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聖子學院,某處密室之中。
昏黃的燭火不停地搖曳着,將單膝跪在地的人影拉得狹長,劉明亮坐在蒲團之上閉着眼睛聽着孫肖的彙報。他在沈成林重傷進入雲家之際就趁亂逃離了萬獸城,再次進入萬獸山中尋老狐狸留在妖域森林的眼線——三頭姥姥。
如今的的三頭姥姥已然變成了雙頭姥姥了,力量也大不如從前,在聽聞孫肖說是來讓他找尋地咒天書後,以自己需要回復實力爲由拒絕了他,不過也完全沒有把話堵死,讓他調動自己手下去尋找。
可是滿山遍野找了便了都沒有找到手裡有藏着地咒天書的巫修,五天之後找尋無果的孫肖果斷放棄繞路返回到了聖子學院。
劉明亮聽完孫肖的彙報之後,他輕輕地探口氣,一揮手一股舒緩地巫力涌起將他攙起,很是欣慰地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大殿下出現擾亂局面你很有可能成功,你比李莽周仁強太多了,雖然不知道哪個沈成林最後死了沒有,但是你很用心,我很是欣慰。”
說着一伸手一道藍色的光球落在了孫肖面前。
“這裡是控魂決的第二篇心法和靈級下品水系巫法戰技一部,回去好好參悟,我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勤勤懇懇,不枉我對你的栽培!”
“弟子謹遵師命。”
孫肖神色激動的結果藍色的光球,不停地叩首感謝以表達自己對劉明亮的忠心,對地妖門的忠心。
現在的孫肖早已忘記了大管家在內城跟他說的一切,要知道靈級下品巫法戰技在聖子學院的弟子中那幾乎是最高的獎賞了,哪怕是上院的張峰北他修的還是高級巫法戰技,可見孫肖能不對劉明亮中心耿耿?
“你下去吧,記住法不傳六耳,話也不能讓六耳聽到!明白嗎?”劉明亮揮了揮手閉着眼眸淡淡的開口道。
“弟子謹記於心!”
孫肖將藍色光團藏於巫靈面具裡,然後再次磕頭謝恩後退出了密室,而此時昏暗的燭火下劉明亮則是露出了一縷皎潔的笑容。
.....
日上三竿,明媚的陽光驅散了夜晚的寒冷和風雪,一絲暖意灑下使得國都外城重新煥發了生機。
底層的巫民們穿着厚厚寒衣,在淒冷朔的風裡不停地勞作着,各家商鋪也陸陸續續的開板坐着生意,三三兩兩的孩童聚在一起拋着雪球打着雪仗,無憂無慮天真快樂開心無比。
穿着破破爛爛露着茲尼胸脯的瞎眼老乞丐,一如既往的坐在崔家老店門前,拿着破木頭棍子咚咚咚地敲着門板,嘴裡不停地喊着沽酒,沽酒。
崔家小二拿來一件破舊的大衣扔到他的面前,氣哼哼的地說道。“趕緊穿上,凍死了可沒有酒喝了!”
瞎眼老乞丐則是不以爲意將破舊的大衣往旁邊一扔,繼續敲着門框喊着沽酒,小二則是被煩的無法只好進到店裡拿點糟糠打發了他。
外城城門附近,精神抖擻手拿制式長矛的巫甲士們分成兩排,在審視着陸續進出討生活的巫民們。
“張哥你昨晚聽到有什麼動靜沒?”一個外出打獵的中年漢子看向旁邊跟他差不多年歲的漢子問道。
“沒有啊!咋啦?”
“聽說昨晚有強大的巫修在風蛇山外面戰鬥來着,巫法戰技滿天飛舞,周遭三百多裡的妖獸和靈獸全部被波及了!”
“還有這事?我咋沒聽說?”
“你睡的沉當然不知道,聽說還有戰鬥過的痕跡呢?”
“那咱們看看去?”
“正有此意!”
