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嚟!”
一聲清脆嘹亮的鳴叫聲從祭壇的之上發出,無數道藍色的火焰竄上天空,在大祭司低沉緩慢的咒語中,學院四周虛空中靈力不斷盤旋匯聚注入到了藍色的火焰裡,
原本低沉渾濁的咒語聲在大祭司不斷的舞動下,逐漸變得高亢、嘹亮。漸漸地藍色的火焰形成了一隻巨大無比的藍色畢方神鳥。
“偉大的神鳥呀,您是天與地溝通的橋樑,您是先祖對後輩兒孫希望,您將帶着
巫族後輩兒孫的微不足道的獻祭,踏上九天,踏上瓊宇,賜下先祖的榮光,照亮巫族前進的方向。”
大祭司雙手掐着繁瑣的法決,口中不斷地吟誦,身體不停扭動。
沈成林在人羣之中看的真切,臉上不顯但心中卻是十分落寞,九年的家族祭祀中沈大巫祭每次都和大祭司一般扭捏身體,吟唱着古老的咒文讓先祖賜下榮光,可是
每次都沒有他什麼事,不知道今天這先祖的榮光會不會有他。
“小子不用想了,那個狗屁的先祖榮光有沒有都無所謂。”
這時風不覺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
“師傅,這話怎麼說?”
沈成林十分不解的問道。
“笨,老子就和你祖先差不多了,有我的榮光就夠,還要那麼什麼狗屁只能開地門的榮光幹啥?”風不覺沒好氣的說道。
沈成林聽後不由得會心一笑,心道中暗道。“師傅,您不會嫉妒了吧?”
“屁,老子會嫉妒他?”風不覺不削的道。“老子當年可是風.....”
“風雷戰部的英雄,巫神級別的存在,一手戰刀從東邊砍刀西邊,讓敵人聞風喪膽,鬼神皆驚對吧!”沈成林搶過話頭揶揄的道。
風不覺聽到這話不禁滿意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就在沈成林正吹着風不覺光輝歷史的時候,祭壇上的大祭司高聲斷喝一聲。
“凝!”
隨着大祭司一聲斷喝,那巨大由藍色火焰組成的畢方神鳥倏然間凝實了,緊跟着這隻藍色的比方神鳥一展雙翼,帶着清脆悅耳的鳴叫化爲一道藍色的光柱,衝破外界的冷風細雨直達天際。
“啪!”
天際的烏雲瞬間潰散,露出久違的陽光,藍色畢方神鳥與金色的太陽遙呼相應環繞不修。
“孃親快看。”
這時國都外城大街上行走的一個小女孩擡頭看向天際上空的一道藍光,緊緊地拽着她的孃親的衣服指着天際大喊道。
這位普通的巫民婦女擡起頭看到天際的一剎那便愣楞了一下,緊跟着便帶着小女孩低下頭嘴裡念道。“先祖榮光,照耀八方,巫族子民祈福納祥。”
緊跟着不論是外城的普通巫民,還是內城的城主與國師都紛紛的走出了自己屋子來到街上低着頭,嘴裡唸誦着先祖的榮光。
隨着他們的唸誦,每個巫民的身上涌現出一個個小小的光點升上天際,當無數的光點升到天空之後,藍色的比方神鳥一掀羽翼,無數的光點就都被吸進了它的身體裡,隨後一聲嘹亮的鳴叫它直接衝向了太陽。
“轟!”
它與金色的太陽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七彩的光芒將天空籠罩,不知是一秒還是兩秒,七彩的光芒倏然灑向了龍驤國,灑向內外兩城,灑向聖子學院,灑向所有的巫族子民與盟約異族。
每個巫民或者巫獸的身上都洋溢這股七彩暖流,使得他們有種回到父神懷抱的感覺。
迦樓羅三兄弟震撼的看着天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精靈族的姬無雙與姜舒瑤則是右手捂着胸口微微低頭,用僅能夠自己聽到的聲音呢喃道。“精靈先祖的榮光,如大日照耀八方。巫族先祖的榮耀如月光圍繞其身旁,願兩族的友誼如漫長的時光在浩渺的宇宙中,無限延長。先知,先知。”
“戴面具!”大祭司在祭壇之上揮手喝道。
祭壇下聖子學院的所有巫修齊齊的戴上了巫靈面具,將祭祀神廟圍成了兩層的巨大的圓圈,他們彼此搭着對方的肩膀,在富有節奏的鼓點下跳起了戰舞來。一道道嘹亮的吶喊和激昂的舞步伴隨這藍火焰不斷的在天空中迴響,讓祭祀大典進入了高
潮。
每個巫修都在拼命的抒發着自己的情感,每個巫修都用自己的行動證明,先祖的榮耀可以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
夜,皎潔明月升起,懸於夜空,灑落下輕柔月光,如一縷薄紗,祛除夜幕,輕攏大地,使得人羣的心中生出恬靜之感。
神廟廣場上此時還沉浸在祈福納祥與戰舞過後的興奮和喜悅中,大祭司拓跋燕站在高高的祭壇上望着滿天的星光久久的沒能回過神來。
周長天此時則是一步步踏上祭壇來到了大祭司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道。“燕子你在想什麼?”
