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鬥技場,是聖地中最爲熱鬧的地帶,因爲這裡,不僅是聖地學員們互相切磋、提升實力的比鬥場地,也是那三年一次聖地武鬥會的比賽用地。所以,人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無數對學員在這裡揮灑着汗水和強大的內氣。目的,便是爲了那虛無飄渺的成神之路,努力奮鬥着。
可今天,鬥技場的一處普通擂臺上,卻是迎來了兩個實力相差極爲懸殊的學員的比鬥。誠然,類似這種比鬥,一般的情況下,並不足吸引過多的人羣,但今天不一樣,因爲這是兩個人解決矛盾的地方。所以,在莫然與裴全雙方踏上這鬥技擂臺後,臺下竟是站滿了圍觀的學員。
本來在北院門口只有上百人的隊伍,經過了一路上的喧譁以及互相傳告,卻是引來了更多的學員前來觀戰。
站在擂臺之上,莫然環視了一下臺下圍觀的人羣,稚嫩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裡,最好事的,還是人啊。
臺下,裴立站在人羣中,一雙虎眼直視着莫然,臉上說不出的凝重,做爲一個上位者,一向沉穩的裴立擁有着常人不曾擁有的敏銳直覺,而在這一刻,裴立觀察莫然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似乎,臺上的少年,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但危險在哪裡,他又說不出。這種感覺是裴立從未有過的,所以,對於莫然,他到是出奇的關注。
而就在裴立正爲莫然的身份感到好奇的時候,遠處卻是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密密麻麻的人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分到兩旁,中間赫然讓出了一條足夠兩人並行的通道,而當這起變故發生的同時,吵鬧而又雜亂的場面頓時凝固起來,所有人都望向那陡開的通道。
視線中,莫然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形。來人是一女子,約有十六七歲,正值花季的年齡,一身淡黃色娥裙將其窈窕而又修長的身姿緊緊包裹,只露出令人羨慕的曲線。女子走近,凝立在擂臺之下,如雪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能發出聖潔的光輝,風髻霧鬢斜插着一支碧綠色的玉簪,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最爲可貴的是,女子那玉如芙蓉的俏面之上鑲嵌着一雙如秋水般的明眸,眼帶含春之下,自然的流露出一道誘人的春光。
“這女子好美。”看到這個女子,不僅一旁已經呆掉的圍觀衆人,就連一直保持着平淡神色的莫然也是不由得心神爲之一震。而臺上的裴全更是呆滯到當場,目不斜視的盯着女子。
也許是受到衆人的觀望,女子很有禮貌的朝着四周笑了笑,這一笑,端的是顛倒衆生。有些學員已經受不住這種誘惑,開始流起了口水。
像是在跟周圍的學員打着招呼,女子隨後便把視線放在了擂臺之上,而當其見到裴全那肆意的眼神後,突然柳眉一緊,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低哼,雖然使人全身骨頭都軟了下來,但聽在裴全的耳中,就猶如一聲炸雷,頓時將其驚醒,而這時,裴全才反映過來,這到來的女子並不是他所能得罪的,所以,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裴全將目光迅速收了回來,只不過,那眼角的餘光還是不捨的掃了一眼。
女子美目在全場環視了一週,隨後定格在東側人羣中的前方,目光直視着,女子再度展顏一笑,隨後嬌聲傳出:“裴立,怎麼看自己的弟弟與人比武,還這麼偷偷摸摸啊。”
微帶調侃的嬌喝聲,猶如無形射線般傳向不遠處,而隨着女子聲音的傳出,圍觀人羣皆是訝異的看向女子目光直視的方向,這一看之下,頓時驚呼聲四起,同時,不遠處的一個魁梧青年身邊讓出了一片不小的區域。
被女子發現,裴立並未覺得詫異,因爲他早已感覺到,對方那強大的靈覺早在走近擂臺前,便已經將自己鎖定,所以,此時的裴立也不再隱藏在人羣中,反而大笑了一聲,向着女子靠近。
一邊走着,裴立一邊朗聲道:“想不到,愚弟的事居然也驚動了莫大小姐。莫雨晴,你不要告訴我你來也是爲了看熱鬧的。這臺上的小子,是不是跟你有着什麼關係啊。”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愣,隨即望向那臺上的莫然,忽做恍然之態。
“原來這小子有後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就說嗎?哪有一個先天武士敢跟六級武衛叫板的,那不找死嗎?原來,這小子是莫雨晴的人。”
“恩。看來這場比鬥更有意思了。這小子也姓莫,不會是跟莫雨晴同宗吧。”
“嘖嘖~,有一個美女榜第一的美人當姐姐,也很不錯啊。”
隨着兩人的一對一答,臺下紛紛響起了議論之聲,而之前還不屑於莫然舉動的衆人到是豁然開朗。
莫雨晴微微一笑,說道:“裴兄說對了,臺上的莫然正是小妹一個堂弟的朋友,而我聽說這個朋友跟裴全有些矛盾,也順便來看看,是否有化解的可能。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哦。”聽莫雨晴言道,裴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裴立答道:“我明白了,不過我看,這事不是容易化解的,畢竟事情是他們之間所引起的,決定權還在他們身上。我說的沒錯吧。”
聞言,莫雨晴一愣。本來,前者的到來就是接受了莫文的請求,來幫助莫然兵不血刃的取回手鐲的,而且很顯然,前者對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有着莫名的信心,只是,出其所料的是,眼前的裴立並沒有賣她這個面子。
只不過,莫雨晴的這一愣只是短短一瞬間便被其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前者輕輕點了點頭,贊同道:“裴兄說的沒錯,我與裴兄怎麼都好說,但一切還要他們自己決定。只是,小妹最不願見到那種血腥的場面,不如這比鬥就點到爲止吧。”
因爲之前,莫文或多或少的跟她提過莫然的情況,所有即便是自己不能爲幫助其取回手鐲,但身爲莫文的堂姐,她也不想見到莫然被裴立打成重傷。而且她能夠出面幫助莫然,還有一部分原因,那就因爲莫然與她有着同一姓氏。
“那是自然。”裴立大笑一聲,立馬答道:“都是同一學院出來的,怎麼可能下重手呢,你說對嗎?裴全。”
裴立說着,看向臺上的裴全,眼中不斷閃爍着警告的光芒。
看向臺下的裴立,裴全不難從其眼神中觀察到那種提醒的意味,只不過,一向霸道慣了的裴全並不打算讓莫然輕鬆的走下擂臺。所以,其表情上雖然點頭所是同意,但其內心中的那種恨意也是隨着莫雨晴的到來更深刻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