兩個狩獵的巫民漢子邊小聲嘀咕着,邊急匆匆地向風蛇山跑去。當他們途徑城外五十里楓葉林時,不禁放慢腳步多看了一眼樹林旁搭建的簡易的涼亭。
此時涼亭裡有一位身穿黑色勁裝揹着一把上好的寒氣森森的長弓,一隻手烤着不知名的血食,一隻手拿着一罈最烈的燒刀子自顧自喝着,隨即他倆又撇了眼綁在他旁邊樹上衣衫襤褸,昏迷不醒的巫修一眼後便下低頭快速的朝風蛇山那邊趕去。
他們的這一個小動作,當然瞞不過正在烤着血食的張小乙,但他並沒有理會這些偷窺的巫民,依舊靠着血食喝着烈酒,在等待着沈成林在戰的機會。
自從上次他輸給沈成林將鎏金長弓弄丟了之後,他一直刻苦的修煉,還在內城的巫寶閣裡盲定了一把靈級中品的寒月彎弓,每日都在城五十里外的楓葉林自己搭的涼亭裡等候。來來往往無數的巫民,看他的眼神也都有些怪異但他從未放在心上,只按照本心去做。
呼!
在巫力的催動下,烤架下的火焰猛烈的燃起不停地熾烤着血食,誘人的香味驅散朔風的寒冷。
被綁在樹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巫修忽然鼻子動了動,然後猛地一吸氣將誘人的香氣一下吸進了鼻子了,頓時渾身微微一顫,下一刻他猛地張開了眼睛盯着張小乙手裡的血食邊不停地流着口水邊含糊的喊道。“給我一口!”
“醒了?”
張小乙震驚的看了一眼口中流着涎水的沈,嘿嘿一笑道。“這幾天來我用了很多中方想將你喚醒,可惜都不管用,沒想到這無意中考血食的香味竟然能把你喚醒,可見你真是個吃貨呀!”
“快,快給我一口太他阿姆的香了!”
沈成林邊流口水,邊大喊道。
“給你可以,我的弓呢?”張小乙拿着誘人的血食在沈成林鼻子前晃了晃說揶揄的開口問道。
“那你的打贏了我才能給你!”沈成林留着口水嘿笑了一聲。
“你現在還要跟我討價還價?你可是我的階下囚,我想殺你隨時都可以殺你!”
張小乙將血食放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冷冷瞥了沈成林一眼。
“你不會殺我的!”
沈成林將頭靠在樹上閉着眼睛話語很是篤定。
“爲什麼?”
“因爲你真想殺我,就不會救我了!”沈成林將流出的口水吸回肚子裡喃喃地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將汪家老怪給擊退了,還治癒了我的傷勢。”
說道這裡他忽然睜開眼眸,看着一旁大口吃肉的張小揶揄的開口。“我感謝你,但是想要回弓,你的打贏我再說!”
“哼!”
張小乙冷哼了一聲,從巫靈面具裡拿出一罈燒刀子烈酒仰頭猛地喝了一大口後看向沈成林道。“你真是個無恥之徒。”
唰
張小乙一揮手將幫着沈成林的繩子切斷,然後將燒刀子扔給他自己坐在涼亭旁獨自看着雪景。
“好喝!”
沈成林猛地喝了一大口燒刀子後,坐到了張小乙對面靠着石柱咧嘴一笑。
“謝啦!”
“不是我救你的你不用謝我,救你的另有其人。當我趕到的時候見你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的躺在土丘下,我只是負責把你扛回來綁在樹上鞭打一頓而已。”張小乙不削的說道。
沈成林聽後不禁沉默了起來,他模糊的記憶中只感覺一道紅芒殺來,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了時候忽然有道黑影替他當下了所有攻擊,當他想試圖睜着模糊的眼睛看
清黑影時,一股強大的睏意直接席捲了他的大腦,讓他沉沉的睡去。
不是張小乙的救的自己那又回是誰呢?這讓沈成林很是想不通,在學院裡能出手幫他的恐怕只有慕容語嫣,但是她絕對沒有能力打的過汪自真,而且還能讓自己恢復的七七八八,那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難道是風不覺?
