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烈返回了神武門就意味着他放棄了去追擊白風,他非常清楚直接追過去是有機會將白風給截住的,可是截住之後呢?拿下,還是殺了?
若是真的較真起來,白風現在還是神武門的弟子,他並沒有違背門規,殺死神武門的弟子,所以出師無名,而作爲罪魁禍首的這具傀儡卻已經死了,如此事情便算是瞭解了,至少以他門主的目光來看事情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日後這個白風是否報復神武門,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那到時候自有應對之法。
另外讓武天烈不願意把事情鬧的太死了,他知道在這個白風的背後還有一些沒有顯露出來的勢力,爲了區區一個搬山境的武者根本不值得,當然了,若是說實在一點的話那就是此刻追過去萬一沒有拿下白風那這面子就丟大了。
武天烈返回的同時,白風也進入了三川郡內。
“走那邊。”他指揮着坐騎往自己預想中的地方走去。
之前在三川郡他可是呆過的,非常清楚哪些地方安全,哪些地方不安全,此時此刻若是避難的話他心中有一個非常好的去處,就算是顯化境的強者也不敢在那裡拿人,而且那地方保密措施非常好,很難找到蛛絲馬跡。
這是在三川郡的城西。
三川郡的城西在人的印象之中就是混亂和充滿着危險和不安全。
但是越是這種地方就越需要一處讓人放心的落腳之地。
於是,有間客棧便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
“到了,停下。”白風靠在春娘那柔軟的懷中,可是就算是這樣也化解不了他身體內的疼痛,眼下他需要一處地方調理傷勢。
“有間客棧!”春娘擡頭看了看這件有些破爛,陳舊的客棧上頭上的牌匾。
白風在春孃的攙扶之下下了坐騎:“我們先到這裡待幾日。”
春娘應了一聲,負責男人走了進去。
客棧平日裡也沒有幾個人,而今日似乎就只有白風和春娘兩位客人,客棧不大,只有五張桌子,幾條木凳,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黑石打造而成的櫃檯,此一位枯瘦的老頭真靠在櫃檯上打着呼嚕,似乎已經熟睡了。
白風不敢小看這個老頭,此人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顯化境強者,在三川郡裡隱居多年,就守着這間客棧等死,因爲他的壽命不多了,估計只有五十年不到,但是這老頭卻是一個猛人,記得上輩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間客棧被人給毀了,這老頭氣的大開殺戒,諾大的三川郡被此人硬生生的毀去了一成,而且還滅了三四個大家族,死五位顯化境強者,波及死去的武者不計其數,轟動一時,但是那一戰過後這個老頭便消失了。
而在這老頭沒有發飆之前,這見客棧在西城有着無可比擬的安全性,不過只有極少的亡命之徒知道這一點,當然主要是這客棧太破爛了沒有哪個武者願意進來。
上輩子,白風卻是從人嘴中瞭解到了,只是他知道的太晚沒有在這客棧裡住過,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客棧裡待這麼久。
而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老頭的名字應該是叫做,獨孤斷。
複姓獨孤,但是整個三川郡內可沒有哪個大家族叫獨孤的,所以這個老頭應該不是三川郡內的武者,而是從別的郡過來的。
“老人家......”春娘想要喚他一聲,但是卻立刻被白風制止了。
白風指了指牆壁上掛着的幾塊木牌道:“規矩在那裡,我們遵守就行了,沒有必要打擾他。”
牆壁上的木牌寫着三條規矩:
入住免費,不可過三日。
客房若滿,半柱香內離去。
離開之前,清掃乾淨,不可破壞客棧。
看那木牌上的灰塵,痕跡,已經至少掛了幾十年了。
“這個獨孤斷壽命應該已經不足二十年了。”白風心中大致判斷了一下,然後在春孃的攙扶之下往樓上的客房走去。
“刀留下!”忽的,打着呼嚕的老頭似夢囈的說了一句。
白風腳步一頓看了看手中的斬龍刀,然後伸手一甩,穩穩的落在了櫃檯之上。
獨孤斷睜開渾濁的眼睛:“放心,不會要你的,這刀略顯鋒利,怕壞了我的物什。”
“打擾了。”白風客氣的拱手道。
他自然知道這個獨孤斷不會吞沒自己的東西,這老頭已經差不多快老死了,可以說是無慾無求,開這間客棧也不知道是興趣使然,還是打發時間,總之他無法理解一個快老死的高手心裡。
客棧很小,第二層就只有五個房間。
前四個房間都是關上門的,唯有最後面一個房間是打開的。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白風說道。
當他走過第一個房間旁邊的時候卻透過那薄薄的窗戶紙看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那裡,一種野獸般的狂暴而殺意隱約散發出來,似乎對白風的到來非常的警惕。
“少爺!”春娘感覺有些害怕,往男人懷中縮去。
白風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都是避難之人。”
等兩人走開之後那房間裡高大的身影卻又消失了。
第二個房間倒是安靜無聲,可是卻又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飄蕩出來,似女子的體香,又似某種花草,不過當白風走開之後卻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
第三個房間門窗時時刻刻被一股微風吹動着,可見裡面有人在修煉,看這動靜應該只是一位神力境而已。
......
