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少族長！大事不好了，華嶽山脈獸羣暴動，正奔此地而來……”
北方天際的巨獸陰影出現，引得羌軍注意，下令探察時，便有斥候到來，焦急連聲彙報道。
“嗯？！”
前線姚興和後方姚萇，及其周圍衆人，心中一凜，詫異莫名！
“怎麼可能？離軍如何能駕馭華嶽獸羣？！”
“這就是離軍死戰不退的依仗所在嗎？”
“離軍想用華嶽獸潮，沖垮我軍？！”
……
包括姚興父子在內，不少羌軍將領，紛紛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華嶽山脈是天下有數的無垠山脈，規模僅次於全是山林的巴蜀區域和北方的太行山山脈，連綿數萬裡之廣，稱得上是遼闊無垠。
這也是羌軍不得不強攻潼關，而沒繞路的主要原因之一。
想繞開潼關，只能北上渡過天河，那並非荒原異族選定的羌軍的攻擊範圍；或者南下繞走十數萬裡山路，以羌軍的浩瀚規模，耗費的時間太長了！
潼關就坐落在華嶽山脈之間，山巒連綿，谷深崖絕，古木參天，佔據着極佳天險，因而成爲天下雄關。
如此遼闊浩瀚的山脈，自然是異獸無數，神秘莫測，兇險萬分。
如今，斥候竟然說離軍能駕馭華嶽獸潮，借之衝擊羌軍，那有些天方夜譚了吧？
別說大漢天下，就是北方各族，也很難做到駕馭如此龐大山林的異獸啊！
那斥候那衆人反應，喘了口氣，連忙解釋道：“少族長！目前只是來自北方的獸潮異動，並非全部……”
“啊？！”
姚興及周圍衆人一怔，紛紛怒視斥候，卻也隨之大鬆了口氣。
華嶽山脈基本在潼關南部，認真說來，潼關北部已經不算是華嶽山脈，頂多算遺脈，規模也就華嶽山脈的數十分之一，或者是百分之一！
這勉強還能接受，全部算起來，也不會有規模太大的獸潮！
姚興驚懼緊張的神色大緩，惱怒叱道：“混賬！爲什麼不一口氣說完？！”
“……”斥候頗爲委屈無辜的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反駁。
他還沒彙報完呢，就被打斷了，能怪他嗎？
“轟隆隆……”
幾句話功夫，隱約可見北方天際的巨獸的前肢一頓，天際的高聳山嶽，明顯暴降了一大截，似乎被那巨獸踩踏了大半！
這聲勢，也震驚、驚醒了羌軍！
“嗷、嗷、嗷……”
與此同時，密集連綿的獸吼禽鳴聲，隱約遠遠傳來……
無數飛禽飛起，狀若烏雲蓋頂，卻不是全衝向羌軍所在，大半四散而飛，飛行羌軍所在的反而只是一小部分。
畢竟此處煞雲遮天，血氣沖霄，異獸趨吉避凶的直覺，可一點不比人少弱，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人強制駕馭的話，極少會有異獸傻傻地衝入這絞肉機般的血腥沙場，基本會被嚇跑！
距離太遠，走獸的情況，姚興等將領不清楚，但也基本能猜測到，基本能確定並非是被駕馭，只是被驚動而已！
姚興狠狠瞪了斥候一眼，神情鄭重看向依舊獨戰羣雄的獨孤伽羅，遲疑了下，朝左右吩咐道：
“加強斥候！此外，傳令後軍，左右組成防線，不可讓獸潮攪亂戰局！”
只要不是整個華嶽山脈的獸潮暴動，根本不足爲懼。
別忘了，論馭獸，荒原異族纔是專家，雖然有“南蠱北獸中詛咒”的說法，羌軍不擅長馭獸，那也比大漢天下強多了！
“是！”
“傳令全軍，離軍快撐不住了，加強進攻，儘快定居！”
姚興再次不忍、忌憚、心疼地咬牙下令。又豁出去傳令道：“勞煩各位前輩、大師等浴血出手，此戰中，我族承諾一樣十倍給予！”
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戰局發展至今，就算攻陷潼關，姚興父子和姚氏，同樣會飽受爭議和指責，功不一定大於過。
如果沒攻陷，那就萬事皆休了！
姚興父子及姚氏等，根本沒得選擇，只能硬着頭皮賭一把！
西域古佛和西域天鬥士等，固然是看好羌族，前來相助，卻不是無償啊！
……
“咚、咚、咚……”
北方羣山獸潮的異動，更堅定了羌軍不惜代價進攻的決心，鼓聲更急，戰局更兇。
無數羌軍更爲悍不畏死地衝入戰場，衝向潼關……
半個多時辰後，狀若烏雲浮現的禽羣，消散無蹤，全飛走了，再次證實並非被離軍所駕馭。
左右戰局的情報也紛紛傳到，卻只是小波獸潮的衝擊，被警戒羌軍輕易擋下、擊殺，不足爲懼！
“轟隆隆……”
眼看獨孤伽羅逐漸化爲血人，越來越多的羌軍涌上潼關……
蒼穹搖晃，大地顫抖，天搖地動，巨響連綿！
地震！
地震？！！！
敵我雙方無數軍卒愣了下，連瘋狂血戰的節奏，也緩慢了些。
這不是天鬥士所發的精神上的錯覺，而是真的地震……
來自天地之威，自然之力的地震！
“轟隆隆……”
天地顫抖，巨響連綿。
敵我雙方越來越多的強者，關注到震源方向，卻是……
北方山巒起伏，連綿不絕的羣山，正以令人驚悚恐懼的速度……坍塌！
山崩！
潼關北方的羣山，崩塌了，沙土漫天，隔斷天地！
不過，沒有裂地！
這不是地震、大地震，只是潼關北方的羣山，莫名其妙坍塌了！
十息……
百息……
“轟隆隆……”
天搖地動的震感，以明顯可覺得速度減緩。但是，連綿不絕的巨響，卻依舊持續不絕……
“怎麼回事？！北面出現什麼情況了？！”
敵我雙方無數人，疑惑關注，更有來自直覺上的心驚肉跳！
“查！速度查明！北方羣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之前的巨獸，到底是什麼巨獸？！”
徹骨森寒的危機感，莫名其妙在姚興心頭浮現，有些焦急憂慮地連聲高喝。
更讓姚興惱怒不滿的是，這麼久了，之前那麼龐大的巨獸，斥候竟然還沒回饋，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巨獸！
血色漫天，繁星點點！
或許，今天的夜晚有明月，卻被濃溢的血腥掩蓋，使得天地更爲昏暗……
“轟隆隆……”
足足一炷香時間，直到天地穩定，不再顫抖，巨響依舊連綿不絕……
遮天蔽日的沙土，逐漸消散，昏暗天際，卻出現……
鋪天蓋地的白色，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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