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吾城內白風一切都顯得很隨意,這裡是白家的地盤,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前因後果,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行了,儘管這李三兒等人是一羣地痞,混混,絲毫不值得信賴,但是這無所謂,只要他吩咐下去的事情金吾城內沒有人敢打馬虎眼,
這就是勢力的好處。
不過眼下白家的勢力只籠罩了這座城池,還沒有達到白風心中的要求,倘若白家日後能成爲堪比神武門那樣的存在,那麼他的一句話足以讓整個三川郡都震上一震。
雖說發展勢力的道路漫長,可是他相信總有一天白家會成爲讓人敬畏的存在。
儘管眼下的勢力小,但是白風卻已經能開始享受到家族勢力所帶來的好處了,不過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修行上。
白風此刻並不太着急,而是坐在附近的茶肆外喝着清茶,靜靜的等着李三兒的消息。
“這不是白少爺麼,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吃茶,這裡可是城西,大少爺來這莫不丟了身份。”一個聲音響起,卻見昨日春娘在那家衣裳店賣衣服的掌櫃繡娘提着一個籃子,扭着細腰緩緩走來,她見到坐在那裡宛如鶴立雞羣一般的白風,眼睛一亮,說話都帶着軟音。
“哦,是繡娘啊,來城西辦點事,怎麼,你住在這裡?”白風擡頭看了一樣,隨意的說道。
繡娘嘻嘻笑道:“奴家不住這裡,只是今日湊巧接了縫補的活,所以走了一趟,可比不上大大少爺愜意,今兒個大少爺出門怎麼也不把彩兒妹子,春娘姐給帶出來,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她也春娘以前也是在宜春樓,算是同輩,不過後來因爲白風的緣故那宜春樓給關了,裡面的姑娘都各自出來了,在金吾城內做着其他營生生意,雖說已經各奔東西了,但都生活在一座城池裡這彼此之間時常有走動。
“又不是逛街帶她們出來做什麼。”白風喝了口茶說道。
“看大少爺一個人在這裡喝茶多無趣,若是大少爺不嫌棄的話奴家陪大少爺搭搭嘴。”繡娘也不顯得生分,笑着便坐了下來:“昨日春娘在奴家那裡買了幾套衣服,奴家那裡已經趕製好了,回頭給大少爺送到府上,那衣服瞧着挺不錯的,希望大少爺你能滿意。”
白風忽的想起什麼,問道:“繡娘你會做衣服?”
“這是自然,奴家比不上春娘那般好運能伺候大少爺,這爲了營生總得學門手藝,奴家的針線活還不錯,少爺這是要添置幾件新衣?”繡娘問道。
白風說道:“我過兩日要納妾,從外地捎來幾匹好布料,回頭你上我府上和春娘她們幾個商議着一番,幫她們縫製幾件新衣,當然,工錢不會少你的。”
“大少爺既然吩咐了那奴家便厚着臉皮登門拜訪了,至於工錢的事情奴家可不敢收,以前若是沒有大少爺幫忙奴家到現在還呆在宜春樓裡接客呢,哪能過上這般體面的生活,而且平日裡春娘也對奴家多有照顧,這能爲大少爺做點事那是報恩,若是大少爺真想給工錢,不如納妾哪天留奴家喝杯彩兒妹子的喜酒。”繡娘一番話說的十分平整,客氣之中又不失恭維。
“既然你都問我討喜酒了,那我豈能不答應,我納妾哪天你白府有你一座。”白風說道。
繡娘見其答應,不由喜上眉梢:“那奴家就在這裡先謝過大少爺了,只是到了那天奴家這卑賤身份可別被白家的家丁亂棒打出來就好。”
“你是想向我討喜帖?”白風摸了摸下巴道:“納妾的規矩是不送帖子的,我宴請的人也都是本家的弟兄,我可不能單獨給你開一張喜帖。”
“奴家自然知道規矩,只是這縫製衣物也要好幾日功夫,奴家只怕到時候進出府上多有不便。”繡娘說道。
“那你便在我府上做客幾日吧,省的麻煩。”白風說道。
繡娘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幾日大少爺這麼說了,那奴家就只有冒昧的打擾了。”
“算不上是打擾,府上地多人少,再來一百人丟那平時也聽不到動靜。”白風揮了揮手說道。
閒坐了一些時辰之後,李三兒此刻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忙道:“大,大少爺,找到您說的那地了。”
“找到了?很好,帶我去。”白風站了起來。
看來這些地痞還是有點能耐的,這偌大的城西短短一個多時辰就已經摸透了,找到了那具顯化境高手的坐化之地。
繡娘見白風有事要忙,很知趣的欠了身:“那奴家就不打擾大少爺了。”
在李三兒的帶路之下片刻之後白風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院前,在這小院的門口聚着不少混混,地痞,想來都是這次幫忙出力的人。
“見過大少爺!”
