豔正在打電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錢豔豔打電話的對象,應該就是雲淺!
這個錢豔豔,她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