“我們與先祖從未分開,雖然我們並沒有開啓天門,但先祖不曾拋棄我們。”大祭司留下兩行清淚低語道。
周長天擡頭也看了看天際,低聲道。“傻丫頭,我們終會開啓天門,晉升天界神國與先祖見面的,現在祭祀大典還沒有結束,他們還在等你呢!”
大祭司輕嗯了一聲收斂了心情,轉頭對着下方所有的巫修高聲道。“先祖賜福龍驤國所有巫民,是爾等的榮幸,爾等當以復興先祖榮耀爲目標努力修煉,早日開啓第九天門晉升天界神國與先祖見面。爲了先祖的榮耀,爾等奮鬥吧!”
“爲了先祖的榮耀!”
“爲了先祖的榮耀!”
一聲聲吶喊在祭壇下響起。
大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示意大家安靜,隨後轉頭看向沈成林所在下院的方向開口道。“謝文斌,上祭壇。”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謝文斌先是一愣,隨後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他興奮的登上了百丈高的祭壇。
“你的左臂在戰鬥中保護他人而斷掉,而那個你曾保護的人如今拿着自己的貢獻點換取了本祭祀爲你治療手臂的機會。”大祭司說道這裡會心的一笑。“希望你在以後的歷練中繼續保持初心。”
“必定不忘初心。”
謝文斌顫抖聲音在空間中迴盪。
大大祭司雙手迅速掐了一道晦澀的法決,嘴裡默唸着古老的巫咒,四周圍海量的靈氣不斷的像大祭司的手指涌去。
眼見着大祭司的手指凝聚出了一道龐大的能量球后,隨即向謝文斌左臂點去。
“凝!”
隨着大祭司一聲斷喝,謝文斌的左臂處黃綠之光不停地涌現,緊跟着斷臂處一點點的向外涌出肉查。
“啊!”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謝文斌的腦海,讓他頓時仰天一聲長嘯。
十幾個呼吸之後,肉查終於凝聚成了一隻完整的手臂,再看謝文斌此時全身都被汗水侵透,如同一個水人一般。
“好了,你可以揮動試試了。”大祭司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文斌握了握拳又甩了幾下感覺呼呼生風,甚至比以前的手臂還要好用。
“謝大祭司,再生臂膀之恩。”謝文斌單膝跪地深施一禮感激的說道。
大祭司微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而在祭壇下看的真切的柳百川則是也想上祭壇讓大祭將他的手臂也給治好,但被一旁的孫肖給攔住並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柳哥,那小子有申雨墨公主的兩萬貢獻點,而咱們沒有。”
柳百川聽後不禁沒頭一皺,看向不遠處的申雨墨。冷哼道“不就是救了那個申雨墨一次嗎?咱們也可以啊!”
孫肖在他耳邊低語道。“那還得謀劃,謀劃。不可操之過急。”
“謀劃個屁,你就是個廢物!”柳百川憤怒的罵道。“照你這麼謀劃下去,我的胳膊什麼時候能接上,難道是等半年考覈之後嗎?”
孫肖則是在一旁低着頭一言不發,而旁邊的許多巫修則是回頭看向柳百川,不知道他爲何會發這麼大的火,而祭臺上的大祭此瞧着祭壇下的衆位巫修開口道。“爾等在修煉的道路上沒有捷徑,應勤奮刻苦修煉,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爾等將會突破自我開啓天門。祭祀大典雖然結束了,但爾等的使命卻剛剛開始,需牢記學院的規則,牢記巫族的規則,殘害同門者與叛族者,共殺之!”
......
祭祀大典在大祭司最後的祝歌聲中落下了帷幕。
回去的路上謝文斌快速走到申雨墨的面前,對她施禮道謝“多謝雨墨姑娘的貢獻點使得在下手臂能夠復原,以後有能用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定傾全力幫助雨墨姑娘。”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申雨墨莞爾一笑眨眨眼說道。
隨後兩人聊了幾句後她便和申玉龍離騎着飛行巫獸離開了,而遠處看的真切柳百川更是憤怒無比,回到己的山峰後怒聲咆哮宣泄着自己的憤懣,身後的孫肖和水千千誰都沒有趕上前勸阻的。
等柳百川發泄完後轉身剛要離開山巔時,忽然感覺身後有道不善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他倏然回身當看到那道身影后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雷雲峰。
沈成林坐在山巔瞧着滿天繁星低語道。“師傅你說那道七彩之光竟不是先祖賜福而是自然界的精靈賜福?您沒看錯嗎?”
“當然沒有,那個大祭司根本就無法跟先祖溝通,而是跟自然界的元素精靈溝通讓它們賜福而已,不然爲什麼大部分的人都只能開啓地門,而不是天門!”
沈成林聽後望着天空久久不語,不知道是因爲震驚還是因爲別的。
於此同時八百里外的風蛇山巔,黑鱗,豬撼山和青兒三隻大妖在山巔已經駐足了很久,他們遙望望龍驤國目光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他們又在搞祭祀大典了,看來離他們來風蛇山歷練又不遠了。”黑鱗吐了吐猩紅的蛇信道。
豬撼山一住鬼頭釘耙甕聲甕氣的說道。“這....次也....不知道,那個....巫族的沈成林會....不會來?”
青兒則是皺着眉頭咬着紅脣一言不發,只是注視着學院的方向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