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宗,就很了不起麼?”
司徒青羽英氣逼人,手持鋒利的長劍,率衆多司徒門閥的精銳冷冷地擋住了木人離的去路。..|
見他們寸步不讓,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魔頭木人離心裡一沉,臉色陰冷。
和一盤散沙的冒險者們相比,司徒門閥的人馬截然不同,不僅實力強大,而且有着驚人的背景。放眼近乎無邊無際的大千世界,來自帝都的司徒門閥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這樣的超級勢力,就連他木人宗也不敢輕易招惹。
在兇險莫測的天魔戰場內,和司徒門閥這個龐然大物當衆衝突是不明智的;但是,就這樣放開沐風,把到嘴的肥肉交出去,木人離想了想又怎麼都不甘心。
打量一眼周圍的情況,沉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木人宗一向和你們司徒門閥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真的要爲了這個學子和我動手麼?”
“井水不犯河水?”
司徒青羽冷冷一笑,說道:“很簡單,把這個姓沐的學子放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不然,今天就讓看看到底是我們司徒門閥的攻擊劍陣厲害,還是你們木人宗的傀儡大陣更勝一籌吧!”
把沐風放了?
木人離雙眼目露兇光,正準備吹響勾魂哨,突然動手。冷不防,耳邊傳來篤的一聲木魚聲,心神一震。
司徒門閥的大陣中,爲首的中年人司徒寒緩步走了出來,手上的木魚金光閃閃。
“蓮臺木魚?”
木人離臉色凝重,閱歷豐富,明白這件法寶的厲害,不敢輕易動手。
上古佛門雖然分裂了,但留下的佛門寶物每一件都威力驚人,尤其擅長靈魂防禦和攻擊,司徒寒手上的蓮臺木魚,剛好就是這麼一件寶物。..|連魔神幽靈血無影都極爲顧忌,一般人自然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地下晶脈,你們司徒門閥和我木人宗一人一半,如何?”沉思片刻,木人離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這次冒險闖入淡水河谷,無論衆多冒險者,還是號稱黃金家族的朱氏門閥和司徒門閥,歸根到底都是爲了一個‘利’字,都是爲了化作晶石巨龍的地下晶脈。一人一半,在他想來,也足以打動司徒門閥這個龐然大物了!
這可是天晶石組成的晶脈啊,而不是普通的晶石!
在外面,僅僅一塊就足以萬衆矚目,一條先天孕育而成的天晶石晶脈,價值根本就無法估量!
想想龐大的晶石巨龍,不少冒險者也貪婪地舔了舔嘴脣,看向沐風的眼光多了一絲複雜的眼神。但看看陰森邪惡的木人離,再看看勢力龐大的司徒門閥,沒人敢輕舉妄動。劍無傷倒想衝上去和木人離拼命,但在鬼才子陸玄風的勸阻下,沉住氣靜觀其變,靜靜等待機會。
一人一半?
果然,聽木人離這麼一說,英氣逼人的司徒青羽也不由得有些心動,對身旁的司徒寒說道:“四叔,你看……”
“不可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徒門閥爲首的司徒寒一口回絕,臉色冰冷,沒有一絲猶豫。
“司徒寒,你想獨吞?”
木人離雙眼寒光一閃,右手下意識地用力,掐緊沐風的喉嚨。手掐一道法訣,簇擁在身邊的衆多戰爭傀儡就黑光流轉,齊齊把手中的刀劍高高地舉了起來,氣勢逼人,做好了強行突圍的準備。
“不,木人離,你錯了!”
司徒寒搖搖頭,頓了頓後淡淡地接着說道:“無主之物,人人都可以爭搶,地下晶脈也一樣。但一旦被沐風收取後,就是他的了。我們司徒門閥不屑於再去掠奪,有我司徒寒在這裡,也不容任何人搶奪!”
什麼?
人們再次大吃一驚,就連站在司徒寒身邊的司徒青羽也沒有例外。
魔神幽靈死了,唯一可以和司徒門閥抗衡的黃金家族也近乎全軍覆沒。人們本以爲,司徒寒是要獨吞,把沐風封印在山河社稷圖內的晶石巨龍全都搶過來。誰能想到,他竟然一點都不要?這還不說,還毫不掩飾對沐風的袒護!
爲什麼?
難道,就僅僅因爲沐風奮不顧身,幹掉魔神幽靈,間接救了人們一命?
在通天帝國近乎一手遮天的司徒門閥,什麼時候這麼仁慈厚道了?
人們疑惑不解,竊竊私語。
一向陰森邪惡,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木人離,也意外地瞪大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眼珠一轉,暗暗猜測這是不是司徒寒的說詞,是不是背地裡藏着什麼不可見人的陰謀。
面對人們的疑惑和猜測,司徒寒淡淡一笑,對身旁的司徒青羽說道:“青羽,仔細看看,對面的學子沐風像不像一個人?”
“誰,像誰?”
司徒青羽有些疑惑,驟然聽司徒寒這麼一說,有點一頭霧水。
不過,仔細看看身形挺拔的沐風,還真別說,越看越覺得似乎像一個人。但到底像誰,一下子卻又想不起來。看着看着,突然,腦海裡出現了一個高大威嚴的身影,一聲驚叫,“四叔,你……,你是說,沐風他……,他像我們司徒門閥的老祖宗,爺爺司徒不羈?”
“沒錯,就是你爺爺司徒不羈。還記得爺爺書房裡的那張畫像麼,沐風和爺爺年輕的時候像不像?”司徒寒上下打量沐風,越看越激動,想起了一個人。
“不,不可能!四叔,這怎麼可能?”
司徒青羽一個勁地搖頭,簇擁在身邊的司徒門閥的精銳,也不可思議地竊竊私語。
“沒什麼不可能的,青羽,聽說過建寧沐府麼?”
司徒寒深深地吸一口氣,平息心中的激動,接着說道:“其實,你除了幾個叔伯外,還有一個從沒謀面的姑姑,當年人稱京城才女的上清居士司徒清,遠嫁南疆。她的夫君,就是曾經權傾一時的前朝太傅,當今陛下通天大帝的義弟沐淵沐太傅。你姑父死後,據說,留下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什麼?”
聽司徒寒這麼一說,人人大吃一驚,這一次,就連沐風也沒有例外。
這是他頭一次,當面從別人口裡聽說了父親的身份。
前朝太傅,通天大帝的義弟,帝都司徒門閥老祖宗司徒不羈的乘龍快婿……,這一連串身份,讓人震撼不已。
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一想,多年來的疑惑豁然開朗。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建寧校尉大軍壓境,興師問罪的時候,母親爲什麼那麼淡定,沐府的高手爲什麼不出現,以及氣勢洶洶而來的建寧校尉爲什麼悻悻而去了。先別說母親的身份,僅僅父親生前當朝太傅,通天大帝義弟的這層身份,就足以讓一個小小的邊疆校尉爲之顫抖!
既然父親身份非同小可,那他怎麼會英年早逝,他是怎麼死的?沐府中人,又爲什麼說他是個罪人,母親爲什麼從來不提她的身份以及和司徒門閥的關係?
沐風情緒波動,心中更加疑惑。腹部汩汩作響,恨不得立馬掙脫木人離這個魔頭的束縛,找司徒寒問個清楚!
根據和母親的約定,突破到精英境後,就可以回沐府找她當面問清楚自己的身世。本來,他還準備完成這次的任務,從天魔戰場回到學宮後,立馬返回建寧找母親。但現在這一刻,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