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臣工也沒有一個人能吃的下面前的牛肉,且不說味道如何,是否茹毛飲血,單是這份讓番使洋洋得意的做派就沒有人會有胃口。
番使卻好像依然要囂張,剛剛輸了一局,好容易在技藝上連贏兩場,怎麼也要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氣。能在皇上和羣臣面前狠狠的讓天朝丟臉,那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這是我族美味,不知皇上和諸位臣工品嚐之後滋味如何?可否合口味?”站在中間,番使自己先一口把自己盤中的那塊牛肉吞下,意猶未盡的低聲稱讚了一聲:“鮮美!”隨後拉着廚師走到中間,面向皇上跪倒在地:“我等藩屬小民,懇請皇上金口玉批,點評一句,不勝榮幸!”
皇上根本就一口沒動,那塊批的極薄的肉片和四個紅色的楷體字在他的眼中,有如一片血紅的創口。下面那幾個可惡的番使,現在看來如此的刺眼。但在大庭廣衆之下,人家是按照大禮參拜,請求三言五語的點評,偏偏還無法推諉。難道用一個不習慣爲由推掉?
正在爲難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地傳了過來,十分清晰的響起在皇上的耳邊。“差!血沒有放乾淨,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鮮肉切割使用的時間太長,已經過了最佳的品嚐時刻,吃在嘴裡雖然還有點鮮味,不過已經是過時的味道。這樣的東西,也配讓皇上品嚐,也敢讓皇上品嚐,真是不知所謂!如此糟糕的東西,還想讓皇上金口玉批?不敢勞煩皇上開口,我送你們一個評價,味道差勁,難以入口!”
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傳遍了整個場地,聽到的人無不心中暗爽,但在皇上面前,有不敢太過於失態,只能四處張望,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說出如此深得人心的肺腑之言。
皇上更加的心中舒坦,這個聲音很熟,就是剛剛給他獻上異寶的秦逸凡。遠遠看去,除了那幾個番使,好像整個宴會場所就只有那個傢伙夾着那片肉吃了幾口,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雖然秦逸凡給出的評價極其的不客氣,但番使的那個廚師卻沒有反駁,只是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承認:“大人所言極是,只是這宴會人數太多,小人刀功不夠快,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聽他自承不足,衆人倒是都大感意外。原以爲秦逸凡也只是隨口亂說,打擊一下這些番族的囂張氣焰,沒想到卻正是說到了點子上,這下子連他們自己的廚師都自認不足,那些番使還有什麼可說的?
“非是小人不盡心盡力,實在是小人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兼顧這許多人同時進餐。”地上的廚師可不敢頂着敷衍皇上的念頭,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一定要解釋清楚的:“不過,小人也相信,沒有人在一個人的情況下能比小人做的更好了。”
“井蛙不可語天,夏蟲不可語冰。我天朝人才濟濟,皇上雄才大略,多少奇人異士,豈是你們這等寡國小民可以知道的。”說完這句話後,秦逸凡再也不說什麼,沉默了下去。
地上的廚師可能也是拙於口舌,聽到這番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閉嘴拜服,無話可說。
只是一個評論,就讓幾個番使精心營造的場面盡付東流,而且還被秦逸凡義正嚴詞的斥責了一通,無法還口。皇上和羣臣的心中別提有多舒服了。
不過,廚師雖然不再說什麼,但番使可不是什麼省油燈,見狀急忙分辨道:“既然這位大人如此說,那還請讓我等寡國小民見識一下,不勝榮幸!”
皇上的目光又看向了秦逸凡,和秦逸凡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皇上重重的點了點頭,秦逸凡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場地中央:“把這些撤下,準備一頭犍牛!”
“不敢勞煩這位先生,我等已經準備了幾頭,您儘可隨意挑選一頭使用。”答話的還是那個番使,看來,這次幾個番邦使者們出這個主意,應該是以這個藩屬國爲主。其他的幾個都是看着這個人的臉色行事。
這些番使們準備了幾頭牛,想來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逼迫天朝這邊的高人出手,讓天朝沒有什麼藉口。看他們準備了幾頭的情形看,估計是早認爲天朝不是他們的對手,特別多準備了一些打算看我天朝出醜。
的確,宮外已經準備了幾頭牛,四蹄都已經捆好。番使看着秦逸凡慢慢悠悠的走上來,心中雖然不喜這個剛剛破壞了自己獻寶計劃的年輕人,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笑嘻嘻的問道:“不知道先生需要不需要讓我們的那位屠夫幫忙?如果肉取的慢了,可不怎麼新鮮,這是先生說的。”秦逸凡沒有官職,番使也改口不再稱呼大人,而稱爲先生。
“不需要!”秦逸凡冷冷的回絕了他的假好心:“我自己來!”
“那要不要爲先生準備好屠刀?”一個趁手合用的傢伙可是必要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相信在現場,除了那個番族屠夫的屠刀,還沒有一柄刀是合適的。
當然,番使也不是如此的好心,如果堂堂的天朝在現場連一柄屠刀都沒有,還要借用番族屠夫的傢伙,那可真是顏面盡失了。
“不需要,我自己有刀!”說着,向着皇上施禮。還沒等秦逸凡說出請求在御前亮刀的話,上面的皇上已經發話:“準!愛卿可以隨便使用。”
衝着那邊的秦小玲打了個手勢,在龍統領睜開的如同牛睛一般大小的眼睛注視下,秦小玲拿着秦逸凡的超級菜刀慢慢的走上前來。這下,陰屍秦小玲可是在最近的距離看到了眼前的熱鬧。
“要不要我等爲先生把犍牛擡進來?那些犍牛已經捆綁好,可不好搬動啊!”番使好心的勸慰道。
“不需要!”秦逸凡依然是那三個字,隨手對陰屍一揮手:“小玲,去把那些犍牛搬進來,仔細挑選一條!”
最後一天強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