白風一路走來便知道,這裡入住的有比自己更危險的人物,也有弱小可憐的小人物,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就和他一樣。
房間裡的佈局很簡單,一張陳舊的木榻,一張木桌,一扇窗戶,除此之外便無任何東西。
“關好門,我需要調息一下。”白風坐在榻上,閉起眼睛了眼睛。
春娘立刻關好房門,候在旁邊不敢出聲打擾,只能是滿臉關切着急的看着男人。
以金剛身的恢復能力,白風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將身上的傷勢完全調理好,但前提是必須將體內的那股不屬於自己的勁氣驅逐化解,要不然的話傷勢會很難復原,甚至還有可能會惡化,畢竟張雲中是搬山境中期的武者,論勁氣的強弱自己還是有些差距的。
查探一番之後白風才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一條手臂幾乎完全破碎,五臟六腑皆被勁氣震裂,若非他的肉身超乎尋常的強大那蘊含十五山之力的一掌後就已經死了。
在花了一兩個時辰驅除那些殘留在身體內的勁氣之後,白風肉身的恢復能力頓時變的更加的強大了,許多暗傷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着。
如此情況之下估摸着還不需要一天一夜就能康復的七七八八。
只是很快,白風卻是眉頭一皺睜開眼睛醒來,因爲現在的他面臨着一個難題,氣血不足,需要丹藥補充。
春娘一直候在男人身邊,見到白風醒來連忙走了過來,焦急的問道:“少爺您怎麼樣了?沒有大礙吧。”
“春娘,你身上還有丹麼?”白風說道:“我恢復傷勢想要補充氣血。”
“奴婢身上就只有幾枚,剩下的全給了那個叫徐胖子的了。”春娘連忙從那飽滿的胸前拿出一個小錦囊,打開一看去只有三枚血晶丹。
“有便好。”白風接過丹藥將兩枚血晶丹直接吞下。
春娘說道:“少爺,現在我們離開了神武門那壓在徐胖子那裡的丹藥怎麼辦?是不是拿不到了。”
白風回道:“徐胖子不會貪墨我們丹藥的,他不是神武門的人,等我傷勢好了便去他那裡要債,少不了我們一枚丹藥的,你先休息一下,記住任何人都不準開門,門一開房間就有他的一份了,到時候事情會變的很麻煩。”
“奴記住了。”春娘點頭道。
白風隨後輕輕一笑:“沒想到你還留有一點私貨,不然的話現在連吃的丹藥都沒有了。”說着肆無忌憚的在那高聳的軟峰之上掃了幾眼。
春娘臉上帶着一抹少有的羞澀。
白風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閉起了眼睛。
雖然三枚血晶丹不多,可是血晶丹之中蘊含的氣血卻是十分龐大的,僅僅一枚就足以讓一位搬山境武者吃撐了,甚至還用不了一枚。
如今兩枚丹藥吃下那澎湃的氣息立刻向着四肢五骸洶涌而去。
有了資源的支撐,金剛身恐怖的恢復能力再次出現,五臟六腑的裂痕開始迅速的康復,斷臂的處也在重新生長在一起,那身體內殘留的張雲中勁氣也被一點點的祛除體外,這次生死臺比試帶來的傷勢似乎並不能給白風帶來更大的損傷。
要是其他武者受了這嚴重的傷如果沒有療傷的寶藥絕對是會重傷而死。
但是白風不用擔心這一點,他這種傷勢只要不傷到致命的要害便不會死,若是他的天罡不滅鬥戰法再進一步的話,達到了不死身的地步那就可怕了,哪怕是斷臂都能迅速重生,半塊身子沒了也能長出來,可若是天罡不滅鬥戰法達到大成,不滅之身,那就更爲厲害,就算是全身被轟碎也能從血肉之中長出一具肉身來,真正的不死不滅。
只是才達到金剛身的白風還有很長一條路走。
然而在恢復之際,白風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武道修爲正在飛快的進步着。
天罡不滅鬥戰法帶來的另外一個好處,每次生死交戰之後修爲都會有着驚人的進步。
“我的力量正在變強。”白風已經感受到了,原本的十山之力已經突破了,開始一路往上飆,十二山之力,十五山之力......二十山之力,在達到二十山之力的時候他渾身的勁氣長生了一種莫名的變化,變的比以前更加的凝練,更加的清晰了。
武道修爲突破,他成爲了一位搬山境中期的武者了。
“好,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次我因禍得福居然突破到了搬山境中期。”白風心中頓時一股喜悅涌了上來。
本以爲這次被人陷害,殺人逃命,又損失一具顯化境級別的傀儡大虧特虧,現在看來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從突破到搬山境初期到現在成爲搬山境中期,才用了多久?就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如此可怕的修煉速度是個人都會感到震驚。
要知道其他搬山境武者想要突破一個小境界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積累,甚至潛力不行的更久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