就在沈成林默默思考的時候,張小乙又幽幽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樣奇遇,但我的任務是殺了你,可我又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所以我一直在此等你醒來。”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來目光不善地盯着沈成林。“你先吃點血食恢復一下,我等着你。”
說罷便將自己手中的血食扔給了沈成林。
“你這人很有意思啊!”沈成林接過血食毫不客氣三兩下啃完然後笑道。“明明可以暗地裡殺我,你卻沒有!明明可以暗地裡將我的巫靈面具偷走找回你的弓,你也沒有,等我醒來你完全可以編造一個你救了我的謊言,讓我把弓還給你並欠下你個人情,你也沒有!而是偏要告訴我實情,我很是想不明白,你這是爲什麼?”
“問心無愧!”
張小乙看着雪景幽幽的說了一句。
沈成林聽後頓時對面前的張小乙肅然起敬,起身對他恭敬施了一禮。“現在像你這樣的巫修幾乎沒有了,你竟然還能堅守本心,讓我佩服無比,我敬你!”
說罷他拿起燒刀子一飲而盡。
“甭廢話,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恢復的也差不多了,把弓還給我,然後再憑我的本事殺了你,咱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張小乙倏然回頭冷漠的看向沈成林。
“你....”
沈成林被他的舉動氣笑了,隨手召喚出張小乙的鎏金張弓來向前一遞。“如果能用一把弓換個坦蕩地朋友又何嘗不不是一件幸事呢?”
“我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你這樣的朋友!”說到這裡張小乙取下背後揹着的寒月彎弓。“打贏了你,弓和人都是我的!”
沈成林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鎏金張弓收了回來,看來只有先打服了他才能將鎏金長弓還給他了。
想到這裡他喚殘雪,一指面前的張小乙舔了舔嘴角瞬間風雷之勢破體而出,如同雄獅出征一般朝張小乙撲了過去。
“哈哈,來的好!”
張小乙咧嘴大笑一聲,將小巫初境的力量施展開來,身體周圍縈繞着淡黃色的光芒,身體化爲一道淡黃色的流光向後急速略去與沈成林拉開距離。
“想的美!”
沈成林知道他是神弓手,只有與自己拉開絕對的距離纔有發揮的空間,自己怎麼可能給他發揮出自己實力的空間,身體化爲一道風雷之影向前方急速略去。
轟!轟!轟!
一道道轟鳴聲在城外響起,沈成林急速穿過張小乙召喚出的厚厚土牆和斬無數烈土流沙箭,漸漸的與他拉進了距離。
“冰幻流沙!”
張小乙倏然拉開了寒月彎弓,三隻帶着森森的寒氣的寒冰箭矢帶着帶着破空而來,同時白雪皚皚的地面倏然變成了流沙坑,坑裡無數的流沙手臂抓向沈成林的腳踝。
“風起!”
沈成林一聲低喝,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勁風將快要落入流沙中的他,猛地向上依託,借這股力量沈成林化爲一道藍色閃電蹦飛三道寒冰箭矢,略至張小乙的面前揮起殘雪照着他砍了下去。
此時見沈成林砍來,張小乙臉上露出了一縷神秘的微笑,緊接着地猛地面竄出兩隻淡黃色帶着濃濃土之氣息的粗大手臂將沈成林抓住,隨後無數的流沙從四面八方
激射而來霎時間將包裹成了一個碩大的土球,隨即他停下腳步,臉上多了一張靈級下品巫靈面具,拉弓如滿月,將大部分的巫力集中在着寒冰箭矢之上,左手輕輕一鬆,帶着強大寒冰之力的流沙箭矢化爲一道白色的流光倏然間破空而去,眨眼間就就帶着無盡的寒芒射向了被層層包裹的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