“大少爺安好。”
這些平時遊手好閒的混混地痞見到白風騎着巨狼而至,皆是恭敬的拱手問好。
“果然是這屋子。”白風看着這間破舊的小院腦海之中的記憶漸漸的冒了出來。
李三兒一旁說道:“大少爺,這屋子有些邪門,往日小的走街串巷的走不到這裡來,唯有翻了那面院牆,通了往東的那巷子才能來這,害的小的饒了好些圈。”
“一些簡單的奇門遁術而已。”白風隨意的掃了一眼,以前沒有看出來現在他卻看出來了,這附近的地貌都被人改動過,一間院子看上去是坐北朝南,但若是從高空俯瞰的話卻會發現這坐北朝南的院子是歪的,只是歪的幅度很小。
但是偌大的城西一棟屋子歪一點,無數的民宅之間這便形成了一處近似於燈下黑的地方。
尋常生活在這裡的人只怕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地方,唯有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才能發現端倪。
不得不說李三兒等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居然這麼快就能找到。
這就是所謂的大隱隱於市。
“看來那位顯化境的武道高手留下傳承坐化於此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到的,需要看機緣,當時我好想是被一條惡犬攆的到處跑竄,一不小心跑到這院子裡來的。”白風回憶以前的情景,卻是覺得當時自己是何等的運氣。
只可惜運氣是有了,但是機緣卻查了一些,到手的傳承平白無故的便宜了一個江小鶴。
這院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踏足了,園內的石板上一層厚厚的泥土,院牆旁邊雜草叢生,白風一走進來便有幾隻在此地搭窩的野鳥驚的飛起。
對着院門的是大堂。
這大堂建的不錯,這些年過去了都沒有坍塌,漏雨的情況發生,而在大堂的中央卻擺放着一口墨玉大棺。
“一切如舊。”白風大步來到這口墨玉大棺旁邊,伸手一推,隨着一聲輕響,這沉重的棺材立刻被推開了。
棺內躺着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這老者栩栩若生,毫無一絲腐壞之處,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個老者只是睡着了豈能想到這是一具死屍。
“顯化境高手的肉身之內氣血能凝聚成珠玉,若是保存得當只要這股氣血不散這屍體能這樣保持幾百年。”白風心中暗道。
到了那個境界肉身已經脫離了普通肉身的範疇,不算是血肉之軀了。
“我的天啊,這老頭成精了,死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沒有爛。”李三兒瞅了一眼大驚道。
旁邊的那些混混地痞也都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湊上來看,個個皆引以爲奇,他們不是武者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死之後屍體還有不爛的。
白風此刻又將玉棺蓋上,然後道:“李三兒,你們守在這裡,派個人去白府讓他們遣幾位白家力士過來將這玉棺給我擡到武院,事情辦完之後找我府上的春娘領一百兩金子。”
他試了試這玉棺的重量,這幾個混混是擡不動的,只有白家力士或者修行的武者才能擡起來。
當然白風也行,不過他在金吾城內還是要注意一些身份的,豈能擡着一口棺材招搖過市,而且這兩日自己就要納妾了,乃是喜事,不嫩做這晦氣的事情。
“大少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李三兒依然幹勁十足,畢竟辦完這事情只有不菲的錢財可以拿。
吩咐完了之後,白風也就沒有在這地方久待了,而是騎着追風離開了城西。
既然顯化境高手的遺骸已經到手了,那麼他也就不需要再擔心其他事情了,接下來便是找個時間將這具遺骸煉製成傀儡了。
離開城西的白風沒有回武院,而是直接向着白府奔去。
身爲家主的白世雄昨日便收到了消息自己這個大子從外地回來了,所以這兩天他的心情不錯,只是這小子那風流的性格還沒有便,一回來就往武院去了,想來這幾天是不會露面。
“家主,大少爺回來了。”一個下人匆匆敢來。
正在大堂內處理事務的白世雄頗爲詫異的擡起頭來,隨後笑道:“這小子性子倒是有些轉變了,沒有被她那幾個小妾纏住,還知道來白府一趟。”
“父親,孩兒回來了。”他話敢說完,白風便大步走了進來。
“回來便好。”白世雄欣慰一笑:“你這小子不來爲父還打算明日親自去武院一趟,但願到時候不會撞破你的好事,不過風兒你來了也好,今日爲父卻是有些事情想與你商議一番。”
在這一兩年內,白風在白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身爲家主的白世雄也時常詢問他的意見,不爲別的,而是白風的確見識過人,能更好的爲白家今後的發展鋪好道路,不用去走一些彎路,浪費時間和資源。
白風此番回府自然也是要了解一下白府現在的發展。
“先說說武院吧,武院的那些弟子我全部都調去千重山了,每日進山獵妖,磨練武技的同時也能服食妖獸血肉,既能爲白家節省資源開銷,又能爲白家賺取一筆不菲的錢財,而按你之前說的,白家從那些弟子身上賺取的資源,除去各種開銷之外,白家和他們五五分賬......”
白世雄說着又是一笑:“你這法子很好,公平公正,現在那些武院弟子個個可是對白家感恩戴德,而且他們也非常清楚如果沒有白家的這等關係網他們獵殺的妖獸只有在手中爛掉,就算是賣沒有渠道連一成的價格都賣不到,等他們再經驗老道一些就會知道白家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只是白家在他們身上賺的少了些,想要回本只怕要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